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她本就对李巧慧意见颇多,在得知自己儿子厌弃媳妇后,她希望新媳妇进门,能给家里带来男丁。而此时李巧慧的坚决不同意,成为了点燃魏艳玉杀机的导火索。
  而赵勤,自私、自利、自我,戴久了伪善的面具,却成不了一个善良的人。
  所以,陆砚怎么想,都觉得赵勤才是这个案子案发的真正原因。
  作为男人,怀孕离我们很远。但作为法医,多少有些了解。女孩子多爱美啊,可她们怀孕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材走样,激素紊乱导致的水肿和肥胖让她们再也穿不上以前的漂亮衣服。妊娠反应让她们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精神不济,心情低落。这些都是轻的,她们的骨盆会因为生产而变大,耻骨联合软骨松弛,对于身体是巨大的打击。
  陆砚无奈地摇头,即使目前的科技再发达,还是无法克制一些痛苦,生产对母体的伤害非常大,他在太平间见过很多因生产而死亡的女性。
  但一名女性决定以通过伤害自己的方式,去延续两个人的下一代,应该是出于她对这段婚姻和丈夫的爱,而不是这些莫须有的责任。
  所以,李巧慧的第二个孩子就算出生了,他们的父母也回不到从前,孩子很可能会在阴影里长大。
  于景从冰柜里拿了两瓶汽水,喝了两口解解渴,这老板的炒米面忒咸,空闲的一只手开了一瓶放在陆砚手边。
  嘴里的不适感减弱,于景拿着手里的汽水瓶碰了一下陆砚的瓶子,算是赞同他的话,所以啊,如果赵勤作为丈夫,多给自己妻子一点关怀,而不是天天埋怨,用一些腐朽思想,强加压力,或许现在就是不一样的结果。
  说起来,你年纪不小了,法医又不像外勤这么忙,怎么没时间谈一个?于景严重怀疑重案二组的风水,怎么一个两个都在打光棍。
  陆砚喝了一口汽水,没想法,我还有一件很多年没完成的事要解决,以后再说吧!
  什么事?看在我俩同事有一段时间的份儿上,我或许能帮到你?于景发誓自己绝对不是因为好奇才问的。
  陆砚注视着于景,他的眼神过于耿直,令于景背后发毛。
  说起来,你和于钦于警官都姓于,你和他有关系吗?
  于景眼色一沉,紧盯着陆砚,质问道:我一直觉得你很熟悉,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于景(低声):老板见谅,钱没带够,我的料都加这碗里,我就不加料了。
  摊主os:这些年轻人看起来不是混混,大晚上不回家,应该是工作到现在,怪不容易的。
  于景(拿到炒米面):老板,我不是说
  摊主:吃吧,我这些东西不隔夜的,你们不吃我等会就倒掉了。
  于景:谢谢老板!
  陆砚(偷偷走到摊主旁边):他差多少,我补。
  正文和小剧场来啦,感谢观阅!
  下面是罗里吧嗦的作话,不感兴趣的,可以跳过啦!
  阿酒还写过其他的刑侦小说,第一本是复仇,第二本是贩|毒,那么现在是第三本,其实看到这里,大家多少也猜到了,这一本是和女性生育有关系的。
  为什么会在耽美写这个话题呢,因为阿酒觉得,女性生育这个话题,总是在女孩子之间口口相传,不妨切换到男性视角去看待这件事,所以这也是这本书起稿的初衷。
  为了打消大家的疑虑,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主角是不会去代|孕的,他们也会抨击这个行为,所以大可放心!
  还有哦,这一卷已经进入收尾阶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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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218
  路灯昏暗的灯光穿过树叶, 树影斑驳地打在脸上,总给人一种晦暗不明的感觉。
  看着于景探究的目光,陆砚喉咙一紧, 难道于景真的知道他要找的人是谁?
  陆砚在心里盘算着, 于景在警局混了这么多年, 人脉肯定不少, 他就算不知道,或许也能帮忙找一找, 于是他开口说道:十五年前有一起女童失踪案,我是
  陆法医!周晓阳突然从旁边一桌冲了过来,蹲在小矮桌旁边, 一脸认真地看着陆砚。
  陆砚的话说一半,突然被打断, 眼角微抽,忍住自己的不耐烦, 有事吗?
  周晓阳眨巴着眼睛,好奇问道:林向黎说你们法医要煮人肉, 是真的吗?
