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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卷战争与阴谋 第七章 库雷之死

  顷刻间,庞大的海盗船已被彻底摧毁,断裂的船身左右倒入海中,激起巨大的海浪。船舱里各种杂物纷纷掉进海里,来不及逃走的水手从倾斜的甲板滚入水中,然后被四周的海浪给吞噬。
  还没等众人从这一震撼的场面里回过神来,紧跟着又是一声巨响,钻进海里的海龙这时从另一处冒了出来。它直接从一艘海盗船的底部窜起,将那艘船给撞穿以后,巨大的尾巴一扫,又将另一艘船给打翻。
  凭借巨大的身体和可怕的力量,海龙完全将这片海面当成了自己的游乐场,而那些海盗船就是它最好的玩具,被海龙恣意的破坏和摧毁。
  仅仅片刻功夫,就有七、八艘海盗船被海龙毁掉,整个海面都漂浮着断裂的桅杆和木板,水手在涌动的海浪间沉沉浮浮,很多人沉下去以后,就再也没有浮起来过。
  海龙可怕的威势让所有人都感到绝望,而水手们只能站在各自的船上,看着同伴的船沉入海里,无能为力,就像在经历一个最为可怕的噩梦
  卡特琳娜这时才知道,一向勇猛无畏的库雷,为何会如此惧怕海龙。任何在海中见识过这个怪物威力的人,心里都会留下永久的阴影。
  这时,很多反应过来的海盗船都升起风帆,向四处逃去。然而他们的行为更激发了海龙的凶性,兴奋的海龙不断在海中钻进窜出,肆意的破坏逃走的海盗船,享受这嗜血的快感。
  “卡特琳娜,趁它还没注意到我们,快逃吧。”格里高尔摇晃着卡特琳娜的肩膀,将她从呆滞中惊醒过来。
  卡特琳娜一声令下,水手们拼命向各自的船上跑去,很快诺大的甲板上,就只剩卡特琳娜和库雷两人。
  卡特琳娜向苍蓝玫瑰号走去,走了几步她才发觉,库雷旗舰的水手已经被己方杀死。换言之,库雷已经无路可逃。
  犹豫了一下,她转身道:“要不要到我的船上来?”
  卡特琳娜的举动让库雷有些意外:“你不是一直都想杀了我吗?”
  卡特琳娜毫不掩饰的道:“是的,我每时每刻都在想要你死,而且这个念头从没改变过。但那是由我亲自动手,而不是让你死在那个怪物嘴里。”
  “你虽然是个混蛋,但也有身为海盗的尊严。”
  没想到卡特琳娜会说出这样的话,库雷看了她片刻,突的哈哈大笑起来。
  卡特琳娜大怒:“你笑什么?”
  哪知库雷的表情一下平静下来,他缓缓道:“玛纳斯岛一战,我才认清那些家伙的真面目,可笑我以前竟一直甘心被他们利用。直到刚才,我还认为是你的复仇心拖累了我,让我没办法向死灵法师复仇,但现在我明白了,其实一切都缘于我的愚蠢和自大。”
  “那些死灵法师一边利用我东征西讨,消除异己,一边暗中建造自己的舰队。等到舰队完成,我也失去了价值。”
  卡特琳娜皱眉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等离开这里再说…”
  库雷摆摆手打断她的话,这个像钢铁一样的老人,这时像是骤然老了10岁,眼中失去了所有的神彩。
  “我枉为海盗之王,却连累大家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你觉得我还有脸回到安提瓦岛吗?”
  说到这里,库雷似乎做了某种决定,神情一下变得坚毅起来。
  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卡特琳娜微微色变。但还没等她说话,只听海面哗的一声大响,海龙破开海面,从船旁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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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近处看,它的压迫感更让人感到恐惧。苍蓝玫瑰号和格里高尔的旗舰上的水手,纷纷发出惊恐的叫嚷。
  海龙通红的双眼中射出残忍的光,就像饿狼在看一群无助挣扎的可怜猎物。
  但库雷眼里却看不到任何恐惧,只见他大步走到卡特琳娜身边,忽的扬声大叫道:“所有人都听着,我是库雷!现在,我将海盗王的位置,传给卡特琳娜。”
  “若有任何人能活着逃离,都将做为我的见证。凡是有人胆敢质疑或是反对,你们都有资格杀了他!”
  库雷的声音远远传扬开去,清晰的传入战场中每一个海盗的耳中。卡特琳娜更是惊讶万分,不明白库雷怎么会突然传位给自己。
  “你这是干什么?”
