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背后跟踪
卫阳公主尊贵华丽的马车停在姜府门口，姜静姝先是在冷雪的搀扶下走下马车，随后卫阳公主也走下来，抬眼看着姜府，神色意味深长。
姜府下人本是开门迎接大小姐，没想到看见贵人，急急忙忙回去禀报。
没过一会儿，姜太公亲自走出来迎接。“老臣迎接公主殿下。”
姜太公已然年迈，就算是行君臣礼数，也会多敬重他几分，卫阳公主摆了摆手，“太公不必多礼，本公主今日来不过是想喝杯茶，并无他事。”
“是，公主请上座。”姜太公把公主殿下迎到厅堂，让下人去准备糕点和上等茶水。
卫阳公主端庄坐着，回忆起往事，她在年幼的时候还跟着姜洛安偷偷出宫到这里玩耍，没想到一转眼过了数十年，姜府一如既往，一点都没有变。
如此想着，她的视线不禁往外瞟去，期待一个人的身影。
姜太公沉默，喝了一口茶水不知该说些什么，长公主殿下突然来访姜家，真是让他惶恐。
姜太公抬起脸看了眼姜静姝，眼神询问她是因为何事，她微微垂眸，问道：“许久不见舅舅了，不知现在舅舅在做什么？”
卫阳公主来姜府说是喝茶，实际上是为了一个人而来，那就是姜洛安。
提起姜洛安，卫阳公主来了兴致抬起眼。
“咳咳。”姜太公故意咳嗽两声，摆摆手，让下人去喊姜洛安，“公主殿下来临，自然要过来行个礼。”
厅堂里寂静无声，没有人说话，卫阳公主端着茶杯，感受着茶香。
没过一会儿，脚步声传来，卫阳公主的手下意识一抖，放下茶杯，抬头望去。
姜洛安走进来，对着卫阳公主抱拳，“见过公主殿下。”
这是宫中事情发生之后，隔了许久，他们才碰面。
卫阳公主心里担忧，她昏迷不醒的日子，听到姜洛安被关在大牢里，就揪心的不得了。他好像变得更加消瘦了，脸庞坚毅，整个人清瘦不少。
她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个时候——姜太公捶着背，唉声叹气道：“唉，人老了，坐一会儿就觉得腰酸背痛的。”
卫阳公主微微一笑，“我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太公身体要紧，不用强留在这里陪我了。”
“好。”姜太公利落起身，“那么公主殿下慢坐，老臣先退下了……”说着，离开的时候走的比谁都利落，身体素质跟年轻人一样好。
姜静姝也看着气氛，觉得自己不该停留下去，开口道：“厨房还有些糕点，我这就去端过来。”
说着，不等卫阳公主挽留，她就迅速离开。
厅堂里只剩下卫阳公主和姜洛安二人，卫阳公主直直看着姜洛安，但姜洛安却微微垂下眼，没有去看她的脸。
*
姜静姝从厅堂走出来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心里有种出卖舅舅的感觉。不过他们两人的事其他人掺和不了，还是得由他们自己解决。
她在厅廊无意识的走着，没打算再回厅堂，去拿糕点的话不过是找个理由走出来而已。
不知不觉中，走到的地方是姜恒的院子。
院子前有一棵粗壮的树木，以前姜恒就是在这里教她用刀。
姜静姝停下脚步，从衣袖里摸出匕首，随身携带匕首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外界纷乱的事情太多，危机四伏，不知什么时候会陷入困境，有个匕首傍身会安心许多。
她抽出刀子，望着面前粗壮树干，狠狠的一掷。
刀子准确无误的冲过去，刺入树干里，刀刃嗡声作响，看来刀法还没有退步。
她眉毛一挑，微微扬起轻快笑容，准备走过去把匕首给拿回来。不远处拍手声传来，“不错。”
姜静姝转过脸望去，看到了姜恒，“都是你教导有方。”
不论什么时候见他都是雍容华贵，颀长的身影，样貌英俊，深紫色眸子好似能看透人心。
姜恒走过来，从树上拔下匕首，匕首闪烁着冷冽光芒，足以可见主人精心拭擦呵护，才会保持如此锋利的刀刃。他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不知名的神色。
姜静姝抬眼看他，等着他把匕首递过来，但姜恒愣愣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习惯了用匕首，你渐渐习惯了在姜府的生活……如何？今日要不要教我一些新的招数？”姜静姝微微一笑，厚着脸皮道。
让她放下警惕戒备，全心全意相信的人，除了宁洛七，就是他了。
