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阿圆的视线右移,发现主人床头柜上放了一个易拉罐。他走近,原本以为是罐可乐,从残存的几滴液体却发现,是他最害怕的酒,连忙哆哆嗦嗦放回了床头柜。
  他好像很少见到主人喝酒,除了第一次在山上见面的时候。
  那时候主人好像很不开心,现在主人也不开心么。
  阿圆在牧奇床边站了有一会儿,最后没有施加自己那睡得容易小法术,虽说他的小法术并不会让主人产生依赖性,但还是让主人自然入睡更为合适。
  他蹦蹦跳跳地去到厨房,想到主人今天直播前给他炸了好多好多鸡翅,怕他吃撑没敢给多,就把剩下的放冰箱了。
  怕惊到主人,阿圆一直隐藏了自己的真实食量。
  阿圆心心念念了好久,拉开冰箱找到那满满一大盒脆皮鸡翅,放到微波炉里加热。
  结果发现没电,微波炉打不开。
  阿圆又去燃气灶上用油将其煎热。
  燃气灶上青紫色的烟火,此时,闪烁着阿圆眼中最动人的光芒。
  奶茶也还有剩,就是芋圆没了,但阿圆也很快乐,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
  一顿美餐。
  阿圆满足地拿纸巾擦擦嘴,靠在窗户边,对朦胧的月亮扬了扬手中的奶茶,碰杯。
  吃够了玩够了,阿圆伸了个懒腰,准备收拾垃圾。
  结果手探到熟悉的杂物架上,左捞捞,右掏掏,就是没摸着每次都用的垃圾袋。
  阿圆连忙凑过去,怎么没了?
  昨天垃圾袋还剩很多的啊。
  他低头看向垃圾桶,桶里干干净净也没有套垃圾袋。
  奇怪。
  摸摸后脑勺,阿圆习惯性去洗澡,结果伸手扭门把手,怎么都扭不动。
  门怎么打不开了?被锁住了么。
  好奇怪。
  阿圆面露疑惑,回到主卧。
  闲着没事,他顺手拿起主人的Ipad准备打游戏。
  其实他的手机也能玩王者荣耀,但是级别没有主人高,用主人的号玩着更过瘾。他每天睡前都要玩个几把。
  结果输了他早已倒背如流的解锁密码也打不开。
  屏幕显示正处于睡眠模式,达到多少小时的睡眠才允许开启。
  今夜阿圆有些小崩溃。
  怎么干什么都受限制呢。
  阿圆的小脑袋瓜里充满了烦恼,想不通就不想了,他脱了外衣,只留一件纯白短袖和卫裤。
  倒头就躺到牧奇的床上。
  主人的床垫有很软很软,比餐厅休息室的床要舒服很多,阿圆每次躺进去,都觉得自己好像陷进去了似的,这种被棉花的簇拥感,他很喜欢。
  不过他每次都很乖只睡边边上,不盖枕头,被子也只拉一个小角搁肚子上,例如像现在这样,不想挤到主人。
  至于睡熟了是什么样子他不好意思地无声吐了下舌头,那就不能怪他啦。
  夜深人静的时候,思绪会不由放大。
  窗外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
  阿圆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雨水的声音充斥耳朵,让他仿若置身回到了白云山的山顶。
  没有自己替族人放哨,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平安躲过采参人的狩猎。
  还有那不让人参省心的缺缺,飞了这么久还没和他会合,缺缺很贪玩,他曾经就有过下山游玩一两个月没回来过的事迹,现在说不定又是被什么新奇事物吸引过去了。
  下雨天最容易犯困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极淡的啤酒香气,使得阿圆的眼皮越来越重,一个撑不住就呼呼大睡起来。
  牧奇今夜睡前喝了罐啤酒。
  一罐喝不醉,他只是希望能快点入睡,让明天的摄像头给他一个答案。
  但心里一直记着这个事,哪怕有了酒精相助,也并没有睡得很踏实。
  以至于一个重物压在他腹部的时候,他瞬间惊醒!
  醒来却认为仍处在梦中,不然独居的他,身边为什么会躺着一个小火炉
  !
  不!
