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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剑尊 第426节

  殇王一路逃遁,好容易染化了一个太清弟子,借其之身躲入太清门中,就在一座小小道观之中躲藏。原本计划精妙,再有一甲子便有把握借七公主之身重修归一之境,再暗中出手,打杀红珠,自可报了大仇,想不到被凌冲一口叫破,又成了一条丧家之犬,当真好没来由。
  殇王来此不久,另有两股强横之极的气息一闪而逝,被她感知,心知是盖冲霄与红珠两个也到了,倒也纳闷,那二人倒也规矩,各自占据一座山头,隐世不出。
  殇王暗暗冷笑,正是三足鼎立之势,红珠那贱人功力最高,若是动手,必然引动其与盖冲霄联手御敌,还会惊动漱石子那牛鼻子,是以唯有隐忍,但红珠绝不会任由盖冲霄养好伤势,必会在某一日猝起发难,盖冲霄亦是料定,因此加紧修炼,三人之间充斥着山雨欲来之势。
  这一日日当正午,殇王厌恶大日之力,特意躲入地下一座密室中修炼,忽然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一道充斥玄门纯阳真力的雷霆霍然将密室轰碎!
  殇王大惊失色,来人准备万全,一经发动,竟连她也未事先瞧出端倪,好殇王,也算身经百战之辈,大喝一声,先将元神散化为无数六欲魔念,搅起无量阴风,就要夺路而逃,无论如何只要有一丝元神逃遁出去,便还有翻盘的可能!
  九天之上,立着一位白发老道,正是漱石子,其身前一圈雷光缓缓消散,正是毁去一张九天应元普化雷符,召请无量雷霆之力,犁庭扫穴,一举摧毁殇王藏身之地。
  那老道更不怠慢,头顶现了一道金光,金光托着一面金符,符光激射之间,漫天阴风魔念立时顿了一顿,漱石子清喝一声,双手一圈,极天之上一道粗大之极的大日真火垂落,已将所有阴风魔念裹入其中!
  殇王只觉元神之中传来无比剧痛,还未来得及喝骂求饶,已然灰飞烟灭!自漱石子出手到殇王灰飞烟灭,也不过区区数息时间而已,短的是动若雷霆!
  可怜殇王一代枭雄,大志无双,一旦为红珠老祖所陷,步步失据,隐忍了数百年,终究落得一个形神俱灭的下场。殇王一死,不远之处立时腾起两道强横气机,红珠老祖声音喝道:“漱石子好毒的心思!”
  红珠老祖再也料想不到漱石子竟敢抢先发难,捡了最弱的殇王开刀,一举将之击毙,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盖冲霄则痛快的多,一声呼啸,卷起魔风,望天而逃!
  红珠老祖就是为了击杀盖冲霄才肯受委屈潜伏太清,立刻衔尾追去,将六欲魔光放出。盖冲霄回首骂道:“死到临头,还惦记老子!”红珠老祖喝道:“漱石子必是有备而来!你我联手突围,我就不信他敢以太清门所有生灵做赌!”
  盖冲霄眼珠一转,已将七情魔幡祭起护身,叫道:“如此也罢!”仍旧加快遁光,不敢让红珠近身。
  第1622章 镇压盖冲霄
  红珠老祖怒道:“都到此时,还不抛弃嫌隙!”盖冲霄叫道:“岂敢信你!”两位老祖拼了命遁走,漱石子以雷霆万钧之势打杀殇王,果然须得一息时间调匀真气,只面上冷笑,任由其等逃走。
  红珠老祖察觉不对,刻意落下一段距离,不与盖冲霄同行。盖冲霄当真是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似漏网之鱼,只顾逃命,只恨遁光太慢,不能脱出重围。
  忽听一声佛号,一大片佛光蓦得自虚空中展布开来,现出其中一片金色佛国净土,净土之中元晦挺立,等盖冲霄察觉之时,已有一半身子扎入佛光之中!
