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94.可怜可恨
竞赛完，翠杉回到学校，给周敬发了几条短信，他都没有回复，打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这呆子又干啥去了？】
刚好回来学校，她得去看看萧玉的命运被修改了多少，还在不在这所学校上学。她到讲台上查看座位表，看到有萧玉这个名字，就安心了。
从中午一点等到下午六点，周敬都没回翠杉电话或者短信。
【小哥哥这是要翻天了么】
翠杉按捺不住，想立刻找周敬。
赶巧，萧玉回到教室。
翠杉说：“你回来啦，情况怎样？”
萧玉颓废的状态，“还是没有活过来，费了这么大的劲，还是改变不了什么……”
翠杉挺同情她，“是后来发生了意外？”
萧玉现在脑子里多了许多新记忆，她慢慢说给翠杉听：“多活了三年，在我六岁的时候，我中了毒，妈妈为了救我死了，刚醒过来的时候，我跟爸爸在萧家旧址，看见了祠堂上的牌位，有她……还是要谢谢你，让我多拥有了三年的快乐回忆。”
翠杉轻轻握住她的肩膀，拍了拍，“节哀。”
萧玉说：“我爸赶回去看协会内部情况了，也不知道协会有没有受影响，他弄清楚情况再过来跟你汇报。”
翠杉说：“他有心了，既然你跟你爸的误会解除了，你是不是应该回来帮他打理协会？”
萧玉说：“我爸让我好好读书，当个普通人……”
翠杉问：“那你自己怎么想？”
萧玉说：“我想帮他，可是我这么多年都不接触协会的事，也不懂怎么打理……”
“你想就行，往后我会带着你一起去处理协会的事，你慢慢学****杉说。
“谢谢你！”萧玉由衷感激。
***
翠杉晚自修请假，去找周敬。来到师门，平时那几个人都没有出来欢迎自己。
【全跑了？】
她打电话，听见了电话铃声，循声来到周敬房间，房间里面没人，那手机就躺在桌子上响动，她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都是自己的未接来电，还有未读短信。
她释放魂识也没搜到人。
【这小子跑哪去了】
就在她想出去外面找的时候，魂识就感应到周敬了。
【回来了？】
她一路急行，来到西院大厅的门口，就看见那几个人垂头丧气的模样，“喂，我说三位，忙什么呢？短信电话都不回啊！”
周敬、小玲、楚枫三人瞬间振奋起来。
周敬站起来，惊喜道：“你怎么来了？不用晚自习吗？”
翠杉抱胸，倚在门边，语气不爽道，“我家小哥哥不回我短信，不接我电话，我得来看看小哥哥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干坏事啊。”
“我……”周敬连忙上下翻找没找到自己的手机，“没带手机，对不起。”
“下不为例。”翠杉把周敬的手机抛了过去。
周敬双手稳稳接住手机，“不会了。”低眸看手机一眼，好多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啊。
翠杉走进来，问三人：“你们在干嘛呢？”
周敬把他们在心境遇到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去探了他们的心境，可是都失败了。”
“噢？我瞧瞧。”翠杉话音刚落，就把周敬拉过来，因为身高问题，翠杉够不着他的额头，所以她比较粗鲁地扯着周敬的衣领，让他弯腰低头，然后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周敬的额头读取记忆。
读完记忆，翠杉又粗鲁地推开他。
周敬内心叹气道又生气了，该怎么哄呢？
翠杉说：“这应该小闪的设下的幻境，要救他们六个，最快的方法是把小闪解决了。除了他们六个，应该还有其他人遭殃了，我们从源头下手，一并解决。”
“上哪去找她？”楚枫问道。
翠杉说：“这个简单，她目标是我，我去引她出来就可以了。”
“引出来以后要怎么做？”小玲问。
翠杉轻飘飘地说：“肯定要揍她一顿啊。”
周敬担心道：“这也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行动吧。”
“随便你啊，到时候你别拖后腿就行。”翠杉语气不详。
高建立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师父，二三他自尽了！”
