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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打秋风[穿书] 第4节

  留在原处的张翠芬细细地琢磨着江珠口中的话,忽然,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
  “珠珠,你为啥不让妈说,明明就是江玉那死丫头推的你。”张云被女儿拉走,有些不解,她不懂女儿为什么替那江玉瞒着。
  “妈,现在还不能说,咱不是刚从爷那拿了四块钱封口费,若是刚刚说了,以后咱还咋找爷要钱花。”
  江珠说道,其实不是江珠不愿意说出实情,而是原主之前在村子里名声不好,若是刚刚说了,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反而说她因为嫉妒扯谎污蔑江玉。
  而她刚刚说的那句似是而非的话,足够那些人琢磨了,原主给那江玉洗衣服也是事实,江老根说江玉身子骨弱,不能沾凉水,便瞒着江有财和张云逼着原主给堂姐江玉洗衣服。
  原主虽然有些极品,但是内心深处是自卑懦弱的,她只是想到的爷爷江老根的认可,就像江老根对待江玉那样,所以她也不敢对父母说。
  而穿过来的江珠不想得到谁的认可,她只想说凭什么啊。
  凭什么让原主给堂姐江玉洗衣服,明明原主比那江玉年龄还要小,洗便洗了,问题是别人都不知道,最后还落个欺负江玉的坏名声。
  江珠顿时感觉胸口堵得慌,虽然原主一家三口都爱占小便宜,在外面没有什么好名声,可是原主一家至少对得起江家。
  虽说上工得的工分少,但也够一家三口吃饭穿衣绰绰有余了,并且逢年过节,生产队里发些好东西,至少能落到自己手里,吃到自己肚里,穿到自己身上。
  可因为没有分家,生产队发的粮食还有过年过节发的布票,肉啥的,都被江老根攒着,那江老根不让任何人动,嘴上说着把这些拿去换钱贴补家用,实际上都进了那江玉的肚子。
  在原剧情中,原主一家被赶出了江家,分给他们的是一处窄小破旧的荒宅,之前是用来养牛的屋子,房顶铺的是稻草,一个窟窿接着一个窟窿,下雨时压根就不能住人的破房子。
  粮食就给了能撑半个月的麦糠,一床破被子,再也没有其他,这床破被子还是原主的奶奶张秀兰心疼儿子,偷偷背着江老根送来的。
  江珠记得很清楚,因为关于这一段,原书的作者花了许多笔墨用来写,原主一家如何如何的惨,如何如何得到了报应。
  挨饿不说,还要在四面漏风的屋子里挨冻,还要忍受众人的白眼,原主的父亲江有财就是在那个时候发了高烧,因为没有钱治病,只能躺在屋子里硬挺着。
  最后虽然病好了,但伤了底子,最后原主被卖到山沟沟里,江有财在找女儿的路上,饥寒交加,最后病死在了漫天雪地里。
  陷入思绪中的江珠眼前忽然映入一颗红皮鸡蛋,那红皮鸡蛋静静地躺在满是茧子的一只粗糙的大掌中。
  她惊喜地抬起头看向父亲江有财,
  “鸡蛋?煮鸡蛋!”
  江珠看到这颗鸡蛋十分惊喜,她以为吃了她妈弄来的鸡蛋后,下次再吃鸡蛋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快拿着吃吧。”江有财见闺女这样高兴也忍不住笑了。
  江珠不知道为啥,眼睛有些酸涩,上辈子她父母离异,没有人愿意要她,她是在叔叔家长大的,在她记忆中,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过她。
  这种感觉很陌生,她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在别人看来,这不过是个鸡蛋,可是在这吃不饱穿不暖的时代,这颗鸡蛋又不仅仅是鸡蛋。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更新稳定,主要是为了下期榜单,所以这些天为了苟字数,从今晚开始,以后不管有事没事都不会断更,等下个月入v后,每天日更一万。
  爱你们,咪啾!