  盖冲霄大骇之下,忙即刹住去势,想要脱离佛光,冷不防身后现出一头神鸟,遍体神光沐浴,冷笑连连,大翅一拍,叫道:“给我进去罢!”盖冲霄一声惨叫,被迦楼罗生生推入佛光之中。
  一入佛光,立时有许多秃头僧人齐声诵经,念得是劝善去恶、向道行善之真言,那梵音化为一道道金符,落在盖冲霄元神之上,一点一点将之禁锢开来。
  盖冲霄岂不知已到生死存亡之刻?怒吼一声,现了归一魔躯,但见一头凶恶之极的魔神,头顶一面七情魔幡,背后七色魔光旋动,奋力抗拒佛光炼化。
  元晦和尚摇了摇头,说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光中无数佛徒亦做齐声怒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齐声滚滚如雷,正是合众之力施展佛门无相禅音的无上神通!
  盖冲霄只觉元神昏沉,忍不住便要痛哭流涕,好在尚有一线清明之意,大叫一声,七情魔幡摇荡不休,七色魔光护体,勉强将佛音排斥在外。
  金光一闪,却是迦楼罗一头钻入,狞笑连连,大爪如山,一爪拍落!盖冲霄慌忙闪避,心神分散之间,又被佛音灌脑,叫道:“漱石子你竟敢勾结佛门害我!”
  迦楼罗将身一摇,化为小山大小,喙爪齐出,轰的盖冲霄四面乱逃,又要防备佛音度化,狼狈到了极点。漱石子只看了一眼,便知在无相禅音之下,盖冲霄绝无幸理,大袖一拂,去追杀红珠老祖去了。
  红珠老祖见一个和尚斜刺里杀出,将盖冲霄收入佛光之中,惊疑不定,叫道:“漱石子!你敢勾结佛门!”漱石子喝道:“死到临头,恁的聒噪!”将手一指,无量符光杀去。
  红珠老祖心胆皆寒,银牙一咬,向下折去,叫道:“漱石牛鼻子!莫要逼人太甚,不然本座拉你这太清星所有生灵陪葬!”漱石子喝道:“果是魔道妖魔,只会欺压良善!”
  红珠老祖一面飞遁,一面冷笑道:“生死之间,哪有甚么大义可讲!识相的,赶紧放了老娘,不然叫你一星之人死绝!”漱石子冷笑回道:“你大可试试,今日定叫你形神俱灭!”
  红珠老祖心知漱石子素来稳重,绝不会无的放矢,既敢杀来,除了那该死的秃驴之外,定有其他后手,果然飞到半途,就见一位面容阴鸷的少年道人自虚空中现身,打个稽首笑道:“红珠老祖欲往哪里去?”
  红珠老祖见那少年道人一身魔气盈沸,脑后一团魔光,隐有魔国现形,心已凉了一半,歇斯底里叫道:“滚开!”祭起六欲魔剑便斩!那少年道人正是凌冲阴神,阴笑道:“凭你有魔剑,吾亦有魔刀!”一声锵然刀鸣,幽影魔刀化为一轮暗虹飞起,敌住六欲魔剑。
  凌冲阴神证就归一,神通广大,已算得魔道中有数老祖,阴若就算再有异心,也不敢造次,只能死心塌地为其卖命,此时卖力运转神通,竭力配合凌冲御使。
  原本那六欲魔剑是采集众生六欲之情,混以先天金精,以魔道秘法祭炼,分合由心,显化无形,最是诡异,一般修士遇上一面要防备六欲魔念染化,还要抵挡无处不在的剑光侵袭,早就手忙脚乱,但凌冲深知六欲魔法的秘奥,幽影魔刀亦有分化之功,将刀影波与遁虚实两道神通施展开来,竟与六欲魔剑斗了个旗鼓相当。
  红珠老祖又惊又怒,喝道:“你是何人,焉敢拦路!”凌冲笑道:“属下乃是程伤,难道老祖不认得了?”红珠老祖怒道:“狗屁的程伤!你是何方鼠辈,胆敢诓骗本座!”
  凌冲亦冷笑道:“不必喝骂,今日叫你有去无回!”脑后天魔诸界飞起,噬魂魔光乱抖乱刷。红珠老祖叫道:“你这是甚么法门?怎的有六欲真法的影子在其中?”