几人震惊，然后去乔二三的房间看情况。
翠杉看见房间布满了牵魂线，乔二三就被牵魂线贯穿，架到半空中，“自尽个鬼啊！这明显是他杀！”
高建立道行不够，看不见那些牵魂线，只看见乔二三悬梁自尽。
周敬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高建立回答：“不知道，我来给他送饭，敲门半天没人开门，我推开门就这样了。”
翠杉化魂力为刀刃，将满房间的牵魂线斩断，乔二三的尸体摔在地上。翠杉走过去，蹲下去，探魂，“魂魄被夺了，呵……怎么不连身体一起夺？是嫌弃年纪太大了？”
“这家伙神出鬼没啊，她混进来，我们都没有察觉！”楚枫咬牙切齿。
“追魂三千里，金裳召来！”翠杉把大蝴蝶召来了，接着取了乔二三的血点在金裳的头上，“去追踪此人的灵魂。”
金裳得令，起飞。
翠杉再把天马召唤出来，骑上马背。
周敬生怕她丢下自己，不等翠杉开口，一跃骑上马背，坐在翠杉身后。
“驾！”天马起飞，去追金裳。
***
小闪把二三的灵魂放进一具年轻人的身体里，一边制作新人偶，一边哼唱歌儿。
灵魂二三呆呆的，任由小闪摆布，有了新身体以后，他似乎挺开心的，因为变年轻了，不再是一把老骨头了。
金裳找到了他们，小闪被发现，她不慌不乱，心情似乎还不错，歌声没停。
翠杉和周敬降落。
小闪起身欢迎客人，“你来的正好，快来看看我的新娃娃，帅不帅？”自动忽略周敬，只看翠杉一人。
“帅又如何？还不是一个没意识没感情的木偶，有啥好看的？”翠杉嘲讽道。
小闪不恼，“这样才听话啊，乖娃娃才惹人疼爱。”
“也就是你这个心理扭曲的变态才爱这些死人，我还是喜欢活生生的人。”翠杉用言语刺激她。
小闪神神叨叨地说：“不听话就活不成，必须要听话，不然……”她抬头，眼神变得凶狠，红急了眼，“不然就去死！”
木偶二三暴起，拿起小闪递给他的长剑，箭步流星，突刺，袭向翠杉。
翠杉向上跳起，踩在木偶二三的肩膀上，用力一蹬，木偶二三跪了下去，翠杉翻转跳下，往他后背踹了一脚，木偶二三就面朝地扑下了。
翠杉继续嘲讽道：“看看这木偶，死物玩意中看不中用，手脚不协调，招数漏洞百出，你觉得用这玩意能打赢我？”
小闪怒气大盛，她催动木偶二三身上的黑色水晶，助木偶二三强化。
“唉，来来去去都是这些招数，有什么意思？不是要跟我玩么？你怎么不亲自上阵？”翠杉一直损小闪。
小闪一怄气就无节制地抛出了十颗水晶，能量激光从水晶中射出来，biubiubiu，把周遭的地面都打裂开来。
周敬把翠杉往后拉，张开防御结界，挡下能量激光。
“你看看还是这些老招数，除了这些你还会什么？你敢不敢跟我玩别的？”翠杉这嘴巴根本停不下来。
小闪没让攻击停下来，问道：“玩什么？”
翠杉说：“玩命，敢不敢？”
小闪更加兴奋了，“敢啊！如何玩？”
翠杉指着木偶二三手中的长剑，说：“用这把长剑，将我和你的心脏一起贯穿，看看最后谁能活下来。”
周敬惊骇，用力握紧了翠杉的手臂，“你别乱来！”
小闪停了水晶的攻击，一脸兴奋的模样，“好啊！”
翠杉传音给周敬：“放心，我不会乱来。”
翠杉挣脱周敬的手，走到木偶二三身边，弯腰拾起长剑，将剑扔到小闪的脚下，“你来动手。”
小闪捡起长剑，朝着翠杉走过来，举起长剑绕到翠杉背后，剑尖抵着翠杉心脏的位置。
翠杉开口说道：“要一起贯穿哦，你不贴上来可不行哦！”
小闪留有一分警惕，迟迟不肯靠上去。
“你在害怕？剑都在你手上，你害怕什么？”翠杉轻蔑道。
小闪被刺激到了，不认输的劲起来了，贴了上去，将长剑刺穿了两人的心房。
在一旁观看的周敬吓得一身冷汗。
下一秒，翠杉强行破开小闪的防御。
心房被打开，小闪诧异道：“你！又骗我！”
“小孩不就用来哄骗的么？”翠杉坏笑道，按住小闪，让她不得动弹，长剑将两人的胸膛连在一起，接着翠杉强行侵入小闪的心境。
龙魂进入心境以后，两人的身体一起倒下，周敬立刻跑过去把长剑抽出来，分开两人，翠杉没带他进去，他很担心。
***
地点：小闪心境
小闪的意识跟翠杉的神识打斗，小闪要把翠杉赶出去，翠杉一层一层破开她的心理防线。
翠杉说：“你难道不想救你的好姐妹，小精美吗？难道不想教训你们那恶毒的妈妈？”
小闪骂道：“自作聪明，谁告诉你小精美是我好姐妹了？！她就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该死该死都该死！”