  这时,库雷眼中露出罕有的慈蔼之色,他摸了摸卡特琳娜的秀发,就如同爷爷在抚摸自己的孙女。
  “你的爷爷,是我这一生最为钦佩的人。他将海盗王之位传给你的父亲,而我们海盗从来都是以实力说话,所以我杀了他,将这个位置抢了过来,这事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但是,我的愚行让我没资格再保有这个头衔,所以现在我把它传给你,算是对你父亲的一点补偿吧。你回到安提瓦岛以后,立刻召集剩下的海盗,去找海丁顿的雷蒙,只有跟他合作,才可能战胜死灵法师。”
  “我这一生都没有子嗣,今后海盗的命运,就全交到你的手里了。”
  说完不等卡特琳娜回过神来,库雷大喝一声:“快走!”抓起她,一把将卡特琳娜扔到了苍蓝玫瑰号上。
  这时,海龙狂吼一声,猛的向甲板冲了下来。
  “我们地狱再见吧,你这个怪物!”
  库雷咧嘴一笑,双手握刀全身的斗气猛的向外一震。霎时间只见从船身两侧,突然冒起数十股巨大的水流,就像绳索一样交替缠在海龙的身上。
  海龙骤然被缚,一边吼叫一边拼命扭动身体。然而这些水流是库雷使用全身的斗气所凝聚,岂是那么容易挣脱的。
  在库雷不计代价的催发斗气下,数十股水流结成一个坚不可破的牢笼,将海龙死死的困在其中。
  随后库雷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手中那把古拙的弯刀一把扔到苍蓝玫瑰号上:“丫头,接着,这是我给你最后的补偿,好好用它!”
  随后,他的双手分别向左右一撑,两道巨大的波浪从船身下涌出,将苍蓝玫瑰号和格里高尔的坐舰一下推了出去。
  两船的水手急忙升起风帆,借着这两道巨大的波浪迅速远去,很快就到了百多米开外,以最快速度逃离。
  由于失去魔法武器,束缚海龙的水流难以为继,即将崩散。然而惊人的事发生了,库雷就像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全身斗气疯狂喷薄,硬是将水流凝聚起来。
  只见库雷双目尽赤,全身的肌肉膨胀到极点,筋纹凸起,鼻子喷出的血将胡须都染成了红色。
  除非到了克雷斯那种程度,否则剑士的斗气都只是瞬发,根本不可能以全力长时间维持。然而库雷却做到了,代价则是他的生命力在迅速流失。
  又僵持了几分钟,库雷突然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的生命力似乎也随着这口气尽数离开身体。库雷高大的身体一下瘫软,倒在了甲板上。
  束缚海龙的水流一下消解,海龙重获自由,就听它发出一声高亢的怒吼,一口咬住船中间巨大的主桅杆,硬是将其扯了下来。
  一甩头将桅杆丢出,砸在另一艘海盗船上。随后,海龙俯下头,充满愤恨的盯着甲板上那个让自己动弹不得的渺小人类。
  库雷缓缓翻转身体,这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这时对他却极为艰难。仰头向天看着头顶的海龙,他轻蔑的一笑:“来啊。”
  似乎感受到他的蔑视,海龙猛的喷了一下鼻息,随即张大了口,硕大的脑袋向着库雷俯冲而下。
  轰的一声巨响,海龙的头整个都扎到甲板上,然后把整艘船都穿透。片刻,海龙重新仰起头,缕缕鲜血顺着它的齿缝向下滴落。
  不过由于库雷争取到的时间,不少海盗船都趁机逃离了战场。然而,在远处观望的死灵法师的舰队这时也行动起来,它们四散开来,向着逃走的海盗船围堵过去。
  由于有库雷的协助,卡特琳娜和格里高尔的船逃得最远,这时已远在千米开外。不过在海里,这个距离对海龙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只见海龙身体一曲,就要追过去。这时,忽然几颗燃烧弹飞来,砸在海龙身上,火焰刹时升腾而起。
