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

  恭正二十年十月廿八日,日吉,宜嫁娶。太子陆征远与礼部尚书之女赵思柔大婚,举国同庆。
  大雪覆盖苍穹,桌子上吉服整整齐齐迭放,深红耀目,九辇四凤鸾凤冠,诸色团衫,和着烛光摇曳纷呈。
  你在奴仆们的服侍下梳洗打扮完毕,着一袭凤冠霞帔的你被命妇带领着着走出闺房,经过回廊,听见院外的吉乐声如雷震耳,人声嘲杂。
  待到达正堂,赵正厅与张氏端坐在堂上,两人都有些紧张,心里激动不已。张氏不时看向前厅,坐立难安,手中玉如意都被她在掌心撰出了汗。
  “太子妃架到……”随着长长的喧到声,一抹红色身影踏进厅内,吉乐声适时的停下,满堂寂然。
  赵正厅将早已准备好的祝婚辞说了一遍,“愿太子和太子妃鸾瑟其鸣,百年好合。”,张氏走过来,将那块被她体温捂热的玉如意交到你手中,用她那温和纯善的声音细语了一句:“保重。”
  你心中一暖,然后又郑重地把被反复教授的礼仪之辞对着他们俩说出:“愿礼部尚书赵大人及妻子张氏身体安康,万事如意……”
  “吉时到——”吉乐声再次奏起,命妇上前搀扶住你,缓缓出了正堂来到中堂,登上早銮仪卫已预备好的红缎围的八抬彩轿。
  “起轿——”
  坐在火红精致的凤轿内,你一路上都在猜想着太子殿下会是什么样的人。
  这场完全是由太后一手包揽钦点的婚事,让你和太子作为以前两个毫无交集平行线突然间有了交点,你心中有些忐忑,完全不知你未来的人生将会陪伴在怎样的人身旁。
  正想着,轿子便缓缓落了,“启请皇太子揭盖——”太监的宣喊声把你的思绪拉回,你明白,这是已经到达东宫门外了。
  凤轿外的太子殿下对着轿子拱手作揖后,旁边的侍从掀开厚重的轿帘,你被你的贴身丫鬟晨春扶着走下凤轿,然后又与太子同时登上两座不同的鸾辂,同时开始启程。
  待到了内殿门外,你下了鸾辂后便被司闰官引导着从西面入内,太子则从东面入。
  步入正堂,你站到西面的指定位置,你的面容被红绿交映麒麟团扇遮挡着,所以你的余光只能瞧见一双由金线绣有八龙的精致靴子静静立于东面。
  主婚者适时开口,于一旁庄重严肃宣道:“启请太子殿下向太子妃行礼,做却扇诗,以表诚意。”
  于是对面的人先是优雅地深深作了一揖,随后清朗润月的少年音从扇面后传出:
  “喜闻依人貌无双,今日幸为秦晋会。
  莫将锦扇掩春色,此中须待姣容绽。”
  “却扇——”你身旁的侍人宣布道。
  扇面缓缓揭开,你正对上了那人笑意盈盈的面庞,他有着一张令天地失色的容颜,桃眼朱唇,风光霁月,说是貌若潘安一点都不为过。
  你觉得心上忽地有什么蔓延开来,竟是忍不住想要逃开他的视线,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看着他含情潋滟的桃花眼,你仿佛能听见他的笑声。
  “行夫妻对拜礼。”主婚者响起的声音拍醒了你的头脑,你为自己今日第一次见太子容颜便被迷住有些羞红了脸。
  你赶忙先行下跪行礼,而后太子也同跪拜于你。
  “启请太子,太子妃对坐,行同牢礼,合卺礼。”
  你故作神色泰然地坐上喜色坐垫,不敢再多看一眼对面那勾人的容颜。
  侍者各夹了一片肉到你俩的红玉喜字碗中,你与他一同互相行礼后进食。再然后侍者端来乘上酒液的半面葫芦,你们互相饮下一半后再由侍者交换再饮至净。
  饮完合卺酒后,侍者把葫芦合起来用红线系好,表示夫妇一体永不分离。
  “行结发礼。”
  旁边的侍从各从你和太子头上取出一缕青丝剪下,而后用红线捆绑。
  结发夫妻,这便是了。
  入夜。
  与外面热闹相比,新房内是一片寂静,红烛照见墙上斗大的喜字,你独自一人坐在床边,悄然无声。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推开,风雪呼啸的声音一并被吹进房内。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一双做工精细的靴子映入视线。
  你听到动静,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着你面前这个刚下喜宴,身着艳红喜服的少年,当今皇太子,你的丈夫。
  二八年华的他有了些许成人的稳重但又不可避免的有着少年独有的傲气,双眉分明,鼻梁又挺又直,身量修长,赭红的喜袍更衬得他丰神如玉,恍若神仙。
  他也同时在打量着你,也不知到底是对你满意还是不满意,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你然后倏一笑。
  一刹那,你被几乎要被他饱含笑意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给吸去了叁魂六魄。
