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牟星说到做到，第二天吃完早饭就带孔娇阳去驾校报名了。
  因为两年内没有考完，驾照自动作废，孔娇阳不止重新交钱还要从科目一重新考试。
  她还要在驾校刷课时，牟星看着外面大大的日头安慰她说：“你多晒晒挺好的。”
  孔娇阳点点头，“日照充足可以补钙。”
  牟星说：“还可以晒黑。”
  孔娇阳想了想说：“那我每天要多涂防晒了。”
  牟星摇了摇头，“你适当的黑一点好看。”
  孔骄阳问他，“我现在太白了吗？”
  牟星说：“嗯，白的不正常，气色一点都不好。”
  孔骄阳很听牟星的，“那好，我多晒晒。”
  于是孔骄阳每天的行程安排变成了上午八点准时到驾校报到，下午两点准时出现在律长迪面前。
  律长迪没想到孔娇阳真的做出了牟星的混剪视频，只是因为素材太少，里面还夹杂了几张照片，视频里也没加音乐看起来像个幻灯片。
  他看见了几张孔娇阳在车里偷拍牟星的照片，觉得很好看，他想要来发微博，他们老大的微博也要适当的营营业。
  他问孔骄阳要，孔骄阳同意了，律长迪问她，“你qq多少？”
  孔娇阳记得自己的qq号可是她忘记密码了。
  律长迪帮她申诉了，申诉要等24小时，两个人加了微信，孔骄阳把照片发给了他。     律长迪问她，“真想做个老大的视频？”
  孔骄阳点头，律长迪说：“那咱们得换个软件了。”
  晚上牟星带她去一个商场叁楼吃西餐，牟星负责点单，他抬头想问问孔骄阳要不要试试吃个鸡翅，结果看见她正隔着玻璃看对面的吉他店。
  牟星问她，“想要？”
  孔骄阳摇摇头，“我很久没弹过了。”
  牟星没问她为什么，他说：“那有些可惜，你上学的时候弹的很好呢。”
  孔骄阳没说话，她入狱后的那年除夕，她还在狱里给大家弹了新年好，只是后来她渐渐的对什么东西都失了兴趣，转到F市女看的时候她连吉他都没带。
  牟星见孔骄阳失神也没打断她，他点好了单，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餐厅里放着安静的音乐，女歌手轻轻的唱着没听过的意大利歌曲，她坐在椅子里小小的一只像是融合在了这背景里。
  牟星想起了高中时期的她。
  孔娇阳在高中的时候很有名，他们男生私下都说她在现代是冰山美人，这要是古代那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
  他第一次见到孔娇阳，是军训拉练那天。
  那天走了十几公里，期间有一个很漂亮的姑娘落队了，她慢慢地走在他们班级旁边，背着一个吉他，走的很吃力。
  牟星当时不明白军训为什么还要背个吉他来，那不是给自己增加负重吗？
  期间他们班的男同学一直在跟她搭讪，可她理都不理。
  不过到达拉练点的时候他就知道了那把吉他的作用。
  那天几个班级都出了节目，因为学生之间都不太熟，出的节目几乎都是个人才艺表演，唱歌跳舞都大同小异。
  直到高一六班那个背着吉他的小姑娘走上台，整个场子都被点燃了。
  她坐在哪安静的弹起了陈奕迅的好久不见，她唱到：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 挥手寒暄
  和你 坐着聊聊天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她弹得依旧是好久不见的曲子，可后面接的却是：
  你会等待还是离开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
  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还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边
  等到放晴的那天也许我会比较好一点
  她站起来，说了句，“大家一起啊。”
  一瞬间好多会唱的都跟着唱到：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
  好不容易又能再多爱一天
  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说了拜拜
  于是周杰伦的那首晴天伴随了他们整个高中。
  牟星也知道了那个齐刘海儿的姑娘叫孔娇阳。
  餐前开胃小菜上来后，孔娇阳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神了这么久，她有点抱歉的对牟星说：“我刚才有点走神了。”
  牟星温和的笑了，“怎么了？工作太累了？”
  孔骄阳忙说：“没有，我也没什么事请做。”
  牟星笑着说：“律老师没给你布置作业？”
  孔骄阳说：“布置了，我做完了。”
  牟星问她，“作业难吗？”
  孔骄阳摇摇头，“不难，而且律老师教的很好。”
  牟星阴阳怪气的“哦”了一声，“他都教你了什么？我看你俩在一起挺开心的。”
  孔骄阳没听出来牟星的语气有异，“他在教我用xx软件，我想做点东西，他说要换个软件做。“