  凌冲笑道:“吾掌七情六欲,当为心魔之主!”红珠老祖讥笑道:“大言不惭!”凌冲道:“连你的主子六欲阴魔尚被镇压于镇魔塔中,你有几斤几两,敢来生事?不如归去!”
  有凌冲阻拦,红珠老祖以太清星众生要挟的盘算彻底落空,斗不数招,红珠老祖骇然发觉那厮非但道法精奇,不惧六欲魔念侵染,更能反过来炼化她的法力,这一惊非同小可,早生退意。
  漱石子随后赶来,亦被凌冲阴神神通震惊,忖道:“师尊从哪里寻来此人,竟能玄魔兼修,看此架势,魔道一面的修为还要高过玄门良多,只怕双神失衡,必成大患!”大喝道:“红珠哪里走!留下命来!”
  红珠老祖心胆皆丧,叫道:“你们当真要赶尽杀绝!”想要召回魔剑护身,但幽影魔刀使发开来,死死纠缠,急切间哪里收得回来?暗叫一声:“罢了!”竟是舍了魔剑,返身便走,只求逃得性命。
  红珠这一走,漱石子二话不说,随后掩杀而去。红珠老祖无法,只好拼命上遁,还好凌冲与漱石子俱在身后,居然轻轻易易飞出太清星,方松了一口气,只听有人笑道:“终于有魔头来了!”只听两声剑鸣,一团金光飞起,搅动无穷大日真火烧来!
  红珠老祖自入道以来,从未如此狼狈,当真是悲愤交加,叫道:“哪里来的这许多高手!”金光之后乃是浩光道人,闻言笑道:“好叫道友得知,贫道乃是轮回界少阳门下,领天星界极天宫道统,道号浩光!”
  杨逊亦祭起烈火金光剑,笑道:“杨某乃少阳派掌教,还请道友借头颅一用!”红珠老祖顿足叫道:“罢!罢!今日便是死,也要拉上一个上路!”将头发披散,身形一摇,便有六道奇光飞起!
  第1623章 灭三魔
  这六道奇光乃是红珠老祖本源法力所化,毕生功力凝结,散为六道六欲魔念,纵横捭阖之间,直冲杨逊而去!杨逊一见,面色凝重,叫道:“果然好魔头!”念动少阳真言,将身一晃,化为四形,顷刻间布下一座少阳剑阵。
  六道魔念横突之间,已然冲入剑阵之中。剑阵发动,少阳剑气、大日真火、太阴真水、少阴真气接连鼓荡而出,与魔念争持。红珠老祖已动了同归于尽之心,招招皆是杀手,恨不能与杨逊同归于尽。
  杨逊暗骂道:“本想趁乱放你一马,给凌冲留个麻烦,既然你不识抬举,莫怪我手狠!”少阳剑阵全力发动,亦是不敢稍有松懈。少阳派剑术号称轮回界三大玄门正宗传承,自有独到之处,尤善杀伐,剑光一起,剑意凌空之间,自能斩灭无穷魔意。
  红珠老祖元神显化,分合无形,却也脱不出剑阵笼罩,数度冲突,皆被挡了回来。凌冲阴神困住六欲魔剑,急切之间难以收伏,只得运功缓缓镇压,天魔诸界所化魔光刷了又刷,慢慢化去红珠老祖元神烙印。
  那魔剑受了红珠老祖感召,直欲往少阳剑阵中投去,凌冲阴神竟而不加阻拦,任其飞腾变化,只是不能脱出阴神之手。如此一来,人随剑走,也已遁出太清星,来至少阳剑阵近旁。
  杨逊一见那魔剑,起了贪心,忖道:“何苦给凌冲卖命?不如夺了这柄飞剑,也算值回这一趟辛苦!”故意叫道:“凌掌教速来!我镇压不住这厮了也!”
