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宁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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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视而不见，所谓漠不关心，所谓冷眼旁观，岂能为真？！
江闲语觉着自己这一次心也忒狠了。
在将夜这个世界，昊天就是神。
可即便是昊天，也没有江闲语对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事情了若指掌。
但江闲语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会改变什么，会带来什么，也知道自己随时都可以改变什么，随时可以创造什么...
处于上帝视角，他也是“神”。
或许因此...感情也淡漠了？有的时候也会无比的心狠？
拥有了命运的长线，他好像也开始相信命运了...作为一个旁观者。
他并不喜欢过多的干涉这个世界上一些时间线上的一些事情的发生...于是就默默的看着。
只能说...这个故事儿太好了，层层递进，节奏分明，任何的一个环节打乱了，都会影响接下来的发展...那样的话，江闲语自己也会变得很被动。
自己干涉的越多，自己确认知道的事情就会越少，蝴蝶效应会改变许多，所谓命运...能否全部矫正呢？
倘若不能...接下来咋办？
江闲语总是想的很多，做的很少。
这一次莲生三十二的事情...他其实是可以做些什么的，即便他苏醒的时候，来到此处的时候，故事儿已经即将要收尾了...他们差不多掉坑了，可是如果他那时候当机立断的乱入一下，或许...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局面。
结果导致...江闲语现在很被动。
其实，他可以一直不出现，或者一开始就出现，虽然理智告诉自己，前者才是真正正确的选择，可是亲眼目睹这样的场景他岂能不动容然后心痛复杂呢？
咸鱼从来都不是那种立场坚定的做出选择以后就绝不会后悔的人物性格。
一直在权衡利弊，哪怕选择以后，也会左右摇摆，一直在犹疑，一直在考虑，这才是他，一个普通人都会这样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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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莲生三十二是怎样的人物啊？
那是可以跟柯浩然小师叔肩并肩共游天下的世间超一流的强者。
他的智慧通天，已经隐隐的的看透了这个虚伪可怕的世界，自然也能看透江闲语。
他随时可以破五境，随时可以达到像卫光明那样巅峰时期才勉强达到的天启境界。
可是天启不行，这是昊天的狗，他不屑为之，不屑破之。
但哪怕五境巅峰，也是世间真正的巅峰强者，他的巅峰时期，应该在三大天下行走，叶苏，唐，七念之上，也在二师兄君陌之上...虽然现在这个大boss血量不足，妥妥的处于绝对虚弱状态，就像先前宁缺所猜测的那样，如果叶红鱼他们三人合力的话，莲生三十二不是对手。
但事实上，结果也不好说。
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跟书中一样呢？
大boss的手段总是不可估量的。
就像江闲语踏入这个房间的时候，一切都变得不确定，不一样了。
在精神牵动之下，莲生就觉察到了江闲语对被俘虏的这个少女的浓浓关切...这是难以捉摸的精神感应，比感知还要精准，人老成精的莲生岂能不好好的利用这个机会？
继续的汲取力量，继续的恢复自己，时间越久，他越强，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是虚妄，都是他的口粮。
莲生在拖延时间，而江闲语同样的也在努力的让莲生的情绪产生变化，找出他的破绽，结果江闲语貌似还是输了一瞅，但是这个时候道痴少女憋的终极大招也爆发了...这一次的大招带着少女那高傲的自尊心和满腔的怒火，以及那不为人知的少女心事儿，作为一根导火线，开启了一场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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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叶红鱼第一次如此的被动，陷入如此可怕的局面，这几乎是有死无生。
因为叶红鱼太清楚莲生三十二的可怕了。
短短几个瞬间，她就被莲生俘虏，她的识海，她的念力，她的力量，都没有了，她变成了砧板上的鱼，挣扎都做不到，浑身虚弱无力，成为那些她一直最为瞧不起的弱者，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可怕的莲生神座吸食她的鲜血，吞食她的血肉，恢复着自己的力量，她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她活下来的可能就会越弱，她其实已经绝望。
她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去做。
她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强者，还没有去追上自己的哥哥，还没有去挑战书院的二先生，还没有报仇...还没有报复江闲语对她的两次羞辱，还没有...
