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

  你有本事你就朝我来啊?!我要出什么事你也别想跑!
  彭挽云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趁乱摸过来也不知道是想拽她怀里孩子还是在她身上揩油的手,大声怒喝:我看谁敢动我?!也别动这孩子!不然我现在就报警!
  你这臭娘们有病吧?!大叔把擀面杖往头上一举,满脸横肉尽显凶狠。
  一张血盆大嘴唾沫横飞,吼得可比彭挽云要更大声。
  这小杂种和你这外地人什么关系!用得着你为她出头!?难不成她是你的种啊?!
  有多远滚多远,等会儿别这漂亮脸蛋被我打破了相,我看以后哪个男人肯要你这种贱人!
  不过一看你这骚劲儿这身材,说不定早就被多少男人睡过!
  满嘴粗鄙低俗的辱骂让彭挽云气得一张脸通红,泼皮无赖臭流氓,和他多说一句话都令人犯恶心,于是直接拿出手机打电话报警。
  胖子一看彭挽云来真的,气得又是一声大吼:贱人!真当我不敢揍你?!
  啧。顾南松动了动手指,煞气钻过去爬上了胖子的额头。
  胖男人恐吓般的把擀面杖往料理台上狠狠一砸,咚的一声响,擀面杖反弹而起飞向了旁边高高垒起的蒸笼,蒸笼被这擀面杖一撞,朝着人就稀里哗啦往下一倒,里面可都是烫呼呼的烧麦和饺子,还有大量的高温水蒸气。
  男人避闪不及,被烫了大半身。
  杀猪般的凄厉惨叫着在原地直蹦,脚下也没注意到已经滚地上的擀面杖,一脚上去。
  咚的一身,厚重的身子往前一倾,狠狠的磕在料理台上。
  那一脸肥肉贴在了那蒸台上,又是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伸出手想撑起身子,可那一巴掌上去便步上脸蛋的后尘,一旁看热闹的人被这一通呯呤磅啷的动静惊得目瞪口呆,在胖子大声求救之下,他们也不伸手去拽,甚至有几个隐藏在人群中偷偷发出几声幸灾乐祸般的笑声。
  胖子手忙脚乱的终于从蒸台上爬起。
  彭挽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
  身后被什么一挡,她猛地回头一看,是顾南松。
  云姐没事吧?
  彭挽云心有余悸的摇摇头,转头看胖男人。
  胖男人几乎大半张脸都已经红肿充血,一只眼睛都已经睁不开,烫伤得非常严重,这会儿正坐在地上不断的哀嚎惨叫,身旁一根擀面杖咕噜咕噜滚到手边,他低头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又痛得难受,拿起擀面杖就往旁边的人群里一丢。
  哎哟!看好戏的谁被砸中了。
  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大概是谁又踩了谁的脚,谁又撞了谁的头,挤挤攘攘谁也不让着谁,转头就把身后的摊子给掀翻在地上,那摊主本垫着脚在看戏,谁知火会烧到自己身上,看着一片狼藉的摊子,气狠了抄起一个铁盆就往撞到他摊子的人脑袋上招呼过去
  顾南松忍不住感叹。
  好大威力一擀面杖!
  此时也不知道滚哪去了!真是深藏功与名!
  走吧。顾南松拍了拍彭挽云的肩膀:太乱了,先出去吧。
  彭挽云牵着小孩的手,迟疑道:这情况不报警吗?还有他,都伤成这样了要不要喊一下医生?
  顾南松扫过去一眼,冷嗤一声。
  祸从口出啊,有些话既然敢说就要付出代价。
  人呐,要是没想着做坏事,这坏事又怎么会报应在他身上。
  不过是他该得的惩罚,何必把善心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顾南松说话的声很轻,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只有离得近的几人才听得到,至于那些被挡在人群外的拍摄组工作人员,看到他嘴唇微动,镜头中的青年神情中带着一种令人胆颤的冰冷,那微微勾起的浅笑,无声的嘲讽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从混乱之中脱身而出,几人也没了继续逛集市的兴致。
  找到一个人少的角落,顾南松看向彭挽云抓着的小孩儿。
  瘦瘦小小的几乎只剩下一层皮包骨,手上死死抓着两个烧麦,低着头发着抖不敢抬头看,另一只手抓在彭挽云的手里,身子不断的往彭挽云的身后缩。
  这小孩怎么回事?霍翟看得有些不忍,把手里买的炸小鱼递过去:吃这个吧,你应该是想吃东西吧。
  小孩身子一抖,害怕的抬起头看了霍翟一眼,并没有接过。
  彭挽云叹了口气,给队友解释道:我见那家卖着烧麦和饺子,原材料还挺新鲜的,就想着买点给大家尝尝,然后就看到这小孩趁着人多想去偷人家烧麦,可能当妈的教育孩子习惯了,我就去把她抓了出来,不想让她偷东西。
  只是没想到那摊主知道后,啥都没问就骂起来,还动手。
  我本来想着拿钱给摊主把这事给过了,但谁知道他把钱收了还是不依不饶的,像这孩子做了多大的错事,被他又踢又砸的,我出手拦着就变成我两吵起来了
  顾南松半蹲下身来,盯着小孩看。
  有些长的头发粘成一股一股的,身上还散发着不太好闻的味道,手里死死抓着的烧麦都被挤出了馅儿,可也不见小孩往嘴里塞,顾南松尽量温和的开口:抬头来让哥哥看看。
  第131章 拜龙王拜龙王?
