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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女尊

  结果可想而知,洗三礼最后还是被破坏了。
  在那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顺利的进行下去。
  束羿紧紧守在他的孩子身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时刻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他的孩子就没有了。
  时间渐渐过去,门外一直没有什么声音,束羿慢慢放松了下来。
  但就在这时,脚步声渐渐响起,有几人推开门进来了。
  束羿在一瞬间就看到了柳宇韶。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柳宇韶,手下一把把孩子抱在自己怀里,甚至都没有顾及到自己的力度,过大的力道让孩子哭了起来。
  柳宇韶冷眼旁观着这一幕,没有丝毫动容。
  便是他不把这个孩子带走,以束羿的品性和状态也根本就不适合教养孩子,若是真把孩子放在束羿这里,那以后会教成什么样还真说不清。
  束羿用愤恨的眼神看着柳宇韶,厉声道:“你想做什么!”
  看着束羿癫狂的姿态,柳宇韶反倒不急着把孩子带走了,他勾唇一笑,温柔不已道:“本夫想做什么?是殿下让本夫来教养凤岭钰,你觉得本夫想做什么?”
  若不是他的孩子被这个贱人害死了,他会看凤岭钰一眼吗?
  束羿可真是可笑至极。
  “我不管!不论是谁说的,你给我滚!现在就给我滚!”
  束羿抱着孩子丝毫不撒手,声音尖利,神情狰狞,难看至极。
  柳宇韶被他这幅姿态逗笑了,“束羿,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想让本夫滚?”
  “说起来,”柳宇韶遗憾的叹了口气,自责道:“都是本夫往日里对你太过纵容了,才让你如此不知所谓,不识好歹,如此的粗鄙,令人感到恶心。”
  束羿几乎目眦欲裂,让从没有被他放在眼里的人这么羞辱,这效果简直就是加倍的。
  束羿破口大骂,“你是什么东西!连一个孩子都生不下的破烂货,现在竟然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那么厉害怎么不去自己生,我呸!”
  柳宇韶脸上讥讽的笑意渐渐消失,尽是寒霜,那漆黑的眼睛盯着束羿不说话,其中恐怖的意味让束羿的神智慢慢恢复了起来。
  束羿放柔了神色,开口祈求道:“我求你!算我求你,岭钰是我唯一拥有的了,你不要抢走她好不好?”
  柳宇韶眼底强烈的讥色一闪而过。
  凭什么?
  既然他敢对他的孩子下手,自然就应该想到将来会有这么一天。
  他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怎么,现在就受不了了吗?
  他失去他的孩子的那种痛还没有让束羿好好体会呢。
  如今不过是把孩子从他身边带走,他就受不了吗?
  柳宇韶脸上满是讽刺,从房间中走了出去。
  而他带来的人便直接向着束羿走去。
  便是束羿再怎么疯狂,不想把孩子给他们,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可能敌得过几个人,最终孩子还是到了柳宇韶手上。
  “柳宇韶!”
  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喊声,柳宇韶神色不见丝毫波动,把孩子接了过来就直接带走了。
  等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柳宇韶把白白嫩嫩的孩子放到自己的床铺之上,伸出手指慢慢逗弄着,看着刚才还眼带泪水的孩子在他的逗弄之下展开了笑容。
  “主子。”
  时安进来。
  柳宇韶收回了手指道:“束羿那边怎么样了?”
  时安回道:“束羿太过疯狂,一直在叫骂,下人怕打扰到六皇女殿下,直接把门给锁起来了。”
  “呵。”柳宇韶嗤笑一声,“蠢货一个。”
  “行了,”他不在意道:“束羿盯着就行,不需要在他身上耗费什么力气,接下来的事情最关键的是这个孩子。”
  时安闻言犹豫道:“主子,凤岭钰我们要如何处理?”
  是让她的身体渐渐虚弱最后病逝,还是直接养废她……
  柳宇韶一眼就看出了时安的想法,他勾起嘴角笑道:“为什么要养费她,本夫不但要好好培养她,还要让她把本夫视为最亲的父亲,对本夫敬重不已,便是日后他知道了真相,也不会有丝毫变化。”
  甚至他要让凤岭钰对束羿这个生父厌恶恶心至极,一点都不想承认束羿是她的父亲,视束羿为她毕生耻辱。
  让束羿看着属于他的孩子对他毕恭毕敬亲近不已,对他这个生父避之不及如视瘟疫,岂不是很有趣。
  柳宇韶很是期待以后的日子。
  想来就有意思不是吗?
