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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变废为宝

  估摸着温月心里想求的就是这个。
  虽说她自个是护士,杨汉也是个比较不错的医生,但正是因为是医生才清楚有些事儿还是老中医看得来。
  温月欣然同意,还问着沈玲龙啥时候可以带她去。
  沈玲龙顿了一下,如果不是手边有樊淋雨这个麻烦鬼,沈玲龙铁定是一口同意了。
  旁边得任若楠看出来了沈玲龙的犹豫,她当即道:“明天阿泉不是回去吗?我送她回去,顺便陪温月过去?就是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住颠簸。”
  颠簸两个字让温月有些打退堂鼓。
  她跟着沈玲龙她们边走边想,缄默良久才说:“明天我让人开车送我们过去,认得路吗?”
  问的是任若楠。
  能够不挤汽车,任若楠求之不得。
  任若楠欣然应下。
  看她俩约好了以后,沈玲龙松了口气,笑道:“那回去跟阿泉说一声,让他带你们去。”
  三人一块往回走,难得温月有闲情雅致,竟然还凑到厨房跟他们一起弄起菜来了。
  虽说没有亲自炒菜,但还是在旁边帮忙了。
  也不知道她这回怀孩子是个什么样的心性,竟然在旁边打探起来,那些东西吃了对孩子比较好。
  不比沈玲龙知道温月对孩子的期盼与敌视的复杂心理,听见她问起这事儿而惊奇,任若楠这个宠子狂魔一听,那是收不住嘴,叽里呱啦说了一堆。
  两个人跟从未针锋相对过一样,凑到一块儿,特别的和谐。
  沈玲龙看着轻笑了起来,没作声,继续炒菜。
  当金乌西坠,火烧云将整片天都烧红的时候,家里热闹起来了。
  杨汉这会儿拽着陈池,刘建业,甚至还有十五六岁的伏忆泉,非要一块儿喝酒。
  至于其他小孩,凑在堂屋里,正一块儿写作业,时不时的沈玲龙还能够听见殷拾大叫说什么那老头儿不是这么教的。
  是了,自从殷拾发现自个没那个天赋跳级以后,陈池摁着他去一年级了。
  和小福他们一个班,虽然调皮捣蛋的事儿也在做,但更多的为了下学期跟大福他们一个班,那是故足了劲儿学习,也不怕丢脸,到处问人学习方法。
  饭熟了,锅盖一揭开,一颗颗饱满的米饭看起来舒畅,闻起来香甜。
  三个女人端着菜进堂屋,把喝酒的男人招呼着去端烫手的饭菜。
  整个堂屋热热闹闹的,人气十足。
  凑在一块儿吃饭,男人与男人交谈,小孩与小孩交谈,女人也聊着女人之间的话题。
  等一顿饭吃完,天都黑了。
  帮衬着刷碗刷完以后,杨汉两口子先走,任若楠让刘建业带着刘繁先回去,她留下来在工作室里跟沈玲龙一块儿算账目。
  虽说两人的算术都是很不错的,再加上以前的账目都整理着,都是一目了然的,但她们依旧忙活到夜里九点多钟。
  搞完后,任若楠伸了个懒腰说:“哎,要是无涯在就好了,那小子算术厉害多了,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他在的话,咱两都不用算了,他一个人就能够搞定。”
  沈玲龙把东西整理好了以后,起身给任若楠冲了一杯红糖水,且说:“前头让他跟着忙活了一个多月,你怎么跟周扒皮似的,人家小孩才休息几天,就想着把他招过来做事儿了。”
  接过红糖水后的任若楠小口小口的抿着,偷笑的样子有一点儿可爱。
  她吐了吐舌头道:“我估摸着他自个也不愿意呆在孟老头那儿,孟老头跟成天唧唧歪歪,讨厌死了。”
  说到孟海洋,沈玲龙还是说了句公道话:“孟叔只不过嘴硬,他心很软的,要是不中意你,他那就是笑面虎了。”
  任若楠:“……”
  听着沈玲龙说孟海洋好话,她受不住了,三两口喝完了红糖水,放下杯子说:“也就玲龙姐你会认为他是嘴硬心软了,哎呀,东西弄完了,我先回去了啊!”
