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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一章:大打出手

  候孙两位老板原本就对刘柱子陈三一肚子气,此时对他俩能有好脸色才怪。
  侯老板当即阴阳怪气道:“小子,你们觉得王老板在烟土上一人说了不算,那再加上我们俩呢?”
  孙老板指着两人道:“小子,有我们三家在,我看在保定府有谁狗胆包天敢要你们的货?我奉劝你们一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言外之意,无非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刘柱子陈三此刻虽猜不透其中详情,但也明白这次烟土交易里大有蹊跷。否则,他俩真成了傻子啦!
  但两人怎肯甘心就犯,再不济他们还有无所不能的强哥呢。何况对方现在又没撕破脸皮上来硬抢,也不好当场翻脸。
  于是陈三反唇相讥道:“咋啦?三位老板莫非吃定我们啦?你们能在保定府一手遮天,别忘了保定府之外还有北平、津门,老子大不了不在保定府卖,你们能咬我啊?”
  “哈哈……!死鸭子嘴硬!”王老板冷声大笑:“不是老子小看你们,就凭你们和你们那个毛到没长齐的臭叫花子总团头,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多少斤两,还想把烟土卖到北平、津门,你们怕是不知道这行水有多深吧?小心到时候怎么被淹死都不知道?”
  他言外之意摆明是说,小子,你们的底细都被我们摸清了,还能有啥依仗?
  但王老板千算万算他算漏了一着,他骂刘柱子陈三是臭叫花子,说不得两人看对方人多势众还能忍一忍,再思谋秋后算账。
  但千不该万不该把任自强也连带着一起骂,那任自强是谁呀?在刘柱子陈三以及同来的队员心中,可谓‘神’也不为过,岂容旁人有半点亵渎玷污?
  “卧槽你玛!你竟然敢侮辱我们强哥!”
  刘柱子陈三当即怒火中烧,叔叔可忍婶婶也不可忍。此刻丝毫不考虑对方人多势众,两人二话不说,立马手一抖,藏到衣袖里的勃朗宁手枪滑到手中,随即扣动扳机就打。
  他们倒是和任自强学的有模有样,深谙要动手就别逼逼的道理,再有擒贼先擒王。
  同时,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升起了立功赎罪的念头:“今天要不狠狠在三头大肥羊身上敲骨吸髓一把,都对不起强哥栽培这么久!”
  所以,两人宛如福至心灵,都没敢往要害上打。要是打死了,到哪儿勒索钱去?
  “亢亢亢亢”四声枪响,刘柱子陈三各打两枪。
  “哎哟!哎哟!哎哟!”三声呼痛声响起。王老板右胳膊中了一枪,孙老板右臂中了一枪。最倒霉的就属中间的侯老板,左右胳膊各挨了一枪。
  毕竟刘柱子陈三也没商量好不是,都想先打伤对方。好在两枪过后来得及收手,否则,就不是侯老板一人挨两枪了,其他王孙两位老板怕是都要挨两枪。
  两枪打完,两人又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前一步。
  刘柱子劈胸抓住右手王老板当挡箭牌,陈三抓住孙老板当挡箭牌,两人往中间一靠,恶狠狠警告道:“想要命就不要玩花样!”
  同时,两人各出一脚,踩住已无反抗之力随枪声而倒地惨呼的侯老板身上。
  “亢亢亢亢……”刘柱子陈三算是学到任自强的一点精髓了,既不喊杀,也不废话,蒙头继续干。
  枪声接着如爆豆般响起,盯紧三位老板身后惊骇莫名,刚刚反应过来准备掏枪反击的随从射击。
  一边紧盯前方射击,才顾上一边大喊一声:“兄弟们,都动手,给我打!”