  红珠老祖闻听,立时挣扎的更为剧烈,杨逊暗中卖了一个破绽,少阳剑阵运转稍有不灵,被红珠老祖遁走了三道魔念,三色奇光交织,就往域外飞去。
  冷不防漱石子老道飞来,叫道:“哪里走!”大袖一拂,斩虚定魂符发动,金光片片,去钉住魔念。红珠老祖咒骂道:“若我脱出此劫,定要叫你太清星一门灭绝!”三道魔光左冲右突,抵挡符光钉魂。
  杨逊暗骂一声:“这魔头真是废物!”叫道:“凌掌教,劳你去炼化那厮,这魔剑有我镇压便是!”浩光道人亦飞来叫道:“正是!”凌冲阴神冷笑一声,道:“接着!”居然当真放脱了魔剑,自家去助漱石子。
  杨逊大喜,少阳剑阵一圈,将魔剑兜入其中,故意大叫一声:“不好!”装作手忙脚乱,却暗中将另外三道魔念也放了出去。六道魔光纵横矫矢,就欲合一。
  凌冲喝道:“怎会如此!”天魔诸界一展,噬魂魔光照耀虚空,要将那魔念收伏。杨逊得了魔剑,喜滋滋的发动少阳剑气镇压,却暗中对浩光传音道:“快去收了那魔头魔念,免得被凌冲占了先机!”
  浩光道人点头,伏魔金剑一圈,化为一轮大日剑光,播撒无穷牛毛剑气,嗤嗤嗤之间,已将后面三道魔光刺穿。大日剑光腾空之间,犹如一张巨口,将魔光吞入。
  就算暗算不得凌冲,收拢了红珠老祖之魔念,炼化之后也有许多好处。佛门能度化魔头收获功德,玄门亦有秘法炼化魔头,增长功力。不提浩光道人暗暗欢喜,三道魔念被收,红珠老祖终知大势已去,在四位归一老祖围攻之下,万难幸理,再也维持不住微妙道心,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杨逊暗自冷笑:“我收了魔剑,已算大胜,那魔头就让凌冲与漱石子对付,其必会困兽死斗,等两败俱伤之时,我再来捡便宜!”向浩光道人使个眼色,二人缓缓退去。
  余下三道魔念在凌冲与漱石子连番堵截之下,已无退路,终于被逼至一角,天魔诸界一卷,就欲将之收入。红珠老祖明知一旦被擒,下场只有必死更惨,只因凌冲也精通七情六欲法门,可将她元神炼成傀儡,以供驱使,堂堂归一老祖,岂肯受此奇耻大辱?
  凌冲阴神却不着忙擒捉魔念,心念一动,暗中运用噬魂劫法的手段,迷惑红珠老祖心神。那红珠老祖正是濒死之时,心神大乱,竟在不知不觉之间受了噬魂魔念染化,心性激进起来,死志一生,立刻不顾一切!
  杨逊忽觉少阳剑阵之中魔气震动,暗叫一声:“不好!”就欲将魔剑甩出,但为时已晚,只听一声轰然闷响,红珠老祖竟是遥控六欲魔剑自家爆裂开来!
  魔剑自爆,立时有无量六欲魔光、魔气席卷而出,又夹杂了点点寒芒,俱是炼制魔剑所用的天材地宝、五金之物,杨逊猝不及防,少阳剑阵立被重创!
  杨逊面色一白,少阳剑阵与他心神相连,元神立受重创,闷哼一声,将剑阵一抖,便有道道魔气呼啸而出,连带许多寒光也自飞起,这才好过了几分。
  浩光道人惊问道:“如何……”话未说完,亦是闷哼一声,原来红珠已然失了神志,竟将大日剑光之中的三道魔念也自引爆!浩光道人猝不及防,也自受创。二人算计精当,但万万没料到红珠竟是丧心病狂,不惜将性命交修的法宝与一半归一元神舍去,也要来个同归于尽!
