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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5)

  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自己玩吧,我不会!康辞哭笑不得地把他的手放回键盘。
  古战场最多的队伍是3v3,有点类似于战争沙盘,比单人竞技的试剑阁更考验团队配合。康辞看了眼陆朝南的界面,除了玄门蓝昭,北斗秦关月,余下那个也是他见过的名字,只是不太一样
  不梦君二?康辞忍不住问,这个青霄是不梦君?
  耳机还挂着,他说话那边都听得见,秦杨报了个技能,开始科普:对啊,梦梦所有的小号都叫不梦君后面加一二三四五,现在好像已经排到八了?我们当时组队的时候缺奶,她就开了青霄。
  也是。康辞思索着,青霄和北斗好配合。
  他们打的3v3队伍是标准的输出+治疗+辅助,乍一看,好像风头都在秦关月那儿,可康辞连看几场,才发现出不对劲来。
  御剑江湖里治疗职业就两个,雪舞用琵琶,青霄用筝,常有人调侃说下个治疗职业时肯定不是拉二胡就是吹唢呐只要玩家活得够长,就能等到江山团队凑出修仙界十二乐坊。
  门派各有特色,职业虽都为治疗也分别侧重点不同。和雪舞站桩读条狂笑抗揍的优势相比,青霄的治疗技能其实就三个,看似脆皮且废物,可一旦玩好了,整活的节目效果不亚于输出职业。
  比如现在
  秦关月血线告急,不梦君却置若罔闻,根本没看见他似的踩了玄门布下的杀阵,往前一跃,筝音连动三下,几道黄光闪过,对面还剩1/3血的神机直接被收割!
  康辞:卧槽,这就是传说中的输出型奶妈?
  秦关月躺在地板上,秦杨看他们2打1,好心情地与康辞解释:习惯就好,在我们这队伍里,小陆是辅助,我是T,阿梦才是打输出的。
  康辞由衷感慨:梦姐牛的。
  她当然牛,你知道什么来历么?秦杨笑得揶揄,让小陆告诉你。
  渡劫局以胜利结束,康辞正要追问,耳麦里传来冷淡的女声。
  时间不早了,我要睡觉。明天继续。
  清冷质感,可又听着并不太拒人千里之外,康辞就算是个弯成回形针的,也不得不承认不梦君有一把吸引人的嗓子。
  她发话,陆朝南和秦杨仿佛只有附和的份儿。不梦君性格干脆,约完下次的时间后关麦克风退队下线一气呵成。
  康辞被那句神神秘秘的话吸引,等正主一走便迫不及待地问:她这个点睡觉吗?
  她在国外。陆朝南说,深一步解释道,德国,阿梦是我读LLM的同学,建筑专业的,不过那时候她还读预科,我们是在一个留学生聚会上认识的。明年才毕业。
  秦杨说:你也不提一下我!
  什么?听他的意思,他们这三人组居然都是曾经国外留学的学霸?
  想起秦杨那头风骚的银发,康辞自我批评:以貌取人不好。
  结果下一秒,陆朝南就粉碎了康辞刚建立的滤镜: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个捡破烂的,死皮赖脸要去跟我们喝酒,在酒吧里搭讪时一句德语都不会,抓我过去当翻译。
  康辞:
  也是不知道怎么做得出来。
  陆朝南继续道:他当时是跟一个设计师出去考察,刚好设计师认识我大学的师兄,我们一起就待了两天,后来发现都打游戏所以才留了联系方式。我和阿梦和他,不是一路人。
  秦杨眼看老底都要被陆朝南揭穿,连忙溜之大吉。
  可他连跑路也跑得有存在感,不忘留下一句:哎呀你怎么对我印象深刻?这不行,还是赶紧去陪小男朋友吧,不要迷恋哥
  陆朝南:滚。
  这人是有点欠揍。康辞严肃地说,哥,我能打他吗?
  陆朝南点头:打。
  康辞站他身后,往他颈窝埋:可我没吃饭没力气
  陆朝南:吃。
  说着就把手机拿出,点开外卖软件塞给了康辞。
  作者有话说:
  打算整一些伏笔回收和情节推进了
  最近私事和工作都忙得不可开交,更新十分稳定的不频繁(dbq)谢谢大家理解and追更,下篇一定全文存稿QAQ
  嗯嗯明天继续更嗷!