  “成。”沈玲龙没有阻止,她拿了手电筒准备送她过去,但手电筒给任若楠抢走了,还拒绝让她送,且说,“就隔壁,我都不用出院子门,你送什么啊,你自个眼睛一入夜就看不见,送我回去我还得担心你回来会不会摔着。”
  沈玲龙有点无语,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任若楠说的是个实话。
  她便是只将任若楠送到门外,看着任若楠走远后才是去洗漱。
  洗脸的时候看见陈池下楼来了,她连忙阻止了陈池洗衣服,而是说:“把书房里的东西,让那几个小孩,全都拿到自个房间里去,要是可以的话,书柜拿走都可以,楼下那个书房弄成客房吧!”
  陈池准备给沈玲龙衣服洗掉的动作一顿,他抬头拧着眉头问:“她要住过来?”
  瞒是肯定瞒不得陈池,沈玲龙拧干毛巾,擦了脸以后深吸一口气,将事儿全都说了一遍。
  最后总结道:“我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瞧着陈池眉头皱成了川字,她又补充了一句,“最重要的还是池哥你,你什么时候将坏人绳之以法了,我就不用分心去摁住樊淋雨了。”
  陈池也赞同沈玲龙这说法,但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沈玲龙说:“你在生意上给她绕来绕去,要是被她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沈玲龙从不觉得能够用生意解决的事儿,她搞不定的,说到本职工作,她眼角眉梢都带着自信,“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她找上了我,跟我摊牌的时候,就注定只能够选择我了。”
  陈池见她完全不慌,也是放心不少,他没有立马就去收拾书房,而是给沈玲龙把衣裳洗完了以后,才是过去招呼几个孩子拿走他们自个的东西。
  忙活了挺久的,好不容易倒腾出来了书房,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沈玲龙摸着下巴,想了很久说:“还得弄张床啊?明天把封舟两兄弟叫过来好了。”
  陈池无所谓,只催促沈玲龙赶紧去睡觉,现在都十点多了。
  ——
  第二日清晨,特别早,温月就过来问可不可以走了。
  看着外头车都停好了,杨汉坐在主驾驶座上,看来昨个晚上这两口子商量好了的。
  沈玲龙有点儿无语道:“先去隔壁看看若楠醒了没有,我家弟弟也睡在那边在。”
  好在任若楠和伏忆泉都醒来了,这才没叫温月两口子白忙活一场。
  送伏忆泉上车的时候,看见这小子脸上的花里胡哨的颜色,她有些无奈道:“以后你不用在涂这么些玩意儿了,好好一大小伙子,再涂下去,怕是找不到媳妇儿了。”
  伏忆泉整个人僵硬了一下,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嘀咕了一句:“我找得着。”
  这话沈玲龙没听见,注意力被任若楠拿的东西给吸引了。
  她问:“你这是拿得什么啊?这么多?”
  任若楠神秘的笑了一下说:“吃的,送孟老头的,我得求他给我做衣裳呢!”
  沈玲龙:“……”
  虽然无语,但她也骤然想起来,伏忆泉回去,她也没给买些东西给他。
  她有点儿抱歉的看向伏忆泉说:“阿泉,你大老远的跑过来,我还没给你买什么东西呢。”
  伏忆泉拒绝道:“我不要,我都有。”
  男孩子懂事听话,沈玲龙其实还是满心疼的,尤其是这孩子和她曾经的弟弟其实蛮像的。
  不过沈玲龙也晓得时间不够了,也没再多说什么,让他们上了车,目送他们离去。
  等人都走了,招呼孩子们吃了早饭,送一堆孩子去学校,路上浩浩荡荡的,还吸引了不少家长,尤其是在一些家长听自个家孩子说了她家孩子的情况后,有不少凑过来跟她说话,问她是怎么养孩子的,教得这么好。
  沈玲龙含糊的摆脱了不少家长,连学校都没到就跟几个孩子说了再见,转弯往封舟两兄弟家那边去了。
  听说又有图纸,曲昆立马是要跟过去,沈玲龙去弄木材的时候,他都跟着。
  倒是封舟,刚开始不怎么情愿,后来发现沈玲龙跟木材厂后勤处的人,谈笑风生,用极低的价钱拿到了木料后,封舟就认真起来了。
  等送货的人,把木材送到她家,离开以后,封舟就是迫不及待的问:“沈姐,你以往弄得木材,家具都是在那儿弄得?”
  沈玲龙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似笑非笑的看了封舟一眼说:“怎么?后悔了?”