就这样死去，真的有太多的遗憾。
而且以这样的方式死去，也是让她毛骨悚然，汗毛倒竖。
宁缺和莫山山同样脆败，哪怕还有一战之力，可是凭什么救她啊？明明之前自己还要杀他们...面对莲生这样恐怖的怪物...他们会选择逃跑还是死磕？虽然也不一定可以逃掉...但是至少也算是有些希望的。
这时候，叶红鱼依旧是倔强的。
哪怕她的心中充满恐惧，但是她的脸上的倔强一分不少，带着对莲生的痛恨以及诅咒，哪怕在死亡的最后关头也是一声不吭，绝不求饶。
世间有谁可以做到这个地步？有谁可以在面临死亡的时候还如此的决绝倔强，很多人在这个时候都会求饶，哪怕希望不大，可是依旧会去追求那渺小的希望...但...叶红鱼，这个红衣蹁跹的少女就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哪怕肩膀处传来剧痛和难以忍受的恶心，她依然保持着绝对的冷静，表现的超出常人。
这是骄傲的她死前唯一能做的反抗。
原本...叶红鱼是这样想的。
可是再坚强也有脆弱的时候...
江闲语出现在这个大殿的那一刻，叶红鱼的心真的有些软弱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表情，所以...她面无表情...可是被莲生掌控着生死，她的一切细微举动，都被了若指掌，所以他知道，这个新出现的劲敌的弱点了...可叶红鱼不知道。
再聪慧过人的女子...也会有昏头的时候...此时此刻，江闲语的一切表现，都会在少女的眼中，少女的心中，被无限制的放大...
更何况，是现在这样如此微妙的处境下。
于是叶红鱼更加的冷漠，这一次的冷漠，那是真正的冷漠，似乎...还有...心如死灰？
年轻男女心中的微妙变化...被莲生三十二加以利用，江闲语的如意算盘好像一开始就打空了...面对一个老妖，耍心机耍手段，确实...挺伤的。
少女的心在江闲语那漠不关心的作态中渐渐的死去，看着他对莫山山无时无刻不会放弃的殷勤，想着自己现在这濒临死亡的绝望境地，心中好不凄苦，脸上更是如万年寒冰一般，再也难以融化，就算是莲生三十二在吞噬她的血肉...叶红鱼也仿佛什么也不知道...心死了？人也死了？
可她是道痴，她是叶红鱼，她不可能就此死去，死的毫无价值，死的波澜不惊，死的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看着跟莲生三十二这个可怕妖人侃侃而谈的江闲语，看着他那丝毫不愿意将目光停留在自身的无情男子，叶红鱼带着自嘲，也带着怨恨，或许此时...她自己都不知道对谁的怨恨更加的多一些了？
于是...她只跟随着自己心的指引。
于是她开始呜咽抽泣。
道痴少女，在此刻，忽然哭泣了起来。
而她的哭声，代表着什么，江闲语再清楚不过了。
这一切似乎可以顺利进行下去了，但是江闲语并不开心。
“够了！”江闲语的一声够了，是说莲生够了，不要再刺激他，他认输了还不行？他的心软了不行吗？他也是说叶红鱼，够了，不要再用这般自残的手段折磨自己了，这般堕境，奈何啊？！
可是，一切已经开始，岂能还会有回转的可能？
惊变在这个时候发生。
少女莫山山艰难的站起来，忍着恶心恐惧摆弄那些白骨，似乎在布置什么阵法，少年宁缺看着那墙上斑驳深刻的剑痕，看着屋顶那些越来越清晰的剑痕，渐渐看的入神，他习惯性地用永字八法去解，这是他最初感受修行的手段，也是下意识的本能，那些泛着幽幽光焰的斑驳剑痕开始分解成繁密的光丝，然后在视野中周转起来，就仿佛是躺在草原上看着头顶的满穹繁星，美丽而又安宁...
一切的开始还是江闲语。
连宁缺都学习过的浩然剑，江闲语自然不会去错过。
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彪悍无敌的剑法，江闲语想当然的想要掌握。
想要学会浩然剑并不难。
困难的是像小师叔柯浩然那样一法通万法通，一剑幻化成世间万千道法，真正的浩然剑意那是何等境界？！
可惜啊，咸鱼虽然学的不错，可是二师兄的境界都没办法做到的事情，他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但是他的境界却可以引动此处小师叔留下的那些斑驳剑痕中的剑意化为己用。
宁缺的境界都可以做到的事情，江闲语自然也可以。
要知道，在天弃山中的时候，就是江闲语利用浩然剑气触发了魔宗山门内的这道气息，引发共鸣...所以他现在做起来，轻车熟路，颇为熟练...但是这个领悟小师叔此处衣钵的机会嘛...还是让给宁缺吧，他虽然也挺喜欢，但是自己境界高，看看也就可以了，也可以有所领悟，但是宁缺掌握了，可以增强实力...而且还需要入魔，还需要转化成昊天神辉，也忒麻烦了...还是不必了...
（主要是...最近都有人说咱欺负宁缺了，可不得对他好些？）
话说...哥啥时候欺负他了？
属于他的，哥一分都没要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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