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只是一場聖戰

  艾瑞丝有过一个爱人，名叫马文。
  他很幸运。
  因为他没死在战场。
  当恶食之树降临的时候，明明就在他的身边，但他却完好无缺的活了下来。
  也许那是艾瑞丝对他的感情，所带来的一种结果。
  但事实是否如此，就算询问艾瑞丝，她也不记得当时的记忆了。
  可是马文却是这么认为的。
  「艾瑞丝公主，你能平安无事，真的是太好了。」
  当艾瑞丝刚被谢尔救下来时，也就是她不能行走的时候──那个时候，马文有来看过她。
  「……」
  沉默不语的艾瑞丝，似乎不知道，该跟这个男人说些甚么。
  不过男人知道该跟她说甚么。
  「艾瑞丝公主，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你被恶人所侵犯了。」
  当马文说出这句话时，艾瑞丝似乎要哭了。
  这让他以为，他的话让公主感动。
  可是他没得到公主的回应，反而得到别人的回应。
  「公主好像累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等等！我……」
  马文想起身阻止。
  可是被一群像是基欧的士兵给阻止了。
  这群士兵是谁，他不知道。
  但是他不敢乱来，因为这些士兵太强了。
  就算他们脸上各个看起来屌儿郎噹，但是一举一动都让他感到害怕。
  只是举手投足，就好像会要了他的命一样。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轮椅上的公主被士兵推走。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像那一晚。
  不过幸好，这些士兵不是桑达将领，应该不用担心跟那一晚，一样的事情。
  ──马文是很想这么认为。
  但看着那些士兵的嘴脸，他知道，有些事情势必免不了的。
  要怪就自己能怪自己，因为太弱了，所以只能任人宰割。
  即使转头之后，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离开。
  只要公主的心里还有着自己，无论公主受到怎样的对待，马文都决定他要包容下去。
  ──可是在这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艾瑞丝了。
  艾瑞丝被养病为由，彻底的谢绝了他的会面。
  马文没有失落的时间。
  因为森灵族在艾蕾王女的领导下，掀起了对基欧的抗争。
  有着爱国心的他，自然也回应了王女的揭竿起义。
  而在这时，他也看到了重新站起来的艾瑞丝。
  可是这时的艾瑞丝，已经不需要他这个副官了。
  「艾瑞丝公主，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马文。」
  两人明明有过肉体上的关係，甚至互相倾诉过爱意。
  但在此时此刻，马文却感受不到公主的爱情，哪怕连一丝丝的馀温，都未能感觉。
  「公主什么时候，培养了这支部队？」
  「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是姊姊给我的。」
  「是……这样吗？」
  马文不相信公主说的话。
  当桑达还在统治的时候，艾蕾在森灵族中没有半点的威望，也没有任何财力或权力，可以去培养一支让他觉得强大的部队。
  但是那支站在艾瑞丝身后的部队，虽然只有十个人，但各个都让他觉得害怕。
  这些人打哪来的，没人知道。
  在战争结束之后，他想调查，也无从查起。
  虽然那些人就外貌来讲，是森灵族没错。
  可是他们的肤色，却从未出现在森灵族中。
  森灵族的肤色一律偏白，就算长时间晒太阳也无法变黑。
  他们就是这样的人种。
  可是艾瑞丝的部队，那十个森灵族人都是黑皮肤。
  这些人到底打哪来的，实在让人无法不去怀疑。
  但无论如何，他们是一支强大的部队。
  想要战胜基欧，马文也只能依赖他们。
  不过这场战争，从一开始森灵族就不会输了。
  除非『骑士王』再临，要不然不会有基欧人打赢森灵族的那天。
  当然，要是跟桑达的联手破局的话，那就又不好说了。
  这次的战争打不久，似乎就几天的攻守而已，战争就落幕了。
