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疗毒
烈风兽品属两阶妖兽，实力一般，镇上也有交易，但其价格，对小女孩来说却是极高。
女孩变卖了家中所有能典当的东西，也凑不够买烈风兽的钱，实在没有办法，唯有冒着危险去偷一卷烈风兽的召唤卷轴，不料被人发觉，后来幸好遇上叶子寒，方才幸免于难，还得到了卷轴。
烈风兽到手，女孩立马去找大夫，谁料那大夫狮子开口，说什么医治、药材等，须出够十两银子才肯替中年治毒。
十两银子，对女孩来说无疑是天方夜谭，女孩随后又求了其他几家药铺，结果却都是如此。
这个世界，没有谁会同情穷人。
四处无望，女孩黯然地回到家里，看着中年病势愈重，却束手无策，不由无助地哭出声来，卷轴掉在一旁。
“哒、哒。”
忽然，身后脚步声传来，女孩回头一看，一袭红衣映入眼中，正是尾随而来的叶子寒。
“哥…哥哥？”女孩有点愕然，随后猛地转过身，跪倒在叶子寒面前，哭道：“哥哥，你救救我爹爹，救救我爹爹，呜呜…”
虽然不清楚叶子寒会不会药术，但在穷途末路的女孩看来，这已经是最后的希望了。
叶子寒略略一惊，急忙将女孩扶起，方才他一路尾随女孩，见其拿着烈风兽的卷轴，找遍了大夫，便猜想女孩家中是否有人受伤，如今看来，应该便是是床榻上的中年了。
“别着急，我先看一下。”叶子寒安慰了女孩一番，然后走至床榻前，观察起中年的病情来，只见后者皮肤泛紫，气息微弱，肩膀处，有着一个巴掌大的纹印，有如蛇鳞。
“是紫纹蛇的纹毒。”看清楚了中年的病症，叶子寒开口道。
女孩闻言，眼睛顿时一亮，这么快便准确判断出病因，说明叶子寒的药术不差，说不定就能治好爹爹，如此想着，女孩心中不由燃起了几分希望。
“哥哥，请你一定要治好我爹爹。”女孩带着哭音说道，但情绪明显稳定了许多。
“放心，我会治好你爹爹的。”对于清除这纹毒，叶子寒颇有信心，轻拍了下女孩的肩膀，说道：“你先去帮哥哥打来一盆清水，好么？”
女孩马上点头，在屋内拿了个木盆，急急地取水去了。
待得女孩出去，叶子寒迅速将地上的召唤卷轴拾起，打开，召唤出其中的烈风兽。
从空间卷轴内取出一柄短刀，叶子寒眼中不带丝毫感情，短刀挥动，“嗤”的一声，已然插进了烈风兽的肚膛。
两阶的妖兽，在如今的叶子寒眼中，不再具有威胁，更何况是眼前这头已经沦为召唤兽的烈风兽。
短刀挥划，叶子寒麻利地将烈风兽开膛破肚，取出其中的兽胆，同时还斫出一张完整的兽皮来。
当叶子寒做完这一切之后，女孩也是打了水回来，轻轻放在地上。
叶子寒将兽胆放进水中，小心翼翼地清洗着，唯恐将其弄破。
女孩看着地上仅剩的一滩血迹，又看了看叶子寒清洗着的兽胆，也明白了个大概，心想这哥哥好快的手段，自己去打水的这么点时间，他就已经将兽胆取了出来。
叶子寒手脚当然得快，那般血腥的场面，他可不想给小女孩看到，这清水，只是支开女孩的借口。
却不知生在猎户之家的小女孩，对于宰杀妖兽，已是见怪不怪了。
洗罢兽胆，叶子寒用短刀将其刺破，让其汁液滴落在准备好的的玉瓶中，取完汁液，再将胆囊整个捣碎，一并放入瓶中，随后翻动空间卷轴，取出几种药材来。
在兽域中生活了四年，叶子寒常备药材在身，一来能疗伤，二来能修炼药术，一举两得，而这些药材，全是在兽域中采得。
准备好药材，叶子寒招手祭出一鼎药炉，将药材放上，然后叫小女孩取来柴火，开始灼烧，提炼药材的汁液。
凭叶子寒目前的修为，可无法像红炎那样，聚气成火。
盏茶功夫，药材提炼完成，叶子寒又取出几只玉瓶，源气输出，将各种药材的原液引进瓶中。
引完液后，叶子寒全神贯注地按一定比例将各种药原液进行配合调制，药原液由于药性不同，混合的时候，相互之间会出现颇强的抗性，因此，叶子寒必须控制着源气，强行将其糅合。
过了一刻钟，叶子寒终于调配好药液，将其交给小女孩，然后取出一枚青色的药丹，喂进中年的口中，并输入源气助其融化。
纹毒毒性阴寒，而自己调配的是刚性的烈黄浆，为防止两者药性冲突，叶子寒先让中年服下一枚温和的青莲丹，用以调和。
做完这一切，叶子寒长长地呼了口气，拍了拍手，对小女孩道：“将这瓶药液涂在你爹爹身上，特别是肩膀处，要多抹一点。”
