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谈条件
今天上午，医圣赛复赛第一场决出了十二强，注定了今夜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省城二线以上家族，以及y省各市准一线以上家族开始蠢蠢欲动。
唐门，中保堂，珍药房等，一波波的访客来了又走，走了有来，全都是颇具身份的各家族代表。
而保健堂这匹黑马，更是成为焦点的存在。
相比唐门，中保堂等业内老字号，早早便经历多轮融资，已然与许多家族的利益挂钩在一起，保健堂则是拥有更大的投资潜力，至今为止，保健堂明面上的市值不过十个亿，股东结构也非常简单，仅有三个，齐罡本人，青市江家，以及青市刘家。
光是这一夜，中保堂便是收到了七个家族伸来了橄榄枝，条件最优厚的，愿意投资六个亿，仅仅换取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也就是说，保健堂的市值在洪神医成功晋级复赛第二场后，足足提升了一倍不止。
医圣赛就犹如一张巨大的赌台，随着医圣赛复赛的开罗，一场y省内各大家族之间的豪赌正式展开。
与此同时，省城各家族之间看似平和的表面之下，酝酿已久的暗流，也是不甘寂寞地冒出水面。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就在凌晨时分，新开张的天堂酒吧里头，胡家直系少爷，胡冰，杨家旁系少爷，扬和，因为一个陪酒女而大打出手，结果，胡冰打断了杨和数根肋骨不算，还弄瞎了杨和一只眼睛。
不可否认，胡冰出手是重了点，但说到底，这不过是圈子里家族晚辈之间的一次意气之争，让谁都没想到的是，居然演变成了一场诸多家族间拔刀相向的大博弈...
翌日，大早上。
迷迷糊糊的洪辰被推醒了，两边窗帘拉开了半米距离，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刺得他眼睛有些发酸。
揉揉眼睛，洪辰一扭头，看到坐在床沿，已经穿上了职业套装，双臂环抱的孔妙涵，不禁怔了怔。
孔妙涵无表情地道：“怎么睡地上？”
洪辰呃了一声：“床不是被你占了吗？”
孔妙涵眯眼看着他，不说话，那眼神带了几分审讯的意味。
洪辰被她盯着很不舒服，怎么个意思，难不成怀疑哥们儿做了什么乘人之危的事儿？
“昨天晚上在书房你睡着了，我看时间太晚就没叫醒你...”洪辰揉着眉心回忆了片刻，随后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孔妙涵不咸不淡地哦了声。
洪辰看她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似乎不太信自己的话，就撇了撇嘴，正要说什么，孔妙涵思维跳跃地道：“昨天有个事儿忘了跟你说，下个周末，我们两办个结婚宴。”
洪辰一愕。
孔妙涵瞅瞅他：“按照圈子里的规矩，家族联姻的话，一般都是先订亲，然后领结婚证，再过一阵才操办婚宴。”
顿一声：“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订亲宴自然也就是免了，直接办婚宴即可。”
孔妙涵沉吟了一下，又道：“其实我家里人对你态度不太好，也是情有可原的，倒不是真的不认可你，关键是我们两没按规矩来，老爷子还没点头，就来个先斩后奏，多少有点逼宫之嫌，大家族对于规矩还是比较看重的，说起来，这事大部分责任在我。”
洪辰看着她眼中流露出的歉意，摇摇手：“不怪你，我们本来就是协议婚姻，你情我愿。”
孔妙涵的眉毛细微得颤了颤，轻嗯一声，犹豫了下，起身道：“昨夜睡得那么晚，你继续睡吧。”
说着，走到窗前，一对羊脂玉般的纤手轻轻将窗帘拉上，默默走向屋外。
洪辰皱皱眉，他能感觉到，不管是昨夜，还是今晨，孔妙涵心里有话，却没说出口，迟疑了一下，对着她的背影喊道：“等一等。”
孔妙涵停步回头，洪辰爬起来，从柜子上抓了纸笔，刷刷地写下九种药材，停笔后一犹豫，又把其中一种药材打了个圈，然后递给孔妙涵。
“这些药材我会让你帮着收集，你想想办法，尽量多收集几种，尤其这个打圈的，是奇珍级，要是实在没有渠道，我再想办法。”
“这些药材干什么用？”
“我认识个朋友会炼丹，或许能够帮助二爷恢复。”
孔妙涵的眸光一下子变得雪亮，捏着单子的手微微发颤，洪辰默默道：“上次柳家，朱家登门，都是因我而起，算是连累孔家了，我总得补偿一下，再说，那是你二爷爷。”
孔妙涵紧盯着洪辰的眼睛道：“真的能...”
“放心。”洪辰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件事不要让孔家人知道，丹成之后也由你交给孔家。”
说着，伸了个懒腰：“你上班去吧，我继续补觉。” 话落，一头倒回了地铺上。
孔妙涵站在那里，沉默许久，这才出了房间，轻轻将房门带上。
......
