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梦壶之凡间江湖（二）
李牧和荣七走上阁楼中的雅间，走入楼中看到一个盘着长发，肤如凝脂，宛如温玉的姣美之人。
那人温和一笑，“久闻李牧仁义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一位好汉，来，入座。”
荣七笑笑，向李牧介绍，“这位是京城二女侠之中的第二位，名号胡山岚。”
美色如画，李牧看着面前俊俏之人，欣然入座。
“来来来，这杯酒，是我敬你的。”荣七拿起酒坛，满上三人的酒筹，“来，小弟不才，先干了。”端起酒筹，一饮而尽。
一旁的胡山岚也拿起酒筹，将其饮尽。
李牧拿起酒筹，想想，又放下，“酒是好酒，可我喝这陈酿的便宜酒喝惯了，一时到下不去口。”拿起自己的酒葫芦，直接打开，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又突然呛住，喷出一口水，刚才体面的形象远去。
“仁兄，这葫芦里的好酒如何啊？”荣七笑笑，一旁的胡山岚也笑的前仰后合，“果然啊，拿着酒葫芦耍酷的大侠不会喝酒，小七，真有你的。”
发现自己被耍的李牧气从心生，长剑放于桌面上，“到底你们安何心思，故意来看我出丑？”
荣七脸色也变了，收起玩世不恭少爷的脸色，“在下，荣小七爷，六扇门的捕快，今日请你过来一叙，乃是当今皇上的意愿，不知阁下是否有兴趣，随大将军一同出兵，北上抗辽？”
“来这里把我羞辱一番，然后告诉我，请我随军出征？怕不是把我当傻子来玩弄！”李牧拍案而起，“我要你给我一个说法！”
“说法有。”荣七从怀中拿出一封长卷，慢慢铺平，“边关辽军连破三城，入了城便屠城，幽云十六镇已经被辽军攻破，辽军有一善剑的高手，所向披靡，其剑法变幻莫测，中原之地，用剑之人，恐怕就属你最强了。”
“幽云十六镇，那不是李天云老前辈隐居的地方吗！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李牧抓住荣七的肩膀，“李天云老前辈剑法更胜我三分，如果他都不能胜过那辽军大将，我也不过是去送死之流。”
“李天云老前辈，那日气血倒流，万剑归宗一招硬撼辽军数万铁骑，死于辽军三轮齐射之下，身中数十箭而亡。”荣七瞪着眼睛看着李牧，“李天云老前辈更是我的师伯，据我们六扇门的情报所知，更是你师傅的结拜兄弟，你这一身武功，难道就要在这里做着所谓的劫富济贫，荒废至此！”
“我……”李牧放下手中的剑，欲言又止。
“你别把自己当什么大侠，没有大家，何来小家？你以为自己劫富济贫，盗亦有道，行侠仗义，庇护一方百姓？我告诉你，盗亦有道就是天大的笑话！你这种劫富济贫的勾当再好，它也不是正确的！罪犯交给的是刑律来惩戒的，而不是你所谓大侠！”荣七看着优柔寡断的李牧，怒斥说道。
“莫非你是怕了！”
“李天云前辈乃是中原剑圣，他都无法挽救溃败之势，我能如何？”
李牧怒吼一声，握住剑柄的手微微颤抖。
良久后，他摆了摆手，“我恐怕还没有什么能力上战场，我虽然习武数十年，修得一身好剑术，但我连只鸡都没杀过，恐怕……”
胡山岚看到这般懦弱的李牧，冷哼一声，“所谓大侠，不过如此！你哪怕武功高强，但你这一身胆气，尚不如那刀客大风，你有何资格被这城中百姓夸赞一声大侠！”
李牧无语，端起不远处的酒坛，将自己的酒筹满上，又一口饮尽，辛辣的酒液刺激着他的口腔，这还是第一次把酒饮于腹中，这酒液灼烧着他的喉咙，一路向下。
“荣七，胡山岚。是我对不起二位，恐怕我无法随你们一同上阵了。”李牧擦去因为过辣而落下的眼泪，“我师祖为袁天罡，这天剑诀乃是一脉单传，若我死了，这天剑诀也就永远失传，我该如何对得起我那九泉之下的师傅！”
“荣七，这次是你看走眼了，什么大侠，不过臭鱼烂虾而已，别看他在未央前辈的逼压之下还站得稳，行得直，无愧于心。不过是死要面子而已。”胡山岚拍案离去，荣七也紧随其后，雅间内只剩李牧一人持剑而坐。
第二日白昼，当侍从们来打扫屋子时，发现酒坛已空，地上还有一个碎开的酒葫芦。
数日之后，皇上于点兵台奖帅三军，任荣七为副将，携急兵奔驰千里去援助大将军，那天雨下得很大，骑在枣红马的大风在出城之后又看一眼城门，任风亲吻他脸上的那两道泪痕。
只知道不过半月，几人敲开大风之母的家门，送上了沉甸甸的十两银子。
不远处，正是大风的衣冠冢，渐入深夜，有一人走向坟头，抱住那用巨石制成的石碑，止不住的哭。
半月之后，八百里快马送军令于京城，荣七在阵前被辽军大将所伤，可胡山岚及时杀出，也重创那辽军剑客，两军陷入僵持的场面。
乡间小路，这太阳正烈，戴着草帽的粉丝在路边吆喝着刚摘出来的大枣。
不过一会，摘下帽子扇扇风，迎面走来一个白面书生，背着二摞书向这边走来。
“喂，这是去京城赶考？”李牧向他问道。
那白面书生摇摇头，“不是赶考，我去京城打算学一身功夫。”
李牧扫一眼那白面书生，“你不行，小子，年龄太大，根骨太差，你过了十八，骨头也定型，学不出来什么武义的，到最后也就是庄稼把式。”
白面书生盯着李牧，突然跪下，“大侠，你一定是传说中的大侠，不然怎得一眼看得出来我的根骨！”
“我不过是一个乡间粗农，练了几年武艺，也没什么水准，大侠二字，你也是高看我了。”李牧摆摆手，顺手招呼那人坐下，“来，尝几个枣。”
“你哪是什么乡间粗农，不想收徒就不想收徒，还在这里扯借口，你如果真的是什么乡间粗农，被这太阳天天暴晒，脸怎还如此的白？”书生不服气地嘟嘟囔囔，又抓起了几个大枣，跟赌气一样的扔入口中。
李牧听到他的话，没有说什么，看着不远的处的村庄，脸色一变，“不好，那是报警用的狼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