  小孩儿又往彭挽云身后缩了缩,但还是抬起头看了一眼顾南松。
  眼里满满的都是害怕和惊慌。
  顾南松继续说道:会说话吗?
  小孩儿迟疑着点点头。
  有几岁了?
  八、八岁。
  彭挽云惊讶不已:你有八岁了吗?!怎么长得那么
  这孩子又瘦又小,个头才到彭挽云的腰间,说是五六岁都有人信。
  家里有人吗?顾南松继续问。
  小孩儿又慢慢的点了点头:有哥哥
  所以这个烧麦是给哥哥的吗?顾南松指了指小孩当宝贝儿似得不放手的烧麦。
  小孩儿弱弱的嗯了一声。
  但你应该知道,偷东西是不好的。
  顾南松脸上并没有什么同情,也没有什么怜惜,他就这么平静的看着小孩儿,说话的声也温和从容,没带上任何的指责。
  小孩儿抬头看着他,踌躇了一会儿后:对不起
  顾南松微微摇头:对不起不是给我说的,而是得和你自己说,虽然你可能是迫不得已,但有时候还是要知道自己做的事是不对的。
  小顾彭挽云皱了皱眉,开口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这孩子还小,看着生活得也不大好,何必对她如此苛刻呢?
  顾南松叹了口气:还有,这位阿姨刚刚帮了你,你应该怎么做?
  小孩儿仰头看了眼彭挽云,小声的说道:谢谢阿姨
  哎,没事。彭挽云一笑,也不嫌脏的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小孩儿说完话,又转头看着顾南松,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顾南松对着她一笑,拿过旁边霍翟手里的炸小鱼:做得很好,这是奖励哦。
  还有这个。从衣服包包里抓出一把水果糖,给她塞到脏兮兮的小包包里:很甜的糖,吃一颗痛痛就能飞走哦~
  说着,一颗糖果已经被剥去了糖纸,出现在小孩的嘴前。
  小孩儿张嘴小心的接住,一股浓浓的奶香甜味儿瞬间盈满了口腔,她小心翼翼的包在嘴里,似乎舍不得让它太快的融化,顾南松站起身来,说道:走吧,送你回家。
  又给小孩儿买了点东西,几人准备送佛送到西,去小孩儿家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忙的地方,可小孩儿抱着一小袋的东西,突然间就撒开了彭挽云牵着她的手,像一只灵敏的小猫钻进一条漆黑的小巷子里,左拐右拐的,转眼就消失不见了,找了一会儿实在是找不到人,几人也只能无奈放弃先回去。
  往回走的一路,那种奇怪的注视似乎变得更加明显。
  霍翟忍不住往顾南松身边靠过去,小声问道:松松,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顾南松抬眼一扫周围。
  龙王村里的老人还挺多,而且都喜欢搬着凳子往门口一坐,三两个的聚在一起,老头抽抽烟喝喝茶,老奶奶手上拿着一块布或者鞋垫,穿针引线的绣着,嘴里还和旁边的老姐妹家长里短的说着。
  本来是挺正常的农村景象,但只要这路上路过一个游客,却总能引来这些老人的打量和注视,这些目光不似村里的年轻人,充满着对客人的热情和好奇,平静得近乎死气和冰冷
  顾南松一个凌厉的目光甩过去,正对上一个老爷子的视线。
  老爷子幽幽的抽了一口烟,弥漫的烟雾之中他缓缓的朝着顾南松露出一抹笑来
  嘴角高高勾起,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
  这本该纯善质朴的面向搭配上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充满着矛盾与虚伪,似乎在极力又徒劳的掩藏着那被顾南松猛然间捕捉到的恶意
  回到民宿,距离吃下午饭还有半个小时,几人便回了房间去休息。
  许是因为白天遭遇太多事,身心俱疲之下,这顿晚饭气氛有些压抑,特别田群那一队的人,中午那会儿还说说笑笑一片和乐,这会儿,一人抬着两个碗,将自己想吃的菜一次性全夹了,然后就自己搬着个凳子走到一边沉默的吃着。
  这脆弱的团队小船,真就说翻就翻。
  顾南松对着几人闹什么别扭没有丝毫兴趣,此时正一脸甜蜜的享受着某人隔空而来的特殊对待,瞧瞧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他看到了下午就说过想吃的哈密瓜口味冰淇淋!还有蒜蓉粉丝扇贝!而其他人呢也沾了他的光,这饭吃得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虽然被有的人那阴沉沉的视线盯着,多少有些影响心情和胃口。
  吃过饭今天的行程就结束了,之后是嘉宾们的自由活动,白天出去转了一圈,经历算不上多愉快,所以几人干脆坐在院子里消食纳凉,没有再出去转转的打算,而田群等人估计更没有那心情,一吃过饭便上了楼,之后就再也没见下来过。
  主人家还在忙碌着。
  明明已经过了下午饭时间,但灶上依旧热火腾腾,一直都能听到烹饪菜肴的动静。
  年轻姑娘,年轻小伙,甚至半大孩子都进进出出上上下下,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见人一直好奇的盯着他们看,那前台的年轻姑娘投来不好意思的一笑:今晚可能会有点吵,你们别介意,实在是得准备好东西,不然明天就来不及了。
  顾南松随意一问:是在准备什么?