  要听解释我告诉你,打扰他俩谈事儿, 不怕挨揍啊!林向黎一把抓住周晓阳的后衣领,往后一拽,抱歉地对两人说道,我这就把人带走,你俩继续,不打扰了!
  周晓阳委屈巴巴地挣扎了两下,认命地被林向黎拖走。
  这两个人年纪加起来都快退休了,但怎么看怎么觉得幼稚。
  陆砚心里忍不住吐槽两句, 转头看向于景准备继续说下去,见他也有些好奇,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与其说是煮人肉,不如说是通过烹煮的方式,去除软组织,通过酒精浸泡脱脂,将肉与骨骼彻底分离。人体的每一块骨头都有它的含义,可以以此判断出他的性别、年龄、身高等重要信息。
  有意思。于景受教颔首,毕竟他们专业不同,法医又是一个神秘的职业,好奇的人绝对不止他一个。
  他恍然间想起陆砚刚才话说一半没说下去,问道:你刚才说十五年前的女童失踪
  于队!林向黎实在太好奇了,即使周晓阳拼命拦着,他一步一步艰难地靠近。
  于景攥了攥拳头,转头等着周晓阳,是不是你说了什么?
  周晓阳叫苦不迭,直喊冤枉,真的不是我!是他们八卦,说了你以前的事儿。
  小矮桌边上的其他警员瞬间移开眼,掩饰自己的错乱,完全忘了平时经常用到的伪装术。
  陆砚眼睛一亮,以前的事儿?
  难道说,和于钦于警官有关系?
  林向黎频频点头,想要带上陆砚一起好奇,他们说于队是边境回来的,那地儿可不简单。
  是不简单,所以我老大打人可狠了,快逃吧!周晓阳一只手搭在林向黎的肩膀上,擒着他的肩膀,赶紧把人拽走。
  虽然不是自己想要打听的事,但这件事,陆砚也是感兴趣的,你不是刑警吗?怎么会去边境?
  于景又喝了一口汽水,起势就像是喝酒似的,怅然道:我参与了边境的训练计划,配合边境警员展开一系列行动,算是策应。那里涉|黑|涉|毒的案子最多,不少警察都扑了进去,没多少人回来。
  他的眼神黯淡,语气中充满了痛苦,现代社会和谐,但在看不到的地方,有些人的手指被一根一根地剁掉,牙齿被一颗一颗地拔掉,十字螺丝刀那么钝,捅进身体也很疼。那些歹徒不会让人质就这么死了,要看着他们清醒地痛苦着,受尽折磨,生死不能。
  陆砚的目光向下看向了于景的手指,一根没少,心里庆幸之余,也有些惋惜,正如于景所说,世界上有很多阴暗的角落不得人知。无数人前赴后继,只为了查明真相。
  于景轻笑了一声,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受伤,你太小瞧我了。
  头儿,差不多了。是散了,还是回队里?杜峥走来问道。
  于景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警局见。
  他说着,看向陆砚,你刚才话说一半,明早来找我一趟。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
  陆砚抿了抿唇,心中略有些遗憾,但这些事的确一句两句说不清楚,颔首道:好,明天见。
  他总觉得于景应该知道些什么,反正抬头不见低头见,明天问或许也来得及。
  原本热闹的小摊骤然间冷清,街道又恢复往日的萧瑟。今晚卖得快,摊主高高兴兴地收摊,骑着他的三轮车回家陪老婆孩子去。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酒吧里灯红酒绿,少男少女在舞池里尽情摇摆,挥洒自己的热烈。
  昏暗的角落,身穿西装,面容姣好,身形修长的男人正一个人喝闷酒,路过的美女想要上前搭话,全都被拒绝了。
  一瓶酒喝完,宋屿兴致缺缺地将酒瓶丢到一边,伸手要另一瓶,但他手上没什么力气,只好靠着墙上的软包休息。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姐姐就站在他面前,我不会是出幻觉了吧!
  宋娴伸手轻敲弟弟的额头,企图把人唤醒,柔声说道:回家了!
  要不是保镖给她打了电话,小屿今晚估计就得睡在酒吧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屿长大以后,就不爱回家了,她悄悄询问过爸爸这回事,爸爸表示他从未和宋屿起冲突,也是不明白宋屿怎么就突然变了。
  姐姐你来了,真好。宋屿像是个孩子一般,坐在沙发上一把抱住了宋娴的腰,他安逸地闭紧双眼,享受着久违的温暖。
  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宋娴轻轻地整理着弟弟凌乱的头发,自从妈妈走了以后,她就一直照顾着弟弟,还好弟弟懂事,没给她惹什么大麻烦。
  宋屿骤然睁开双眼,眼神坚毅又认真,根本不像是个喝醉了的人,他才不是孩子。
  看着弟弟静静地靠着自己的肚子,宋娴温暖地微笑着,你仔细听听,能不能听到另一个人的心跳。
  宋屿身体一僵,松开了抱着姐姐的手,迟疑地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声音沙哑地问道:你又怀了?