一觉睡到中午，洪辰醒来时已过了十二点。
洗漱完毕，洪辰摸出兜里的手机看了看，发现竟有着三个未接来电，一个是齐罡的，另外两个是同一个陌生号码。
他回拨了过去。
“你好，洪先生，我是薛院长的助理，郭顺杰。”
“...哦，郭助理你好。”
“洪先生，你下午有空吗？薛院长想见见你。”
“这样啊...”
“下午一点，薛院长有个会，两点半应该能开完，你三点到行不行？”
“好吧。”
由于第一次拜访时被怠慢，洪辰没想过在再去热脸贴冷屁股，眼下，对方助理主动打电话过来，想到这是关院长的关系，而且齐罡还提了推荐名额的事儿，他也就没有拒绝。
结束通话，又给齐罡打了过去，竟然也是同一件事，对方助理没打通洪辰的电话，就联系了齐罡，按照齐罡的猜测，洪辰昨天医圣赛上的表现，引起了薛院长的注意，薛院长手上的推荐名额，应该大有希望。
洪辰倒是无所谓的态度，不过知道齐罡是一片好心，他就表示了会好好和薛院长谈谈，争取把推荐名额拿下。
洪辰出房间去到一楼，保姆已经把午饭做好了，见到洪辰，便主动去把饭菜热一热。
四菜一汤，保姆的手艺很不多，洪辰吃了两大碗饭，菜汤基本都扫荡干净了。
摸了摸微鼓的肚皮，洪辰惬意地抽了根饭后烟，看看时间，一点半过了，便拿上车钥匙出门。
轰隆！
阳光之下，强劲的引擎声中，法拉利车身一颤，一头冲出了车位，继而化作一道绚丽的红光。
两点半。
洪辰开到了省城一院，把车停在广场上，在院内转了一圈，到了两点三刻，才给郭助理拨了电话。
七八分钟后，洪辰和郭助理在门诊楼前碰了头，简单寒暄几句，郭助理带着洪辰进了员工通道，坐电梯来到了顶层：二十一楼。
穿过宽敞明亮的廊道，来到最深处，郭助理敲开了院长办公室大门。
办公室面积不小，一百多平，装修不是特别豪华，深色调透着一股厚重，巨大的办公桌后头，坐了一个国字脸的老人，头发略有些花白，正在批阅文件，不够言笑的面容，颇有些不怒自威。
这老人正是与洪辰有过一面之缘的薛院长。
薛院长的头顶正后方，墙上挂着一幅字：宁静致远。
郭助理把洪辰带进来，在办公桌前站了十几秒，薛院长才停笔抬起头来，定定地看了洪辰一眼，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对郭助理挥挥手。
郭助理退出办公室，薛院长象征性地抬了抬屁股，一指办公桌前的一张椅子，让洪辰坐下。
“上次你过来的时候不太巧，我正好接了个电话，有点急事...” 薛院长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随口一提上次的事儿，算是给洪辰一个解释，随即话锋一转：“昨天医圣赛复赛第一场，我没去现场，不过回头看了录像，你的表现还不错。”
薛院长只是一段医武，医术或许不如入围医圣赛复赛的一些选手，但作为省一院院长，省中医协会会长，在y省医界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就算是整个华国医界，也能算是一号有分量的人物，以他的眼界，一句不错，已经是非常高的评价了。
洪辰谦虚地笑了笑：“谢谢。”
薛院长嗯一声，道：“我听老关说，你现在在青市一院挂了个专家头衔，如果你有意向的话，我可以考虑让你在省一院也挂一个，嗯，你的年龄挂专家头衔略微勉强了些，这样吧，我的第二助理暂时空缺，你先挂一个助理头衔，然后过一两年，再转为专家头衔，你看呢？”
洪辰一愣，挂一个专家头衔，一个月来个半天，处理两三个病号，这倒是可以商量，让他挂助理头衔，给薛院长当助理，按照医界的俗称规矩，他也就成了薛院长的学生，这未免有些搞笑了。
“薛院长，我暂时没这个想法，包括青市一院那边，我也就是临时挂一段时间。”
洪辰拒绝的还算比较委婉，薛院长似早有预料般，挥挥手：“你不用担心，这个助理头衔，并不是要你每天朝九晚五的报道，一个月过来几次，协助我做几台手术。”
说罢，唔了一声，若有若无地道：“医圣赛复赛有十个推荐名额，昨天出赛的二十二人当中，一共八个推荐名额，结果淘汰了三个，等人还剩下五个推荐名额，我看了昨天的录像，晋级下一场的有几个选手都挺有潜力的，这也给我出了大难题，我手里还剩了一个推荐名额，也不知道给谁合适。”
洪辰眸光闪了闪，很快明白了薛院长的意思，这是在和自己谈条件呢，假如自己答应以当薛院长的助力，也就是给薛院长当学生，薛院长手里的推荐名额，或许就会落到他的头上。
这也不难理解，到了薛院长的岁数，医术已经不可能再提高，业界的名望地位才是最看重的，如何在名望地位上更上一步，或者说保持住，那就得靠自己的学生来个他撑门面。
只不过，这样的交换条件洪辰是绝对没法接受的，他和薛院长不熟，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地拜师？其次，他不是一个人，身后牵扯了许多人，以及许多家族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