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我能怎么办
看着刘斩仙现在这个样子，很显然是顾长歌的话，触动了刘斩仙那内心深处的东西。
顾笺一直都在刘斩仙的旁边，所以刘斩仙的样子，他这会儿是看得最清楚的，同时不禁为顾长歌暗暗加油，女儿在努力一点，他的心已经在开始动摇了，只要在努力一点，未必不能将刘斩仙心中的仇恨给抹除掉的。
不仅仅是顾笺看到了，南宫玉和楚钰白，还有刘烨等人都看到了刘斩仙脸上的变化，心中都是一阵的惊喜，要是真的能够就这么说服刘斩仙的话，那这件事就没有这么麻烦，他们也可以留一些力气，回到皇宫之中，去对付那些人了，不同再把精力花在这些事情上面。
不过这事情又岂是能够尽如人意，这么多年的仇恨，也不是说两句话就能够化解的，刘斩仙这会儿虽然有些动摇但也仅仅是止于动摇而已。
刘斩仙沉思了一会儿，眼中那种杀气毕露的感觉再次冒了出来，寒声说道：“你们不用说这么多了，要是他真的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这些年不去为我师妹报仇，蔡仙林现在还是好好的活在伶州之中，没有任何的事情，每天都是潇洒无比，他就这么看着么？”
刘烨顿时语塞，当年的事情，让他心灰意冷，而且他那个时候以为自己的徒弟已经死了，对于以往的事情，也就没有看的那么重要了，所以对于伶州蔡仙林的事情，他也不想再去过问，如今谁知道刘斩仙还一直活着，这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的事情。
当年在山顶上，在那种如此高的悬崖之上，刘斩仙就这么跳了下去，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一个气急了，刘烨，没做想到刘斩仙会活下来，也是正常的想法，毕竟没有哪个人能够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还活着的人。
“我……”刘烨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字下去，竟然语塞了。
刘斩仙冷笑了一声：“我说的没错把，他根本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今天你们就算是全部上，我也不会怕你们的，有种就来打。”
顾长歌此刻也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你口口声声说你师父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你呢，还不是一样，你既然还活着，而且武功现在和你师父也没有多少的差距，你又为什么不去为你钟爱的小师妹报仇？结果呢，你还不是站在这里，只会去吧责任推卸给别人，而自己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我有我的苦衷，你不懂！”刘斩仙冷哼一声。
“你有你的苦衷，你师父难道就没有苦衷了么，你成天就知道怪别人，你可知道你师父当年因为你的事情，几度寻死，就差点陪着你一起跳下那万丈深渊，要不是我们在旁边拉着，怕是你现在已经见不到你师父了，你还有脸说你有你的苦衷，那你说啊，你有什么苦衷，连你最钟爱的师妹，你都可以不顾了，反而在这里成天想着怎么杀自己的师父，你觉得你这样做的很对，是不是，你就应该在这里？”顾长歌步步紧逼，顿时让刘斩仙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话说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出了自暴自弃，自怨自艾之外，这什么都不会？”顾长歌不屑道，“那我就告诉你事实，因为你根本就是一个懦夫，一个连仇都不敢报，只会把责任推卸在自己师父身上的懦夫，你以为你这样，自己的内心就可以不受谴责了，然后你错了，你今天要是真的把你师父杀了，我敢保证，你会愧疚一辈子，你师父当年对你二人和对待自己的子女又有什么区别，但是结果呢，换来确实你像是仇人一样的对待，你换位思考一下。”
刘烨不想看到刘斩仙那一脸痛苦的模样，连忙说道：“顾小姐，你不要说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就不要在责怪在我徒弟身上了。”
顾长歌看着刘烨，此刻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自己这会儿好心好意的帮你说，你现在却把所有的责任又归咎到了自己的身上，顾长歌真相一气之下，什么事情都不管了，这样还轻松一些，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刘先生，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在帮那刘斩仙说话，你觉得有意思么，他根本就没有把你当做他的师父了，你这又是何苦来哉，狗尚且知道摇尾乞怜，你那徒弟我看连狗都不如，当年你这般对他，为了她甘愿自己死，也要让他成长起来，如今对用这种态度来对你，值得么，值得为了一条狗让自己活着这么狼狈么？”顾长歌的这会儿也是被刘烨的话给气到了，语气也加重了许多，直接把刘斩仙说成了一条狗。
刘烨看着刘斩仙，摇摇头叹了口气：“因为我是他师父，一天是，一辈子都是！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还是。”
顾长歌冷笑一声：“省省吧，你把他当你徒弟，但是人家现在投靠了朝廷大官，武功又高，可没把你当成自己的师父，一个做师父的，犯贱到了如此程度，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要是这刘斩仙是我的徒弟，我根本就不会和他废话这么多，直接杀了了事，真的是没大没小，良心都被狗吃了么？”