  虽然打得轻松，但总觉得不太踏实。
  马文一直有着，整个战局被人掌控的感觉。
  无论是基欧，还是森灵族──甚至是桑达。
  大家都被某种力量牵制着，虽然表面上是战争，但认真的去看，竟然没有任何人伤亡。
  这种怪事，不会有人没注意到。
  但是整个森灵族都在宣导这是一场圣战，一场希望不要流血的战争。
  森灵族都在为了没人伤亡，就能拿回尊严与领土而感到高兴。
  会去在意那种怪事的人，似乎就只剩下马文自己了。
  久了，马文也跟着不在意了。
  战争结束了、祖国也復活了。
  马文此时此刻，只想回到公主的身边，继续当她的下属。
  当情人是不可能了。
  但至少能待在她的身边，守护她就好了。
  可是公主要离开了。
  「艾瑞丝公主，我听说你要走，那是真的吗？」
  一得知艾瑞丝要走，当天晚上，马文来到她的寝室。
  当要进门时，他被黑皮肤的森灵族士兵阻挡，是艾瑞丝开口让他进来。
  「是啊，我想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
  「公主讨厌的……是被桑达统治的时候吧？现在已经回到森灵族的手里了，还有甚么让公主讨厌的？是那些曾经染指过公主的桑达将领吗？如果是的话，我就奏请艾蕾女王，将他们一一处决就好了。公主不需要离开，该离开这片土地的人不是你，而是他们。──还请公主叁思！」
  他由衷地希望公主能留下来，与艾蕾女王一起统治这里。
  但是艾瑞丝拒绝他。
  「我说过……我想拋下一切与你私奔，这件事情，你还记得吗？」
  「这……」
  「从我有记忆以来，我跟姊姊没有度过王族的生活。对我们来说，只是一直被告知有着王族的使命。王族的身分、它的重量一直压着我们。姊姊她选择了承担这一切，而我、则是选择了逃避这一切。即使拿回了土地又如何，就算能过上荣华的日子又怎样？我所失去的……我所讨厌……那从来都没有变过！我想离开的心……也一样。」
  「公主……」
  公主想走的心，马文是挡不下来了。
  既然挡不下来，那就跟着走吧。
  他向公主行礼，单膝跪地。
  「公主，请让我跟在你的身边保护你吧！」
  「保护我？」
  「是的！守护公主就是我的使命，我已经决定好要用一生来保护你了！」
  「嗯……是吗？」
  「公主？」
  艾瑞丝的回应，曖昧不明。
  马文十分不安。
  他总觉得，有很不好的事情正要发生──
  「公主？」
  「嗯？怎么了吗？你不是要保护我吗？现在我的胸部，可是被士兵袭击了！你不来救我吗？再放着我不管，我的奶水都快被挤出来了！没关係吗？」
  公主的话才刚说完，她的胸前就湿了。
  这个时间已经要就寝了。
  艾瑞丝身上穿的衣服，是件轻薄的睡衣。
  虽然没有让人直接看到身体的透明度，但是被奶水一弄湿之后，乳房的模样、乳晕的形状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士兵不管马文吃惊的模样，心无旁鶩的玩弄着公主的乳房，不停地挤出她的奶水，甚至弄脏了地板。
  「喂……太多了！你挤得太多了！睡衣都湿掉了！」
  「那么公主大人……我们把衣服脱了如何？不过马文队长还在这里，要叫他离开吗？」
  「没关係，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的身体都被他摸过了，有什么好在意的！就连我被人侵犯的时候，他也是在那里跪着看我……我想他早就习惯了吧？」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囉！」
  睡衣被撕破了。
  十分粗鲁的手段，却不见艾瑞丝有任何惊恐，似乎已经习惯了被这样对待。
  这下，奶水不受任何的阻饶，笔直地喷出，甚至喷了马文一脸。
  「马文，你不是说要守护我吗？为甚么还跪在那里不动！我就要被士兵侵犯了，难道你还要跟之前，就在那边看着好吗？」
  明明是在跟马文说话，但她的目光，却一直在看着身旁的士兵。
  她的眼神似乎在期待着甚么，很快地，士兵就回应了她。
  一边的乳头被士兵给咬了。
  另一边的乳房跟乳头，然仍遭到士兵的手，无情又下流地摧残。
  明明嘴上说着被人侵犯，但是脸上却掛着笑容。
  那种笑容，马文曾经看过。
  那一晚，公主骑在他身上时，也是那样的笑容。
  ──跟喜欢的人做爱时，才会有的笑容。
