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开局一条狗
电视直播依旧在继续。
“……莱纳德.霍夫斯塔特博士！”
莱纳德被谢尔顿最后一个点名，聚光灯下，板着脸，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眼中闪动的雾气已经暴露了他的感动。
多么的不容易啊！
十四五年之前，他无视各种警告，通过谢尔顿非人般的室友选拨，签下了让他痛苦半生的室友协议。
从此，他过上了不是父亲的父亲生活，被动养成了定时如厕习惯、规律订餐习惯、每个季度一次的消防演练(半夜睡得正香，被谢尔顿突然拽起来，完成各种问答，然后傻愣愣的在楼下站一夜)、专职司机、其他如用冰激凌哄谢尔顿别咬牙医、在迪士尼乐园玩别吃坏肚子、带谢尔顿去理发买衣服等等琐碎事情更是家常便饭。
不仅如此，还要忍受谢尔顿的智商鄙视和毒舌攻击，在霍华德和拉杰什眼里，他莱纳德就是有严重受虐倾向的受虐狂。
这么多年以后，在朋友们的帮助下，他终于想明白了，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的母亲，女版谢尔顿在他童年时期用做实验的方法让他养成了这种体质和性格。
当年他之所以无视各种那么明显的警告，不是他被下了降智光环，而是当他看见谢尔顿的第一眼，他就本能的进入了和他母亲相处的模式。
之后的十四五年，和他养成性格的二十四五年相比，又算的了什么？
谢尔顿再怎么过分，也没有机会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各种羞辱他，以至于他都成年了还不受控制尿了裤子，也不会将这种事连同从小到大的各种糗事、极端隐私出书公之于众，取得还是《扶不起的阿斗》这样让他绝望的书名……
俗话说:每个人都是一本书，年龄越大，书页越厚，这本是一种赞誉！
可当这本书中写的内容都是让他难堪的糗事和隐私后，那就是痛苦的根源，当然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当佩妮买了一本这样的书后，按图索骥，发现了莱纳德有些习惯果然一成不变后，在他的控诉下，佩妮着实让他享受了一把成年巨婴的特殊待遇……
直到他向霍华德炫耀装可怜得到的这种极致享受，霍华德欣羡回去拿伯纳黛特实验被伯纳黛特翻手镇压后，消息传到了佩妮耳中，好日子又到头了，他又被迫上了一堂由他妈妈主持的‘缺乏母爱以至于养成过度缺爱到有些变态的心路历程’讲座。
当然，祸兮福所倚，在艰难‘养育’谢尔顿的过程中，他也收获了许多。
没有谢尔顿，他根本没有胆子去搭讪邻居佩妮，而没有谢尔顿那张让佩妮心软到缺心眼的萌脸，佩妮就不会经常和他们混在一起，他也就没有机会靠着年复一年的死缠烂打，将佩妮娶到手，并让佩妮为他怀孕，当年他见到佩妮第一眼就幻想的那个‘美丽智慧并且充满想象力’的孩子不久之后真的要诞生了！
如果没有谢尔顿，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更大的可能会和单身汪拉杰什一起，在拉杰什的美食下，长成两个大胖肥宅。
他根本不会有机会每次出差时用绑匪绑票的方式，让佩妮拿着最新的报纸拍一张亲密照片向那些科学家同事炫耀。
更不会去某些三流明星见面会，给一众宅男开讲座，不断用不可思议的事实打消宅男们的怀疑，在一片震惊和崇拜中，他这个外人和自己看来都很矮穷矬的人，偏偏娶到了白富美(销售员佩妮赚的钱远超科学家莱纳德)，完成了宅男的终极梦想:最终的逆袭。
如今听到谢尔顿在这种庄严荣耀的舞台上对他过往十四五年含辛茹苦的照顾给予最高的肯定，身边是怀孕的美丽妻子和好朋友们，他觉得一切都值了！
甚至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下，他对从小到大一直拿他做实验，如今他都快40岁了依旧没有任何停止迹象的女版谢尔顿的母亲，他都看开了。