看着叶子寒熟练流畅地炼好药液，小女孩惊讶不已，想不到前者不但武力强劲，药术也是十分了得，此时闻声，连忙点头，爬上床榻，褪去中年的衣衫，专心致志地为后者涂抹药液。
趁着小女孩替中年上药的闲暇，叶子寒打量起这座低矮的房舍来，只见屋内除了床榻桌凳等一些简单的器具外，别无他物，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半柱香时间过去，女孩终于小心地涂完药液，肩膀处更是按叶子寒所说，涂了颇厚的一层。
上药完毕，叶子寒将所有玉瓶拿了过去，仔仔细细地洗干净后，才递还给叶子寒，同时眼眶微红地道：“多谢哥哥。”
叶子寒微微一笑，接过玉瓶，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一个时辰之后，你爹爹就能醒来，放心吧。”
“真的吗？”女孩惊喜地叫道，爹爹患病半月，用药之后一个时辰就能治愈？但对于叶子寒的话，小女孩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有了莫名的信任。
叶子寒点头道：“自然是真，趁这段时间，我们去找点吃的吧，哥哥有点饿了。”看着女孩瘦弱的身体，叶子寒禁不住的怜爱，也不晓得这孩子已经几天没吃饱饭了，但又怕女孩自己不肯去，也只好借口说自己饿了。
听得此话，女孩却困窘起来，自爹爹患毒在床以来，家中早已一贫如洗，米缸中那点米已熬成稀粥喂了爹爹，此刻空空如也，如今叶子寒突然说要找点吃的，自己上哪里找去？一时间，女孩不由尴尬起来。
看着女孩窘困的模样，叶子寒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笑着指了指地上的召唤卷轴。
女孩顿时明悟，感激地看了一眼叶子寒，欢欢喜喜地生火去了。
叶子寒看着女孩忙碌的背影，眼神复杂，心中百味陈杂。
青石镇，镇北某间矮矮的房舍，炊烟袅袅升起，不多时，便飘出一股浓郁的食物香味，引得人垂涎欲滴。
“哥哥，可以吃了。”房舍内，小女孩将煮好了的兽肉放在桌上，又取出碗筷摆放好，对叶子寒说道。
叶子寒点头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兽肉，放进女孩面前的碗里，说道：“吃多点。”
这般年纪，这般瘦弱，我见犹怜。
女孩感动一笑，眼眶微红，也夹了一块大大的兽肉给叶子寒，“哥哥也吃。”
叶子寒也不推搪，微笑点头后，将兽肉送进嘴中。
兽肉入口，牙齿嚼动间，叶子寒顿觉香嫩顺滑，可口之极，不由赞叹出声。
在兽域生活的四年中，叶子寒都是将妖兽直接烧烤进食，像现在这样细烹慢煮的，这些年来倒是第一次。
女孩年纪虽少，烧火做饭等家务活却样样通晓，简陋的条件下，仍能做出色香味俱全的一道兽肉来，令叶子寒赞不绝口。
吃着吃着，两人聊起家常来。
“我叫林若曦，哥哥叫什么名字呢？”聊了一会儿，女孩出声问道，承蒙人家如此大恩，如果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这怎么说的过去。
“哥哥不想说也没关系的。”想到英雄不问出处，女孩唯恐叶子寒不悦，急忙又补上一句。
叶子寒呵呵一笑：“我叫叶子寒。”
“子寒哥哥。”见叶子寒如此毫不忌讳，林若曦欣喜异常，甜甜地叫了一声。
两人边吃边聊，倒也十分开心。
“咳咳…”正在这时，旁边忽然传来咳嗽的声音。
“爹爹！”林若曦闻声，急忙放下碗筷，跑到床边，看见中年终于醒了过来，竟是高兴得湿了眼眶。
待林若曦小心翼翼地将中年扶起，叶子寒也是走了过来，问道：“感觉如何？有没有想呕吐的迹象？”
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年，中年有些愕然，一时间却是没有答话。
“爹爹，他是叶子寒哥哥，是他治好你的毒呢。”林若曦及时解释道。
中年闻言，才蓦然想起自己前些天深入妖兽山脉，与紫纹蛇大战一场，为其毒液所伤，回到家后便不醒人事，如今听林若曦说来，应该就是眼前这位少年出手救了自己。
“有劳叶兄弟出手相助，林振感激不尽。”如此想着，中年急忙抱拳行礼道：“林某粗贱之躯，得叶兄弟相救，如今感觉已好了许多，并无呕吐的迹象。”
