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肆无忌惮
不过三分钟的试镜很快便到了，柏丽在表演结束之后静静站着，等待着她的宣判。
副导演，程华和编剧三人在商量着，三人都觉得柏丽的试镜不错，对于角色的理解和情感的把握也很好，不过最终决定权还是在陛下手里。
几十双眼睛盯着临渊，临渊的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击，让众人的心也跟着忽上忽下的，奇怪，明明不是自己的试镜，为什么他们也这么紧张？
临渊看了一会儿柏丽，柏丽虽然面上很冷静，但心脏极速跳动的感觉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明冰，便是此去身陨道消，也无妨？”
柏丽呆滞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眉目间染上了坚毅之色。
“明冰总是令师尊烦心，是明冰之错，纵此行凶险万分，弟子也愿前往。”
“罢了……”临渊长叹一声。
明冰看着师尊离去，默默不语，在青松下站了许久，正衣冠，理配剑，三叩九拜，拜别师尊。
迟缓青涩的动作似又回到了九百年前第一次向师尊行拜师礼，当时有师尊抚上发的手，但现在只有满身风雪呼啸而过。
明冰站起身，最后一次看向她生活了九百年的清渝峰，一步一步向着山下走去。
清渝碎青云，风雪不归人。
而峰顶的师尊，注视结界之外的万里山河，深邃的眼眸流转着日月星辰，山川江流，她捻住一枝被凛冽的风雪压断的青松，指尖微动，便化作流光向着明冰飞逝而去，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明冰的眉心。
“这是为师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
临渊看着紧张而不自知的柏丽，道：“你认为如何？”
柏丽咬了一下嘴唇，指尖已经僵硬的痉挛了，她的眼中终是划过了一抹无奈之色，原本还算可以的演技和临渊陛下一对戏，简直处处都是破绽，差距太大了以至于她对自己起了一丝怀疑，她真的可以吗？
“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把状态调整到最好，能做到吗？”临渊问道。
绝处逢生！
柏丽眸光一亮，道：“可以做到。”
“先别急着答应。”临渊悠悠道，“我的规矩相信已经传遍业内了，这部剧可能要拍一两年，除了特殊情况，我不允许演员请假，那些几个剧组轮流转，赶通告的事情不允许发生，况且演我的剧片酬很少，这就意味着你在这两年内可能都挣不到钱，甚至还没有任何曝光，你能接受？你的经纪人能接受？你的公司能接受？”
临渊陛下的这三问对柏丽来说都不是问题，她眼都没眨，肯定郑重道：“我能接受，我的经纪人和公司都能接受，应该是求之不得。”
陛下的规矩业内人士当然都知道，刚开始因为这份“苛刻”的要求，直接“吓”跑了很多人，便是试镜通过了，在这个要求之下真正签了合同的也没几个。
但最后，无一例外，他们都后悔了，追悔莫及。
正是因为临渊陛下如此严格的要求，才能导演出一部部经典，而经典也反过来成就了演员。
毫不夸张的说，一部经典是可以让参演过的演员吃一辈子的。
所以现在，除了那些要扒着艺人吸血的公司，根本就不会有不答应这个要求的存在，就算在一两年之内，艺人一点钱都为公司赚不到。
但之后为公司，为艺人本身带来的利益那是足以让娱乐圈的所有人都能为之疯狂的程度。
这就是临渊陛下，她能在娱乐圈肆无忌惮的另一原因，那就是她的才能，她有意无意间拯救了许多人，帮助了许多人，她从来不需要刻意经营，但她的人脉之广，不可想象。
试镜结束，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临渊回了房间休息。
而这时，盛光工作室的官书上悄悄发布了一条消息：陛下新电影《道》于下月中旬正式开拍。
这条暗搓搓甚至什么热门话题都没带的消息不过三分钟便上了热搜，网络上银元们的狂欢程度不亚于平静的火山突然爆发。
尤其是大部分的路人也跟着银元们狂欢，那效果，像是宇宙中静静漂浮的星云直接爆炸，全国各地都被震醒了。
没办法，你要是看看现在影视圈里流行热播的电影电视剧，你也会为陛下终于开机而感到疯狂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除了尖叫我还能说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爱陛下呀！我爱死陛下了！！！”
