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周梁起身，冯佳柠勾住他的手，黏糊糊地说：“你要去哪里……”
  周梁一愣。
  “我去拿纸巾。”
  “唔。”冯佳柠缓缓松手，看着周梁脸上的水光，不禁红了脸。
  “你要去洗洗吗？”周梁擦完脸，瞥了眼冯佳柠的下面。那里还在轻轻地一张一合，流出的水沾湿了垫着的毯子。
  冯佳柠难为情地并拢腿，“我腿软，周梁，你抱我过去吧。”
  周梁说：“好。”
  他先去确认外面没人，回来用毯子裹住半身赤裸的冯佳柠，打了个横抱，顺带捎上地上的裤子。
  冯佳柠问：“我重么？”
  他嗅着满屋糜烂的气味，没回答，只说：“柠柠，下次，我们不要这样了……”
  冯佳柠反问：“哪样？”
  冯佳柠一步步撩拨，他就一步步沦陷。周梁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那是冯佳柠的“陷阱”，他还是走了进去。
  她以身为饵，他又怎么可能会不上钩呢。
  周梁抱着她去洗手间，把冯佳柠放到地上：“柠柠，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冯佳柠喜欢他的一本正经，不过她更爱看他像方才那样，为她动情失控。
  “知道呀。”冯佳柠加重语调，“我们想和你做、爱做的事。”
  “柠柠，不可以。”周梁看着冯佳柠，她都懂，她想得更深。
  那种事，他根本不敢想，怕她吃亏，更怕她后悔。
  冯佳柠；“是不想，还是不能。”
  周梁打开莲蓬头为她冲洗，同她讲道理：“我们还太小了。”身体、心理都是，周梁想到自己舔过的那条小小的缝，又窄又嫩，怎么可能塞得下……
  周梁不能再想下去了。
  “小吗。”冯佳柠瞄他的裤裆，“明明很大耶。”
  “柠柠！”周梁不想跟她开玩笑，极其认真地说：“即使是我，也不能保证，不伤害到你。”他知道那种事对初次的女生很不友好，还存在各种风险。
  “哼。”冯佳柠没再和周梁争执，洗完后穿上裤子，把周梁打发走了。
  她是不会放弃的。
  自从上次好友郑露和她分享过后，冯佳柠和郑露煲了几次电话粥，话题天南地北，但总逃不开那件事。某次冯佳柠问郑露，“如果我主动找周梁，你觉得他会同意吗？”
  郑露是他们初中共同的同学，知道冯佳柠和周梁的关系，她听完只是笑笑，说：“不会。”
  冯佳柠泄气地说：“我也这么认为的，周梁这个死闷骚，每次我想干点什么，跑得比谁都快，唉。”
  郑露还是笑，意味深长地说：“不，我猜他不想拒绝，但他又舍不得。”
  冯佳柠当时没听懂，问了句“什么”。
  郑露开始回忆起他们的初中，那时候周梁话比现在还要少，总是默默地为冯佳柠做一些事。督促她学习，没有周梁，冯佳柠还考不上现在这个高中。
  “他喜欢你，人是没有办法拒绝和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做爱的。但他太喜欢你了，所以想得会很多，你知道吗。”
  冯佳柠似懂非懂。
  *
  月考将至，冯佳柠虽然平时叁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但到了考前还放下那点玩乐的心思，认真地复习。
  她成绩一般，态度摆得极正，因为冯妈制定了考试标准，考不好可是要克扣零花钱的。
  冯佳柠趁课间刷了几道题，祈求考试能踩上狗屎运遇到类似题型。她咬着笔头苦苦沉思，灵光乍现前被同学柴子涧打断思路。
  柴子涧从教室门口进来，朝她喊道：“佳柠，有人找！”
  冯佳柠沉浸学海，吓得身体一震，拧起眉毛怼他：“这么大声干嘛，我又没聋！”
  柴子涧天生嗓门大，是个皮肤黝黑、活力四射的大男孩，他嘿嘿一笑说：“你这么用功还给不给我活路了，现在是休息时间，什么叫休息时间你懂不懂。”
  柴子涧一天到晚有用不完的精力，话说起来也是个没停，冯佳柠懒得和他掰扯，往教室外走。
  能是谁找她呢。
  冯佳柠无需猜测，没出教室门就看见了静立在走廊的周梁，一身干净平整的校服，站得笔直，像幅画一样。
  冯佳柠嘀咕：“怎么我校服就皱呢……”
  “什么？”周梁没听清。
  “没。”冯佳柠问，“有什么事？”
  周梁说：“我来拿数学作业本。”
  “不是说给我了么。”
  周梁解释：“抽查抽到了我们班，就差我这本了。”
  期中有教学成果检查，需要上交各科的作业本，平日偷懒不批改的老师最近开始补改，有的直接让学生自己打红勾，写日期。
  冯佳柠班的老师就是后者，不过好运气没抽到他们，她了然地点点头：“好吧，你等一下哦，我去拿。”
  周梁说：“好。”
  冯佳柠回教室拿作业本，回头看了眼周梁，发现有几个班里的女生在偷看他，满面笑靥。
  “喏，给你。”
  周梁收了作业本，半转过身，“那，我走了。”
  冯佳柠还想说点话，上课铃声响了，她摆摆手：“快走吧，上课了。”
  又一个课间，之前偷看周梁的女生来找冯佳柠。女生叫米雪，身材娇小，长相可爱，班里同学都叫她小米。米雪说：“佳柠，先别写了，问你点事。”
  冯佳柠和米雪关系还可以，以为她有什么要紧事说，放了笔问：“怎么了？”
  米雪嘻嘻一笑，“我记得你和周梁关系不错，他怎么样，有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