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王之证 第886节

  唯独色孽的考验，莱恩花了足足三个多月才成功克服。
  不得不说，色孽的花样确实很多，很令莱恩震惊，尤其是其座下大魔的一些绝活，让莱恩花了很多精力低语。
  比如说（已删节）或者（已删节），甚至还有（已删节）和（已删节），就连（已删节）都有！
  除了不可描述的不可描述以及不可描述之外，色孽还出了奇招，一群身穿着皮革和铁链的肌肉大鸟恶魔堵着莱恩，boy♂next♂door和ass♂we♂can的时候，当那位森の妖精伸手对莱恩发出王の盛邀之时，莱恩相信每个人都是很难拒绝的。
  还有那首歌，莱恩都td会唱了。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莱恩下意识地唱了出来，然后苦笑着摇头。
  足足三个多月的时间，莱恩才最终克服了自己这方面的缺陷，成功抵御了色孽的诱惑。
  原体开始意识到，他开始不算是人了，或者不算是完全的人了，现在的莱恩，是亚空间概念上的“人”和凡世概念上的“人”的结合体，他还是人，但已经不完全是凡人。
  舒服地靠在氤氲的大浴池旁边，莱恩从水池边的瓷砖上取过一个单片眼镜片，探出身体，开始浏览特蕾莎和维罗妮卡从外面送进来的消息。
  是的，虽然莱恩闭关了几个月的时间，可就跟他那个坐马桶一万年的父亲一样，莱恩对外界的事情也是知道的，湖中仙女和军情七处，包括塔列朗按时地将情报送入修炼室之内，供他浏览（如果他有空的话），他的灵能也可以稍微外界发生的事情。
  突破之后的后遗症还在，莱恩体内现在分散的七股力量到处乱窜，他还需要一点时间将一切理顺，以及看色孽的嘉年华表演太久了看花了眼，莱恩现在的视力相当于中高度近视者，也需要一点时间恢复。
  再者，莱恩知道，就算他是太阳王，也总有会迎来落幕的那一天，王权没有永恒，他不可能永远统治布列塔尼亚，骑士王国需要靠自己的体制和信仰走下去。
  这些年来，骑士贵族和官僚们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听陛下的话，按他说的做”，缺乏自己思考和判断决策的能力，这次的事情正好是个历练。
  还有德文希尔，能将兵者，将才也，能将将者，帅才也。
  顺便莱恩也想看看老近卫军有没有向罗马禁卫军演变的风险。
  他最先翻开的是贝利亚的报告。
  贝利亚在报告中写到埃斯塔利亚大半国境沦陷，骑士道军队由于官僚们不拍板，骑士贵族们自己募集部队反应迟缓动员缓慢，埃斯塔利亚的数百万难民最终只有约110万人，其中包括30万青壮成功撤退到了布列塔尼亚境内，目前安置在伯莱昂和卡卡颂公国。
  而由于语言、文化、信仰和生活习惯的不同，布列塔尼亚人和埃斯塔利亚难民几乎是接触不久就爆发了数次大规模冲突，布列塔尼亚人看不起埃斯塔利亚人，埃斯塔利亚人同样责怪侠义症患者们没有尽早支援，双方谁都不服谁。
  莱恩微微叹了一口气，马卡多说得对啊，凡人由于种族、国家、文化、信仰产生的矛盾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丁点火花就能引爆，然后形成仇恨的连锁。
  幸好这个时候，埃斯塔利亚人对未来感到极度迷茫，那是一种国破山河也不再，甚至连如何收复自己家园都毫无希望的极度恍惚状态。
  已经可以，不用再战斗了。
  这个时候，身为观日者家族的正统后裔，胡安-卡洛斯-观日者的出现很快就征服了所有埃斯塔利亚人的心，于情，胡安是埃斯塔利亚人，战功赫赫，名声远播，埃斯塔利亚人都以他为骄傲并始终视他为自家的孩子，于理，在观日者家族主要血裔断绝之后，胡安本就是马格里特公爵家族的合法继承人，他之前是放弃了，现在既然家族血脉大半死绝了，那我勉为其难地捡起来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根据贵族继承法，埃斯塔利亚剩下的一百多位骑士在胡安出现后当场就宣布胡安是马格里特公爵爵位的正统继承人并宣誓效忠，甚至埃斯塔利亚都人准备加冕胡安为埃斯塔利亚大公，一个军事组织“埃斯塔利亚民兵”在布列塔尼亚的支持之下快速建立。