  时安也听懂了主子的意思,当即认真点头,“是。”
  *
  六皇女府上发生的事情,在京城之中已经传遍了。
  了解到这件事的人们纷纷谴责束羿,认为他太不知所谓,在大户人家,尤其是这些传承了百年之久的世家权贵,一些父亲身份低微,生下的孩子记名在正夫名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束羿不满不愿意,有什么不愿意的?
  京城中的人们可还没有忘记束羿一年前做出的那件事,父亲品性如此败坏,怎么能抚养孩子?
  所以,没有一个人说六皇女和柳宇韶的不是,都是责骂束羿。
  束家自然也知道。
  但没有人在意更没有人说什么。
  对于束骆雅来说,束羿现在就是个弃子,没有丝毫作用。
  孩子让柳宇韶抱走就抱走,要是她是六皇女也不会让束羿养孩子。
  至于束羿的父亲李程,他因为束羿的事情生了病在现在都没好,一直卧病在床。
  况且在一年前他就对束羿失望至极,他的事他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这不是什么大事,就只有让京城众人在茶余饭后谈笑一番罢了。
  现在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北漠在和凤阳休战了百年之久后又重新来犯了。
  大殿之上文臣们争论不休,如鸭子一般叽叽喳喳,赫然就是在吵该怎么办。
  主战的要战,主和的想和,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吵的临渊的困意都消散了不少。
  临渊眉眼微垂,身姿如松似竹清绝无双,任是谁也想不到这位凤阳国的大将军就在大殿之上光明正大的打着盹儿,像是下一秒就要彻底睡过去。
  只有坐在上首的女皇看到了她这个臣子困倦的样子,无奈又好笑。
  临渊怎么每日都像是睡不醒似的?
  她都把上朝的时间改迟了一个时辰,没想到她还是这么困。
  要不是知道她这个臣子在一年前就已经休夫,现在还没有再娶,府上也没有一个伺候的人。
  她真要以为她是晚上红绡帐暖渡春宵从晚上忙到上朝前才结束,所以看起来才这么困了。
  女皇微微摇了摇头,止住了自己发散不停的想法。
  想来应该是不可能的。
  毕竟她也没有听说过临渊看上了哪位郎君。
  底下的大臣们还没有吵出个章法出来,女皇也有些不耐烦了。
  直接开口道:“风将军何在?”
  女皇话一出,众大臣齐齐闭嘴,看向最前方那道清姿浩渺的身影。
  临渊睁开深邃黑眸,那双沉渊无许的眼眸之中还残留着点点倦意,看着人的时候不自觉便让人堕了进去。
  她姿态疏懒闲适的一礼,慵懒清泠的声音在大殿之中低回徘徊。
  “臣在。”
  女皇冷凝的脸上顿时柔和了起来,让众大臣看的一阵嫉妒,果然,陛下最宠爱就是风将军了。
  “便由风将军领兵出征对战北漠。”
  众大臣再也不敢有什么意见了,纷纷高呼道:“陛下英明。”
  谁都以为这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但谁都没有想到这场战争竟然持续了三年之久。
  三年后的边境之上。
  临渊身着玄衣看着只有在塞外才能看到的壮观景象,几近直垂于地的墨发随着微风飞扬,在这漠北之地划出凛冽锋利的弧度。
  像是大漠可以割伤人的风,肆无忌惮的昭示着它的存在。
  临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周围悄悄看着她的士兵们纷纷对视一眼,三年的默契下来,已经不需要她们开口就能知道对方眼里的意思。
  她们将军又犯懒了。
  这场战争打了三年自然不是因为凤阳打不过北漠,虽然实际上来说北漠的兵力确实是比比凤阳更多些,但对于临渊来说也不是大事。
  事实上这场战争打了这么久的原因是因为临渊。
  她困了。
  不是简单的身体乏累想要睡觉,而是神魂有些困乏了。
  当然神明的神魂是没有困顿一说的,只不过是过往临渊沉睡习惯了,到了现在带着昆仑镜穿梭了不知多少小位面,神魂从来没有休息过,过往的习惯带来的睡意开始向她抗议了。
