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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温柔 第74节

  电话里的秦肆也是无语了好一会儿,没接上话。
  姚瑜然愤然说完,又忽然话音一转,委屈地问:“儿子,那你什么时候回家啊?还有,你怎么用的座机号给我打电话?”
  问着问着,姚瑜然越发奇怪了起来:“对了,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受伤的?”
  秦肆淡淡地说:“我想知道家里的情况不是简单的很。”
  姚瑜然追问:“谁告诉你的?”
  “这您就别问了。”他虽然没跟家里联系,但是家里发生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这个没必要跟他们细说。
  所以他并不是不关心家里情况故意赌气不联系,而是自己的确需要清净,不想被打扰,需要一个调节的过程。
  他们两母子的通话内容,一旁的时笑连猜带蒙也隐隐约约知道了一些内容。
  可是她不敢打断他们的通话,也不敢多问,只能站在一旁,红着眼睛安静的等着。
  姚瑜然又跟秦肆唠叨了几句,问他以后还会不会打电话回来。
  秦肆说以后晚上有空会再用基地座机打给她,但是让家里最好不要打电话找他,那边不太方便。
  姚瑜然连连答应他说好,又嘱咐他一个人在外面千万照顾好自己,别担心家里,她的伤也没多大的事,养养就好了。
  秦肆那边忙,没太多时间跟她闲聊,确定她现在已经平安无事,随便讲了几句就要挂了。
  姚瑜然又开始不舍的难过了起来。
  而比她更难过的,是站在一旁,连他声音都没听清的时笑。
  等姚瑜然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以后,时笑立刻撇头望向窗外眨了下眼睛里的水光,然后才回头问:“阿姨,秦肆他现在在外面怎么样啊?”
  “他说很忙,还要我不要给他打电话。”姚瑜然忧伤懵懵地抱着手机说着,可是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和时笑对话,下一秒,又立刻竖起了防备的围墙,抬头看向她,脸色一变,语气也冷硬了起来:“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他被他爷爷逼去受苦,还不是你给害的,你还有脸问?”
  时笑也不计较她的敌意,脑子里全部都想着刚才他俩通话内容里的一些片段信息,继续问她:“他是不是说以后晚上有空就会给您打电话啊?”
  姚瑜然依然木着脸:“是又怎么样?我是他的妈妈,他关心我理所应当。”
  “那好的。”时笑不仅没跟她恶劣的态度置气,甚至还愉悦地笑了下:“那我以后每天晚上过来陪您。”
  “.....”姚瑜然都无语了,磕巴了两秒,气急道:“谁要你来陪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您知道就知道啊。”时笑说:“你们打电话我又没干扰到你们,我只是在旁边听一下,您难道要这么小气?”
  “....”姚瑜然咬起了牙。
  时笑不等她发作,便立刻改口跟她道别:“那您好好休息,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先回去明天再来。”
  姚瑜然一口气憋在了胸口,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时笑转身直接走了。
  她望着她消失再门口得背影,发懵了好一会儿,才兀自翻了个白眼。
  算了,她要来就来,反正只要自己不给她好脸色,料想这丫头肯定也坚持不了几天。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时笑的固执和坚持却超出了她的预期。
  因为不管她怎么不理她,怎么跟她挑刺冷言冷语,这丫头她要么不出声,要么就和之前一样,清清冷冷的反驳她一句,根本就不跟她急头白脸,也没有她预想中的受不了气摔门而去。
  只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每天晚上过来,帮她打打水,扶她上上洗手间,然后早上给她买好早餐就又去上学了。
  姚瑜然其实每天晚上醒来,看到她躺在沙发上睡觉,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被她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公司转了,还被家族里的人都当成白眼狼一样的指指点点,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气。
  有一天秦肆晚上又打了个电话过来,问她伤势恢复的如何。
  当时时笑正安静的坐在一旁看书写作业,听到她跟秦肆说话的语气,马上便放下了笔走来了床边。
  姚瑜然瞥了她一眼,对秦肆依然只字未提她。她倒是也很懂事,并没有故意弄出什么动静来想引起秦肆的注意,而只是安安静静的在一旁听着。
  等到挂了电话以后,姚瑜然又看她一眼。她也不吭声,又转身走回去了沙发上,继续低头写作业。
  姚瑜然看她这个样子,突然就又很烦躁。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己在欺负这个和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小丫头似的。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
  她不就是想给自己儿子物色一个各方面都优秀又出挑的伴侣,有错吗?
  而且自己儿子本身就很优秀,本来就应该配那种名门闺秀,难道她的想法有错吗?
  所以第二天白天,等时笑去上学,秦晗来陪她的时候,她就跟自己闺女吐槽了一番:“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她来讨好我?你哥哥一时鬼迷心窍也就算了,怎么你也要支持她,难道你想她将来做你的嫂嫂?”
  秦晗认真的点头:“对啊,我觉得她挺合适的呀。”
  “.....”姚瑜然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发脾气了:“她怎么合适了?要出身没出身,要品味为品味,和省长千金根本没法比,哪里配站在你哥哥身边了?”
  可是秦晗却笑了下,反问姚瑜然:“那妈妈,您说这次您受伤,那位省长千金这么好,为什么不来探望您啊?”
  姚瑜然顿时一愣,突然哑言。
  秦晗继续道:“照您这么说,省长千金有出身有品味,各方面都比笑笑姐姐好,可是不实用啊。她不会关心人,更不会像笑笑姐姐这样不厌其烦的来陪您,人家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是得被人宠着供着得大小姐,以后哥哥还不得累死?”
  “...”