  牟星问她，“你想做什么？”孔骄阳不好意思告诉他，“等我做好，给你看。”
  牟星笑着说：“行。”
  晚饭后牟星把孔娇阳送回家，孔娇阳下车之前问他，“你每天接送我会不会很累？”
  牟星笑着说：“那不然怎么办，你也没有驾照，我总不能住你家吧。”
  牟星随口一说，孔娇阳却认真的想了，“好像没什么不行，我家里很大，你可以住在这里。”
  牟星愣住了，“孔娇阳，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邀请我同居？”
  孔娇阳一听，脸一下就红了，她有些慌张，她说：“你算我没说。”
  她打开车门下车了。
  牟星心里有那么一点失望，不多，他开玩笑说：“你别着急，早晚会的。”
  孔娇阳没理他，她从车窗扔进去个小盒子，牟星反应奇快接住了。
  “礼物，”孔娇阳说：“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牟星说：“嗯，睡觉前少吃点药。”
  牟星回到家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个水杯垫。
  他把水杯垫和昨天的小礼物感温树叶一起放在床前。
  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李岐。
  李岐说：“苏航后天和他女朋友要来这边旅游，咱们一起吃个饭？”
  牟星皱皱眉，“你最近很闲？”苏航是牟星和李岐的室友，几个人感情一般，但绝对没到需要李岐腾出时间请吃饭的地步。
  李岐那边说：“我听梨梨说孔娇阳除了严食睡眠质量也不太好。”他没说抑郁症的事。
  牟星“嗯”了一声，他不明白李岐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李岐有些犹豫的说：“梨梨说孔娇阳是出过一些事情才导致厌食的，厌食症是心理疾病你知道吧？”
  苏航的女朋友和他们是校友，上学的时候就跟很厉害的导师研究了课题，现在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心理专家了。
  牟星这才明白，原来李岐费这个劲是为了孔娇阳，他说：“你把地址和时间发我，这饭我请。”
  李岐回：“我还不至于穷到一顿饭都请不起。”
  两个人又说了些别的，挂电话之前牟星问李岐，“孔娇阳做了什么，你要这么做？”
  对于李岐来说钱和人际关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时间，他不认为李岐是看他面子才要为孔娇阳请苏航吃饭。
  李岐说：“没什么，就是梨梨很喜欢她。”
  牟星并不信李岐的话，但他知道李岐不想说的话是问不出来的。
  他说了句，“谢了。”
  孔娇阳的QQ号申诉成功了，她对着律长迪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谢谢你，律老师。”
  律长迪被她的笑容晃瞎了眼，他不停对自己说，这是老大的女人啊，洗脑成功他才红着脸说：“这没什么的。”
  孔娇阳说：“那也谢谢你。”
  孔娇阳看着qq列表里的牟星依然在，她很开心。
  她点开他的资料，没避着律长迪。
  牟星用的自己名字，头像还是九年前那个卡通头像。
  律长迪看了她的qq才明白，他们老大这么多年一直不换头像的原因，是因为头像和她的是情侣的。
  孔娇阳有点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想起来还有qq号这么个事。
  他点开牟星的qq空间，他关闭了，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有点失望，她本想看看牟星这几年都做了什么。
  律长迪见状说：“前几年打游戏的时候，老大QQ加了很多游戏大咖，就把空间关闭了。”
  孔娇阳点点头，牟星的微信她也看了，设置的叁天可见。
  显然他很注重自己的隐私。
  她点开了自己的空间，里面有好几个相册全都上锁了，其中有一个相册里面是杰伦、一个相册是她玩的游戏截图、一个相册是她的随手拍，她点开，像素极低。
  里面有很多风景照，还有一些乐器的照片，她鼠标往下滑，看见了一张牟星的照片，是她坐在他身后偷拍的。
  她点开大图，照片里的牟星穿着蓝白校服，因为是侧后方，只拍到了白净的脖子和耳朵。
  她把这张照片保存到电脑。
  律长迪问她，“这是老大？”
  孔娇阳说：“嗯，我偷怕的。”
  律长迪说：“这张我也想要。”
  孔娇阳大方的发给了他，律长迪当着她的面把照片从电脑传输到手机上，孔娇阳看着学会了。
  律长迪见还有一个写着《演出》的相册，封面上有一双漂亮的手在弹钢琴，因为大小的问题看不见脸，律长迪好奇的问：“这个能看看吗？”
  孔骄阳点点头，这没什么不能看的，她点开相册，大图，照片一张一张的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