  仅剩的三道魔念汇合之间,化为一个披散头发的女子形象,七窍流血,形容宛如厉鬼,凄厉叫道:“一起死罢!”竟也要自毁元神!凌冲阴神暗叹一声,喝道:“慢来!”天魔诸界之中晃出一道魔光,照了一照,红珠老祖面上现出一丝犹疑之色。
  漱石子一声清叱,现了一尊归一法相,头顶飞起一面太乙宝镜,镜光流转之间,又有一道斩虚定魂符飞起,符光辉耀天地,一气灌入红珠老祖元神眉心,红珠老祖立刻咬牙切齿,面现狰狞,但受不住斩虚定魂符光之力,挣扎了片刻,终于被收入太乙宝镜之中。
  漱石子以太乙宝镜封禁了红珠老祖一半归一元神,饶是道心古井无波,面上亦泛起欢喜之色。两座魔国肆虐多年,素来为太清星劲敌,如今一举建功,尽数拔除,足可定鼎太清门万年不易之基业!
  浩光道人还要分心炼化大日剑光中散乱的魔气魔意,根本分心不得,冷不防一道少阳剑气飞来,凌空灌注,得了杨逊之助,这才镇压伤势。
  师兄弟两个对望一眼,俱是面色灰败,杨逊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千算万算,算不出这一招,真是当有此劫!”凌冲的噬魂劫法已甄至无形无相之境,杨逊法眼竟未瞧出丝毫痕迹。
  凌冲阴神一声长笑,说道:“一举歼灭三大魔头,真是痛快!”此时元晦和尚与迦楼罗终于姗姗来迟,佛光遍地,处处生莲,元晦面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降伏魔头,庇佑众生,功德无量!”
  凌冲笑问:“大师将盖冲霄如何了?”元晦将佛光一抖,笑道:“幸不辱命!”佛光中落下一尊和尚,光头赤足,竟是盖冲霄改了行头,一脸慈悲之色,双手合十道:“今日方知昨日之非,愧煞贫僧!”
  第1624章 唯卿耳!
  杨逊与浩光见元晦短短时间竟将一个盖世魔头度化,甘心投身佛门,俱是面上变色。元晦喝道:“既入佛门,顿悟前非,与昨日再无瓜葛,今后只可修聚功德,以赎罪前孽!”
  盖冲霄所化和尚低眉垂目,说道:“是!”元晦道:“你且入我佛光之中修持,无事不可分心!”盖冲霄二话不说,又遁入佛光之中。杨逊强笑道:“恭喜大师,不费吹灰之力,又收拢了一位强援!”
  元晦淡淡说道:“盖冲霄与我佛门有缘,被我度化,是我的功德,亦是他的缘法,杨掌教与浩光掌教二位相助剿灭魔头,亦是功德无量!”浩光道人冷笑道:“可惜我等全力以赴,却只落了个满身伤痕,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凌冲阴神阴笑道:“万没料到红珠老祖临死之时,居然悍勇异常,两位掌教伤势可还好么?”被凌冲阴鸷的目光一盯,杨逊心头一突,强笑道:“托福!托福!不过区区小伤,不足挂齿!”却又故意咳嗽一声。
  浩光道人十分纳罕,只好闭口不言。凌冲阴神目光闪动,也不知有未被杨逊虚而实之、实而虚之的计策骗过。漱石子满面喜色,红光焕发,对众人稽首道:“本门数千年心腹大患,今日一举铲除,还要谢过诸位道友!诸位若是有暇,还请往本门中一叙!”
  一举歼灭两座魔国,太清门自此再无隐忧,可放手发展,饶是漱石子城府极深,也忍不住喜动颜色。杨逊正是怒火中烧之时,岂肯去太清门找不自在?皮笑肉不笑道:“多谢道友美意,只是此行出来已久,唯恐门中生事,还是尽早回转为妙!”
  漱石子目光转到凌冲面上,凌冲道:“漱石子师兄不必客气,我等离开天星界已久,归心似箭,好在魔头伏诛,真是再好不过,天星界与太清门相距不算太远,师兄若是有暇,可来小坐几日,告辞!”