  第44章 两个爸爸
  冬天气温低,风大,谁也不想天黑了还出门吃饭。康辞自己宅惯了,倒没想到陆朝南好不到哪儿去,说是约会,结果在宿舍呆了一整天。
  他不知道别人谈恋爱会不会这样,可他还挺满意的。
  披萨送来时陆朝南下楼拿,康辞坐在电脑前,犹豫着要不要登自己的号。
  被挂通缉令的事估计陆朝南不知道,蓝昭还在线那会儿,他借口随便摸摸打开了通缉令首页,然后看到了自己的大名除了终年占据榜首的一个野外杀人狂魔外,数他后面的悬赏金额最吓人。
  10万游戏币,折合起来也有两千多了,康辞不知道该不该乱想,但这刚好就是他第一次抢雨里萧瑟的玄铁时花的钱。
  还把手续费算上了,未免太斤斤计较
  看样子这次雨里萧瑟不会善罢甘休,他可怎么办?
  难道真认怂,不上线,或者直接转服吗?
  正当忧郁,门锁咔嗒一响,陆朝南的声音先传来:别打游戏了,先吃饭。
  哦。康辞说,他本就只在登录界面,这下直接把启动器关掉,转过头,有些委屈在看见陆朝南时便不自禁地泄露了。
  学长。他喊了一句,对方应声抬头,我游戏被挂通缉了。
  陆朝南皱起眉。
  他好像是片刻间就明白过来的:雨里萧瑟?
  康辞:嗯,你给我拍的赤豹其实是他在抬价,不然到不了那么贵。
  啊。陆朝南没太把这事放心上的语气,我说呢,阿梦告诉我时还纳闷,召唤兽幼崽再怎么稀罕,怎么可能到五千更多所以你才转钱给我?
  出五位数拍个游戏虚拟道具,就算陆朝南说送他,康辞也不能全收。
  所以那天他跟陆朝南沟通后很快转了一半过去。
  被当面提起,康辞没了豪气干云,叼着披萨含糊不清地说:那不是,你赚点钱也不容易游戏嘛,本来召唤兽也是我在养。
  越说越觉得奇怪,康辞干脆闭嘴了。
  不过他要一直发通缉令,你怎么办?陆朝南问。
  披萨霎时味同嚼蜡,康辞吸了口柠檬茶,才慢吞吞地说:能怎么办啊,说单挑,他要带一个团;说群殴吧,人家又去论坛扮网络霸凌受害者。发贴澄清我是实在没那个脸,归根到底还不是只能忍了。
  陆朝南:忍不下去怎么办?你脾气没那么好。
  什么啊!康辞被气笑,我那是、我只对你比较不讲理而已,那是和你好。对其他人我就是一怂包,连崔洋我都不敢惹。
  陆朝南却认真地说:不是怂,你是脾气好。但是康康,有时候脾气不用那么好的。
  学长,其实我告诉过爸妈,学校有人对我不好。康辞很长时间以来都没跟谁这么说过,他们教我要忍,毕业了就是路人了。
  他自来将康寰教的善待他人当成行为处事的准则,庄怡丽也说,吃点小亏不要紧莫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说软弱也好,说温良也罢,康辞知道自己的性格仍有一部分的缺陷。
  太随波逐流,太凑合,太无所谓,什么都好,什么都不要紧。
  钟岁岁说因为他是在不缺爱的环境中长大,他习以为常得到的一切对别人而言,很容易成为妒忌或者恶意发芽的种子。
  所以他越不在乎,有些人越将他视作眼中钉。
  康辞现在迷茫了:是他们教错了吗?
  没有。陆朝南肯定地告诉他,康老师教你为人要善良,你很乖。可这个社会不会等你长大,康康,你要自己去想应该怎么做,而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康辞似懂非懂:不听他们的了?
  不是这个意思。陆朝南捏了捏他的耳朵,慢慢想,这个不急的。话说回来,我看你在游戏里挺横的,怎么学校就
  我哪有?康辞张牙舞爪地蹦起来。
  陆朝南一脸你看吧。
  他没辙了,缩回原地继续吃东西,脑子里混乱地思考着反驳语录。
  可什么都没想到、依然一片空白时,陆朝南放在电脑桌边的手机开始了振动。康辞不太关心,只顺便看向陆朝南。
  他很快发现这是一通不同寻常的电话。
  嗯我知道。陆朝南单手揽着康辞,脸上表情却越来越严肃,嗯,好你们不用等我,先玩着,好的嗯就这样,Bye。
  他低下头挂断这通只持续了不到半分钟的电话,陆朝南的状态已从刚才的开朗变得有点沉重起来。定定地站了几秒钟,康辞不问,他也不主动说什么,半晌后叹了口气,把带着戾气的声线调整回平常状态。
  吃好了吗?要不要口香糖?陆朝南问他,拉开抽屉。
  康辞摇头,忍了又忍还是问道:学长,谁的电话啊?
