[清穿]每天都很病娇的娘娘_分卷阅读_97
“爹,你说啥子呢?”铁柱转过脑袋看着自家老爹,露出呆愣的表情:“俺咋成她弟弟了呢?”
那老汉也不去看他,只对着中位贵人们颤颤巍巍地说道:“当年桂英姑娘抱着她弟弟铁柱一路逃荒而来,路上铁柱生了重病,到我们遇见她姐弟的时候,铁柱已经是病的不行了,不怕贵人们笑话,我们老两口也是穷的响叮当,除了能够给他们姐弟烧锅热水外,也帮不了什么,就这样桂英姑娘在我家那破草席子上住了两宿,第三天的时候,她就不见了,俺们老两口一开始以为她是丢下弟弟,自个跑了,不过当天下午的时候,桂英姑娘又回来了,她不仅回来,还带回了四两银子,桂英姑娘跟我们说,她把自个给卖了,那是卖身的银子,她求我们收养铁柱,我们老两口半辈子都没个孩子,有了铁柱,日后也能有个养老送终的不是,也就应了下来,铁柱有了那四两银子看病抓药,那病渐渐地也好了起来,只是因为病时总发烧,大夫说有些烧坏了脑子,许多事情都是记不得了,他姐姐桂英的事也记不得了,这么多年过了,我们老两口也就,也就没有告诉过他!”
“原来你们两个竟是亲姐弟啊!”年若兰在一旁挑了挑眉头,对着底下的张氏道:“张姨娘为何不认弟弟呢?这其中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
“呵呵,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张氏忽而冷笑道:“年侧福晋千里迢迢的把这些人弄进京城来,莫不是就为了翻一番妾身的老底吗?”
“你还真说对了!”年若兰一下子就笑了:“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精神有问题的人外,任何人做事都要有个什么缘由的,张姨娘你宁肯冒着这样大的危险来出手害弘煦,这后面定然是有原因的,那么是什么原因能够让你有这样大的动力呢?”年若兰看着张氏越来越灰败的面孔,脸上的表情却是越发笑意盈盈起来:“想到这里,我便任何很有必要的仔细查一查你的过往,没想到,顺藤摸瓜下,竟也查出了一些什么呢!”
“年妹妹查出这贱人的什么了?”说话的是李氏,只见她露出一脸迫不及待的表情很是着急的问道。
年若兰却不答她的话,反而转过头,看向了那跪在地上的一家人:“十几年前,你们家还是食不果腹的贫民,每日吃糠咽菜,生活过的劳苦至极,我说的对吗?”
那老汉倒是老实,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可是现在你们家却是良田百亩,再不用为生计劳累奔波,你们老两口不但可以安度晚年,铁柱也娶了媳妇,并且生育了一个机灵可爱的孙儿,一家人过的和美无比,可是这样?”
这回点头的却是那老妇了。
“那妾身就不明白了……”年若兰看着胤禛,皱着自个的一双眉头,喃喃道:“这样贫穷的一家,是怎么突然间就富裕了起来的呢?胤禛闻言面上一黑,不用说,肯定是有人在暗地里【默默资助】了这一家呗。
这一家人可是住在离京城很远的省份,中间的路途何止千里之遥,张氏身份低微,平日里连府邸的大门都没有资格出的,如何能再去支援这家?这里面定是有别人插手了,而这个插手的人,就是张氏背后的主子!
