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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后她妩媚动人 第34节

  而魏莺莺抬眼,看到卫巡这探究的目光,顿时一口水卡在了喉咙,不上不下的,极为尴尬。
  她其实也算是了解卫巡这等风流不羁人的的性情,但是这般赤裸裸地盯着她看,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莫名的……尴尬不适。
  “卫公子……”魏莺莺放下手中的茶杯,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化解这种尴尬。
  倒是卫巡,性情舒朗,也不喜遮瞒,直截了当的笑的眼睛弯弯的,“无事,也并非对你有企图,只是你这相貌跟我父亲书房中挂的画像上……极为相似。”
  魏莺莺也不说话,只是敛着眉,静静地看着茶盅起起伏伏的白茶。
  她自幼就被府里的下人说长得极为像母亲,从来没有人说她像旁的人,不妨开玩笑来说,除非卫国公书房里挂的画像是她母亲,否则压根就不像……
  只是,人卫国公又怎么会挂她母亲的画像。她母亲出了去林州看病之外,就再也没出过府门,哪里又会认识卫国公呢。
  想到这儿,魏莺莺笑着又拿起了酸杏,小口小口的吃着,酸的眉头紧紧皱起,玉雪可爱的像个孩子。
  而卫巡长眉却益发的皱的紧,眼睛里仿佛镀了一层深深的复杂。
  怎么说呢,此刻的他觉得魏莺莺不是个外人,且区别于风月,更确切来讲,他觉得魏莺莺就是父亲之前说过的画像女子生的……
  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卫巡不是个心中聚集忧愁的,有什么事儿就想透彻地分析跟明白,半晌,他又道:“你母亲可是三月十八的生辰?”
  魏莺莺听他这般讲,不由眉头紧皱,生辰八字不外传,他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母亲是三月十八的生辰?
  只是看他那张明俊逼人的脸和那风流洒脱的性子,又觉得他不像是骗人。
  “你为何,知道我母亲的生辰?”魏莺莺沉吟半晌,终是迎上了他的眸,认认真真地问了一句。
  卫巡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寻个由头遮掩,但是若口而出地却是,“父亲说画像上那女子是三月十八的生辰,遇见那女子也是三月十八……那是父亲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魏莺莺先是一怔,半晌却又轻轻浅浅一笑,“这世上总是这般,总是无巧不成书的……倒也是巧了。”
  卫巡手指微微敲着桌子,好看的眉眼里闪着淡淡的光泽。
  是巧合,还是压根那个画像上的女子就是魏莺莺的母亲,而其中又是怎么样的缘故,导致她母亲生下了父亲的孩子……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父亲要是不爱,压根不会在书房悬挂那女子的画像,可是若是真爱,为何又让那女子嫁给了旁人?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卫巡就这样静静地盯着魏莺莺看,半晌心里觉得很是憋闷,似乎有些隐隐作痛,恨不得一下把这世上的荣宠全都给她。
  水路毕竟快,到了码头,他便安排了舒服的宽大马车,只是魏莺莺孕吐反应却益发的厉害了,且因为马车颠簸,吐得更是一塌糊涂。
  卫巡是个极为洁癖的人,可是看到魏莺莺纤弱可怜的模样,倒是真如亲哥哥一般,悉心的照料,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都一路给她买,买到最后马车都装不下了。
  魏莺莺看着这满满当当的一马车东西,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而看着从远处过来抱着热乎乎糖糕的卫巡,魏莺莺眼中的泪又猛地跌了下来。
  自打魏家败落,她遭受的就是无尽的被算计和被嘲弄,除了箫晏外,再也没人对她好,可是跟前的卫巡却是比那些所谓的亲戚,待她更好。
  也不知是不是女人怀孕就比较爱哭,反正此刻的魏莺莺是哭的不行,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打湿了襦裙上绣着的兰花。
  卫巡诧异地看着她,半晌又故意逗她开心道:“你最好少哭,要不日后生出个小哭包来,子昭兄可就为难喽,又要处理朝政,又要哄小哭包……”
  魏莺莺听到这儿,瞬间就笑了。
  箫晏……和他的小哭包……
  魏莺莺眸中挂着浅浅的笑意,细白的手指微微抓着衣袖,很快,她就能见到箫晏了。
  想到箫晏,她忽然又觉得鼻酸,她其实不爱哭,可是遇见箫晏后,就娇气的不行,全然的信赖着他,一点儿委屈就想靠在他怀里。
  只是,他见了自己又会是怎样的情绪?是会握住她的手还是会揉揉她的头?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他知道后,应该会高兴的吧。
  第45章 媚色  你若喜欢,朕勉强能接受
  待到了朵甘思宣慰司地界时, 魏莺莺已经是怀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她是那种比较显怀的身子。
  之前天气穿的还稍稍的厚一些,这几天是益发的热了, 换上了薄的衣裙就有些显怀了, 想必日后这肚子就益发的大了。
  再者,她和卫巡已经顺利逃出了云南,不必再乔装,还是需要置办些衣服簪子的, 免得见到箫晏时,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而卫巡则更是如此, 他是个极为重视衣着容资的,不等魏莺莺表述出这个意思,早先行一步带着魏莺莺去了衣裳铺子、首饰铺子去置办了。
  朵甘思宣慰司这个地方自然是比不上京师繁华,但是这里的衣裳和首饰却极有特色, 不用兰草祥云, 而是用吉祥大气的卐字文、玉鸟纹、八吉祥等。魏莺莺很喜欢那件皂色绣着宝杵纹的衣裳, 有一下没一下地拿着在卫巡的身上比量,“皂色很好看,配上这宝杵纹倒是适合你这不羁的性子。”
  卫巡听到她夸奖自己, 不由清了清嗓子,很是大方地就着她的手穿上那件长袍, 斜睨了魏莺莺一眼,桃花眼中笑的尽是潋滟, “你这丫头, 夸人不要夸性格,要夸本公子什么明俊逼人啊、丰神俊朗啊亦或者凤眼生威也可,我都比较喜欢。”
  听他自卖自夸, 魏莺莺不由噗喝一声笑了,伸手给他整理了下衣领,小声反驳道:“你不是凤眼,箫晏是凤眼。”
  卫巡听了笑容满面,一张明俊的脸朝着魏莺莺逼近,低低道:“你直接叫皇上为箫晏?”
