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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他不解风情_第20章

  容柏成见状赶忙插话:“那些人具体是什么人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十二年前大哥大嫂突然留下一封信就离开了,信中说以前的老朋友来访,望我们能替他二人照顾好淮宁。”
  他说的不似作假,神情凝重,想起往事不禁叹了口气。
  “其实大哥大嫂退隐之后就不曾过的安生,那些人果真还是找上门来了,他们曾交代过,若是哪一日出了事便会派人将淮宁送去长清山,那里可保他性命,待时间久了我们再接回来,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曾想还是被发现了。”
  “不过只要淮宁还在江陵一日,我们便能护得了他一日,若是去了其他地方,我们怕是也有心无力了。还望道长能够替我们隐瞒此事不要让他知道,我们担心他会做出傻事来,他父母不希望他活在仇恨中。”
  陈子清理解他们的心情,但是修真界的纷争不会那么简单,能够追着一个后来才出世的孩子这么多年不肯放弃,定然是有什么目的。
  可见他们二人又不肯坦言相告,饶是很疑惑这容夫人是如何知晓的歃血盟,这般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便也就顺着结束了谈话。
  待刚同容家二老分开,陈子清就见一人朝着自己疾步走来。
  容隐望了望二叔二婶离开的方向,立在对方的面前,神情紧张:“师兄,我二叔二婶都同你说什么了?”
  想到方才容家二老同他说容隐当年还未出生,什么都不知晓,后来父母突然消失自己被送上长清山之事,也随着年纪的增长都不记得了,且回江陵的两年里从来没有问过此事,陈子清便没有同他说实话。
  “你二叔二婶很关心你。”
  “那是自然,二叔二婶他们对我是极好的!”容隐也没有追问,像是得知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后便放心了不少,然后带着他回了屋子休息。
  因为先前动用追灵术的缘故,陈子清欲将他留下确认一番有无伤到。
  “师兄还是先好好休息休息罢,长途跋涉的随我来了江陵,今日一早还遇见那样的事儿,定是很累了。”容隐推搡着,似是不想继续在房中呆着。
  陈子清觉得有些反常,按照往常此人最爱的便是找一切理由同他一块呆着,今日却这般推辞。
  不过转念一想认为可能是今日之事还让他很介怀,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自己,想到此无奈说道:“你不必因为潭泽寺的事情介怀,如此师兄反倒有些不习惯。”
  之前重回容家的时候对方打断了容芷的话,他便察觉到了。
  容隐咽了咽唾沫,偷瞄着他,像是被说中了心思,“师兄真的不生气?”
  “你见师兄何时生过气了?”
  “如此便好!”他闻言长舒一口气,然后坐在了凳子上揉着胸口,“师兄不是打算替我看看伤势吗?那便赶快开始罢!”
  自己只是心中想了想还未同他说,容隐却是自己先猜到了。
  他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倒是让陈子清有些没反应过来,站在进门的那边久久没有动作。
  容隐反倒起身去拉,牵着那刚一触碰到就能冰到骨子里的指尖,他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很快又恢复如初。
  这么多年陈子清不喜他人随意接触自己,但对于容隐却是已然习惯了的,遂也由着他。
  “师兄打算如何给我疗伤?是在这儿坐着,还是上床去?”他说着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还微微眯起,显得眸子更是透出一种狡黠的意味儿。
  仿佛他的目的并不在于疗伤……
  但是这种东西陈子清向来是看不懂的,只当他是爱玩,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你喜欢。”
  容隐听闻他如此说,只觉得胸腔有一股躁动在作乱,骤然缩紧了握着对方的手掌,力气用的有些大了,对方不解的看向他,接收到目光之后容隐赶忙松了松,撇过头去扯了些别的缓和气氛。
  陈子清倒是没多想,淡淡说道:“你是打算穿着鞋子上师兄的床?”
  身侧传来一阵低笑,刚缓过来的容隐顿时又是喉头一阵吞咽,背对着对方调整着紊乱的呼吸。
  快速的整理着自己的仪态,直到感觉不会表露出什么来才开口:“好久没有同师兄如此聊天了,一时忘了。”
  话落他瞥见房门未关,而这里又是容芷姐弟二人经常会路过的地方,想了想还是将门合上的好,于是又去将门关上才折返回来。
  “师兄也将外衣脱了吧,这里有些向西,这个季节西晒房子里会有些闷热。”说着他便将身上的绀青色外衫褪去了,毕竟奔波了一天,穿上床会沾得被褥上都是灰尘。
  陈子清抬手将腰间的系带解开,轻轻一退便滑落了,翻手勾起欲挂在一旁,整个动作行云如流水儒雅至极。
  这边还未来得及脱掉鞋子的容隐见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上前一步将其白色的衣袍给接了过来。
  “我来吧,以前都是我做的。”
  第23章
  看着对方转身去挂衣衫的背影,陈子清忆起那十年里还真的是这个人在负责自己的衣食起居,如此想来倒有些难为他了,年纪比自己小上许多,做的却并不少。
  “你不说,我倒是从未发现,师兄粗心了。”
  容隐挂完衣服回来便听到这么一句,嘴角有些抑制不住的扬起,“师兄这么说就太客气了,你待我如同亲人,我做些小事替师兄分担一些也是应该的,你整日修行很是辛劳,又怎可再麻烦你来照顾我,自当是我来分担这一些杂事才对。”
  他自打入了长清山便格外懂事,这也是陈子清为什么能够答应师父将其留在身边的原因,不哭不闹,也从不会耍脾气。
  就仿佛是一个心性成熟的大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
  那时他在长清山已经修行了十多年了,又因仙根好,比寻常人又修的快些,下山已是常事,也更是习惯了风餐露宿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就算是接连几日不进食不合眼,也不觉得是何了不得的事情。
  可容隐却是坚决不同意,不仅是在山上时悉心打理,就连每一次下山都会格外细心的收拾行李,且带的全是给他用的。
  不曾考虑过自己会不会舒坦,只要他这个师兄好那即可。
  这么一回忆,陈子清才惊觉,容隐从未让自己产生过不喜、嫌其聒噪又或者麻烦的念头,更多的是舒心。
  许是同他自幼没了父母,又没亲人在身旁的原因有关罢。
  他如是想。
  双双入了床榻坐下,一前一后。
  陈子清的发束可能是没有系紧,竟是中途滑落了下来,那三千青丝猛然坠下垂在白色的里衣上,就好似是一池清水被一股墨汁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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