眼前的红衣少年看来年纪甚轻，却能治愈两阶的纹毒，实力定然不比自己差，林振倒也不敢以长辈居之。
“小女林若曦，想必给叶兄弟添了不少麻烦吧？”拥有那般本事的人，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跑来替自己疗毒，想来是因为自己女儿的关系。
叶子寒微笑不答，却道：“大叔，你有个好女儿。”
林振欣慰一笑，爱怜地抚摸着林若曦蓬乱的头发，叹息道：“这丫头虽然还小，却懂得孝顺，唉，如果不是因为她娘的事，我也不会深入兽域，我中毒这期间，也不知道这孩子挨了不少苦。”
叶子寒眉毛一挑，这么听来，林振中毒一事，似乎还有隐情？
“爹爹，曦儿不怕挨苦，只要能早日救出娘亲，吃再多的苦曦儿也不怕。”林若曦伏在林振怀里，想起母亲一事，不由伤心泪下，啜泣道。
“怎么回事？”叶子寒觉得事有蹊跷，忍不住问道。
林振犹豫了片刻，道：“叶兄弟于我有大恩，这事跟叶兄弟说也无妨。”
理了理头绪，林振续道：“我是青石镇原生原长的居民，虽然修炼天资不高，武力平平，但凭着对妖兽外域的熟悉和了解，抓捕一些低阶的妖兽去换取食粮，倒还能养家糊口。”
“十多年前，我娶了曦儿她娘，后来更是有了曦儿，虽然谈不上锦衣玉食，但由我猎捕妖兽，曦儿她娘摊卖晶核毛皮，更有曦儿这丫头帮补家计，一家三口，倒也过得还算欢愉。”
林振眼神微眯，思绪似乎回到那简单平淡却洋溢着幸福的生活中。
“一个多月前，我猎杀了一头两阶前期的幽鹰，照常将其晶核交给曦儿她娘到镇上去摆卖，却不料惹上一场横祸。”
说到这里，林振叹了口气，道：“贱内山村之人，却有着一分姿色，这本也没什么，但那天偏偏遇上了青石镇中最为嗜色成性的柳业，那畜生看上了贱内，使了点手段，买下那枚幽鹰晶核，却回过头来诬陷贱内贩卖的晶核掺了假，根本就不是幽鹰晶核，还害他儿子炼化后导致源气萎缩。”
“那完全是无稽之谈！我林振虽然实力不济，但每一头妖兽都是我用性命打拼回来，何来掺假之说！”
林振情绪颇为激动，又有点无可奈何：“但那柳业乃是柳家的人，柳家在这青石镇世袭了数代，实力强横得紧，平时在镇上横行霸道惯了，却也没人敢说什么。那柳业借晶核一事为由，要我们赔上百两银子作为赔偿，但家境如我等，何来百两银子，拿不出银子，却正中柳业的下怀，那畜生强行将贱内抓走，说是作个人质，待我何时凑够百两银子，便能赎回。”
“我当时曾气愤地找上柳家，无奈修为低下，打不过那畜生，还被撵了出来，四下无计，我只有深入妖兽山脉，打算碰碰运气，猎杀头高阶点的妖兽，好早日凑够百两银子，将贱内赎回，却不料遇上紫纹蛇，被其毒液所伤，幸好有叶兄弟出手相救，否则，我林振必死无疑。”
说完，林振再次抱拳行礼，感谢叶子寒的相救。
叶子寒听罢，眉头紧锁，脸上隐隐有了怒意！
这般光天化日，竟有人如此霸道行凶！
为满足私欲，诬陷老实之人，害人妻离家散，林振险些死于妖兽毒下，林若曦为救其父以身犯险！
这般败类，与畜生何异！
“曦儿，带我去柳家。”叶子寒淡淡地说了声，声音冰冷的吓人！
“叶兄弟万万不可！”林振一惊，虽然不知道叶子寒的修为有多高，但他却知道柳家中可是有着四象阶别的强者！叶子寒若是前去，凶多吉少！“我空间卷轴中还放着那条紫纹蛇，待我将其卖掉，凑个二三十两不是问题，其他的，我再想办法，叶兄弟千万不可以身试险！”
“放心，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做。”叶子寒坚持道。
曦儿看了看叶子寒，见其神色坚定，不似托大，也抬头对林振道：“爹爹，你让子寒哥哥试一试吧，子寒哥哥厉害着呢，今日早上，他为救曦儿，只是一拳，就把袁二爷给打倒了。”
“什么？！”林振闻言惊讶更甚，那袁二爷可是两仪中期的实力，这叶子寒居然一拳将其击倒？看来这单薄的少年，实力不可估量啊！
“大叔，你就安心地养伤吧，你毒液初初清除，身体还虚弱，需要好好地静养，至于这事，交给我便好。”叶子寒对林振说道。
林振想了想，犹豫了一下，才道：“好吧，那就麻烦叶兄弟了，但叶兄弟千万不要硬来，实在不行，便先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