  魏莺莺一怔,却听他又低低一句,“你胆子够肥的,我都是看他心情好,才敢叫他两句子昭兄。”
  而听到他的字,魏莺莺心里猛地一揪。
  卫巡见她低头敛眉,又抬手拍了拍她的肩,“你这都到这儿了,见到他是几天的事儿,先大肆采买一番好看的衣裳,首饰金钗也要最华丽最好看的,总归在皇上跟前,咱们要输人不输阵。”
  魏莺莺当真是被他逗笑了,她什么时候就和他成了“咱们”,哪里见到箫晏就输人不输阵,她为何要在箫晏跟前讲究这些。
  卫巡才不管她此刻的想法,大把大把的银子往外掏,衣裳、首饰都是给她选的最好的最贵的。
  魏莺莺要不了这般多,也不喜欢这么多的东西堆着,再者这也不是箫晏的银子,她只选了一件葱绿色的襦裙,选了一只羊脂玉的簪子。只不过她因怀孕的关系,脸儿上水润光泽了更多,这般穿着倒是如春日下的蔷薇,艳丽的逼人。
  而笑着一回头,却见门口迎光处,一个高大俊秀的男人站在那明亮刺目的阳光下,纯黑色的长衫,冷峻如霜却又气度高华。只是那眼角挂着微微的红,甚至眸底带着一抹要将她捏在手里的狰狞。
  魏莺莺唇角的笑僵住了,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箫晏缓缓闭了闭眼,随后又深吸了口气,吩咐众人退下去,整个衣裳铺子被围的水泄不通。
  他差卫巡扮女装去救魏莺莺,他多谋善思,觉得这个时辰应该是可以到,但是左等右等不到,他心里就有些不安,所以亲自带着人来了。
  只是她这微微隆起的肚子又是怎么一回事?被劫持了两月,她貌美,宁王又顽固偏执……他缓缓闭眼,往下他不敢再想。
  且此刻,整整三个月零九天又五个时辰的离别,箫晏心中对魏莺莺的思念早已经压抑到了极点,她是他的女人,是他唯一爱着、珍视着的女人。即便她肚子里怀的是旁人的孩子,可是她这个人仍然是他的。
  “过来。”箫晏威严一句,语气倒还算平静。
  魏莺莺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却被他一把拉进怀,整个身子被他的温暖紧紧包围着,好像所有的颠沛流离和心酸,在这一刻消散于无形。
  魏莺莺伸手微微圈住他的腰,而他则用力将她圈的更紧了些,抱了好半晌,淡淡道:“莺莺,跟朕回宫。只是……孩子……”箫晏顿了顿,又道:“你若喜欢,朕勉强能接受。”
  魏莺莺听到他这破釜沉舟又为难又妥协的话,不由抿唇一笑,她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
  她被宁王劫持了两个月,如今再见到他已经是三个多月,大着肚子来了,自然会下意识地认为这肚子里怀的是箫翼的。
  只不过,即便是这样,他却没有说一句旁的,只要她喜欢,他就可以竭尽全力地接受。其实,他是一国之君,是帝王,根本不需要如此,可是他妥协了,为了她,他无限度地妥协。
  魏莺莺沉默,眼圈有些发红,半晌却道:“我们要回军营吗?”