  不是梦,梦境的触感不会这样真实。
  身边的人正肆无忌惮地扒在他身上,半只脚搁在他的腹部,脑袋压在他的肩窝。
  牧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僵住。
  莫不是鬼压床。
  就在这时,小区的供电忽然恢复了,路灯亮起,透过窗帘,给黑暗的卧室增添一线光亮。
  牧奇僵硬地转过头,看向自己身上这无法无天的鬼
  随即整个人愣住。
  阿圆的刘海睡翘了一小撮,两颊红润,嘴唇柔软粉嫩,憨态可掬。睡姿撩人,肚子上的衣服没注意也掀起了一半,露出光滑白皙的后腰。
  男孩的身体本就要比常人热一些,此时疯狂攫取着牧奇身上的凉意,往牧奇的胸口蹭了蹭。
  牧奇的半边身子被蹭得发麻,耳朵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阿圆睡得老香,还说着梦话,噘嘴奶声奶气地道:收旧主人,坏主人,破主人换只对圆圆好的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这两天又是过年又是要上夹子,更新时间有些乱,下章更新时间是2月15日晚23:00。(以后每天应该都是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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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对头能不能心动,心里有点数》
  S市两位巨富许灼和杜清黎十年的死对头,势不两立、互不相容。
  他们参加共同好友婚礼意外喝醉第二天醒来:许灼头疼:喝多了,别误会,你鼻子长得和我暗恋十年的男神很像,昨晚莽撞了。
  杜清黎嗤笑:你也不要想太多,你指甲盖长得和我白月光很像,昨晚是我冲动了。
  真巧,整挺好,那继续互相替身?
  成交。
  白天
  他们私下连体婴般十指紧握、紧紧相拥、热烈亲吻。
  许灼搂住他的脖子,我们只是
  杜清黎不知餍足地和他耳鬓厮磨,替身,我知道。
  许灼:谁先心动谁是狗。
  杜清黎:嗯。
  晚上
  声称和男神出去幽会的许灼,抱着好友痛哭,他还不会背我的电话号码,他不爱我!
  假装和白月光出去看电影的杜清黎,给好友打电话控诉,和灼灼分开的第一分钟,我好想他!
  好友:?
  第23章 首发晋江文学城。
  阿圆似做着什么甜美的梦,嘴角的弧度拉得很大。
  牧奇无声看了会儿,随即伸手,捏住他的鼻子。
  阿圆因为呼吸不畅,先是张开嘴,随即还是觉得不舒服,不由蹙起眉头,伸手把牧奇的手给推开,嘴里嘟囔着:别弄,好烦呐
  说完变本加厉地侵占牧奇的被子,全裹到自己的身上,甚至把脸给挡住。
  牧奇被他给气笑,从床边边坐起来,把阿圆扒在自己身上的手和腿都推开,沉声喊了句:阿圆。
  阿圆回敬他一阵呼噜声。
  牧奇挑了挑眉,稍稍加大音量,阿圆,起来吃饭了。
  下一瞬,被子里就探出了一颗圆溜溜的脑袋,还是困,眼睛没睁开,含笑问道:吃什么呀。
  却没有得到回应。
  阿圆还纳闷,追问了一句:嗯?
  只是他刚说完这个字,似想到什么,浑身一怔,睫毛扑闪扑闪地睁开,和面无表情的牧奇来了个眼神的碰撞。
  轰的一声,阿圆脑中如遭雷击,一片空白。
  他语气哆嗦着,主、主人
  牧奇:还不起来,等着我和你说声半夜好?
  阿圆连忙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慌乱下床,可是只找到了一只拖鞋,另一只不知道睡前的时候被自己踹到哪里去了,管不了了,先将就穿上。
  左腿的裤脚还堆在小腿上,头发乱七八糟的,整个人很狼狈,还不敢看牧奇的眼睛,在原地扭捏。
  啊啊啊!
  怎么办怎么办
  他现在是彻底吓清醒了。
  阿圆委屈地看了眼床头柜的那罐啤酒,要不是空气中挥发的那点若有若无的酒气,他也不可能睡得这么沉。
  往常是在主人醒来的前一刻,他就能感觉到的,然后迅速隐藏起来。
  被发现了,要被吃掉了呜呜呜。
  他没有办法,病急乱投医,忙攥紧拳头,施起自己那睡得容易小法术,争取点时间。
  牧奇刚要说话,鼻尖又传来那股熟悉的药香味,他心头一动,撑着床垫靠近阿圆,轻嗅了下。
  这阵子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臆想,没想到竟是阿圆身上传出来的味道。
  现下想来,每次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阿圆应该都在。
  所以家里的剩菜剩饭都是阿圆吃的,半夜洗澡唱歌的人也是阿圆,把他的王者巅峰赛玩到掉排名的还是阿圆。
  不是他梦游。
  阿圆苦着一张小脸,没想到这小法术竟然失败了!