  而对骑士贵族和官僚集团来说这是博弈的结果，双方都可以接受，胡安是哈根公爵的女婿，跟莱恩娶了苏莉亚一样，娶了我们的女儿，就跟我们是自己人了，官僚集团自然也跟胡安熟悉，好沟通，好控制，至于胡安本人对莱恩的忠诚也毫无问题。
  天下掉下个公爵头衔，胡安本人更是没理由拒绝。
  但莱恩还是不太满意。
  他原本设想的是，通过放开埃斯塔利亚的土地所有权，从骑士贵族的手中赎买军权。
  也就是放开手，让骑士贵族们在收复埃斯塔利亚的过程中得到足够的利益，以此为交换，彻底从骑士贵族的手中拿来军权和军队，让这些军功贵族们完全变成单纯的地主。
  别小看这一步，这一步很重要，是进一步中央集权的关键，为什么莱恩之前推行军衔制？还不就是因为军衔制正是军队国有化的标志？
  像莱恩当初一个男爵都可以直接不吊公爵，我又不是你的封臣，把这种关系换成莱恩是个中校，对面是个上将试试？
  可惜的是，改革进入深水区了，骑士贵族们怎么可能放弃已经握在手中千年的军权？他们暂时不反抗莱恩指挥他们的军队，一则是有利益，二则也是莱恩威望太高，实力太强，骑士贵族们不想和莱恩作对。
  但我可以不配合，这种依赖莱恩个人威望的方式不彻底，不好统一指挥，也不好配合，发挥不出最大战斗力。
  就连山对面的帝国，其实也是趁着伟大圣战这个机会，国家打烂了，一切重来，路德维希才从军功贵族手中收回了一部分军权而已。
  “一代人只能做一代人的事。”莱恩苦笑着说道，暂时只能这样了。
  然后是第二份情报，关于帝国北方抵抗混沌的战争。
  基斯勒夫城已经在维利奇-咒世者的攻势之下陷落，奸奇神选显然不满足于这点成就，他立即下令转攻帝国。
  十几万人的混沌军队强势南下，而帝国仅有不到三万的北方联军，卡尔-弗朗茨皇帝组织的60000帝国军队为增援边境不惜一切的与时间赛跑。许多启程的部队永远赶不到目的地了，野兽人和绿皮，渴望杀戮，频繁阻碍进军，一个个整支建制团都被蔓延的瘟疫报销了，一些士兵精疲力竭而死，被绝望不顾一切前进的战友遗弃在路边。其他人则擅离部队，逃离家园去保护亲人。
  此时在北方，负责保护帝国的主帅是霍克领大男爵兼选帝侯艾德布兰德-鲁登霍夫，他精心策划了一系列有力的反击和灵活多变的战术，拖延了足够的时间，然后终于等到了皇帝的援军，鲁登霍夫很快发现他居然成了接近三分之一瑞克禁卫和四分之一皇帝直属军队的领袖，在得到有力的援军之后，鲁登霍夫终于有了本钱，在鲁伯特之战中，鲁登霍夫率领帝国军队击破咒世者军团，并亲自用标志性的霍克领长管火铳打爆了维利奇的脑袋。
  维利奇当然不会被一发子弹爆头就死去，不过头颅内的水银还是迫使混沌术士撤退。失去了主子指引，咒世者大军于风中崩溃，帝国一度赢得了希望。
  现在已经是秋天了，至少今年算是熬过去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还未结束，咒世者军团的十几万人就连艾查恩灭世大军的先锋都不算，他们只是侦察队，真正的先锋军，永世神选的副将库尔干大军阀，圣域强者克戎-征服者的三十万人库尔干人大军团还在高山隘口对面集结……最快明年开春就会抵达帝国北方边境，鲁登霍夫手中的六万人（战争有所损失）数量只是这支先锋军的零头罢了。
  莱恩不置可否，接着看下一份消息，这个消息由军情七处的欧若拉和特蕾莎联名传来。
  这是关于横空出世“人皇转世”沃腾的消息。
  他的出现，为整个帝国政局带来了天崩地坼一样的巨大动荡。
  什么样的巨大动荡？
  想起卡尔-弗朗茨和艾米莉亚还有弗雷德里克，莱恩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接着看了下去。
