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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只因两点

  皇上为何容得下柳蔚?
  而皇上若是真要对柳蔚不利,一个柳家又如何相护?
  说到底,也是多亏柳垣与纪夏秋。
  柳蔚这条命,何等尊贵,柳桓为让纪夏秋母子活命,俯首就擒,甘心赴死,连累数千麾下士兵,尸骨无存,腰斩御前。
  纪夏秋为求女儿一条生路,临盆前夕,亲手绘制残余藏宝地图。
  是的,早于二十年前,皇上便手握完整地图,但那地图之中,惊险连连,深海之地,几乎无从探查,皇上以为那图是假,对柳蔚的确施以一阵子特殊监视。
  这些记录,镇格门的旧档案上都有。
  直到九年前,纪雪枝出现,皇上纵容纪雪枝与容飞生情,又在纪雪枝怀有容矜東时,命容霆故技重施,以容矜東的性命相胁,逼迫纪雪枝再画藏宝地图!
  纪雪枝画出的图样,与纪夏秋当年所绘,一模一样。
  可皇上还是不信,于是,岭南三百余纪家旧人,临死之前,都一一画过所谓的藏宝图。
  其中,只有纪家那一代的当家人,与其两个儿子,能画出地图全貌,却依然与纪夏秋、纪雪枝所绘相同。
  而其他人,不是不会画,就是根本不知藏宝图这一说。
  自此,纪家人,再无价值!
  柳蔚到如今还能活着,只因两点。
  一,柳家相护;
  二,柳蔚一个女子,生长京都,还被监视过。
  至于柳蔚逃家五年,皇上为何并不在意?只因,皇上笃定,纪家在这世上再无活人!
  柳蔚哪怕走穿天南地北,也不用妄想,再找到一个活着的纪家人。
  要说如今整个青云国上下,唯一还算纪家人的,也就只有一个容矜東。
  但容矜東才九岁不到,能成什么气候?并且好歹是容霆亲子,有一半容家血统,只要容矜東好好当他的太子府大公子,一辈子老老实实,保下性命,至少不愁。
  只是可惜,太子府大公子,这个身份也注定了容矜東要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太子妃是皇后的亲侄女,来自孙家,而孙家与纪家,早于数十年前便水火不容,纪雪枝的儿子,太子妃如何能不虐待?
  这些事,容棱却不打算告诉柳蔚,哪怕柳蔚现在能冷静的面对,不将他冠以“仇人之子”的罪名,但他还是不敢冒这个险。
  柳蔚现在还能保持理智,容棱觉得,大略柳蔚是觉得纪家还有人在。
  倘若告诉柳蔚,纪家已全族被灭,柳蔚又该如何看待他?
  所以,容棱暂且不能说,能瞒一阵子是一阵子。
  一桩旧事,谈了近一个时辰。
  再回过来神时,已是亥时一刻。
  手边的茶点,早已凉了。
  柳蔚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起身,打算离开。
  容棱眉宇硬朗,随即拉住柳蔚的手。
  柳蔚转头。
  “那块免死金牌,你可知如何得来?”
  柳蔚一愣。
  是了,柳蔚半个月前,就想问容棱免死金牌一事,可只因他突然强吻她,她一时混乱,便急着跑了,也没细问。
  但柳蔚猜测:“可是幼儿案破获的奖励?”
  男人摇头。
  柳蔚略一回忆,也是,凶手现在还没彻底落网,孩子也没找回来,要说破,也只破了一半,哪里这么快就有奖励了。
  “那是……”
  “换来的。”容棱紧握住柳蔚的纤手,将柳蔚的纤手压在他的胸口位置。
  柳蔚手指不觉一颤,想到了他那个被她看不出异样的淤青。
  因为容棱一直不再提,再加上半个月前,他与玉染“卿卿我我”的那一晚,衣衫敞开,分明看着淤青已消,因此柳蔚以为那伤已经无碍,便不再跟他过问。
  “还在疼吗?”
  一想到那免死金牌,竟然在这样早之前,就被他以身相博换来,柳蔚忍不住感动。
  男人深深地看着她,眼中夹带笑意:“你关心我?”
  柳蔚一顿,抽回自己的手,皱眉:“不说算了。”
  容棱再次拉住她,沉声道:“很疼,淤青散了,骨头却疼。”
  柳蔚揪住他的衣服:“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容棱见成功将她留下,便老实将衣服敞开。
  容棱没有说笑,他当时的确以身犯险,替皇上除了几个暗地里的麻烦,换来了一枚免死金牌。
  按理说,他这样的身份皇上怎会给他免死金牌,纵容他手握兵权,权势滔天?
  那枚金牌,是一枚“他人金牌”,便是,用在他之外的任何人身上都可以,唯独用在他容棱的身上,不行。
  皇上当时问他,金牌是给谁的,他直言不讳,说给柳先生。
  皇上只深深看了儿子一会儿,便同意了。
  容棱知道皇上当时在想什么,皇上以为他断袖之癖,是想与“柳先生”在一起,却担心“柳先生”因此被圣上处死,所以为“柳先生”求一个免死。
  但大略皇上也知道“柳先生”验尸技术不凡,实属难得的人才,所以哪怕不喜他们“两个男人”在一起,却也并不舍得将“柳先生”处死,所以这块金牌,皇上才给的这样痛快!
  可是不管如何,这块金牌经过御口,已经到手了,柳蔚便可放心的用。
  衣服一件件的扒开,容棱露出光裸的胸膛。
  柳蔚摸着容棱的皮肤,找到之前淤青的部位,那里现在已经干干净净,一点影子都瞧不见。
  柳蔚用手按了按,力道用得有些大。
  “疼吗?”
  容棱皱紧眉,抿着唇瓣,艰难的点头。
  柳蔚抓着容棱的手腕,又开始把脉。
  等柳蔚将望闻问切全都用完了,才烦恼的嘟哝:“按理说,便是中毒了,过了半月,也总该在脉象上有些显露,怎会一点事也没有?”
  柳蔚又按了按淤青的位置。
  “真的很疼?”
  男人深沉的点头。
  柳蔚又问:“是有多疼?”
  容棱蹙眉想了一下,突然倾身,靠近柳蔚的脸,紧盯她的嘴唇:“比你上次咬我还疼。”
  柳蔚狠狠一戳,卯足了劲儿按他胸口!
  “唔——”容棱闷哼一声,伸手直接将她抱住,抱得紧紧的,像是这样,便能发泄痛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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