  姑娘擦了擦头上的汗:明天咱村里有拜龙王。
  霍翟升起了好奇:拜龙王?就是那种祭祀一样的活动?
  姑娘点点头:差不多吧。
  你们要是好奇,明天也可以跟着一块去看看,就是起得太早。
  霍翟问道:得多早啊?
  姑娘一笑:从四点就开始了,这队伍得从每家每户门前过,收千家万户供奉的祭品,然后才顺着这路一直进到山里,最后到龙王庙前举行仪式,可得要时间呢,基本上今天一整晚全村人就忙活这呢。
  顾南松缓缓打了个哈欠:算了吧,四点我可没那心情起来爬山。
  姑娘笑笑:就算你们不起估计也睡不了,这敲锣打鼓的,动静可大了。
  顾南松一听:那今天晚上就早点睡吧,不然睡不够休息不好明天工作提不起劲儿来。
  厨房里传来一声招呼,姑娘连忙又跑了回去。
  虞溯坐在小凳上,若有所思。
  在院里吹了会儿太阳落下后微凉的风,一行人起身上楼回了房间。
  彭挽云不喜欢在那屋里呆着,毕竟有个张洁丽时不时的就送她两不满的眼刀子,两人从出道起就作为同一期的竞争对手,表面上看着是同一家公司关系还算不错,背地里关系却十分冷硬,见面都不愿意打声招呼。
  彭挽云自认为自己没怎么招惹这人,但也扛不住人就是看她不爽。
  气氛压抑得她起身就跑,想到隔壁暂时避避风头,等几人睡了再回来就是。
  顾南松他们也都没打算休息。
  一群人往床上一坐,吃着彭挽云提来的零食聊起了天。
  顾南松:刚就看你好像在想什么,好奇这拜龙王?
  这话是对着虞溯说的,在院里时听了那姑娘的话后,虞溯就低着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虞溯摇头:没什么好好奇的,我自己就是在海边长大的,这拜龙王的祭祀活动很多靠海的城市都有,城里倒是因为打击封建迷信已经不准大肆操办,可那些小村小镇的都还保留着习俗,以前也没少看。
  那你在想什么?霍翟问道。
  虞溯无奈的看着一群人。
  嗑瓜子,刷手机,吃薯片还真就像单纯来这度假旅游的。
  彭挽云突然福至心灵:啊!拜龙王!案件啊案件!
  顾南松后知后觉自己进这剧组里到底是干啥来的。
  对啊!这节目组可安排了一个游戏来着!侦探和犯罪者的真人扮演呢!
  虞溯点点头:每一期发生的案件背后都有一个故事背景,我研究过前面四期,第一期是水鬼作祟,实际上只是被凶手抓住的人质穿着一身红衣大雨夜的跑出来意图求救吓得村民以为闹水鬼了,正好当地河里的确淹死过一个穿红衣服的妇女。
  彭挽云也提前做过准备工作,接着说起:第二期是古宅艳鬼勾人索命,实际上是一个盗窃团队男扮女装装神弄鬼,在那古宅里找古董,被人发现后就把人锁在地下室里,弄出个被艳鬼抓走的假象,第三期就更简单了,山里一家人偷偷养了老虎,老虎跑出来吃了人家的羊,还伤了人,怕被发现就在村里传言山里有精怪。
  第四期我看过。顾南松回想,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村子里有个奇怪的女孩儿,白天和晚上仿佛是两个人,那个女孩儿说自己有个妹妹但村里人不信,后来那女孩儿意外身亡,但村民还能看到她在村子里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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