  嗯。宋娴笑着点头,满怀期待地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我前天才发现的,他现在应该还小,等过几个月就能看出来了。
  你疯了!宋屿说完就后悔了,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对姐姐说话。可上个星期她三女儿的满月宴刚办完,现在就着急再怀一个,不说别的,这对身体的负担有多重!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姐,你到底怎么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不都是你生的吗,怎么还要分三六九等?
  宋娴抚着肚子的手一顿,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宋屿借着酒劲,把脑子里的想法全都倒了出来,姐,从小到大,就因为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孩,你什么都迁就我。你说自己不在意,但父母的偏心,哪个小孩会不在乎呢?这些你明明都知道啊,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呢?因为傅凉吗?
  从一开始,他就不同意姐姐嫁给傅凉那个衣冠禽兽。
  因为爸爸的关系,他们姐弟也跟着参加了不要酒宴晚会,姐姐和傅凉就是在酒会上认识的。
  他们年纪相仿,门当户对,很快就走到一起。
  所有人都在称赞他们是金童玉女,只有宋屿不这么觉得。姐姐这么逆来顺受的性格,不爱和别人争论,而傅凉就是个十足的妈宝男,万一姐姐被欺负了,傅家没一个人能保她。
  于景这两天就在处理这种案子,他害怕,怕姐姐也会出事!
  弟弟,你还小,你不懂。在第一次妥协之后,我就已经丧失在意的资格了。宋娴放下抚着肚子的手,伸手抚上弟弟的脸颊,眼里的慈爱掺杂着悲凉,没事的,姐姐会没事的。
  陆砚回到家,大步走进书房,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直板机,满怀期许地打开,却还是没有得到回信。
  如我所愿,如你所愿。
  他看着短信会心一笑,但想到于景晚上的话,他的笑意就淡了几分,这条路这么难走,那个人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一定很不容易吧!
  热气腾升,氤氲薄雾笼罩着浴室,于景赤|裸|着站在花洒下,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肌肉线条下滑,滴落在地面。
  水汽之中,隐约见他腰腹上的刀伤和洞痕很是狰狞,两侧肩胛骨前后都有伤口,仿佛曾经被刺穿过。
  他毫不在意地冲洗着身上的泡沫,拿起架子上的毛巾裹住身体,一只手胡乱擦着自己的头发,另一只手正回复着手机里积攒的消息。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即给宋屿发了一条消息:我的手机修好了吗?
  往日总是第一时间恢复的宋屿竟然一直没回消息,于景不解地将手机放在一边,算了,不差这几天。
  于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沉思,陆砚到底要和他说什么?这个人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他说的十五年前的女童失踪案是否就是父亲侦破的那一起,他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后半夜的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连最热闹的街市也散得差不多了。教学楼的厕所隐约传出哭声,很快就被制止。
  一个女大学生怀里抱着书包,左顾右盼,悄悄离开了学校,找了一个僻静的公园,颤抖着打开背包,将包里的东西丢在花圃里。
  对不起!我只是个大学生,意外怀孕根本养不起你。明天天一亮就会有人经过这里,希望你能遇到一个好人,把你抚养长大。真的对不起!
  女生匆忙地背上背包,刚生产的她脚步有些踉跄,她粉红色的背包沾了点血,外面挂着的白色毛绒玩偶刚才蹭到了些许泥土,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狼狈。
  她没有发现,在她身后不远处,一个男人默默关注着她,他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正是她在医院差点被人撞倒的照片。
  在她走后不久,男人缓步走到花圃边,弯腰抱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新生儿,毫无情绪地拨通电话。
  老板,你说得对,有货了。
  电话另一头给出回复,灵延寺已经被发现了,换个地方吧!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陆砚:你身上的伤疤怎么回事?
  于景(掩饰):以前打架打伤了。
  陆砚:不要骗一个法医。
  于景(嘀咕):那你还问我。
  陆砚:疼吗?
  于景:你作为一个法医,不能估量吗?
  陆砚:能,但我不敢。
  于景:有什么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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