他用十四五年捂热了谢尔顿，得到了今天这样的场合这样的一句称赞，用四十年乃至一辈子去博取他母亲的一声衷心的称赞，那又有什么不行的？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越难得到的越珍贵，不是吗？
“霍华德，伯纳黛特，拉杰什，佩妮，莱纳德，如果我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朋友我很抱歉，但是我想让你们知道，以我的方式，我爱着你们所有人，谢谢！”
谢尔顿的演讲结束，颁奖典礼依旧在继续，但是众人的心思已经越飞越远，都陷入某种异样的感动中，直到回到豪华酒店。
“谢尔顿，你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我可是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我要亲吻这枚金质奖杯，当然前提是将它擦干净，哦，yes！”
谢尔顿按着洗手液一点点一遍遍的擦拭诺贝尔奖杯，看的众人一阵无语，之前的异样感动瞬间消散大半。
谢尔顿依旧是那个龟毛难搞的谢尔顿，他们自然也不会有多大变化。
“果然，这是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谢尔顿称呼我为宇航员霍华德.沃罗威茨……”
霍华德心中暗道。
“接下来大家有什么打算？”
佩妮笑问道。
“我和华仔必须立刻赶回去了，哈莉和欧文虽然有我爸妈带着，但是我们都出来好几天了，我实在不放心。”
伯纳黛特说道。
“艾米，你和谢尔顿呢？”
佩妮又看向艾米。
“我们可能迟点回去……”
艾米给佩妮暗暗使了一个眼色。
“呵呵。”
佩妮干笑一声，没有再问，压下喉咙涌动的吐意，怜悯的看向一无所觉的谢尔顿。
“拉杰什，你呢？有没有约到吸血鬼猎人巴菲？”
莱纳德笑着看向唯一的单身汪拉杰什。
“没有。”
拉杰什一脸痛苦的微笑，这是他们印度特有的反向情绪表达，与之相对还有喜悦的泪水。
十四五年前，他们四人都是单身汪开局，如今十四五年过去了，连万年老处男的谢尔顿都事业爱情双丰收了，而他依旧是单身汪一个，只不过这一次他开局多了一条叫‘小桂子’的约夏克犬。
可是不管约夏克犬多么粘他，他陪着对方一起洗澡，一起吃饭(时不时嘴对嘴的那种)，一起睡觉(同款情侣睡衣)，珍爱小桂子为情人一般，但小桂子终究无法成为他真正的情人……
“噢~拉杰什，不用伤心，你一定可以找到你的幸福的。”
佩妮安慰道。
“是啊，不管怎么样，你都有霍华德保底嘛。”
莱纳德打趣道。
“……”
霍华德狠狠的瞪了莱纳德一眼，随后在拉杰什哀怨的目光中，陪笑的望着眼如刀子的伯纳黛特。
正如小桂子和拉杰什错综复杂的关系，霍华德和拉杰什之间的关系也一向令人怀疑，其中包括霍华德的妻子伯纳黛特。
有时候霍华德犯错向伯纳黛特坦白时，伯纳黛特就会半是怀疑半是打趣的问道:“是不是你终于和拉杰什搞上了？”
“这样才是最好的，我们的变化实在太大了，需要拉杰什这样一成不变的人来当我们的坐标。”
谢尔顿突然开口道:“拉杰什，好样的！”
“啊哦！”
“毒舌啊！”
“谢尔顿果然还是谢尔顿！”
众人龇牙咧嘴的左看看一脸真诚的谢尔顿，右看看一脸黑线想要杀人的拉杰什，感叹无比。
“谢尔顿！”
艾米不得不出声提醒。
“怎么了？这是赞美好吧？”
谢尔顿不解道:“你们女人不最喜欢别人称赞永远年轻嘛？”
“嘶！”
众人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你们女人？！”
拉杰什咬牙切齿。
“一种修辞手法。”
谢尔顿摊手道:“就像你经常去参加佩妮她们的闺蜜之夜一样。”
“……”
拉杰什气势一滞，无言可对。
他的确喜欢参加闺蜜之夜，甚至经常出面组织，对化妆品、时装、八卦等女性话题了如指掌，曾经有个印度的女老乡要和他结婚，就是因为她一眼看过来就以为他也是gay，他们结婚正好为彼此打掩护，偏偏他当时还真的心动了。
“为什么我就不能得到幸福呢？”
拉杰什哀嚎道。
“单身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你的生活依旧充满未知和精彩。”
佩妮摸了摸肚子，略有惆怅道。