  海龙被烧得一声狂叫,它连忙缩回身体在海中一滚,熄灭火焰。再抬起头,它才发现,袭击自己的,是不远处的两艘海盗船。
  也许是发觉逃走无望,海盗在绝望之下反而激起了凶性,干脆向海龙发起了攻击。
  亏得这两艘海盗船的攻击,海龙的注意力转移到它们身上,没有再去追击卡特琳娜。
  只见海龙一下潜入水中,随后从那两艘海盗船中间冒起,身体左右摆动,将那两艘船打得粉碎,随后又向别的船冲去。
  同时,其他逃离的海盗船也受到死灵法师舰队的阻截,大多都没围歼剿灭,只有很少一些好运的家伙顺利逃脱。
  不多时,整片海域再没有一艘完整的海盗船,海面上飘满了桅杆,船帆,木板等物,海盗的浮尸更是随处可见,见证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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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役除了少部分幸运者,两支海盗舰队几乎全灭,横行于维罗尼卡大陆的海盗几乎被一扫而空,从此海上再没有能和死灵法师相抗衡的力量了。
  此刻,在舰队的旗舰上,德内克正站在船首,注视着己方的战果。巨大的海龙漂浮在船边,享受着尽情杀戮之后的平静。
  难怪在费雷登城外看不到德内克,他是率领舰队来剿灭海盗了。不过也正因为他在这里,雷蒙一方才能取得大胜。
  此时,德内克对费雷登城外的惨败还毫不知情,他正欣喜于如此顺利就将棘手的海盗一举剿灭。若非这次及时获得情报,赶到库雷和卡特琳娜交战的地方,要想清剿这些平日分散行动的海盗,恐怕得费不少工夫。
  而更让德内克感到高兴的是,库雷这个最大的麻烦已经被海龙杀死,今后海盗将再难成气候了。至于跑掉的那个女海盗,德内克根本不放在心上。
  清剿了海盗,再利用对费雷登城的围困,干掉海丁顿的援军,顺便再解决索尔,从此陆地和海洋,都将是死灵法师公会的天下。
  最近的一切都非常顺利,一定是冥神在保佑我们。
  想到这里,德内克突然觉得,对海盗的胜利实在来得太轻松,让他有些意犹未尽。
  说起海丁顿,干脆率舰队去那儿走一趟,只要小心防范那个会变龙的小丫头,就能轻松将海丁顿给毁掉,一定可以给雷蒙那小子一个大大的惊喜。
  想到这里,德内克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海丁顿被毁后,雷蒙得到消息时的表情了。于是,他回头对身后的一个男子道:“肯维尔,吩咐舰队启程。”
  “会长,要去安提瓦岛吗?”那个叫肯维尔的男子问道。
  德内克摇了摇头:“那些海盗已经不足为虑,不用去管他们。我们这次去海丁顿。”
  海丁顿离此处很远,不知德内克千里迢迢去那儿要做什么,肯维尔听到后不由一愣。但他不敢询问,只是一点头:“明白了。”
  跟着,肯维尔吩咐水手发出信号,让舰队前往新的目的地。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飞来一个小小的黑影。它灵活的在舰队的桅杆间穿行着,最后双翅一收,落到了德内克的面前。
  那是一只形如蝙蝠的飞行魔兽,只有乌鸦大小,是死灵法师最常用的使魔之一。看到它,德内克不禁微觉奇怪,因为那是只有在紧急情况下才使用的魔兽。
  心里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德内克伸出手,那只使魔立刻飞到了他的手腕上。随后,德内克将手掌覆到魔兽的头顶,嘴里低声念出几句咒文。
  闭上眼睛,感受魔兽传来的讯息。突然,德内克脸色一变,他一把将魔兽抓在手里,眼中射出强烈的怒火。
  可怜的使魔发出哀鸣,在他手中不断挣扎。然而德内克闷哼一声,五指一紧,使魔在他手里已变成了一团烂泥。
  “都是些废物!”