“贵、贵人有所不知……”那老丈抖着双唇,颤悠悠地说道:“几年前,我老汉在田间种地的时候,挖到了一坛银子,俺们把事情瞒了下来,用着这些银子置办了些土地,这日子才渐渐好了起来。后来铁柱又娶了秀儿做婆娘,秀儿家是富户出身,爹娘管着好大一片庄子呢!”老汉颤巍巍的指了指那位叫做秀儿的媳妇子。
这位小媳妇长相十分一般,属于那种扔到大街上也找不出来的那种,此时正露出一脸紧张地表情,紧紧搂住怀里的儿子。
“你那地反反复复种了那些年,怎么会突然间就挖出了银子,定是有人故意埋进去,让你们得的吧!”那边的李氏也听出问题来了,眼睛一转张口便道。
“李姐姐说的不错!正是如此呢!”年若兰微微一笑,慢吞吞地说道:“因为起了怀疑,我便让人顺藤摸瓜的查着,竟然真的发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端倪。”
“哦?是什么端倪?”李氏迫不及待的问道。
“便是这位秀儿姑娘呢!”年若兰笑着说道:“原来她家并不是什么富户人家,她的父母皆是京城中某一权贵人家的庄头,不过是在那边替这全贵人家管理庄子罢了。”
这在京中却是惯有的事情了,一些大家族,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全国各地,天南海北的到处置产。
“是哪户权贵人家?”李氏很是上道地问道。
年若兰微微一笑,定声道:“是奉辅国公阿英贵大人家。”
李氏闻言骤然一愣,心想,这奉辅国公阿英贵大人又是哪号人物。李氏在这边不明所以,可是那边的胤禛却在瞬间脸色大变,似已经明白了年若兰话里之意。
“年氏……”胤禛下意识的张嘴便要说些什么,然而年若兰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而是用十分冷静的语气瘆人地说道:“这位阿英贵大人先祖也是当年从龙过的有功之人,虽然后世弟子不甚出息,在朝堂上无有什么建树,但是因为持家得当,经营的家底倒是十分丰厚,阿英贵大人有三子一女,这三子自不用说,便是这一女,当年出嫁时可谓是十里红妆风光无限,那庄子便就是这位的陪嫁之一,而她嫁的那个人……”年若兰一字一字地说道:“便是乌兰那拉氏.辰泰。”
此话一落,众人的脸上皆尽变色。
乌兰那拉氏.辰泰,那可是福晋的亲兄长。不用说,那位阿英贵大人的女儿便是她的嫂嫂了。
无数的目光骤然看向一旁的乌拉那拉氏,只见这位雍亲王府的嫡福晋,此时已是脸孔发白,两腮之上没有半丝血色。
藏在袖口中的手指用力弯曲着,死死扣住掌心的痛疼,让乌拉那拉氏慌乱不已的心脏,微微镇定了一些。
“年妹妹这是何意!”乌拉那拉氏摆出一副受尽委屈地表情,恨然道:“你休要血口喷人!”
“我只是摆出关系事实罢了,怎地就血口喷人了?”年若兰露出似笑非笑地表情:“莫不是福晋心虚了?其实你才是那个幕后黑手……呵呵,其实仔细想来却也是十分合理呢,若你的计划成功,弘煦因天花而死,我悲伤之下连带着怀里的孩儿也去了西天,李氏背负了最大的罪名,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爬起,没了两个最大的对手,福晋可不就成了最后的赢家吗?哦,还有三阿哥,李氏完蛋了,三阿哥便成了没娘的孩子,您这个做嫡母的可不就正好填补上吗?这可真是一箭三雕,福晋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呢!”
[正文 第101章 巴掌]
年若兰的话无疑是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乌兰那拉氏的脸蛋上,霎时间,所有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特别是李氏,只见她仰着脑袋,面上连连露出冷笑,尖厉的声音几乎能够刺穿人的耳膜。
“呵呵,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福晋啊福晋,您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啊,我和年妹妹究竟做错了什么,竟让你如此除之而后快,别人都说您是最慈祥不过的福晋,没想到,却是面慈心狠的伪善之人!”
“大胆!”乌兰那拉氏再也不能维持自个淡然的面色,哗啦一下便站起身,对着李氏怒斥道:“你区区一个侧福晋竟敢如此编排主母,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福晋现在讲规矩,您出手害四阿哥的时候怎么就没想想什么规矩呢?”李氏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连连冷笑的说道。
乌兰那拉氏狠狠地瞪了年、李二人一眼,而后方才把目光放在了胤禛身上,只见她缓缓跪了下来,仰着头颅,眼角湿润,语带凄迷地说道:“爷,咱们夫妻结发二十几年,我是什么样的人,您应该最清楚不过,年侧福晋所说之事,完全是无稽之谈,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与此事绝无半丝关系!”
胤禛沉默无语的看着底下的乌兰那拉氏,脸上的表情却是一个再再而三的发生着变化。
“张氏,你来说!”胤禛阴冷的看着底下萎靡不振的张氏:“是不是福晋指使你做这些事的?”
“我做这些事情与福晋半丝关系都没有。”张氏断然否决了胤禛的问话:“还有这些人,什么铁柱,什么桂英的,我一个都不认识!”说完这话,张氏眼中划过抹狠意,竟然趁着大家愣神的功夫,蹭地下窜起身子,便要向着墙柱撞去。
苏培盛早就留心着呢,见状也是纵身一扑,张氏被狠狠地按在了地上。
“她要咬舌自尽,卸了她的下巴!”年若兰厉声一呵。苏培盛手脚麻利的一搓一拧,只听嘎巴一声,张氏的下巴便被整个卸了下来。胤禛脸色阴沉的厉害,便在这时,只听其突然说道:“所有人都退下去!”
