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是个傻子
“你疯了！”苏桃儿坐在地上大喊道。
“再不滚，砍过来的就是柴刀了。”苏沫离面无表情地盯着苏桃儿阴沉道。
“他就是个傻子！大傻子！”苏桃儿跑到门口，转身向屋里大喊，见苏沫离真的提着柴刀来了，吓的一溜烟跑了。
见苏桃儿走了，苏沫离做了几个深呼吸，蹲在地上开始捡荸荠。
小白在一旁默默看着，想要安慰苏沫离却不知该如何让开口，走过去蹲在苏沫离身边，小声道：
“娘子，你别生气。”
苏沫离看了小白一眼，点点头，继续捡荸荠。
“娘子，你还在生气。”小白拉住苏沫离的手，笃定道。
苏沫离叹了口气，把手抽了回来，轻声道：“我没有。”
“娘子……你是不是……是不是嫌弃我了？”小白见苏沫离把手抽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声音都染了哭腔。
“我没有，我怎么会呢？”苏沫离拉着小白站了起来，看着他认真道：“当日若不是你，我早死了千百回了。你救了我的命，在家里又帮了我和如杨这么多，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小白看着苏沫离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受气小媳妇的模样把苏沫离逗笑了。
“我把这些捡一捡，你去叫如杨回来吃饭吧。”
小白点点头，出门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沫离跟大家分享了今天上午来买荸荠的男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笑过之后，苏沫离道：
“我想过了，大家之所以还抱有敌意，无非是不相信这个能吃。明天我煮一些带过去，吃给他们看，人都有猎奇心理，说不定销路就能打开了。”
如杨和小白表示没有异议。
到了晚上，苏沫离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听见身旁的小白小声道：“娘子，明日我同你一起去吧。”
苏沫离刚想说话，只听小白又说：“我怕你不在家，他们来欺负我。”
“好。”苏沫离实在太困了，只说了一个字便沉沉睡去。
小白侧身躺着，细细看着苏沫离姣好的面庞，心里笑的苦涩：
自己究竟还得装到什么时候呢？
第二天一早，苏沫离简单交代了如杨几句，便带着小白去了集市。
可刚一出门，遇到的人无一不是对她和小白指指点点。
苏沫离心下困惑，就在此时，迎面遇上了村长。
村长“呼呼”地喘着气，眼见得是十分着急，见了苏沫离忙叫她：
“苏丫头，你过来！”
苏沫离很奇怪，快步走过去，笑着问道：“村长，有何指示呀？”
村长看着苏沫离没心没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我问你，你那……”说着村长看了远处站着的小白一眼：“你那夫婿，他是个傻子？”
苏！桃！儿！
苏沫离不用猜也知道是那个长舌妇干的好事，难怪大家今天早上都对着他俩指指点点。
“不是……”苏沫离正要解释，便被村长打断。
“苏丫头，你可要想清楚，你……你好不容易才好了，怎么能！”村长急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你可不能因为这小白模样好就动了错心思！两口子在一起过日子，你以为是描年画呢还得挑个好看的？男人得能撑起家门来才行！”村长说的口沫横飞，苏沫离却是不想再听了。
“如不是他，我早死在外边了。”苏沫离道，
“那你也不能以身相许啊！找些物什答谢一下就是了啊！”村长只觉得自己要被苏沫离气死了：“你……终身大事岂能儿戏！你大哥回来我可怎么交代！”
“大哥回来要打要骂我领着，可我心意绝不会改了。”苏沫离看着村长认真道：
“多谢村长关心，可这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们过得很好，就不劳村长费心了。”
说罢苏沫离便拉着小白走了，只留村长一人在原地捶胸顿足。
小白见苏沫离回来时脸色不佳，加之村长说话时不断看向自己，大致也明白是什么事了，刚要开口，就看到苏沫离朝自己笑的一派和煦。
“小白，村长刚才拦着问我，说是不是你把河里的鱼都捞净了，我说才没有，我们早吃够了，哈哈哈。”苏沫离笑得脸都僵了，生怕小白察觉出什么不对。
小白当然知道苏沫离是为哄自己开心，怕自己难过，不由得在心里好笑：
这傻丫头，若真是个傻子，其能瞧出来这些人间世？
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既好笑、有感动，好像还有些……隐隐的心疼。
“我早就不捞鱼了！娘子知道的。”小白看着苏沫离笑道，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只有娘子叫我捞我才捞呢！”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走到村口，便见苏桃儿正和一帮女孩儿说着闲话。
“桃姐姐，你快别说了，有人来了。”孙家的小姑娘远远见苏沫离和小白来了，连忙提醒苏桃儿，叫她别惹事。
苏桃儿回头，见是苏沫离，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更是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呦，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苏桃儿冷哼一声：“你们都仔细看看吧。”
因着是在外面，又守着许多尚未及笄的女孩子，加之着急去赶早市，苏沫离便装作听不见，想快步走过去。
可这看在苏桃儿眼里，只当是苏沫离看她人多势众害怕了，心里更加没了畏惧，扬声笑道：“看是看不出来的，傻妹妹。你当他为什么人前从不多说话，哑巴？呵，是傻子！”
苏沫离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涌。
她的人，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苏桃儿，你那张嘴就这么不值钱吗？”苏沫离走向苏桃儿，眯眼问道。
要是以往，苏桃儿肯定是要和苏沫离吵一架的，可这次苏桃儿自以为手里捏住了把柄，便不计较被骂的事，继续讽刺道：
“那你倒是说说，我哪句话说错了，当着大家的面，你那好相公，难道是个全人吗？！”
“他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苏沫离扫视一眼，见小姑娘们看向小白的眼神俱是好奇，便开口笑道：
“你们这是第一次见我相公吧？他平常不爱说话，也不大爱见人。”
苏桃儿不知道苏沫离葫芦里买什么药，只恶狠狠地盯着她。
苏沫离只当看不见，继续笑着问道：“那你们说，这么私密的事，她是如何探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