  一支勃朗宁有十三发子弹,刚才打了两发,还有十一发子弹。两支手枪二十二发子弹,如雨点般一口气打完。
  而且两人猥琐的一批,身子缩在王孙老板身前,枪口就放在王、孙老板的耳边,不停轰鸣的枪声直接把两位老板震懵了,也震傻了。
  哪怕两位老板也曾杀过人放过火,他们委实想不到刘柱子陈三这么二,一点没征兆,就是一个劲干。
  二来他们一贯养尊处优,这阵仗好多年几乎不曾见过。一个个如抖筛糠,吓得只余哇哇大叫,肉眼可见身下土地上被洇湿了一片,明显是被吓尿了。
  躺在地下的侯老板也不好受,比别人多挨一枪,身上被踩着两只臭脚不说,还被手枪退壳发烫的子弹壳烫屁了。
  勃朗宁子弹打完,两人把枪一丢,随手从怀中抽出二十响盒子炮,继续开火。
  此时,刘柱子陈三身后的护庄队员也大都反应过来。呼啦一声散开,蹲在烟土箱子后,那是瞄都不瞄,端枪扣动扳机就射。
  有的队员嫌步枪打一枪还要拉一下枪栓,射速太慢,更是抽出盒子炮扣动扳机就是一梭子。
  到底是一直练过打枪的,甭管敢不敢对人射击,至少有近二十人一起开枪,那气势看着挺足。
  当然,所有枪口都知道避开刘柱子陈三,真要打到自己人那才闹笑话呢。
  场上一时枪声大作,枪烟弥漫。受枪声惊吓,双方拉车的马匹也是嘶鸣不止,跃蹄乱跳狂奔,乱的一批。
  更有不小心被流弹所伤的马匹,吃痛之下,更是疯了一般拉着大车横冲直撞。
  当然,挨枪子的以王老板带来的马匹居多。
  有三位老板当挡箭牌,他们的一众随从本身就投鼠忌器,被动挨打。再加上没对方众人出枪快,等于被对方占尽先机。
  正所谓一步领先,步步领先,三位老板的一干随从完全被刘柱子一行人压着打,能举枪还击者寥寥无几。
  尤其是站在三位老板身后的一帮心腹随从,距离又近,刘柱子陈三几乎弹无虚发,枪枪见血,枪响人倒,眨眼间倒了一大片。
  两人真是没白训练,两把枪成了场上绝对主力。
  再往后见机得早的随从,要么纷纷躲在大车后,要么趴在地上。
  结果马车一跑一乱,猝不及防之下被马踩死踩伤或被大车撞伤者大有人在,更别提拿枪还击了。
  就见三位老板带来的七八十号随从,随着枪声不断,惨呼连连,死伤狼藉一片。
  而刘柱子陈三这一方的队员和马车离得稍远,队员们都在烟土箱子前准备搬箱子,倒是大都免过这一劫。
  只有两个在最后面的,倒霉的一批,被大车撞飞在一旁地上,生死不知。
  此刻,其余队员们都忙着射击,也没人顾得上看他们一眼。
  盒子炮打完大半匣子弹,刘柱子陈三看对方已没几个人能站着了,两人纷纷大吼一声:
  “停止射击!停火!”
  接着又喊了一嗓子:
  “投降不杀!”
  “缴枪免死!”
  身后队员们听到喊声渐渐停了火,纷纷端起枪也跟着七嘴八舌咋呼:
  “不要动,谁动我打死谁!”
  “缴枪不杀!”
  ……
  有些喊声明显带着颤音,一听就是没见过大场面的,
  枪声一停,场上只余人喊马嘶,其间夹杂着不少“哎唷!哎唷!”痛苦的呼喊声以及告饶声:
  “爷爷饶命!”
  “我不动,别开枪啊!”
  “我投降,我投降!”
  ……
  刘柱子和陈三继续目视前方,持枪凝神戒备。
  看场上没人再试图还手,刘柱子头也不回大声命令道:“上来一半人收缴武器,其他人继续持枪警戒,看谁要反抗就打死谁。”
  “是!”有十来个队员端枪小心翼翼走上前来,开始挨个收缴枪支。
  现场血气冲天,哀嚎不绝于耳,血腥扑鼻,有没见过血的新来队员,见此无不小腿肚子打转,面目苍白,闻之欲呕。
  气得刘柱子陈三直翻白眼:“看看你们那副熊样!”他俩浑然忘了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那副怂样。
  他俩也腾出一只手来,在王孙两人身上摸索,看对方藏武器没有。
  此刻才有人注意到受伤的兄弟,慌忙在后面大喊:“柱子哥,大根子、二牛没动静了。”
  陈三没好气回了一句:“慌个球呀,有谁学过急救的?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时,在外警戒的八个人听到枪身也跑过来,见此情景顿时愣了。
  刘柱子忙道:“狗剩,外面有什么情况吗?”
