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21 遇鬼（2）
就这样一人一鬼对视了半刻钟，先发制人，由她先发问的。
“你刚刚为什么要绊倒我的同伴？”她刚才就看见他了，他把脚伸了出来，才害得李颜卿摔倒的。
“无聊呗！”他面无血色的小脸上满是无辜，绝对不是故意的。
“那你为什么要去伤害关老先生？”叶世缘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回答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但她更觉得奇怪的是，这个鬼怎么会缠着关老先生。
“没有，我没有害他！”一听到叶世缘的话，他立刻反驳了起来，他并没有害他，只是一直跟在他身边而已，因为他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这个男人，他看了很久，直到现在，他都白发苍苍了，“我只是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人就是他，所以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那你叫什么名字？”看着这只鬼，她觉得自己发疯了，竟然会问他这种问题。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生前的一切，他的表情变得狰狞，眼眶里满是血丝，嘴唇裂开，撕到了耳根，嘴里的獠牙触目惊心，褐红的粘稠物从舌头间滴落，难道他不能想起过去的事情，那现在只能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不要回忆起过去。
“别想了！”记得好像看过一本书里也放到过这样的情节，这时候就要给这只鬼取个名字，让他平静下来，算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正儿！”
“正儿，是我吗？”一听到名字，他变形了的脸变了回来，声音变得清纯可爱，这是他原本的声音吧！
“是的，这就是你以后的名字了。”他还真变回来了，这还真有效果。看来她确实要再去会会那个疯道士了。
看来他是真有本事，那他是不是一早就算到她会遇见鬼，这就不得而知了。
“太好了！”男孩僵硬的脸上硬是扯出了一抹笑意，由于太过于死板，像是故意的，可是她心里竟然觉得他是真心在笑，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不对，这孩子的脸她似乎见过，对，她见过，是梁家死的那个小孙子，梁秉宪。他的冤魂怎么会跟着关老先生。
但她现在不能刺激梁秉宪，要是再变成那副鬼样子她可没有办法制服，看来必须尽快找到那个道长。
“正儿，你以后就跟着我吧。”现在先要稳定住他，还不知道这只鬼什么时候再发作。
而男孩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痛楚，他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不属于他的苍老。这孩子死的很冤，她一定会替他找到真凶的。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哥哥，那他是投胎了还是做了一只游魂野鬼？
五味杂陈，她的心揪揪的痛，若是她的哥哥也变成鬼魂了，那他现在究竟会在哪里呢？
“我早已经是个死人了，你让我跟着你！”梁秉宪转了过去，不让她看到他的脸，但从他的话里，她明白，这孩子的心很善良，“说不定也会和那个男人一样。”
“或许吧。”但总不能让他在这里妨碍他们办案吧。
“叶世缘是不是？”花弄影竖起食指，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点了点，嘴角掩藏不住的笑意。
“你是，他都不可能。”李颜卿无情的话让花弄影瞬间炸毛了。
“那你看他一个人在阳台那里干嘛，好像是在和谁说话的样子，可你看见人了吗，所以说，要么他就是在和鬼说话，要么就是精神失常了。”不然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作甚，花弄影觉得自己分析的很到位。
花弄影拍了拍已经变了脸色的李颜卿，看到他晶莹的汗珠从脸上滴落，他感觉这人怕鬼的程度也太严重了吧。
衣服已经被浸湿了，他疑神疑鬼的望着四周，因为这幢房子也很古老，所以他总认为在这个房子阴暗的角落里会突然冒出一个没了脑袋，四肢残缺不全的鬼魂。
看到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恐惧样儿，他知道自己玩大了，这人该不会这么禁不起开玩笑吧。
“好了，你在瞎想什么呢，真是的，这世界上哪里有鬼这种东西。”花弄影敲了一下李颜卿的脑袋真是的，这人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光是说一说就能吓成怎样。
“是啊，呵呵！”他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手上湿漉漉的黏糊感，让他更加恶心，他脑袋里想着，要是这些不是汗，是血呢，“是我多想了。”