  “不着急回。”箫晏抬手轻轻揉着她的发,随后将她微微抱起压在一旁窄小的榻上,随后双手撑在了她的两侧。
  魏莺莺瞬间懂了他的想法,但是毕竟三个月未曾见,如今这幅模样,这幅光景,尽管她心里不排斥,但是却觉得整个脸儿跟火烧云一般,红的滴血。箫晏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好半晌大手微微扫过她的颈侧,撩拨起一串串的小疙瘩,魏莺莺整个身子不由一颤。
  箫晏抬手碰她领口的玉扣,方才他一抱就觉出了这小姑娘身子的变化,软的像面团儿,整个人也丰腴了不少,眉眼间甚至有了一种别致的,即将为人母的温柔和雅。
  魏莺莺被他看得别扭,微微蹙眉,想要起身却被他重重压了下来,避开了显怀的肚子,大掌却益发的烫,那双素来冷峻如霜的眸子却挂着炙烈,仿佛是一团火,而她也是。
  他低下头轻轻吻她的眉心,克制着满身满心的炙烈,魏莺莺缓缓闭眼,小手儿却紧紧圈住了他的脖颈,生涩而慌乱地去亲他的下巴。而这一回应,却让箫晏不由一怔,待要去触碰,去山水相逢,却听她在他耳边娇娇道:“仔细我们的孩子……听说是个女孩儿。”
  “……”
  “三个多月了。”魏莺莺看着他那张僵住的俊脸,笑了笑,又亲了亲他的唇,红着脸道:“应该是太后赏赐红珊瑚那次。”
  那天,他因为宁王找她,忽然起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也是他在绣榻上第一次那般失控,不住地索取,不住地贪恋……
  魏莺莺看着他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便又想解释,不想还未张口就被他堵了结实,如密密麻麻的疾风骤雨夹带着歉意、怜惜、挚爱、珍惜,恨不得将她揉到身子里去。
  “你是勉强接受?”魏莺莺微微喘着,一双清媚的眸子深深地看着箫晏,眸底故意带着淘气和挑衅。
  箫晏则浅浅一笑,将她抱在怀,贴着她的耳垂,暗哑道:“莫要撩拨,三月胎已稳,论起技术,朕也还是可以的!”
  魏莺莺听他这句床笫之话,顿时涨红了脸儿,伸手捏他一记,“是女孩儿,你注意些!”
  箫晏朗声一笑,将她抱起,“这是自然,朕也怕你生出个刁蛮公主来。”
  ***
  军营条件艰苦,比不得皇宫里,而箫晏又很忙,魏莺莺便安顺地待在他的军帐里等着。他不重视也不喜欢奢华,所以军帐里很清简,略有生气的就是那盆子兰草。
  她因为怀孕的关系,很是嗜睡,原本是想等箫晏回来的,可是没等到他,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箫晏商议完行兵布阵,待回到大帐,天已经黑了。桌上的蜡烛已经燃到了底儿,她趴在桌上睡得很熟,整个身子蜷缩着,他大步过去将她小心地抱起要往床榻上放。只是这一放,她就醒了,小脑袋一动青丝一下落在他的颈窝。
  魏莺莺睁眼看到是他,便又将脑袋靠在了他胸膛上,声音娇娇柔柔,“等了你很久。”
  “日后不用等,我都在。”箫晏将她放在榻上,又给她盖上了软软的棉被。
  魏莺莺今天孕吐的又很厉害,折腾了一天,所以他一放下她,她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蒙蒙亮,魏莺莺睁眼后微微翻身,却看到他躺在外侧,手里翻着折子。
  她懒洋洋地将身子凑过去,随后将上半个身子倚靠在他的怀里,他身上总是暖烘烘的,她很喜欢,挨着他也让她觉得无比的安心。
  随行的厨子知道她最近喜欢吃酸的,所以一大清早端上早膳之外,还多送了一碟子酸梅。
  “一大清早就吃这个?”箫晏看到那一碟子绿油油的酸梅,侧目看着魏莺莺。
  他盛了一小碗米粥给魏莺莺,“吃些好消化的,你的胃也不好,免得又惹出旁的毛病来。”
  魏莺莺也不接他递过来的碗,而是从小碟子里捡了一粒酸梅,也不往嘴里放,就是放在眼前看,眼中泛起一抹淘气和骄纵。魏莺莺看着箫晏吃饭,半晌凑到他跟前,然后将酸梅放在他唇边,“你不尝尝?”
  箫晏放下手里的汤匙,侧目看着跟前的娇姑娘,看她似乎淘气的很,便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魏莺莺绕开他的大掌,随后含了一颗酸梅,凑到他唇边。
  红滢的唇,像个甜果子,似乎把那酸梅的酸气都给染得甜丝丝的。
  他低头,薄唇掠过她的直接接下了那颗酸梅,随后用拿过茶水,微微喝了一口,“嗯,还是你比较甜,莫要再给朕了。”
  魏莺莺当然也不想给他了,她就是一时间玩心大起,想要故意逗逗他。只是不想他竟然当真接了下来。
  其实,箫晏就是个孩子口味儿,极度不喜欢酸。只是他能接下酸梅,她心里还是瞬间盈起一抹异样的欢喜和满足。
  魏莺莺也不看他,也不喝粥,就一颗一颗地吃酸梅,箫晏又抬眼看她,最后无奈地拿起汤匙一勺一勺的给她喂米粥。
  眼神则是‘你当真骄纵的不行’。
  魏莺莺笑着看他,一张冷峻的脸,肤色白皙,眼睛是瑞凤眼,眼神总是淡淡的,显得极为冷漠疏离,甚至干净到了不染一丝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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