“新电影终于出来了吗！等的我儿子都生出来了啊！”
“大家别高兴的太早，陛下一部电影要拍一两年呢！我们还有的等。”
“虽然我知道一拍一两年是因为陛下拍的都是经典，需要精雕细琢，但是……”
“但是这个理由也不能磨灭陛下懒的事实啊啊啊！”
“对，其实相当一部分还是陛下懒啊！”
“心情不好，停拍！”
“天气不好，停拍！”
“拍的无聊，停拍！”
“演员卡戏，停拍！”
“……”
“陛下会用各种理由来拖长拍摄时间，上一次竟然连她家猫生病了这种理由都搬出来了，众所周知，陛下根本没养猫好吗？”
“唉！……”
“银元等的心焦焦嗷！”
“说起来，陛下还是那么的简洁干脆，和现在那种《我们两个的生死xx》《啊！我的xxxx》《为什么要这么xxx》相比，简单一字，含蓄隽永，意蕴深远啊！”
“楼上，你要笑死我了！看不懂你就直说，本来陛下的电影名字在没看之前确实就是想象不出什么的。”
“对，根本就不能根据名字推断内容。”
“但，我喜欢！”
“我喜欢＋”
“我喜欢＋”
“姐妹们看一下，这是我根据电影名字《道》画的图片，感觉怎么样？”
“姐妹，画的不错，这是啥？”
“哈哈哈哈哈哈，我去，银元们都这么有趣吗？”
“姐，这是我做的饭，你觉得怎么样？”
“嗯，做的不错，这是啥？”
“哈哈哈哈哈哈，我肚子笑的好疼！”
“开上一盘，有没有姐妹要跟？”
“楼上，跟！”
“好，一年，两年，我赌两年。”
“当然也跟两年了，一年，怎么可能？”
“按照陛下的速度，说不定两年都拍不完，我可不可以再加个，三年？”
“楼上，你这就不了解陛下了，拍一两年那是因为陛下lan，但拍三年就不可能了，因为陛下会嫌烦。”
“哈哈哈，楼上的求生欲很强，确实，陛下是不可能拖到三年的，因为她会拍着拍着就不想拍了。”
“好了，姐妹们，开动吧！虽然可能也不需要我们，但银元们可不能消极怠工。”
“开工！为《道》打call！！！”
“冲啊！”
“杀啊！”
“楼上姐妹，别这样，会吓到路人的！”
“抱歉，一时兴奋过头，没控制住……”
……
“陛下？”程华看着还在看小说的祖宗，忍不住轻声叫了一声，希望他家祖宗能给一个反应。
“嗯？”玉质的手指在银白色的手机上拂过，眼睛看都没看程华一眼。
程华：“……”
他就知道！
可能是这漫天的怨气太大了，临渊终于放下了手机，看了过来。
“怎么了？”
程华：“……”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他家祖宗还在这问怎么了！
“陛下，发布会啊！”您又要缺席这次的发布会吗？不是您说这部电影很重要吗？哪里重要？为什么我在您身上一点都看不见？
程华在心里碎碎念，期望能成功通过脑电波把他的想法给他家祖宗灌输进去。
发布会？临渊想了想，道：“什么发布会？”
程华简直想上去狠狠把他家祖宗给摇醒，但他敢吗？他不敢，都说了是祖宗了。
“就是《道》的发布会啊！”
“哦！”
然后呢！然后呢！
临渊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把手机装在口袋里，道：“走吧！”
哎哎哎？这是答应了？
《道》的发布会安排在盛光第三层，程华陪着临渊一起进来便被巨大的浪潮淹没了。
一眼望过去全都是人，程华暗想幸亏盛光足够大。
“被迫”参加发布会的副导演等坐在椅子上和记者们打太极，看到他们的导演来了，立马从椅子跳下来，把旁边一个没人坐的椅子搬过来放到了最中间。
临渊走过来坐好，这时所有的银元们就像约好了似的，突然齐声喊到：“陛下，能不能快点拍啊！求您了！”
临渊拿过副导演递过来的话筒，往椅子上一靠，端的是肆意无双，“不能。”
很好，这话也很肆意。
自家陛下打的脸，粉丝们还能怎么样，受着呗！银元们汹涌澎湃的气势瞬间就散了，然后……
“啊啊啊，陛下，我们爱你！”
发布会在临渊进来之前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剩下的就是记者提问环节。比起副导演，记者们当然更爱临渊陛下这个话题杀器，热度王。
场下一位不知名的记者显然是忍不住了，拿起话筒就道：“临导，您这次会参与电影吗？”
临渊在和一旁的柏丽交谈，询问她的准备情况，不妨就被点名了，副导演看了一眼他们祖宗，道：“这位记者，我们好像还没叫你吧，请遵守发布会规则。”
这位记者先生显然是听不懂人话。
没有顺势坐下，而是继续大声道：“临导，这次电影您选择的演员好像并没有什么代表作，您觉得这次的选角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