  第7章
  “爸,你吃,早上我吃过了,我妈给我冲的鸡蛋水。”
  “说什么傻话,你身体还没好全乎,我一个大男人吃什么鸡蛋,再说,鸡蛋这东西我早就吃够了。”
  江珠知道江有财在吹牛皮,但是她不仅不反感反而心中暖洋洋的,她把鸡蛋剥了皮从中间掰了一半递给了母亲张云。
  张云推辞了几句,接了过去,捧在手里,小口小口地吃着。
  “有财,这鸡蛋真香!”
  江有财看着婆娘与闺女吃鸡蛋,心里比自己吃了肉还要高兴。
  “小云,等啥时候我一定要让你们娘俩啥时候想吃鸡蛋就啥时候吃,不光吃鸡蛋,还有吃肉配白面馍馍,喝粘稠的大米粥。”
  江有财平日里虽然好吃懒做,但有一点好,那就是疼老婆闺女,他两只手往破棉袄的袖口里使劲塞着,站在不知道谁家的地头,看着面前的母女俩,脸上的褶子都透着笑。
  此时正是三月份,地里的庄稼到了这个时候都应该长到人的脚脖,可江珠一家三口站的地头,庄稼苗枯黄,低矮,瞧着奄奄一息的样子,江珠向远处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不仅她们站的地头的庄稼有问题,前面的后面的都是这样,只怪她之前没有留意。
  “珠珠,你看这庄稼做什么?”
  张云凑了过去。
  “妈,这庄稼生虫了。”江珠掐了一片麦苗叶,只见叶子卷而黄,细看的话,上面缀着一串串的黑色的虫卵。
  “啥,庄稼也会生虫?”
  张云虽然是在城里长大的,可自从知青下乡到现在也种了十几年的地,她听说过地里的庄稼缺肥、缺水的,但没有听说过庄稼也会生虫的。
  江有财闻言也凑了过来,“这咋还会生虫?虫在哪?”
  “虫在根部。”
  江珠以前是在农业大学毕业的,她在书上见过这种情况,这虫若是不除,这庄稼十有八九活不成,她说着就从庄稼地里□□一棵苗子。
  “住手!”
  “你这哪来的女娃子,竟然拔我们地里的庄稼。”
  一个肩膀上扛着锄头的老汉急忙跑了过来。
  “你们是哪个生产队的人,竟然在我们生产队搞破坏。”
  “大叔,我们没有搞破坏。”
  江有财连忙挡在老婆闺女面前,好声好气地说道。
  “我都亲眼看到了,你旁边这个女娃子手里拿的啥……”
  李老汉满脸怒气,放下了肩上的锄头。
  “大叔,我闺女不是有意要拔你们庄稼的,是你们这地里的庄稼生了虫害。”
  “啥虫害,我李老汉伺候这庄稼地里的活几十年了,就没听说过这庄稼会生虫的,你别以为我李老汉好骗。”
  李老汉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
  “你们这真是生了虫,我们急着上县城,懒得和你扯。”江有财有些心虚,他其实也没听说过庄稼会生虫的,可他脸皮厚,想拉着老婆和闺女就跑路。
  “不许走。”
  李老汉见她们想跑,连忙扯着嗓子大声喊。
  “快来人,有人来咱生产队搞破坏了。”
  此时不远处牛洼村的社员们都吃完了饭,都来地里上工了,隔着大老远就听到了李老汉的声音,几个扛着锄头的中年汉子连忙跑了过来。
  “李老汉,这是咋了?”