  发出这样愤怒的咆哮,德内克一把将使魔的尸体扔进海里。受到血腥味的刺激,海龙睁开眼睛瞥了一眼,随即因猎物太小而失去了兴趣。
  德内克的怒火让后面的人全都噤若寒蝉,没人敢说一句话。
  德内克得到的,正是爱德华传来的讯息,告诉了他部队在费雷登城外的惨败。并表示他已经和赛路斯会合,准备在别的地方重建魔法阵,希望德内克尽快赶回去指挥部队。
  这个消息无疑彻底破坏了德内克良好的心情,海丁顿显然是不能去了。看来要教训雷蒙那个可恶的小子,还得再等一段时间。
  想及此点,德内克的心情就糟糕之极。
  “会长…”见德内克半天没有说话,肯维尔只好硬着头皮道。
  缓缓吸了口气,德内克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跟着他下令道:“命令舰队转向,回港口。”
  见德内克又变更了命令,肯维尔却不敢稍有质疑。他恭敬的点头应是,随后离开。
  不多时,死灵法师的舰队调转船头,向着拉维特联邦的方向而去。
  重新恢复平静的海面上,留下的是无数船只的残骸,以及海盗的尸体,在阳光下构成地狱般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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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
  “雷蒙大人,您终于来了。”
  负责率领主力部队的军官走到雷蒙面前,恭敬的行礼道。
  在解决了费雷登城的包围后,雷蒙让部队稍事休息,便再次出发。不过不是为了追击亡灵部队,而是要和被爱德华堵截的海丁顿主力会合。
  由于不知死灵法师是否会孤注一掷,因此雷蒙还带上了费雷登城的5000部队,一路上小心翼翼,严防死灵法师的反扑。
  不过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很快他们就顺利和主力军会合,沿途没有看到一个亡灵的踪迹。
  经过询问,雷蒙得知,在他走后,海丁顿的主力沿着道路继续前进,果然遭到了爱德华的阻截。
  按照雷蒙的吩咐,军官将部队驻扎在杰德森林靠近道路的那一侧,安营固守,做出急于前进但又无计可施的苦恼样儿。
  爱德华果然上当,几次前来挑衅,都被海丁顿军给顶了回去,没让他占到任何便宜,双方陷入相持。
  而就在几天前,阻截他们的亡灵大军突然在一夜间全部消失,应该是爱德华得知赛路斯惨败的消息后,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不得已撤走。
  而海丁顿军并没有贸然前进,在确认亡灵大军确实离开后,才越过了封锁线,然后找了一个地形有利的地方驻扎,等待与雷蒙会合。
  负责指挥部队的,全都是原禁卫军的军官,作战经验丰富,稳妥可靠,完全执行了雷蒙的命令,非常值得信赖。
  为此,雷蒙大力的赞扬了他们一番。
  同时,雷蒙也想到了留守加斯帕德防线的布莱斯和马库迪。可惜两人不在,否则若是由他们指挥的话,就不仅仅是稳妥这么简单,怎么也要咬下爱德华几块肉下来,而不是白白放对方走掉。
  说到底,还是己方优秀的指挥官太少啊,自从鲁兹战死后,雷蒙更是感觉在人员的调派上捉襟见肘。
  海丁顿这段时间发展极快,人才缺乏的问题也越发严重。
  唉,要是能多几个优秀的统帅人才就好了,自己也不必事事都要亲力亲为。雷蒙不禁发出这样的感叹。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在会合了部队以后,雷蒙随即做出安排,在费雷登和罗迪亚城之间的道路安排部队进行保护,以确保通路的顺畅。
  接下来,就是要从海丁顿运粮过来,做好和死灵法师长时间对抗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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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雷蒙和己方的部队会合的时候,德内克率领的舰队,经过几天的航行后也回到了港口。
  死灵法师的舰队驻扎的秘密港口,就是曾被海龙毁掉的伯托尼港。这个港口曾是拉维特联邦最繁荣的海港,但在席多尼斯教派入侵期间,德内克为了消灭教派的援军,派海龙摧毁了这个海港。
  至今,伯托尼港都还是一片废墟,曾经繁荣的城镇如今空无一人,破败的房屋间还堵塞着淤泥,那是海龙制造的海啸留下的痕迹。
  德内克故意没有重建这座港口,而是派兵封锁了它,对外宣称是为了避免瘟疫流行,实则是把它当做了死灵法师公会秘密舰队的停泊地。
  不过出乎大多数人的想象,这里并没有成为亡灵的乐园,事实上,德内克还严格限制了死灵法师在这里的出没。
  那是因为,整个舰队几乎所有的人手,都是人类。
  这也难怪,由于亡灵本身的局限性,是没可能在海中作战的,你也不能指望骷髅兵或是丧尸去操纵战舰。
  因此,这支舰队虽然由死灵法师公会秘密建立,但实际却完全是由人类构成。应该说,这支舰队和在陆上横行的亡灵大军,完全是各自独立的,因此舰队的人并不会受到亡灵的影响。
  整个舰队的水手,后勤人员,战士等等,都是德内克以拉维特联邦的名义,在雇佣兵和各个海港城市中招募的。
  因此,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在替拉维特联邦的舰队干活,加上强大的金钱引诱,纵有什么奇怪之处,也没人在乎那些枝末小节了。
  至于那头海龙,一开始确实吓到了不少人,但德内克让他们明白到这东西不会攻击自己人,只宣称这是自己无意中得到的某种强大的召唤兽。
  加入这支舰队的都是些亡命徒,慢慢的众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舰队慢慢驶入码头,伯托尼港虽然被海啸摧毁,但港口的基础设施犹在,稍加修复后就能正常使用。
  因此,虽然从外面看起来破败不堪,但事实上整个港口人员众多,各种物资堆积如山,加上防备严密,简直就像是一个军事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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