  你终究是先败下阵来移开了视线,耳根子也悄悄染了红。你与男子相处的经验仅在于家中的奴仆和父亲,看着太子这样盯着你,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干什么好。
  他似乎是看出了你的窘迫,先开口道:“你叫赵思柔对吧?”声音温润低沉像一双手抚慰着你紧张的神经。
  “对。”你只是木讷地答道,被刚才的失态弄得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放心,不管你是谁的女儿,你都是我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我会对你好的。”他明亮的眸光牢牢注视着你,庄重地承诺着,有些少年气又带着莫名的信心。
  他的话语仿佛一股暖流流进心中,让你今天一天紧张疲乏的身心因为这句话得到了一丝放松。
  你抬眸回视着他,红唇轻启道:“臣妾曾听闻太子殿下宽厚大方,聪敏高雅,能嫁与殿下是臣妾的荣幸。”虽然听起来像场面话,但是这却实是有着你的几分真心。
  他听了这句话后没说什么,少年人浑身朝气带着热意的手牵起你的手走到八角桌前。
  桌上放置着给新婚夫妇洞房花烛夜前准备的琥珀酒,此酒又分为雌酒与雄酒,雌酒是给地坤饮用,雄酒则给天乾饮用,效果都主要用于催生情欲。
  他拿起雌酒递给你,你接过,在他的示意下与他一同饮下。
  微凉的酒液灌过喉咙穿过肠肚,引起一片热辣,同时在胃里爆炸开来,一阵阵的热意逐渐翻涌到你身上。
  你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酒熏醉了脸,红扑扑的一团云雾爬上白皙的脸颊。
  太子只看了你一眼便立马吩咐道:“来人,伺候洗漱。”一旁早已等待好的仆人们立马上前为你们脱衣。
  发冠拆下,乌墨般的长发流泻下后便如悬瀑静淌,沉重的锦缎喜服脱下,只着里衣的你已经能显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你被仆人们带去洗浴池洗漱。
  浴池内水雾氤氲,热气腾腾,你坐躺在池内,不必动弹分毫,便被一众手脚利索的奴仆拾干净。
  拭净身子,你着红色里衣从洗浴室走回内殿,安静地上床等候着他。
  等洗漱完毕,太子让奴仆们全部退了出去。
  你躺在床上,紧张地看着眼前高大精瘦的太子掀开重重深红布幔一步步向你走来,雪莲花香也开始浓烈起来。
  你虽然不通情事,但是你看过私房嬷嬷们传授于你的房事画册。从小到大你也一直被严厉地灌输了一个观点,那就是“永远不要违抗天乾,作为地坤要无条件服从天乾。”
  你感受到了来自天乾的压迫,地坤自带的懦弱服从天性也让你在两味信香的碰撞下渐渐软了身子。
  他纤长的手指捏住你的下巴,手指温柔的在你细滑的皮肤上摩挲,“你不用紧张,放松一点。”随即柔软的红唇印下,在你唇上辗转吮吸,湿热的舌头也慢慢探入你的腔内,搜刮着每一处软肉。
  少年骨骼分明的手渐渐环抱住你,如一头年少的雄狮一般宝贝着自己的心爱之物。你觉得少年的吐息灼热得可怕,脑子里不合时宜的出现了危险预警,但是你选择了无视,并努力地回应着他。
  “唔……嗯……”太过热烈的亲吻让你忍不住发出这种脸红的喘息,听到你的喘息少年的呼吸更加急促,你们两个身躯紧紧贴着,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
  一吻毕,你迫不及待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小口微张急促的喘息着。太子已经开始从白皙的脖颈往下亲吻,他被白茶香引诱着靠近你鼓胀的腺体,先是好奇的用舌头舔了舔,“呜”你敏感的腺体受不住这种又痒又烫的刺激让你立马激出了泪水。
  太子立马停下动作,抬头看你的表情不像痛苦,于是又继续去舔吮那一块让他着迷的地方,你一直忍耐着呜咽,想着新婚之夜不能扫了太子的兴。
  结果没想到他越来越过分,吮吸不够,最后还动牙给磨上了。“嗯啊……殿下,殿下别……”你受不住如此强烈的刺激,生理性泪水流了好几道,最终只能开口制止。
  他停了下来,抬起脑袋,一双眼睛犹如黑宝石般光芒流动地看着你,你心里惊诧莫不是惹恼了他。正要开口道歉却听少年有些变得嘶哑的声音说道:“我叫陆征远,以后没有外人你就叫我征远就好,我们是结发夫妻,不必如此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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