  说话的是牛洼村生产二队的副队长李大牛,他瞪着一双铜铃似的牛眼瞪着江有财。
  “李队长,他们在咱庄稼地里搞破坏,拔咱队里的庄稼。”李老汉见撑腰的人来了,就连说话都倍有底气,指着江有财身后的江珠。
  “就是那个女娃子拔的,看,她手上拿的就是证据。”
  “小兄弟,你们队里的庄稼生了虫害,我们不是故意的。”
  江有财急忙解释,他看着面前站着小山一般壮的年轻后生一脸凶样,眼底带着几分怯意,可身子却依旧护着闺女江珠。
  “你们是哪个生产队的?竟然敢来我们这搞破坏,今天你们要是不说清楚,我就把你们送到乡里,给你们定个破坏分子的罪名。”
  李大牛没有读过书,大字不识几个,但从来没有听说过庄稼会生虫的,眼前这个男人滑头虚脑的一看就不是老实人,事到临头,竟然还敢扯谎话诓他李大牛。
  “我们是上河村生产大队的,你们队里的庄稼确实生了虫灾,若是不治的话,这庄稼十有八九都活不成,存活下来的也不占三成,并且产量会很低。”
  江珠从父亲背后走了出来。
  李大牛随着声音看了过去,望着江珠,失神了片刻,黝黑的脸上此时发热,发烫,像是火烧起来似的。
  原主在原剧情中虽然是个炮灰,可长的比女主还要好看,与女主清秀的长相,平板的身材比较,原主生的前凸后翘不说,因为落水,皮肤虽然有些蜡黄,却极为细腻。
  弯弯的柳叶眉,一双清澈见底的杏眼,颧骨上点着一颗美人痣,因为生病,下巴变得尖尖的,头发梳成了两条麻花辫搭在胸前,浑身上下有着一种孱弱的妩媚。
  江珠见面前这个人一直看她,她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反感。
  “你这后生,咋一个劲地盯着我家闺女。”
  张云冲着李大牛翻了一个白眼,把闺女挡在了身后。
  李大牛连忙回过神来,神色发窘,他看了一圈周围都是社员,被社员们看到他刚刚出了丑,目光又瞟了一眼那女子,见对方没有看他,他回想起村子里那些女的都为他李大牛争风吃醋,甚至掐架,而面前这个人却连看他都不看,他心里顿时便有些不是滋味,随后便咳嗽了几声,端起了架子,
  “谁看你家闺女了,我看的是她手中的庄稼,我今天要好好教育教育你们,这庄稼是公家的,是大家伙的口粮,哪是能随便拔的,你们这种行为是破坏分子,凡是破坏分子,那都要被乡里村里大喇叭通报批评的。”
  江珠心中猛地一凉,这个年代若是被钉上了破坏分子的罪名,这后果是极为严重的,受人指指点点不说,走到哪,都直不起来腰。
  “现在都已经三月份了,别的生产队的庄稼如今都到人脚脖了不说,颜色还都是翠绿的,可你们生产队里的庄稼不仅枯黄还矮小,这真的是生了虫害。”
  “你这个丫头片子懂啥,我们生产队里的庄稼这是旱的,等浇好水后,就能赶上别的生产队了。”
  “李大爷说的对,我们在场的哪一个吃的盐都比你喝的水还要多,要论种庄稼,这哪里轮得到你在这胡编乱造。”
  “这丫头片子模样长的倒俊,咋就不干好事,也不知道她父母咋教的。”
  “叫我说,她要是不赔咱庄稼的损失,就把她们拉到乡里,去讨个说法,让别人都看看,这破坏分子长啥样……”
  围观的众人对着江珠一家指指点点,面上一片讥讽。
  李大牛在一旁冷眼瞧了一会儿,等到众人都义愤填膺的要拉着江珠一家去乡里的时候,这才挺身而出。
  “住手,大家伙就看在我李大牛的面子上,饶他们这一次。”
  社员们见李大牛说话了,都渐渐消停了下来。
  李大牛看到社员们这么给他面子,脸上带着几分红光。看向江珠的时候,顿了一下。
  “你也听到了,这庄稼是因为缺水干旱才这样的,不是你口中的那什么生虫,你年纪轻轻的,以后不要再不懂装懂,今儿这事,你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我李大牛也就不追究了。”
  第8章
  “这庄稼苗是我拔的,我做错了事就认,县城的粮站里的粮食一毛二分钱一斤,这是两毛钱,我拔了你们生产队里的一棵庄稼苗,这两毛钱就算是补偿。”
  江珠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磨得泛白的票子,这还是原主存了好多年的私房钱,是平日里父母给的让买零嘴的,原主不舍得,便一分一分地存了起来。
  江珠说完话,拉着父母便越过众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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