“嘘！”
莱纳德搂着她，紧张道:“不要多想，小心被宝宝听到了，影响宝宝的心情和发育，你也不想宝宝长大后和我一样，八年级后就再也不长了吧？”
“……”
加州。
帕萨迪纳。
沃罗威茨家。
诺贝尔奖的风波已经渐渐散去，众人的生活依旧在继续。
“谢尔顿，你怎么了？”
四个男人聚在一起，一起玩游戏，拉杰什连连一枪就爆了谢尔顿的头，见谢尔顿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放下游戏手柄，诧异的问道。
“没什么。”
谢尔顿一脸懊恼，可是偏偏连骂人的劲都没有了，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嘿嘿嘿。”
“嘿嘿嘿。”
莱纳德和霍华德则是竭力憋着笑，在那里嘿嘿直乐。
“霍华德，莱纳德，你们知道？”
拉杰什顿时不满了，怎么滴，有什么好笑的事情竟然瞒着他了，把他这个单身汪区别对待了不成？
“谢尔顿最近很幸福~”
莱纳德憋着笑道。
“幸福？”
拉杰什想了想，恍然道:“你们是说……可是艾米的生日不还没有到吗？”
艾米花了五六年时间终于将谢尔顿骗上了床，可是就算结婚后，有结婚协议的他们，一年也只有在艾米生日那天，谢尔顿才会一本正经的履行丈夫责任，被莱纳德他们戏称:“年度生日之炮！”
艾米当然不愿意，平时会绞尽脑汁设法增加次数，直到他们获得诺贝尔奖的获奖通知，在谢尔顿和佩妮的聊天中，众人才知道谢尔顿果然上当了。
他们鼓掌的次数不仅超过了一双手的十次，还整整超了一个yes(两根手指)，据谢尔顿交代，他是在看完复仇者联盟4后被艾米得手的，之前也有类似的场景。
四年十二次，艾米勉强接受，谢尔顿就有些嫌弃次数过多了，可是面对整天研究如何控制猴子的神经生物学家艾米，他只能一步步走入陷阱。
“佩妮不是怀孕了嘛，艾米她想和佩妮一起怀孕。”
莱纳德嘿嘿笑道。
“她提议说，诺贝尔物理学奖是我们一生最重要的一刻，怎么也比她的生日更值得庆祝，所以每年这一天，也要不可描述。”
谢尔顿怏怏的解释道:“并且为了让我们未来那个智力超群、仁慈善良、能够带领人类走向光明未来的君主孩子从小就有随从，她提议要提前调用未来的生日、诺贝尔奖纪念日的不可描述……”
“三天一次啊！”
霍华德竖起三根手指，搞怪的叫道:“不怀孕就永不停止！”
“你说谁是随从？！”
莱纳德不爽的瞪着谢尔顿。
“当然是……哦，我实在没力气和你辩论，我实在太累了。”
谢尔顿有气无力的说道。
“哈哈！”
拉杰什顿时大笑不止，可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霍华德已经儿女双全了，佩妮怀孕了，谢尔顿也破天荒的在备孕，连他已经离婚的父亲都已经彻底放弃他的终身大事转而去泡二十岁的小姑娘，就他一事无成，这泪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啊。
楼上。
婴儿房。
三个女人正在聊天。
“艾米，干得漂亮！”
伯纳黛特一边抱着欧文，一边打趣道:“最近很幸福吧？”
“呵呵。”
艾米晃了晃头，对着佩妮魔性的一笑:“以现有的频率，我一定能赶上佩妮，我们一起怀孕，一起……”
“停停停！”
佩妮嘴角抽搐，恶心上涌，捂着嘴，赶紧打断艾米的畅想，心中暗叫:“我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谢尔顿恢复到以前的状态过，上帝保佑，千万别让艾米这时候怀孕，最起码也要拖到我生下孩子后！”
“佩妮，你和莱纳德想过你们孩子的名字吗？”
伯纳黛特显然也知道艾米的意思，露出一个嫌弃的目光，赶紧转移话题。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莱纳德在看见我的那一刻，就已经想过了许多名字……”
“我信！*2！”
伯纳黛特和艾米异口同声的叫道。
“我，信~”
就在佩妮不爽的目光中，旁边响起了一道柔柔的声音，顿时将她们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