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下河
“这是什么？”宗楚左拿手背轻轻敲了敲透明的墙，发出清脆的响声。
苏九也伸手碰了碰触感，就和玻璃一样，不过硬度是钢化玻璃的那种：“0/1不是要收集一个先祖的意思吗？”
红枫：“问题是现在两个先祖npc都像有自己的想法一样，我们怎么收集啊？直接把他们送上天吗？”几只光蝶绕着三人转了几圈，而后两个先祖大概分配完了工作，从山洞里走了出来，三个人慌慌忙忙从台子上下来，一副在原地等着的样子。
“你跟我走吧。”朝圣者看向一个方向。
苏九左边看了一遍，右边又看了一遍，后知后觉对方指的可能是自己，还没发出疑问，就听朝圣者又道：“对，是你……苏九是吧。”
苏九点点头，又对红枫和宗楚左道：“那我先去了。”
“对了九哥。”红枫突然轻生叫停苏九，等他停下脚步又提醒道：“我们时间不多。”
“我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苏九回答完就走到了朝圣者身边，两个人聊了几句就朝一边去了。
“好了，我们三个去另一边，因为我没做完的事情有点多，不得已把你们二一分散。”召唤者说着有一些歉意，“也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净化黑暗植物是我们的本分。”红枫笑道，说实在红枫有点不理解这个先祖为什么叫做召唤者，一听就有一种召唤神龙的味道……不过原游戏中这个先祖给的是一个招呼“人”过来的动作，四舍五入大概等于召唤人过来？
召唤者对红枫和宗楚左一笑，就继续在前面带路。
宗楚左就悄悄靠近：“什么本分？”
红枫瞥了一眼召唤者，压低声音：“游戏里每日随机刷新的任务。”
“也亏得你能这样说。”
“说实在我实在不能理解里面一个每日任务。”
没玩过的宗楚左：“什么？”
红枫：“拯救被黑暗植物困住的遥鲲。”
“不是挺好的？”
“可这遥鲲三天两头就要你去救它，你说它是不是蠢？三天两头把自己搭进去。”
宗楚左：“……”很有道理的样子。
他们俩跟着召唤者翻了几个山头，从阳光灿烂的沙地，到贫瘠无比的不毛之地，到飞沙肆虐的断崖，弯弯绕绕最后才到了一条黑色河流旁边，河流上面雾蒙蒙的，很多东西看不清。
“这不就是我们掉进去的那条河吗？”宗楚左站在远远的地方不愿意靠近。
红枫也有点心悸，毕竟掉下去的时候皮肤灼烧的感觉是真真的疼。
召唤者有朝他们招手示意他们俩过来，红枫他们才小心翼翼靠近。
“没事的，一般情况下这一段还算平稳，水不会溅出来，再往上走，那边乱石丛生，水花溅的到处都是，倒是要躲一下。”召唤者说着手上就多了一个燃烧的蜡烛，开始烧掉那些往外蔓延的黑暗植物。
两人也不想白站着看，当下也拿出蜡烛开始烧。
往上游走了几步，召唤者又道：“对面就是唯一一条靠近河的路，你们应该就是从这条路过来的，我刚好在下面一点位置救了你们，而后拜托朝圣者帮我把你们送了回去。”
“没有别的路吗？”红枫有点惊讶。
“通往河的路就这一条……如果你执意要从峭壁上往下跳的话，我也没法说什么。”召唤者又烧掉一株黑暗植物，和游戏一样，炸出来一些火星，红枫仔细观察了一下，面板上并没有显示加蜡烛，而是一个类似于硬币的圆圆的图形正在被点亮，圆形中间画着一个蜡烛的图案，就此看来，应该是把蜡烛换成了这样子的货币，毕竟想象一下你去买东西，掏出一麻袋白蜡烛，那场面想想都渗人。
“咳咳……”召唤者突然用力咳嗽了起来。
宗楚左和红枫同时看去，话还没问出口，就见她摆摆手：“没事，就是把你们救上来的时候也被伤到了一点，长期与这些黑暗物质相处，加上现在又越来越深入黑暗源，才感觉难受，没事的休息几天就能恢复好了，先烧吧。”
自从发现“烧花”是有“报酬”的，两人也干得更加起劲了，只是越到上游他们发现这花越难烧，有时候还需要两个人合力才能烧掉，就和烧游戏里的大花一样。
召唤者也顺便解释了一下：“越往上越接近污染源，这些植物也越肆虐，不烧到底把根源烧了，只要一瞬他们又能长回来。”
“那烧完全要几天会恢复啊？”宗楚左细心问。
“大概十天。”
红枫摸摸下巴：“和小金人恢复时间一样啊。”
“对了，”宗楚左突然想到一个法子：“那可以在刷新之前就到最上面堵着烧掉，这样就不会长到下面去了。”
“不行的，咳咳咳……”召唤者又咳了几声缓口气道：“长出来的时候他们不是固定在起点开始的，各个地方他们都可能一下子长出来，咳咳咳……”
“没事吧？”红枫慌忙之间就习惯性用手拍了拍先祖的背，想扶她坐下：“您要不休息一会，我和宗姐来就好。”
“宗姐？”召唤者的目光疑惑了一瞬而后是一副明了的样子，“没事的……”
“啊啊啊啊——”
这声音自然不是召唤者先祖发出来的，而是在对面，尖叫声之后就是噗通一声的落水声。
有过经历的二人立马明白了什么，甚至大概知道他的身份——来抓他们三个人的人。
被惊吓了一下之后的二人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而后看见刚刚坐下的先祖刷得站起来就要往河里走去捞人，这才回过神来。
“先祖！你身体不是还没好？”红枫想要去拉她却被她避开。
“得立马救起来！咳咳咳……”
还没到河边，黑暗的河流与植物就让召唤者未痊愈的身体难堪了起来。
红枫也是急了，竟脱口而出：“先祖，我们来吧。”
不等召唤者拒绝，红枫就已经拉着宗楚左跑到河边了，但是召唤者随后也跟了上去。
河岸附近都雾蒙蒙的，他们只能听见水花扑腾的声音。
声音很近。
宗楚左觉得红枫疯了，压低声音：“等等，你没搞错吧？我们自己也没好你还下去救？你忘了这碰一下多疼吗？”
“那能怎么办？先祖她现在这样子再下去一次怕就是要困在里面了。”
红枫咽了口口水，而后是刺骨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