  看来这个法术只有在对方没有注意的时候才有用,一旦对方的注意力在施法术之人的身上,精神力过度集中,法术变会失效。
  阿圆悄悄挪动着步子,一次一点点,想往卧室外溜,只听到身侧传来一声再动试试。
  他的脚尖瞬间不争气地调转了个方向,小碎步到衣柜边的墙角,埋头对着墙壁,可怜巴拉的样子。
  牧奇从床上下来,并没有立马质问他,而是背对着他开始叠被子,呵笑一声,抢我的枕头,还把我当枕头
  阿圆的头埋得更低了些。
  牧奇的脚不小心踢到了什么,那东西在地上滑出呲的一声,他放好被子,低头一看,竟是个纸袋。
  纸袋有些眼熟。
  直到牧奇看到里面的零食时,才反应过来这是阿圆回餐厅前自己给的那个。
  里面的零食已经吃掉了一小半。
  牧奇:白天忙前忙后懂事乖巧觉得我说的什么都对,晚上在我家为所欲为开派对。
  阿圆绞着手指,一声都不敢吭。
  牧奇望着他,望得阿圆头皮发麻。
  三分钟内,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说完,牧奇找到了阿圆的另一只拖鞋,滑给他,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阿圆举起手腕上的红绳,脑子里各种想法乱成一锅粥。
  厨房忽然传来拿锅接水的声音,接着又是燃气炉开火的声音,再是一阵零星的丢食材声音。
  阿圆的脚开始哆嗦,呜呜呜,主人这是气急败坏烧起水来,是要把他给炖了么!
  三分钟过得很快,炉上的锅盖已经开始冒着热气。
  牧奇向主卧走来时笃笃的拖鞋碰到地面的声,在阿圆心中就像催命的锣鼓。
  牧奇:还没想好吗说着,他的话停了,因为看到阿圆的眼眶都红了。
  牧奇的声音放轻,你倒还委屈上了。
  他不说这话还好,他一说这话,阿圆的的眼眶更红了,努力咬着下唇忍住,可不可以不水煮,不切片,不红烧,不清蒸,凉拌就好,阿圆唔阿圆怕疼。
  牧奇捂额,怎么这时候还想着吃。
  可不可以留一根须须,把它埋到白云山山顶的土里,唔不需要很长,就短短的一截。说不定再等个千万年,他还能再长出来呢。
  他还没到发情期,还没结出参果,要是能埋参果就更好了。
  牧奇面色古怪,一句都没听懂。
  阿圆面露祈求,主、主人看在我们认识这段日子的份上,每年清明节的时候,可不可以来山顶看看阿圆。如果可以的话,带上你做的芋圆,阿圆喜欢吃,多煮久一点,煮糯一点。唔也不用上香,放三杯可乐就好
  牧奇板着张脸,抓起他的手腕,就往卧室外走。
  等等,阿圆白着一张脸,主人等等,我还没做好准备!
  不能把他敲晕了再杀吗?
  结果牧奇把他拉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先洗把脸。
  阿圆先是愣了下,随即听话地去捧水洗脸,洗着洗着又开始揉眼睛,眼睛越揉越红。
  牧奇沉着眸子,抽了张洗脸巾给他擦脸了,做对什么事了,还好意思哭。
  嘴上的话虽然有些凶,但动作很是轻柔。
  阿圆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是阿圆不对,主人罚阿圆吧,怎么罚都行
  牧奇忽然抬起另一只手。
  刚才还说怎么样都行的阿圆,吓得眼睛紧闭,妈呀!不要打脸,留下印了不好看
  结果牧奇只是把他鼻梁上打湿了的创口贴撕下。
  伤口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阿圆这才松了口气。
  牧奇:不许哭,这次哭也没用。
  阿圆捏着纸巾,深呼吸想把眼泪憋回去。
  牧奇拿了个新牙刷,挤了个牙膏给他,遂不再说话也不看他,沉默地刷起了牙。
  阿圆学着他的动作,并排刷牙。
  牧奇家除了平板屏幕和反光的厨卫门可以照射物体,基本找不到镜子,所以他们此时面对着洗漱台上的墙壁。
  阿圆心里还在打鼓,刷着刷着就开始出神,偷瞄牧奇。后者头也不侧地道:吐泡沫。
  阿圆闻言连忙把嘴里的泡沫吐了。
  漱口。
  咕噜咕噜阿圆像只金鱼一样,含着水鼓起腮帮子,把泡沫漱干净。圆溜溜的两只眼眸极为水灵,时不时看会儿牧奇。
  牧奇洗完脸,便自个儿出了洗手间,阿圆迟疑了一瞬,跟到他身后。
  牧奇径直回到房间,打开Ipad的摄像监控软件,历史记录里显示昨晚十一点后,摄像头断开了近四个小时。
  回想起半夜突然通电的路灯,他推测出昨夜应该是停电了。
  老小区就是这样,供电不是很稳定,但偏偏他安监控的第一晚就停电,也是够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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