  第1185章 奸奇之计
  沃腾的出现引来了巨大的动荡，帝国境内的平民们纷纷高呼“救世主归来”“危难之际查理曼大帝归来了”“路德维希陛下依然记得他的臣民”，大量的宗教军队、教士、小贵族、商人和平民们纷纷加入了沃腾的队伍，一齐朝着布伦瑞克前进。
  这给了帝国的权贵们很大的压力，一共四十八位帝国选帝侯、议员、将军、大贵族们在议会里面开会，权贵们既恐惧又慌张，许多人都知道他们的贵族头衔和地位、庄园到底是怎么来的，谁能说得上自己干净呢？谁能说得上自己没有任何污点呢？
  帝国和布列塔尼亚不同，布列塔尼亚有神盯着，骑士老爷们可以大言不惭地表示没错啊，我们的土地就是女士赐给我们的，不信你查家谱，湖神女巫殿下认证过的，而帝国要论证就比较困难了。
  其中最为激烈反对者正是刚刚赶回布伦瑞克，宣布暂代大主教和接过所有权柄的埃斯梅三世，代理大主教公开宣布卢瑟-胡斯为异教徒，这支军队为“异端军”，沃腾只是个骗子，他的存在并未得到神祇的认可。
  但这很难，因为每一位前去宣读大主教旨意的教士都在看到了沃腾的神迹之后，宣布向他效忠。
  更令人惊讶的是沃腾表现出来的老道，在距离布伦瑞克仅有几天路程时，他没有急于进军，而是花了几天时间将附近黑森林里面的野兽人屠戮一空，在民间赢得了巨大声望之后，才缓缓开入布伦瑞克城下。
  上万名狂热的沃腾追随者们失望地看到城市大门紧闭，守军们战战兢兢，面对眼前的“转世人皇”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不断地强调这是帝国宫廷的命令，卢瑟-胡斯激动地上去就是威逼利诱，但沃腾却让卢瑟-胡斯退下，年轻的铁匠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命运已经给卡尔-弗朗茨的帝国伸出了援手，就看他能否抓住了。”
  沃腾的到来进一步激化了帝国宫廷的剧烈争吵，统治者们对于“坏笑村的铁匠到底是不是人皇转世”争论不休。
  莱恩看到这里苦笑着摇头，其实根据沃腾身上出现的神迹来看，不太可能是假货，毕竟展现一次神迹是骗子，展现两次神迹是骗子，展现三次呢？四次五次呢？沃腾一个不过二十来岁的铁匠就拥有圣域实力和象征人皇的双尾彗星之火，到底是不是人皇转世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么？
  看到反对程度最激烈的正是帝国女爵艾米莉亚，莱恩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
  艾米莉亚还是看不透啊。
  也是，自己的小女仆谋划了一辈子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帝之位，现在弗雷德里克接任皇位已经是就等着卡尔-弗朗茨退位了，结果半路杀出个沃腾！
  欧若拉传来的情报显示，艾米莉亚在帝国议会上大骂卢瑟-胡斯是个“贪婪的乡巴佬”“装神弄鬼的骗子”“妄图颠覆帝国的诡计”“混沌教派阴谋生的杂种”。
  帝国的宫廷整整争吵了三天，沃腾也在外面等了三天，眼见着帝国宫廷始终无法达成一致，终于，卢瑟-胡斯忍不住了，他通过恐吓和让负责守城的瑞克禁卫亲眼见证了沃腾身上的神迹之后，终于让这个瑞克禁卫精神崩溃，打开了城市大门，剩下的瑞克禁卫们试图阻止他但是为时已晚。
  沃腾没有责怪卢瑟-胡斯的自作主张，而是径直进入帝国皇宫，在那里，他见到了卡尔-弗朗茨皇帝，还有那些半是逞强，半是尴尬的帝国权贵们。
  卡尔弗朗茨面临着有史以来最难的难题。
  显然，如果沃腾是人皇转生，那么他理所当然有权力拿回他的帝国，可无论是从帝国利益、从他家族利益还是从他个人利益上，卡尔-弗朗茨都不可能将旧世界最强大的国家帝国的皇位拱手出让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小铁匠，无论是感情还是逻辑上都完全说不通，许多家族和弗朗茨大亲王家族的盟友们也不会承认沃腾的。
