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厄
赤水宫专门的宴会厅中，一张小桌子，摆满了酒菜。
楚碧凝与陆程坐在一排，卓律和安欢坐在一块，推杯换盏间，两女目光接触了无数次。
楚碧凝伏在陆程耳边，轻轻吐息，“这个圣女，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呃……”陆程准备夹菜的手停在半空，“夫人，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楚碧凝嘻嘻一笑，没再吭声，脸上带着俏皮，仿佛有什么小诡计得逞一般。
陆程无语，要说自己身旁这个女人是一个皇级五层的高手，谁能信？
“夫人，不如你给我们讲讲，所谓的厄是什么意思，还有刚刚赤水宫弟子的变化，到底是为何？”
又是几杯酒水下肚，陆程开口询问，卓律能邀请自己回来吃酒，很大的目的就是这个问题。
果然，当陆程一提出之后，卓律和安欢都将目光放了过来，他们都很关心。
这不意外，刚刚那一百多人的变化实在是太诡异了，他们根本不清楚发生什么，如果不知道缘由，这一直都会是一个心事。
“我不知道。”楚碧凝这么回答道，她看到三人疑惑的目光，解释道：“厄，是我在那些怨魂心中感受到的，总的来说，是一种诡异，这种诡异分为很多种形式，在这里，厄的形式就是使人发生异变。”
“异变？”陆程突然想到，之前楚碧凝指着那些赤水宫弟子说了些什么厄来了，他们已经死了之类的话。
“是的，就如你们之前看到的那一百多人一样，他们已经遇到了厄，受到影响，这种异变，前期只是神志不清，大概在十二个时辰之后会进行第二次的变化，倒是会成为一种似人似兽的怪物，见人就杀，在厄降临的瞬间，他们就已经注定了死亡，我之前杀得那些人，都是已经被厄附体。”
卓律和安欢一听，神情皆是一滞，他俩没想到，楚碧凝之前叩门杀人的做法，竟然是在帮忙？
事实当然不是，黑暗状态下的楚碧凝的确帮了他们杀掉被厄影响的弟子，但其中最大的缘由还是，受厄影响的神魂能给她提供更大的力量。
而她将赤水宫封锁，不让人外出，就是想要通过厄的降临，让她继续吞噬，当然，这种话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了。
“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
“从那些怨魂的记忆中，厄在每一个地方都开始降临，这里很特殊，受到的影响最大，在别的地方，厄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出现，不会像现在一样无法抵御。”
三人略微沉默一会，然后再问。
“难道说，每一个地方都有厄的发生？就没办法祛除么？”
“没有。”楚碧凝很坚定的回答，“最起码，我不知道方法。”
安欢与卓律对视，脸色不好，如果照楚碧凝这么说来，那么赤水州将无法再待下去，这里的厄无法解决，如此下去，将会时刻担心门内弟子出现这种异变。
两人主动开口询问了一些事宜，最后从楚碧凝的话中得到答案，厄的存在，真的无法抗衡，这是一种类乎于法则的力量，若赤水宫还想继续存在下去，必须要离开。
正当两人还想问什么时，突然，门外响起龙吟声。
下一刻，一道黑气升腾而起，三人都看到，楚碧凝的身体上重新冒出黑气。
“碧凝，你！”陆程一把抓上她的手臂，只感觉一阵冰凉传来。
“我中了厄，它也是。”楚碧凝看了眼门外，那里，金龙正在缓缓变成黑色。
这一巨变，让陆程脸色猛然不对。
“厄的降临越来越快，你们得早些离开，趁我现在还有神念，我会跑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尽量拖延时间，你们一定要快，下一次，那种办法无法再对付我。”
黑气越来越浓，楚碧凝看着陆程，眼中带着眷恋，“没想到我一朝醒来，会变成你的妻子，可时间太短，若有可能，我真想伴你左右。”
“吼！”
黑龙从天而过，房顶被掀开，巨大的龙头闪现。
“我走了，你们一定要抓紧时间，厄来的太快，这里不安全，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楚碧凝留下这一句话后，转身便走，与黑龙消失在此，很果断，因为她不想让这哪怕半秒钟的耽误导致出现什么惨剧，她要尽可能的离开。
看着面前突然消失的人影，陆程感觉心中一阵空落落的，这种感觉，与当初噬灵瓶离开时一模一样。
天边，原本因楚碧凝变换而亮起的天空再一次被黑暗所侵袭。
“你们俩能不能做主？”陆程很快从失落中走出，询问安欢与卓律。
卓律没有吭声，安欢思考几息，便点头确定道：“可以！”
“那就快，喊上所有人，尽快离开！”
“好！”
安欢化为一道白影离开，卓律看了看，最后也是狠狠一叹气，走掉。
看两人的决断，光从这一件事上就能看出安欢的成长空间绝对要大于卓律。
外面有钟声响起，这是只有门中发生大事才会响起。
弟子们向着钟声响起的地方聚集，卓律前往通知。
安欢来到宫殿后方。
“圣女阁下，为何会有钟声响起，难不成是她又来了。”一名女弟子如临大敌。
“收拾你们的东西，我们要离开！”
“离开？”
“快！”安欢根本不给她解释，天空的黑色开始蔓延，当黑暗再次洒满大地时，自己等人不一定还有机会离开。
“是！”
安欢来到后殿，这里有一道石门，是师父闭关的地方。
“师父，事情已经打探清楚，我们必须要快速离开，请您出关！”
安欢与石门之前，大声说道。
石门后，没有声音回应。
安欢思考不过三息，“师父，事情紧迫，情非得已，还请赎罪！”
一声落下，她身前石门炸开，石门内不过一个小小的房间，不到十平米大小，在房间正中，一道人影盘膝而坐，双眸紧闭。
“师父！我们要快速离开。”
“离……开？”里面盘膝而坐的人影慢慢出声。
安欢走进石屋内，准备解释。
然而，也就在她刚进石屋的瞬间，异变突起，门内人影陡然睁开双眸，瞳孔如羊一般横了过来。
“不如，你在这陪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