  「马文……你还不来救我吗？又来一个士兵想要侵犯我了！你就真的在那里看着好吗？」
  又一个士兵靠近了艾瑞丝。
  她的大腿被抬起来，好让士兵把肉棒插进公主的小穴里。
  不过这个姿势有些重心不稳，她险些要倒下来，但被士兵们抱住了。
  一脸惊恐的艾瑞丝跟士兵们对望，相识一笑，似乎感谢他们接住了自己，于是与他们接吻。
  马文完全不被放在眼里。
  ──艾瑞丝不再询问了。
  现在的她，似乎只想跟士兵不停的接吻，享受着肉体间的碰撞就好。
  而马文也站起来了。
  不仅仅是脚站起来，那里也跟着站起来了。
  不过他却转身要走。
  「怎么了？马文队长，你要走了吗？不跟公主大人快活一下吗？」
  马文惊讶地看着士兵。
  他没想到这些士兵，竟然想跟他分享公主。
  是说公主是可以用来分享的吗？
  顿时，他有些火气。
  但他没有发怒，仔细想想。
  之前公主还不能走时，那时推着轮椅的士兵，守着她那些士兵，大概也跟公主有染吧？
  ──而那些士兵是基欧的士兵。
  这是马文的推测而已，但他深信不疑。
  因为那时艾蕾，就是跟基欧联手，反咬了桑达一口。
  可是随着意识到这件事情，他开始回推许多的疑问。
  为甚么在那种地方会有基欧的士兵，当时没有多想，但现在回想起来，他突然感到害怕。
  艾瑞丝公主是被基欧军救下来的吧？
  而那时，艾蕾女王也是叛逃到基欧那边。
  女王不可能有能力救下艾瑞丝公主，更别提那时的公主是『恶食之树』，女王再厉害也不可能打赢我们一族的天敌。
  那么是基欧帮助我们打赢『恶食之树』的吗？
  可是这有可能吗？
  连我们森灵族都打不过的基欧军，可以打得赢『恶食之树』吗？
  那可是神话中的怪物啊！
  是谁打赢了祂？
  是谁帮助女王跟公主？
  那个人是谁？
  而且后来，女王又反抗了基欧，那个人没有阻止女王吗？
  不可能！
  如果是帮助了女王的人，也是打倒『恶食之树』的人……
  这样的人，不可能没能力阻止女王反抗基欧……
  ──不是没能力，而是没这么做！
  为甚么？
  这到底是……
  马文忽然倒吸了一口气。
  不知何时，整个房里的人，除去艾瑞丝之外，那些黑皮肤的森灵族士兵，都默默地盯着他。
  虽然是被这些人盯着。
  但他总有一种感觉，真正的视线不是在这里。
  而是再更遥远的地方……
  在哪，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要跟这些人对干，他都没有勇气了，怎么可能还想把目光放在更远的地方？
  这场圣战，没有任何人死亡。
  马文一直都很在意。
  可是久了，他也就忘了。
  但是现在，他的思绪不停倒退，那些忘记的事情、怪异的事情，都让他感到害怕。
  那隻看不见的手，似乎有了轮廓。
  但他没半点的高兴，只有恐惧，佔据着他的心头。
  「不了……我想，凭我的大小，大概不能让公主满意……」
  「嗯？是这样吗？马文队长，你是不好意思群交吧？有的人确实很讨厌，但是嚐过一次就知道它的好了！真的不试试看吗？」
  「谢谢你们的好意……但、真的不用了！公主……大概也不喜欢我碰她了吧？」
  「我们会把公主干到神智不清！所以队长不用担心，公主是不会发现的！」
  「呵呵……还请你们手下留情，别把公主操坏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哦！好吧……既然马文队长这么没兴趣，那就算囉！」
  士兵看起来似乎非常遗憾。
  但是马文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可是有人叫住了他。
  「队长！」
  「还、还有事吗？」
  「森灵族已经拿回它所有的一切了！还请马文队长，把重心放在要怎么协助艾蕾女王治理国家。公主大人要走了，女王陛下就麻烦队长保护了。」
  「好……我会的。」
  一脸铁青的许下了诺言。
  比起艾瑞丝之后的呻吟如何，马文只想赶快忘记今晚，他所想到的所有事情。
  「圣战就是圣战！这是一场森灵族的圣战！没有流血是上天的恩惠，绝对不是人为的！绝对不是！」
  不知道在对谁说话，在马文回家之前，他沿路都是这么喊着，有人甚至觉得他疯了。
  而后来，他还真的用疯了的理由，把自己关在家中好一阵，直到基欧军彻底地离开这片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