不知为何见到他内心有种异样感觉，好似前世就相识一样。但她的记忆里却没有他，若是他们见过，以他深邃的深紫色眸子定然记得清清楚楚，绝不会忘记。
姜恒回过神，“抓住这里。”他把匕首还给姜静姝，站在她的身侧耐心教导着。
两人身影挨的很近，姜静姝全神贯注的看着匕首，学习用刀之法。
在姜恒面前她露出真性情，不再像以前一样故作平静淡漠，眉眼间都透着神采。
姜恒久久看她，移不开眼。
姜静姝挥舞着匕首，她的动作比起说是杀人，更像身姿妙曼的在跳舞，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时不时吹落几片泛黄的叶子。
在飘飘落叶当中，姜静姝收起刀子，转过脸轻声一笑，“怎样？”
她的笑容明媚，比阳光还要煦目。
姜恒看的出神，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眼睛微微眯起，眸子变得深沉，“继续练下去会更精进。”
“是啊。”姜静姝对匕首爱不释手。
不远处，暗处有个人盯着他们二人，看了眼姜恒，又把视线移到姜静姝身上，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最后冷哼一声。
……
姜静姝走出姜恒的院子，正准备回自己院落，当经过长长走廊时，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假山石闪过一道身影，跟着她的人悄声无息，脚步落地无声，就连姜静姝都没有发觉。
碧玺院。
跟在身后的人也悄然走进院落，直直盯着姜静姝的背影，神色若有所思。
正从庭院走过的冷雪眉头一皱，抬起头看向房檐，别人没有察觉，但她听得清清楚楚，有武功高强的人刚才踩过瓦片。
“哪个小贼！”冷雪放下手头的东西，轻轻一跃，跳上房顶追寻偷偷潜入院子的人。有她在碧玺院守着，竟还敢有人造次！
房顶上，一道身影迅速踏过，随即后头跟上冷雪的脚步。
冷雪看着被踩乱的瓦片痕迹，轻蔑的冷哼一声。
此时走在厅廊里的姜静姝毫不知觉，也不知道自己背后跟了个人，若无其事的走进房间里。
来人见到姜静姝走进屋子，就要跟着悄悄绕到屋子后头，突然她警觉，感觉到一丝寒意。她猛地停下脚步，往一侧避去。
冰冷刀刃贴着她的手臂擦过，动作冰冷，毫不留情。
刹那间毛骨耸立，她瞪大眼，姜府竟然有如此武功高强的人。
“你是谁？为何要跟着小姐？”冷雪手持着剑，冷声质问。
来人倒退几步，冷眼看向冷雪，她用黑色手帕捂着脸，身上穿着男子宽大的衣裳，因此认不出来是谁。“啧。”
既然被人发觉，那也不好再继续跟踪，她转身就要逃走。
冷雪怎么可能停手，大人吩咐过好好保护小姐，不能让小姐伤到分毫，现在贼人都光明正大跟踪到院子里了，怎么可能放她离去！
“还敢跑？”冷雪微微眯眼，动用轻功踏过去，一手抓住贼人的手臂。
两人就这样在屋顶上打了起来，武功不分上下，冷雪的刀法凌厉，刀刀致命，全然没有留情。贼人的功夫古怪，身子软弱无骨，竟然屡屡都避开杀机。
冷雪皱眉，看她的武功不像是京城的人，更像是……开封那边的异族人！
听闻他们武功高强，兵器古怪，杀人于无形，更是心性血腥残忍。这样的人为何要跟踪小姐？
“你到底有何目的！”
冷雪动用内劲，猛然拍向贼人。
她们已经退到房顶边缘，已经无路可退，冷雪的这一击也是豁出去性命，把自己完全暴露在对方面前。来人也没错过这个机会，伸出掌心拍向冷雪心口。
两人几乎同时遭到打击，从房顶坠落，掉到前院。
“咳咳……”冷雪闷声咳嗽，捂着心口，嘴角流下血丝。
来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脸色难看，喘不上气来，她强撑着站起身，转身就要离去。
冷雪脸色一变，“别跑！”
来人刚跑了两步，只见宁静淡然的身影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她。她的瞳孔一缩，身子僵硬，慌乱之间刹那忘记自己的目的。
姜静姝！
“小姐，小心！”冷雪内心焦躁，没想到小姐会突然出现，贼人的目的就是小姐，如此贸然靠近怕是会有危险。她扑过去，要对贼人下致命杀招。
就在这时——
姜静姝淡淡走到两个人中间，冷雪瞳孔猛缩，强硬的收回刀子，贼人也是收起掌力。
“都住手。”
院子寂静下来，三个人面面相觑。
冷雪冷声道：“小姐，此人危险，方才偷偷跟踪在小姐身后，不知在图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