翠杉说：“哦！原来你就是那个恶毒的妈妈啊！失敬失敬！”
小闪骂道：“你个死骗子！你才是恶毒的妈妈！你的心恶毒，你的全身上下都恶毒！”
翠杉说：“对！我就恶毒了！但也是你先招惹我的！别怪我下狠手！”
小闪骂道：“放屁！我哪门子先招惹你了！是你姨妈带你来找我玩的！你颠倒是非黑白，你无理取闹，你不可理喻，你你你……”
翠杉说：“你别激动，反正我都进来了，就让我看看你那不堪的往事吧。”
翠杉的神识十分霸道，小闪的意识根本拦不住她。
小闪骂声不断：“你才不堪呢！你全家都不堪！你个混蛋快给我滚出去！”
翠杉降落，化成人形，小闪变出了很多侍卫拦住翠杉的脚步。
翠杉一边捏碎这些幻化出来的侍卫，一边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么做会损耗心神？到时候你损耗完倒地不起，别说我没提醒了哈！”
小闪果然被翠杉这句话震慑到了，没再继续操控心境，不过还是骂道：“你个臭无赖！臭流氓！臭骗子！”
翠杉说：“对上你这么一个变态，我也只能如此啦。”
***
不远处的一间平房，响起了一阵一阵鞭打的声音，孩子的哭喊声。
翠杉上去一看，一个疯婆子一边鞭打两个孩子，一边骂道：“我让你们不听话，不听话，还敢顶嘴，糟心玩意！”
两个孩子大约三岁，样子长的相似，应该是双胞胎姐妹。两个孩子身上穿得破破烂烂，伤痕累累，没有一处是好的。
疯婆子打了半个小时，打累了，把鞭子一扔，说道：“你们去把后院的木柴砍了，衣服洗了，再不听话今天就不用吃饭了！”说完就回房间睡觉。
小精美抱着小闪亮，安慰道：“闪闪，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害你一起被打。”
小闪亮哭着抱怨道：“你为什么要不听话？”
小精美哭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会听话的……”
夜里，小精美趁疯婆子没醒，偷偷拿了几个包子，分给小闪亮一起吃。
两孩子还没吃几口，疯婆子就醒了，发现她们偷包子，大发雷霆，然后两孩子又挨了一顿毒打。
两孩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又饿又累又疼，好想就这么睡过去，一觉不再醒来。
第二日，日上三竿，两孩子还躺在地上没醒，疯婆子起床了，发现两孩子还没起来干活，拿着鞭子硬生生把人抽醒，赶她们去干活。
在后院。
小闪亮哭得很伤心，“美美，我想回家，我不要呆在这里了。”
小精美搂着她安慰，“闪闪不哭，姐姐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两孩子被亲生父母卖给疯婆子当奴隶使唤，就卖了五块钱，她们是黑市人，回不去亲生父母家，就算被疯婆子毒打致死，也不会有人管，就当她们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小精美策划着要逃离此处，每日偷拿疯婆子一毛钱埋在后院的土里，存起来，等攒够了路费，就带小闪亮一起离开。
久而久之，疯婆子发现钱无缘无故少了许多，就躲起来看看到底是谁偷钱了。
小精美偷钱被当场抓获，疯婆子一怒之下将小精美两只手剁了，然后把她扔到水沟里去，警告她把身上血洗干净，不然就别回来，脏了屋子。
小精美流血过多，直接就睡在水沟里了，鲜血染红了整条水沟，她越来越困，意识越来越模糊，朦胧之中，似乎看见小闪亮来了，小闪亮对着她哭得很伤心，还骂她为什么不听话，流水声，哭声，骂声越来越模糊，最后世界都安静了。
小闪亮把小精美从水沟里拖上来，无论怎么叫，小精美都没有再睁开眼睛，身体冰凉，血似乎也不流了。
两小孩没有回来干活，疯婆子出来寻人，找到她们的时候，小闪亮抱着小精美哭泣，疯婆子一鞭子抽过去，打在小闪亮的后背上，冲击力使小精美滚落在地，再一挥鞭打在小精美的身体上。
疯婆子还骂道：“糟心玩意！不好好干活，还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一鞭一鞭抽打着两孩子，小闪亮的哭声惹得疯婆子更加烦躁，“叫你们不听话！叫你们偷钱！是想干什么？想逃跑是不是？今天就剁了你们的脚，看你们往哪跑！”说完，抽出菜刀，疯了般把小精美的双腿砍了，然后看向小闪亮，一步一步走向小闪亮。