顾长歌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同时也是每一句都刺中了两人的要害，就像是一把刀狠狠的往心窝子割了一刀一样，如此的触目惊心而清醒。
“够了，你不要说了！”刘斩仙的身子有些颤抖的说道，似乎顾长歌的话正戳到了他的痛楚。
“怎么，说到了你的痛楚，你不敢面对这个事实了，你除了是个只知道推卸责任的懦夫之外，还是一个智障，只敢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而对于别人，你却是怕的要死，我说的对么，刘斩仙！”顾长歌淡淡道。
“不，我不是那样的人，不是！”
“那你安安稳稳的在京城里面活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上去找伶州的蔡仙林报仇，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来找你一直都把你当做自己孩子一样的师父，仇人你不敢去找，反而对自己犹如父亲一样的师父仇恨至深，老实说，我还真的是有点佩服你的，这样的想法，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认为只要是稍微有点人性的人，都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你却是一个例外，例外啊！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到底为什么会如此的懦弱！”
“别说了……”刘斩仙猛烈的摇着头，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看样子非常的痛苦，似乎被顾长歌的一番话给说道了心坎里面去了一样。
“我偏要说，我为什么不说，像你这样欺软怕硬，明知自己师父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你就使劲的欺负你的师父，把一切的责任都归咎在你的师父身上，好让你自己的心里面能够好受一些，怎么，是不是我把真相说了出来，你不能接受了，你不能接受你是个这样的人，还是以前的你从来都没有发现，你一直仇恨自己师父的原因是这个？所以你现在开始难受了，如果你开始难受了，说明你还是有点良心，比平常的狗还是好了一点点，但是你要是还冥顽不灵的话，老实说，你真的和一只狗没什么区别的。”顾长歌淡淡道。
刘斩仙的目光忽然有些茫然起来，他被顾长歌说道已经分不清自己心中的想法，到底是怎么样的了，是不是真的如顾长歌说的那样，自己就是一个只会把责任归咎在别人身上的人？
只是刘斩仙都还没有完全的把顾长歌的话给反应过来的时候，顾长歌又开始说了。
“其实，你师父根本就没有一点责任，要是归根到底的话，责任全部都在你的身上，你知道么？”顾长歌道。
刘斩仙愤懑的喊道：“胡说八道，责任怎么可能会在我的身上，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哦？没有一点关系？这话亏你也说的出口？当年你师父让你下山历练，不是让你去当初闯祸，你以为你当年的事情，没有人知道知道么，你那时候年轻，本来功夫就不强，结果你却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真的是天下无敌，什么人都敢去挑战，当年的你，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什么江湖经验都没有，你却妄自去挑战早就已经名扬江湖的伶州武林盟主蔡仙林，要不是你心高气傲，去挑战一个不可能战胜的目标，今天你我又怎么可能会以这种方式站在这里。”
“你当年若是没有去伶州，没有去挑战蔡仙林，或许我们之间，就像是两条平行线上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但是你去了，然后你败了，所以多年后，你我会在这种地方见面，而你现在，也要面对我！这就是因果关系，你明白？”顾长歌目光直直的看着刘斩仙，就是要看得他自惭形遂。
“是这样的么？”刘斩仙双目渐渐的失去了色彩，无神的看着天空，喃喃自语，“是我的自大，才害死了师妹的。”
“难道不是这样么？懦夫！”顾长歌毫不客气，不停的用懦夫这个词来刺激刘斩仙的心灵，“你现在还绝不觉得，所有的人错都是你师父造成的？你是不是还认为，你没错，错的是你师父？不敢面对事实的懦夫！”
刘斩仙再也忍不住了，忽然冲到刘烨的面前，顾长歌脸色一变，以为刘斩仙恼羞成怒，这会儿要出手杀了他们，就连一旁的楚钰白和南宫玉都准备出手的时候，刘斩仙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刘烨的面前，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哭喊道：“师父，徒儿知道错了，徒儿知错了！”
刘烨没有想到事情会来的这么突然，原本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刘斩仙会再次回到以前的那个模样，双手都不禁有些颤抖起来，扶着刘斩仙的时候，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徒儿，你快起来，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别这么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