  杨逊忖道:“瞧瞧,一口一个师兄,叫的多么亲热,若是入了太清门,只怕是羊入虎口!”漱石子没法子,只好与众人一一作别,凌冲若是真入了太清,以他尹济老祖钦定掌教弟子的身份,漱石子还真是难以做人。
  当下四位老祖各自驾驭遁光飞起,此役大获全胜,唯有杨逊与浩光闷闷不乐,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惹了一身腥臊。杨逊唯恐凌冲心思歹毒,趁二人重伤之际,生出吞并少阳、极天宫之心,特意与浩光交替疗伤,以为策应。
  凌冲瞧在眼中,也懒得戳破。自他阴神证道归一,又引来元晦和尚,杨逊与浩光已不足为虑,留下少阳派、极天宫,与太玄派等门户相互砥砺,反是好事。莫看两座魔国被灭,太清门没了外敌,未必便是好事。
  薛子觉借元晦之手,逃脱凌冲追杀,也不去寻找左明骢与慕容长生,一路径自回转九天仙阙。一路无话,回至仙阙之中,果见左明骢与慕容长生早已到达,三位神君落座叙谈。
  薛子觉备言其事,略去建木之事,只说被凌冲追杀,多亏元晦插手才能逃得性命。左神君暗自冷笑:“这厮想要独吞功劳,没想到被凌冲反杀一记,也是活该!”面色却做出义愤填膺之色,怒道:“凌冲越来越是嚣张,不但有阴阳之气在手,阴神也修成归一,若不早除,必成大患!”
  慕容长生面色惨白,接连动用石剑之力,本源真气尚未复原,也颔首道:“不错,须得尽早打杀才是!”左神君道:“事不宜迟,我等联名上奏,请司首定夺!”
  三神君径自去见浑天。浑天说道:“此事我已知晓了,就算凌冲阳神归一,只要一日不合道,便是藓疥之患,不足挂齿。”左神君厉声道:“司首万不可做此念头,我等千年修为,也抵不过他区区几十年入道!再要姑息养奸,只怕为时已晚!”
  浑天皱眉道:“左贤弟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慕容长生道:“凌冲盘踞天星界,据有两枚先天星核,若是动了甚么手脚,只怕仙后与天妃两位娘娘怪罪下来!”
  浑天惊道:“此事不可不防!也罢,我去面见仙帝,讨一个章程!”当下起身前往仙宫。仙帝端坐御座之上,听罢浑天之言,摆手道:“此事易耳!”
  浑天道:“臣以为三神君之言不无道理,若放任凌冲做大,只怕日久难治。不知陛下有何妙策?”仙帝笑道:“朕已将天星地星中两枚星核许给了仙后与天妃,既然她们着紧那星核,便令她们亲自征讨太玄派!”
  浑天惊道:“仙后天妃乃后宫体面,不可轻动,若是出了甚么差池,岂不惹人笑话?还请陛下收回成命!”仙帝冷笑道:“朕的谕令,几时收回过?仙后天妃亦是练气士,修为精深,不在你那三大神君之下,尤其仙后,能不声不响调教出七玄剑派这等势力,朕也要刮目相看,她二人联手,太玄派定然可灭!爱卿不必多言!”
  浑天仍是苦劝不已,仙帝冷笑道:“你以为朕是无的放矢?眼下朕要准备应对一场大劫,做下先手罢了!”抬手一指,喝道:“你来看!”浑天转头望去,见仙帝所指正是镇魔塔,问道:“陛下何意?”
  仙帝冷笑道:“六欲阴魔执掌先天魔道气运,玄阴魔界岂会任由仙阙镇压?不久之后便会有数头魔祖联手杀来,搭救六欲,若朕稍露败势,说不定这千万年辛苦才开辟的九天仙阙,也要沦为画饼!”
  浑天惊怒交加,喝道:“魔头敢尔!好在陛下已联结了玄冥、万象两位道友,也有策应之人。”仙帝道:“求人不如求己,玄冥万象与朕非是一心,不过是因利而来,绝不会为朕死战,朕能信任者,唯卿耳!”
  第1625章 仙旨
  浑天跪倒于地,痛哭流涕,悲泣道:“臣何德何能,得陛下青眼?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仙帝双手将他扶起,叹道:“朕自布衣而起,筚路蓝缕,唯有卿不离不弃,你我君臣之交,不必落于话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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