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老王头的坏心眼
自从闺女王玉莹在预考中取得了市里第一名的消息传遍了全村之后，张秀两口子见到自己都是低着头走路的。
这让王学好感觉特别爽！
老王头正洋洋得意着，突然听到旁边不远处有声音传来。
“要我说老王头呀，你自己还割什么麦子，你没有看见你闺女那边多热闹吗？
我看呀，你还是别割了，还是等着你闺女那边割完了，让她的同学们过来帮你收割一下得了，这样你不也就享福了？”
老王头回头一看，就见是老孙头拿着镰刀从他身边经过。
老王头一听嘿嘿笑了起来。“那是，我闺女现在是恒水中学里最好的学生，是市状元，现在有这么多同学过来帮忙，等她收割完了自然是要过来帮我这个爹的。”
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就充满了期盼，然后老王头想了想，就走到了地头旁边的大树下，开始乘起了凉。
嗯，反正嘛，他也不怕，等那边收割完麦子，他就去喊闺女让她带着人过来帮忙一下呗。
再说了如果不过来帮忙，他还有打麦场这边呢，不过来不帮忙，他就不让他们用自己的打教场，想到这里老王头的心里颇有些得意。
一边乘着凉，一边不时的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罗兰。
王玉莹和同学们说说笑笑的，飞快地干着活，丝毫也没有留意到旁边。
人多呀，速度就特别快。
而且大部分都是农村人家的孩子，干起活来，那真是一个麻利呀。
同学们多，现在连罗兰都用不上了。
罗兰和荷花两人就忙着把西瓜都拿了出来，放在田间地头。
在田间地头还放着两张桌子，桌子上放着案子和西瓜的刀。
在桌子下面放着两个水桶。
水桶里装着水，是沈亮刚从水井里挑来的井水，水凉凉的，把西瓜洗干净后放着水桶里冰着，这样吃起来比较爽口。
忙完了这些，由荷花在这边负责给同学们做后勤工作，罗兰又忙着回家去熬了两大锅绿豆汤。
现在还是早晨，天气很是凉爽，到了中午，天就要热了。
天热了，人就容易中暑，所以罗兰就回到家里去熬了两大锅绿豆汤。
王玉莹手拿着镰刀，头戴着草帽，弓着腰身和同学们一起收割着麦子。
和她并肩前行，一左一右，一起刷刷挥舞着镰刀的两个女孩子是秋萍和乔曼。
秋萍干起火来特别快，刷刷刷地，很快就就冲到了两人前面。
乔曼的速度偏慢，落后于王玉莹半米多远。
乔曼手里带着一幅白手套，可能是平日里在家干活很少，所以有些生疏。
王玉莹可能是原主从很小的时候就是一把干活的好手，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当她拿起镰刀的时候，她熟练度简直是惊人的。
她没有带手套。
很多同学们都是拿着手套过来的，乔曼就带来了好几副手套，还特意给王玉莹拿来了一副。
但是，当王玉莹戴上手套的那一刻，她发现，戴手套根本就不得劲，严重影响割麦子的速度。
怪不得见那些农民伯伯叔叔们，在农忙的时候从来都不戴手套呢，严重影响速度。
特别是在打麦结的时候，费劲。
打麦秸，就是打捆麦子的绳子——用麦秸打的绳子。
七八十年代的农村人都知道，在割麦子的时候，并不是把麦子割下之后就随意扔在地上，那是要把麦子一捆捆的捆起来。
所以，在下镰刀之前，第一步就是要先挑选一把，长势比较高比较粗一点的麦秸。
一镰刀割下去，然后，拿在手里，把手里麦秸分成粗细均匀两个部分，再把麦秸像拧绳子一样在两头打个死结。
打死结也是有敲门的：就是把长有麦穗的那一头，顺时针方向一拧，再掏过去，打成死结以后，把两段麦茬用力往两边一拉，就成了一条两米多的“绳索”了。
然后，就用这条“绳索”把麦子一捆捆扎起来，然后再装上车运出去。
每一次割麦子之前，都要先把这样的“绳索”铺在麦地里，接下来，就把收割的麦子放上去，等差不多了，就捆起来就可以了。
刚从地上割下来的麦茬很有韧性，很结实，但也不能太细，太细还是容易断掉。
如果太粗的话，捆起来就费劲了。
所以这个是很有窍门的。
王玉莹没想到自己做这件事的时候几乎是手到擒来，简直是太熟练了。
别因为“打麦结”是个复杂的活儿，对于农忙收割麦子的时候，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活而已。
在那个年代里，很多七八岁的小孩子就要下地帮着干活的，也就是说，很多七八岁的小娃娃就会干这种活了。
在还没有收割机的八十年代里，收麦子绝对是一项体力活。
一般来说，就像是王玉莹家里五亩多地的麦子，如果只有她和母亲和姐姐三个人来收割的话，至少也要收割个五六天的。
这还得起早贪黑。
王玉莹很清楚记得，在很多年前，那时候她也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有一天，天还没有亮，她和姐姐荷花就被娘喊起来去下地割麦子。
当时，四周一片灰蒙蒙的，周围田野里就全是收割麦子的老百姓了。
因为夜还黑着，看不了太远。
所有人都是借着朦胧月光在割麦子，所以，就只能听到到处都是镰刀划过麦秸的声音“刷刷刷”在黎明前的夜色里彼此起伏。
因为王玉莹有夜盲症，从小眼神就不好，有月光的时候，依稀的时候也只能看到眼前的一片。
于是，罗兰就一直让小闺女跟在她面前割麦子。
娘两个忙着忙着就不见了荷花，罗兰吓得连忙领着小闺女去找大闺女……
结果，就发现又累又困的荷花枕着一捆麦子睡着了。
王玉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荷花，沉睡的画面。
她困得像是一头小猪，还在月光下，打着呼噜。
罗兰见了，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最终还是喊醒了荷花，“花呀，快起来，再坚持几天，等收割完了，咱们就能睡个好觉了。”
荷花迷迷糊糊地被喊醒了，手拿着镰刀迷迷糊糊地继续干活，谁料，就在罗兰带着小闺女继续忙着的时候，突然就听到荷花“啊”一声凄惨的大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