  所以这三年里,临渊时不时便会睡着,最高将领临渊一休息,军队自然不会再继续打。
  而被临渊压榨到快要消亡的北漠军队自然不会凑上去,双方便非常的有默契的开始休战。
  等到临渊醒来,而北漠也修养之后,便继续打,等打到差不多的时候,临渊继续沉睡,北漠继续休整,便陷入了这么一个圈子之中。
  就这样打打停停,停停打打,三年转瞬便过去了。
  凤阳这边有临渊在,自然没有什么损失,而北漠却已经被打到损失惨重。
  但就是这样,北漠也不放弃投降,可谓是倔强到了极点。
  临渊非常欣赏她们的倔强,所以,她决定这次直接把她们打到投降再去睡觉。
  “列队,整兵。”
  懒散到似乎下一刻就要睡过去的声音轻飘飘在众士兵耳边响起,丝毫不像是一个将领该有的铿锵有力的音调,却让众士兵当即一个激灵集中了全部注意力。
  “是!!!”
  凤阳这边动静这么大,北漠自然也注意到了。
  “怎么回事?凤阳在干什么!”
  “好像是在整兵!”
  “她们疯了吗?这段时间不是风临渊睡觉的日子吗?她们没有将领,就敢和我们开战?”
  “对啊!凤阳是疯了吧?”
  不管北漠再怎么说,大战确实开始了。
  已经习惯了临渊沉睡的这个规律的北漠措手不及被打的够呛。
  临渊忍住困意指挥军队继续进攻,不过几天的功夫就把北漠给打服了,认怂投降。
  墨色的眼眸之中满是困意,带着飘渺的雾气,临渊漫不经心的一勾唇,身后是士兵们兴奋的大叫声。
  她当然可以直接把北漠打到归入凤阳的领土之中。
  但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她用了原灵魂的身体,不代表就要按照原灵魂的人生去走。
  她愿意做的自然愿意去做,但她不想做的谁也勉强不了她。
  北漠这次一投降至少百年之内不会再进犯凤阳,也够了。
  至少百年之后怎么办?
  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她又不是救世主,还要把百年之后的发展也要给她们考虑到。
  副将带着军队和北漠投降的降书以及北漠使者班师回朝,接受女皇嘉奖。
  而临渊在撑着困意打完这一场仗之后,就直接在塞外睡了下来,她实在是困的不行。
  总不可能让她就这样睡过去被运到京城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死在这场战争中了。
  而临渊身边除了和凝还有一些心腹战士之外,其余人都回了京城。
  当然这些人也不是一直守在这里的,毕竟都是有夫女的人。
  女皇和众大臣站在臣门之上迎接班师回朝的军队。
  不管心里在想什么,这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是自豪骄傲兴奋不已的。
  对于临渊的沉睡,女皇自然是早就知道。
  事实上军队之中一直有女皇的人在,这不是不信任,是必须要有的设置部门。
  毕竟将军一打仗就是几十万的兵马,便是再信任这个将军,该有的人还是要有,该通的消息一定是要及时通知的。
  要不是临渊的将军府上只有她一个主子,否则按照规定,将军一旦领兵出征,她的家人都是要在皇帝的地方安置下来的。
  毕竟这是几十万人马。
  关于这个事情,临渊也早就写信给女皇说明了,当然真实情况自然不能说,只说这是个旧疾。
  女皇在知道的时候就快马加鞭让人送来了很多珍贵药材还有好几个医术精湛的御医来。
  在之后的三年里,各种好东西也几乎是没有断过,络绎不绝的往前线边塞送,生怕临渊受了什么苦。
  众位大臣看的心酸不已,这区别对待的,真的是酸死个人。
  要不是知道女皇没有特殊癖好,她们都要误会了。
  不过众大臣转眼想到风将军的绝世之姿,又不觉得酸了,这么一位风华无双清姿雅韵的人,换成是她们,她们也会喜爱宠信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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