  封舟也是脸皮子厚,他咧嘴一笑道:“还是沈姐厉害,在我们这些人以为投钱进去的东西,在你这儿那都是翻价可以卖钱的东西。”
  “哎呀,哥,不是你之前自个不干的嘛?现在怎么看人赚到钱了,就可以酸别人了?”曲昆见不得他哥这样,犯了个白眼以后,又笑眯眯的对沈玲龙说,“沈姐,你要弄成啥样啊?有设计稿没有啊?让我看看呗?”
  沈玲龙昨天是准备弄得,但是被陈池给阻止了。
  这不能够立马拿出来,她就干脆拿出纸笔,当场给曲昆画了起来。
  封舟被无视了个彻底,他也不觉尴尬,专门等沈玲龙给曲昆画完了才是凑过去继续问:“沈姐,你到底怎么想的啊?怎么会想到在家具上也赚钱的啊?”
  沈玲龙看了封舟一眼,若干年后,这人锱铢必较的个性,原来年轻的时候就有了。
  钻研各种能赚钱的地方,说起来,沈玲龙也是跟着封舟学的呢!
  沈玲龙想了一下,把若干年后,封舟说过的话,还给了这个年轻的封舟。
  “赚钱这种事儿啊,只要你想,路边的花包裹一下,你都能赚。”
  “只不过在于你如何去动脑子,让你捡来的花,更具有价值,更值钱。”
  这个年纪的封舟,听到这两句话,像是看到了新大陆一样,整张脸上都写满了吃惊,和跃跃一试。
  封舟问:“一朵花,怎么样更具有价值呢?”
  正在这时,曲昆将刚才还乱七八糟的木材,切割成形状,又和其他木材拼接在一起,成为一个具有特色的小矮桌。
  封舟如同打通了任督六脉,恍然大悟道:“我懂了!”
  沈玲龙笑而不语,心里只想着,果然是天生的大佬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答沈玲龙点通他的恩情,他特别有劲儿的跟着曲昆一块儿,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就给沈玲龙她把书房给倒腾好了。
  森女系的房间,窗口还弄了个吊椅,绿色比较多,睡在这个房间里,有一种躺在大自然里的感觉,清新舒畅,整个人心情都愉悦了很多。
  曲昆感叹道:“沈姐,你脑子真活泛,要是我肯定就想不到房子还能这么装修。”
  沈玲龙受不起这个夸奖。
  她有的只不过是绘画的基础水平,还有后世的眼界。
  比不得日后曲昆的创造力。
  沈玲龙说:“以后,你会想出比这个更好的装修办法,到那时候,我还指望你给我装修房子呢!”
  “我也觉得。”曲昆一点儿也不心虚,特别自信的说,“沈姐,事儿做完了,那我和我哥就回去了啊!”
  沈玲龙连忙道:“别啊,我饭都做好了,等会儿家里人都回来了,就可以吃饭了。”
  两个年轻小伙虽然嘴馋,但没有应下。
  曲昆指着封舟说:“我哥要去相亲,见见我娘给他介绍的媳妇儿,再不回去,就要迟了。”
  沈玲龙一听,挑了挑眉。
  难怪刚来的时候不怎么情愿啊!
  沈玲龙自然不会阻止,她说:“成啊,看中了,喝喜酒的那天我给包个大红包!”
  笑呵呵的送走两兄弟,沈玲龙在堂屋案几的抽屉里翻出手表,看了一眼上头时钟的走向,十一点了。
  她想了一下,还是等到午后,孩子们吃完饭了才是往招待所去。
  就因为去的太迟,撞见招待所门口,弄了把椅子翘腿坐着的楼衍。
  楼衍看见沈玲龙,就跟猫见了鱼一样,当即脚一蹬,冲到沈玲龙跟前,很是急切的说:“嫂子,你可总算来了,我都要以为你跑路了!”
  看他这样,沈玲龙就知道是樊淋雨急了。
  樊淋雨急,她就轻松。
  她将楼衍推远了一下,慢条斯理道:“跑路?我跑哪儿去?再说了,要走也是你们走,我又没做错啥事儿,凭啥要我走啊?”
  楼衍道:“是是是,应该我走,我走,嫂子你可赶紧的吧,赶紧把楼上的祖宗给接走了,我真的要开始忙活我自个的事儿了啊!”
  “这么急?”沈玲龙打趣道,“她干了什么事儿?让你都叫起祖宗了。”
  楼衍叹了口气,一言难尽道:“算了算了,往事不可追,都过去了。嫂子你现在把人接走就成,等我回平城的时候,我再接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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