  “所以妈妈,这些虚无的东西它都没有用。”秦晗语重心长的开导着姚瑜然:“像笑笑姐姐这样,有样貌,有学历,而且还爱自己的家人的女孩子,哪里不好了?这样的人要是真心对一个人,那就是死心塌地的,就像她对哥哥。您看您之前都这么对人家了,她也没记仇,为了哥哥,忍气吞声跑来这里照顾您,您说说,一般人做得到吗?”
  姚瑜然被女儿指责,不太高兴地瞪了她一眼。
  “我这是实话实说,您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也明白我说的对不对。”
  “但是——”姚瑜然还是不满:“她可是害了你哥哥的人!”
  秦晗叹气:“哥哥之前不是解释了吗,笑笑姐姐本来几次想要离开他,不想拖累他的。是他自己发现了真相,选择了帮她,还将她留在身边故意不让他看穿得。”
  姚瑜然一想这茬就恼火:“所以我说你哥哥鬼迷心窍!”
  秦晗却道:“那是因为哥哥觉得她做的事情没有错。为了自己枉死的父亲,这么多年一个人瞒着家里搜集证据,吃这么多苦,足以说明她是一个特别有毅力,又很勇敢的女孩子。只是中间意外遇到了我哥哥,不小心给他带来了一些麻烦而已。”
  姚瑜然冷着脸,看了秦晗一眼,没说话。
  “而且姑父那人本就是罪有应得。要说哥哥也不是全然帮笑笑姐姐。”秦晗反问姚瑜然:“就算没有笑笑姐姐的出现,如果有一天,我们知道了姑父曾经做过这种杀人放火的事,您说我们是应该包庇不说呢?还是应该主动举报?”
  “...”姚瑜然彻底没了言语了。
  **
  时笑最近再学校医院和学生家里之间三头跑,忙得不可开交。
  彭子琦几次晚上去宿舍找她见不到人,终于有天按捺不住了,晚上一路跟踪她到了医院门口,才大惊,她生病了?
  可是当他跟她上了楼,从病房外瞧见病房里面躺着的是一位的年轻阿姨,他又恍然,原来生病的不是她,而是她妈妈。
  搞了半天,这段时间她都不在宿舍住,是来医院陪她妈妈了。
  他还以为,她又谈了新的男朋友,和上次一样,住在了校外。
  为了不让时笑又拒绝他的好意,于是第二天他偷偷买了果篮和鲜花,晚上下班后专门来到了趟医院探望。
  结果这一来,他才发现,自己这次的误会,错的更加离谱。
  而比他觉得此事更加离谱的,则是时笑。
  回想当时,他刚敲门进去的那会儿,她正热得一身汗,站在空调风口吹冷风。
  好不容易吹舒服了一点,当她一回头看到进来的是彭子琦的时候,整个人又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姚瑜然躺在床上正玩手机,还以为这个陌生的男孩子是走错了房间。
  直到见着时笑一脸惊慌地匆匆跑过去问:“你怎么到这来了?”
  彭子琦误会的很彻底,挂着一脸真诚地笑容,说:“我说你最近几天怎么都见不着人,阿姨生病了,你怎么都没告诉我?”
  “.....”时笑震惊的目瞪口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了。
  所以还没等她调整过来表情开口,彭子琦已经越过她往病床边走去,礼貌的跟姚瑜然打招呼道:“阿姨您好,我是时笑的朋友。不好意思,我也是刚知道您住院的事情,希望您能早日康复。”
  时笑看向姚瑜然,尴尬的脸红如血。
  姚瑜然则一脸懵逼的看看彭子琦,然后又看看时笑。
  时笑恨不得此刻能够原地爆炸,赶紧过去拉了彭子琦一把:“你先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彭子琦还有些不明所以,回头看她一眼,然后又看向姚瑜然,抱歉道:“那个阿姨,我一会儿再进来。”
  **
  两人一出门,时笑就忍不住回头问他:“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彭子琦尴尬地挠了挠头,害怕她知道他跟踪她的事情会让她不高兴。可是不跟她说清楚,她肯定也会逼着问出一个结果。
  最后吞吞吐吐的,他还是跟她说了实话:“我也是担心你跟上次一样受到伤害,所以才出此下策。”
  时笑简直匪夷所思,半响没说出话来。
  彭子琦又道:“要不是我跟着你过来,都不知道你妈妈生病住院了。你说你怎么都没跟我说,好歹咱们认识了这么久,也算是朋友,遇到事情理应互相帮助。”
  时笑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很郑重的告诉他:“这不是我妈妈。”
  彭子琦一愣:“不是你妈妈?”
  时笑点头,说:“这是我男朋友的妈妈。”
  “.....”彭子琦表情一僵,整个人瞬间石化在了当场。
  时笑看着他,心里也挺窘迫和抱歉的。
  可今天这事,她也的确是万万没料到。
  之前她也寻思过以后等有个比较合适的机会,再跟他说清楚自己的想法,谁知道.
  计划赶不上变化,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她到现在脑子也都还是懵的。
  两人诡异的沉默了半响,最后还是时笑再次先开了口:“师兄你先回去吧,以后也别因为我的事费心费时了,我承受不起。”
  她说完,撇开眼看向别处,有点不敢直视他,实在太尴尬了。
  彭子琦也是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而已,做了这么难堪的事情,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可是想了半会儿,他还是不可思议地问了她一句:“你不是早就和那个叫秦肆的分手了吗?”
  “我们根本就没有分手,只是短暂的分开而已。”时笑再次看向他,认真给他解释:“你们看到的和听到的,都是道听途说被人杜撰的版本。”
  本来就是啊,他们何时正式说了分手?
  虽然那天在江边,她是跟他坦白了所有的事情,想要逼他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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