不对，鬼怎么会流血呢！
他还真是被吓糊涂了，听到花弄影的话，让他紧张不安的心稍微平静了点儿。
但他还是忍不住的走到靠阳光的地方，毕竟人害怕一个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改变的。
而此刻的关老先生不再反抗了，只是木讷的呆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布娃娃，样子十分诡异。
任谁叫他都没有反应，关洵没有见过他父亲这副模样，交集不安的心情弥漫心头，怎么回事，他父亲怎么变成这样了。
“圆圆，是你吗？”诺诺连声，但由于很久没有说话的缘故，所以嗓音有些低沉。
什么？
关洵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刚刚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怎么会听到父亲叫他的小名。他不信邪的走近了些，把耳朵凑了过去，仔细听着。
“圆圆……”没错，是他父亲，他父亲认出他了！
他现在已经没空考虑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突然神志清醒起来，他只是单纯的傻笑着，难以压抑内心深处的喜悦感。
“关老先生？”花若羌试探性的开口道，这老年痴呆的人怎么会突然认识人了？
“你们是？”怎么回事，他们家里怎么冒出这么多人，各个都用那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他怎么了吗？
“爸，你终于好了！”关洵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关老爷子猛哭起来，一发不可收拾，这把刚刚清醒的关老爷子吓了一跳，他儿子这是怎么了？
他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了，听到他儿子说，终于好了，难道他之前身体上有什么毛病？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圆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只记得他那天和儿子一起去拜祭那冤死的梁家，回来之后他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我怎么会坐在地上？”
“爸，你不记得了吗？”关洵也很想知道，老人痴呆症有这种突然好了的病例吗？
关洵将他这两年所发生的事情简单的概述了一遍，他的话让关哲很吃惊，没想到自己会浑浑噩噩的度过了
两年多，看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他心里五味杂陈的很。
“关老先生，初次见面，我们是关前辈的同事。”花若羌甜甜的笑容让关哲觉得如沐春风，这孩子身上的气息很清纯。
“你们好。”关哲心里已经在思考了，这么多人集聚在他的房间，想必肯定有事与他有关，他也不拐弯抹角，“你们是不是有事情问我？”
“关老先生不愧是警队精英，我们确实有事想要问您。”没想到关老先生这么快就清楚他们的来意了，“是有关三十七年前您所侦办那去灭门案子……”
“嘶！”他的脑袋刺痛起来，他抱头强忍着，这种感觉是什么，他没有办过什么灭门案呐，他们在说什么，“我，没有办过，什么灭门案。”
轰！他们呆住了，难道关老先生神志是清醒了，但又得了失忆症？
一旁的关洵看着父亲一脸痛苦的样子，他很想制止他们的询问，可是，这件事情只能从父亲身上找到线索了，所以他只能忍着。
“关老先生，您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印象了？”天哪，他们的线索不会又要断了吧，左筱汐心里这样想着，“哪怕一点点儿？”
“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我自己办过的案子！”关哲紧缩眉头，听到左筱汐的质问，他心里憋着口闷气，这是不相信他的话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那还来找他干什么，又不相信他的话。
“关老先生……”左筱汐还想说什么的就被关哲直接打断了。
“圆圆，替我送送这几位客人。”他的脸黑的不行，口气硬邦邦的，毫不留情面的直接下了逐客令，“我这座小庙放不下这几尊大佛。”
“你们今天就先回去吧。”父亲这样说话方式说明他现在已经很火了，现在最好就是感觉消失，不然他待会儿脾气彻底爆发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看到关老先生怒火中烧的脸色，再听到关老先生这么明显的逐客令，他们知道今天只好作罢了。
“关老先生，那晚辈今天就先走了。”花弄影冲关洵使了个眼色，就带着花若羌和左筱汐暂时先离开了关家，“下次我们还会来叨扰的。”
“爸，我去送送他们。”关洵将关哲扶到了轮椅上，替关哲把毯子盖到腿上这才出去。
“去吧。”虽然关哲现在心里很气愤，但是该有的礼节依旧不能少了的，你可以说他一板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