  可如果皇帝否认沃腾站在代理大主教埃斯梅三世那边，那么显然帝国立即就会原地分裂，将有不少人会选择站在沃腾那一边，那些手握重兵的权贵可不会在这种时候都奉献他们的忠诚，在北方大军压境的时候，帝国要准备打内战了。
  莱恩眯着眼睛点头，看起来，似乎无论选择那一边，帝国都将被撕裂。
  这几乎是一件无解的难题，莱恩仔细思考着对策。
  如果是自己，会怎么处理这个凭空冒出来的“沃腾”？
  他接着看下去，很快，莱恩就为卡尔-弗朗茨的政治手腕折服。
  卡皇将自己的政治智慧和数十年来的宫廷经验发挥到了极限，非常平和地示意沃腾和自己对话，这个铁匠既没有上来就要求皇帝必须传位于自己，但也没有否认自己就是人皇转世，他只是告诉皇帝，自己等他的决定。
  卡尔-弗朗茨在思考后当即宣布，沃腾确实是人皇派到凡世来拯救帝国的。
  同时，一系列人事任命即刻下达。
  他将神锤盖尔-玛拉兹赠与沃腾，宣布加封沃腾为查理曼神选冠军，帝国的宗教领袖，和皇帝并肩。
  任命卢瑟-胡斯作为沃腾的导师，负责教导沃腾。
  宣布以沃腾为核心，组建“查理曼军”，并将一部分帝国行省军队和宗教军队划归沃腾麾下，供他指挥。
  挑选一名布伦瑞克自己培养出来的优秀官僚马蒂厄作为沃腾的顾问，负责解答一切官僚问题和提供力所能及的所有帮助。
  最后，“查理曼军”在进行一定的整编之后尽快骑乘赶往塔拉贝海姆，那里需要沃腾和他的军队拯救。
  再打发阿尔弗雷德返回布列塔尼亚，大诵经师的圣战已经结束了，该回家了。
  “卡尔-弗朗茨，不愧是我的知己！”莱恩实在是忍不住赞叹。
  皇帝这一手确实高明，他看起来让步了很多，让渡了一部分权力。
  可实际上呢？
  皇帝牢牢地握住了自己的基本盘，他的皇家卫队和常备军不仅一人未出，而且还控制住了由于维克马大主教失踪而混乱的宗教势力，也没有给沃腾任何向现有官僚体系伸手的机会。
  艾米莉亚更是表示努尔的炮兵们不会听从沃腾的指挥，然后帝国女爵气冲冲地走了。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莱恩拍着大腿笑道。
  晋升半神之后，莱恩突然感觉到某种改变。
  他的思维开始变了，他似乎有点……不是那么那么在乎这些了，某些人的生死，为了胜利所必须的牺牲，似乎，都被认为是必要之恶。
  成为半神之后，观念变了。
  不行，至少现在不行，莱恩稍微摇头，这种观念其实很可怕。
  但这，便是神性！
  这也是……掌印者马卡多的，治国逻辑。
  饱其腹，空其心，愚则忠，思则罔！
  …………我是神的逻辑的分割线…………
  就在骑士王国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南部时，北方，里昂纳赛的沿岸。
  一支庞大的诺斯卡长船舰队已经冲破了布列塔尼亚的海岸线防御，并在布列塔尼亚的海岸线之上登陆，随着长船船舱打开，数以千计的斯卡林斯狂战士，还有数百位全身重甲的混沌勇士登上了骑士王国的海岸。
  为首者是斯卡林斯的军阀，维格拉夫-红眼，他和他的部落在一位黑袍人的协助之下，几乎绕开了所有的布列塔尼亚私掠巡逻船队和守卫，现在，他们成功登陆了。
  诺斯卡人密密麻麻，就像是蝗虫一样不断地上岸，然后涌向各处，他们大多高喊着恐虐和纳垢的圣名，这些北佬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干一场了，黑暗之神的神音已经降临，现在便是鲜血和毁灭的时代，任何人都有机会得到最高级别的赏格——晋升为冠军、神选、大领主甚至是恶魔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