小闪亮吓得不停哭，不停往后爬，疯婆子一把抓住小闪亮的右脚踝，小闪亮拼命挣扎，蹬了疯婆子好几脚，疯婆子愤怒到极点，挥刀砍下，小闪亮右小腿被砍落，小闪亮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疯婆子转抓左脚，小闪亮乱抓地上的石子去砸疯婆子，软绵绵的毫无杀伤力，最终也难逃魔掌。
野外躺着两具尸体，小精美没有四肢，小闪亮没有双腿。
小闪亮怨气十分凝重，化为了厉鬼，向疯婆子索命，也将疯婆子削成了人棍，把木柴插进断裂处，扎进血肉之内，把尸体架起来曝晒。
厉鬼小闪亮在那里徘徊不离去，误闯进来的人都被她杀了，无一不是断手断脚的，当地人请了高僧过来镇压她，由于太凶，来的高僧都斗不过她。
有一天，来了一位女祭师，翠杉看到这个人，很惊讶。
【奶奶怎么会跟她有关系？】
年轻的张奶奶接了任务来此处解决小闪亮的事情，张奶奶亮出神祭师的法杖，又让翠杉吃惊了一把。
【我奶奶居然也是神祭师！】
张奶奶收了小闪亮，带在身边，日日净化灵魂，洗去她满身的杀戮之气和怨气。等待小闪亮恢复了纯真的面貌以后，张奶奶就引导她进入轮回之境，张奶奶离开，小闪亮在入口关闭前一刻逃离。
小闪又下逐客令了：“看够了吗？看完就赶紧滚出去！”
翠杉说：“你不让我看，难道后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闪说：“你想看什么？我变出来给你看！”
翠杉说：“你下来，我告诉你。”
小闪说：“你又想骗我！我不会上当的！”
翠杉说：“那我自己继续往下看。”
小闪控制心境，筑起了一道道心墙，把翠杉包围起来。
翠杉蓄力一拳打碎心墙，小闪的心神受到创伤，心境不稳，开始发生地震，天空开始像玻璃片那样破碎掉，一片一片掉落。
翠杉说：“你就这么想自我毁灭啊！”
小闪说：“有你陪葬，何乐而不为？”
翠杉冷笑道：“你这是有多喜欢我啊？”
小闪骂道：“谁喜欢你了？少自作多情！你这个死骗子！混蛋！”
翠杉魂力全开，在崩塌的心境内反笼罩小闪，小闪意识化作人形，她难以置信翠杉居然反占了主导权，此刻的心境一片白茫茫，她着急想冲出去，可是无路可走。
翠杉念着咒语：“通判御使，断鬼界之事，奏请神通。”
小闪忐忑道：“你神神叨叨地在说什么？别装神弄鬼了，快实体化下来，咱们来决一死战！”
翠杉以本体形态出现在小闪面前。
小闪也展现真身形态，拥有几百年修为的木偶师，没有双脚，飘浮在空中，双手数道牵魂线，牵着身后的魔神，魔神只有半身，两只拳头很巨大，口里还时不时吐露火苗，小闪操控着魔神攻击翠杉。
巨大的拳头带风袭来，打散了翠杉的虚影，翠杉的身影出现在小闪的身后，小闪猛地转身，魔神口吐火龙，翠杉的虚影又被打散，翠杉出现在小闪的左侧，小闪抛出一颗鹅蛋大小的能量水晶，魔神一拳打碎水晶，晶粒化成刻骨针，从四面八方攻击翠杉，刺散了一道又一道的虚影。
小闪愤怒道：“缩头乌龟，出来受死！”
“三千枷锁，锁一执念怨魂，出！”翠杉念完咒语，小闪的头顶就出现了一个法阵，法阵中掉落一张铁网，罩住了小闪。
翠杉出现在她面前，右手执笔，左手拿着一卷文书。
小闪朝着她大吼：“你又使了什么阴招？快放开我！”
翠杉说：“你等等，我第一次办鬼界的事，要先摸索摸索。”她打开文书，查找小闪的生死记录。
小闪脸黑了，“谁要等你啊！你特么的想干什么？！”
翠杉头都没抬，说：“自然是送你下地狱，我看十八层都锁不住你，不如下二十层吧？”
小闪哈哈大笑：“鬼才去地狱！我又不是鬼，你看谁敢关我！”
“啊，找到了。”翠杉没理会小闪，“我这就给你添一笔，张闪闪，卒！”
“你神经病啊！”小闪气炸了。
“嘶……这话有点耳熟啊，呵……别挣扎了，乖乖跟我下去吧。”翠杉收铁网，拽着小闪下地狱。
***
现实世界，周敬照顾着翠杉的身体，突然间翠杉没了心跳，呼吸也没了，周敬吓得心脏都跳出来了，抱着翠杉的双手不停颤抖，流泪道：“杉儿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你别丢下我啊，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