年若兰眨了眨眼睛没有起身,李氏见状,脸上露出犹豫地神色,不过到底也没有动。很快的,底下的屋子里的人除了胤禛、乌拉那拉氏、李氏外,全部人都退了下去。
胤禛脸色阴沉,看着乌拉那拉氏的眼中却有着深深地失望之色,只听其道:“福晋,爷在问你总后一次,是不是你指使张氏去害的弘煦?”
乌拉那拉氏梗着脖子,浑身僵硬道:“妾身是无辜的!”
“无辜?”年若兰轻笑一声说道:“王爷,福晋与张氏怕是不知道多少年前便勾连上了,别管是施恩也好,威胁也罢,她手里掌着铁柱一家,就等于握住了张氏的一切,自是让其做什么便做什么,还有当年李侧福晋怀孕时被人从后头推倒的事情,现在想来,不用说定然也是张氏弄得鬼,只可怜了吴妹妹,竟是做了被挡灾的替死鬼!”
年若兰的话无疑打开了一扇怀疑之门,那些曾经的隐藏在灰暗角落中不可言说的猜疑,一下子就便得【对号入座】起来。
“是你们做的??”反应最大的无疑是李氏,回想起过去的种种。李氏勃然变色,指着张氏与福晋颤抖着声音道:“弘盼还有弘均,是不是也有你们的份!!爷啊!!!咱们的两个孩子都是被她们害死的啊,您要给妾身做主啊!”李氏扑倒胤禛脚边,撕心裂肺的便开始哭嚎了起来。
那边的年若兰却微微垂下了眼睛,弘盼和弘均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他们到底是正常的死亡,还是有人插手的非正常死亡,现在其实也已经无所查证了,不过,这世界上最难洗清的不就是人心底的【怀疑】了吗?
“李氏,你休要血口喷人!”乌拉那拉氏很明显的开始慌乱起来,只见她涨红着整张脸蛋,看着李氏的目光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然而,此时此刻,她越是这样,胤禛的心底显然也越是怀疑起来。
李氏却犹如疯魔,越想越觉得自个两个孩子的死亡,跟福晋脱不了关系,于是激愤之下,李氏张嘴便道:“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当年宋格格怀孕,你怕她抢走府里大阿哥的名头,便下手害她,这才导致她流产,我早该知道的,你本就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岂能放过我的两个孩子!我可怜的弘盼、弘均啊,你们两死的好惨啊!”
“胡言乱语,胡言乱语!”乌兰那拉氏脸孔涨的通红,整个人抖的跟电动马达似的,尖叫道:“李氏,你才是那个心思狠毒之人,武格格是怎么流产的,你心知肚明,现在却在这里反要我一口,真是无耻至极!”
年若兰看着两个人在那里脸红脖子粗的争辩着。唇角处不禁微微掀起,露出似笑非笑地表情,心想:这还真是狗咬狗的一出好戏呢!
“都给我闭嘴!”眼看两人越吵越凶,拉扯出的东西也越加令人不堪入耳,胤禛此时也已是到了暴怒的边缘。
他的怒吼声,成功让屋子里变得寂静一片。
便在这时,年若兰撑着腰腹,缓慢地站起了身子。她走到乌拉那拉氏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望着这个虚伪恶心的女人,望着这个差一点就要了她儿子命的女人。只要想一想,这些日子以来,弘煦究竟遭了多少的苦痛折磨,年若兰就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扬起了自己的手掌,一个耳光狠狠地打了下去,乌拉那拉氏没想到年若兰真的敢这样做,没有丝毫防备下,被打得整个身子一歪,跌倒在了地上。
莫大的屈辱涌上她的心头,乌拉那拉氏恨的心头剧烈,赤红着一双眼睛道:“你、你竟敢……”
年若兰冷笑一声,再次扬起了自个的手掌,然而这个巴掌却被人半路拦了下来。
“年氏!”胤禛看着年若兰的目光隐含着恼怒。
年若兰却无畏的笑了笑,挣开他的牵扯,慢悠悠地俯身道:“妾身身子沉重,不便久坐,这便回去了,爷、福晋……妾身告退了!”
出了大门,司棋等人立刻围了过来,年若兰把自个的大半个身子靠在画屏身上,她仰头,看看天空,只觉得自个窝了整一个月的熊熊怒火,总算微微平息了一些。回了依兰院,年若兰半躺在床上,司棋在她身边轻巧的打着风,口中无不幸灾乐祸地说道:“这一次福晋算是彻底完蛋了!”
年若兰闻言脸上却露出不可置否的表情,她看着自己洁净的粉嫩如贝壳的圆润指甲,漫不经心地说道:“爷还需要这个福晋,能把她怎么样呢?”
顶多要也就是失宠冷落,罢了她的管家权而已,总不可能让乌拉那拉氏真的去死吧!
这也是年若兰非要扇她一耳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