  叫狗剩的傻傻摇摇头:“外面没人。”
  刘柱子顿时破口大骂:“你们这帮混蛋玩意,没人你们跑来干什么?谁让你们擅离职守的?还不赶快去外围盯着,如果有人来再报告。”
  “哦哦哦……”八个人来得也快去得也快,一会儿跑没影了。
  把武器收缴完,并用绳子把受轻伤或没受伤的随从捆起来。至于重伤的没补上一枪都算不错,无视其求救,全部弃置一旁任其自生自灭。
  三位老板带来的随从被打死三十四人,绝大部分都是被刘柱子陈三射击导致。
  两人共计打出五十多发子弹,大都是一枪致命,其杀伤力由此可见一斑。
  自己的两个伙计只是被撞晕了,其中一个磕破了头,另外一个压断了小腿,并无大碍。
  忙完这一切,刘柱子陈三才顾上手中已是战战兢兢,面如土色的三位老板。
  “槽你玛,竟敢对我们强哥不敬!我看你们还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苟日的,看我们叫花子好欺负是吧?你们咋不牛逼啦?”
  ……
  两人边破口大骂,边拳打脚踢,打得三位老板痛彻心扉、雪上加霜,纷纷求饶:
  “两位爷,我们有眼无珠,饶了我们吧?”
  “是我们狗眼看人低,我们错了!”
  这岂是告饶能解决的,两人一边打一边问:“说,这笔交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位老板看到自己带来的人死伤一地,知道今天的事不能善了。为了保住自家小命,自是狗咬狗互相大肆攀咬、推诿。
  候孙两位老板一致咬定:“这都是姓王的出得主意,他知道你们是丐帮的人,不甘心出那么高的价买你们的烟土,才故意挑刺压级压价。”
  刘柱子陈三此刻才明了:“这么说我们的烟土品质都是一样的?”
  “对,姓王的就是欺负你们不懂行!”
  “好呀!你这个苟逼玩意,竟然敢跟我玩花样,老子杀了你!”
  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这要是被强哥知道那不得笑话死,刘柱子越想越气,忍不住就要对王老板搂火。
  “好汉爷饶命!”王老板自然不可能让他二人落了好:“姓侯的,姓孙的,你们两个更不是人。我虽然压级压价,但我好歹也出钱买烟土。你们两个呢,竟然勾结土匪在二位好汉爷回去的路上埋伏,准备杀人夺财!”
  “我日!”刘柱子陈三闻听惊出一身白毛汗,少不得又对候、孙两位老板招呼一顿拳脚。
  心说真特玛心黑,搞得一环套一环,要不是先下手为强,今天能不能活着回去见强哥还两说。
  两人一听有土匪参与其中,清楚自己力有不逮,不约而同向对方建议道:“咱们还是通知强哥来主持大局吧?”
  “那我去满城找强哥。”陈三向刘柱子眨眨眼并搓搓手指头:“那三只大肥羊就交给你。”
  “嘿嘿…,放心吧,我不把他们骨头榨出半斤油来我都对不起强哥。”刘柱子会心一笑。
  交易的地点离满城不远,陈三快马加鞭赶到满城胡大洪家。
  任自强一看陈三急死忙活赶来,就知道烟土交易出了变故,两人也不好当着胡大洪面谈,只好找个藉口先行离开。
  出了门赶往交易地点的路上,陈三一边看任自强脸色,一边心怀忐忑讲述了交易中发生的变故。
  任自强听完也乐了:“真是瞌睡来枕头,这世上咋会有这么多不知死活的玩意总喜欢飞蛾扑火呢?也不知这帮人脑子咋长得,净玩送菜上门的把戏?”
  对他俩着了一帮老狐狸的‘道’压根没放在心上,吃一堑才能长一智,何况都是旁枝末节,瑕不掩瑜。
  这回逮着三只超级大肥羊和一股土匪,他不借机狠狠搜刮一把他都不姓任。
  他极为赞赏的拍拍陈三的肩膀:“仨儿,这回你和柱子干得真不错,有魄力,够胆色!要知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以后都这么干就对了!”
  同时也极为感慨,乱世太特玛能锻炼人啦,短短不到两个月时间,两位往日都需要看人眼色过活的小兄弟已经变得杀人不眨眼,简直不可想象。
  陈三见任自强没怪罪他们反倒夸了一顿,霎时间骨头都变得轻了几斤,美得一双眼睛眯缝成一条线:“嘿嘿,我们能有今天的本事,都是强哥您教导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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