  他以为陆朝南会搪塞,或直接说不关你的事,连心理准备都做好,却没料到陆朝南选了最不避讳的那一种。
  家里人。陆朝南说,一下子坐在床边,发出嘭的闷响。
  康辞听说过陆朝南有亲妹妹,而且似乎相处得还挺愉快。至于其他关于家庭的话题,无论从前还是在一起后,他都很少从陆朝南那儿得到过任何暗示了。
  现在看来,陆朝南对此一定有心结。
  对方沮丧得那么明显,康辞一时也说不出话,放开电脑去坐在陆朝南旁边。
  是妈妈么?他试探着。
  陆朝南发觉他的意图,赶在他开口前坦诚道:不是,刚的电话是我爸打来的,他这周刚回国,大概会在虹市待一段时间,想见见我还有我的家人。
  康辞被这复杂的关系绕得有点晕:等等,叔叔是在国外吧?
  对啊。
  然后你有个妹妹?
  嗯,亲妹妹。
  康辞掰着指头算:你上次好像提过,你妹妹和爸爸是住在一起的
  陆朝南委婉地打断他:这里的表达有误会,平时我妈在新加坡工作,所以我和妹妹,还有她的爸爸一起住。
  康辞:啊?你妹妹的爸爸
  家庭构成方面,我可以算是陆朝南露出个疑惑的表情,措辞也谨慎起来,我算是有两个爸爸?
  康辞下意识地:那你两个爸爸的关系
  陆朝南:?
  康辞:
  康辞:对不起。
  陆朝南好笑地问:你以为是什么?
  跟钟岁岁玩久了吧,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伦理剧本!康辞自我唾弃片刻,在危险的边缘多试探一点:真的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陆朝南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对着康辞脑袋就是一阵狂揉,好似压力就此尽数消散,亲爹和继父,多简单的事啊!
  康辞告饶:真不怪我,你自己说两个爸爸的哎,别扯我头发
  陆朝南放开他,大约脑内浮现了两位父亲的形象,笑得停不下来。
  手指扒了几下头发,康辞放弃与自然卷作斗争,继续刚才的话题问:所以你爸是做什么的,也常年不在国内么?
  他可能是个,科学家?陆朝南脸上那种疑惑的表情又出现了。
  看样子聚少离多,康辞暗自揣摩着。
  我爸我叫他老徐。陆朝南说到这儿,对上康辞满脸震惊,又想捏他,对啊,我跟继父姓的,说起来这段故事很狗血。你要听么?
  康辞不得不承认,他没想过陆朝南看似严谨冷淡的外表后有个伦理剧似的童年。
  父母的结合是门当户对,但很快发现性格不合,再加上父亲的工作需要常年出差,连续数年不在国内都常见,母亲立刻要求离婚。至于她是离婚前就已经与旁人眉来眼去、还是在恢复单身后迅速爱上别人都不可考,总之陆朝南出生时,他名义上的父亲已经从那位远航南极的科考队员变成了陆建明。
  他像半途改变航道的小船,海洋宽广,总有许久迷失的日子。
  我妈是明知道怀着孕还再婚,所以刚开始大家都纳闷。陆朝南说到这儿有点嘲讽地笑了,算了,我管不着她。
  康辞暗自咋舌,心道:二十五年前的陆妈妈敢做这些决定,不得不说是奇女子。
  后来呢?康辞思索着,问,你的妹妹
  等我大了点他们才要的小茜,对这个,我很能理解。陆朝南牵过康辞的一只手,但是没多久,我妈就遇上一个堪称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去新加坡工作孩子才刚断奶,照理说,很多母亲都会选择照顾家庭,对么?
  不全是这样康辞想起家里撑起半边天的庄怡丽,我妈事业心也特重。
  陆朝南理解似的点点头:是啊,所以她和叔叔商量,后来达成一致了。叔叔在虹市带我和小茜长大,她去追逐她的工作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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