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想结婚

  洗完之后，夏瑶重新穿上裙子出来了。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了他们很久，但是看上去完全没有半分等不及的样子，非常沉得住。
  周野找夏瑶问到了新家的地址，发给司机后，确定过去大概是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等第二个红绿灯时，夏瑶累劲上来，有点犯困了。
  脑子里正昏沉时，她的脸颊突然传来了温热的压迫感，接着另一边脸就靠到了旁边的肩膀上。
  她没睁眼，任由他照顾着她。
  车过减速带的时候，稍微快了一点，有点晃。
  夏瑶大脑昏昏沉沉的没什么反应，模糊间听到周野压低了声音，对前面的司机小声叮嘱道：“开稳一点，车里有人在休息。”
  “好。”
  快到的时候，夏瑶又醒了，她换了个姿势靠在他肩上，视线落到了他正在操作的手机上。
  没过一会儿，周野就把他的手机递给了夏瑶，说道：“你在我手机上录个指纹。”
  “为什么？”夏瑶突然听到这话，有点一头雾水。
  她抬起眼睛看向了他的脸，但是窗外的广告灯牌光线比较远，她只能隐约看清他的一个轮廓。
  他的语气很稳定，不像是跟她开玩笑。
  “我的手机先给你用，家里还有一个，不耽误。”
  夏瑶听到他居然要把自己隐私最多的物品直接交给她，连忙摇头拒绝。
  “不行，怎么能随便用你的手机？”
  “可是你的手机不是被收走了吗？”周野垂下眼睛看着她，给人感觉他没想太多，“有事都没法联系到我。”
  夏瑶手里抓着周野的手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拎着周野给她买的卫生巾，拿着周野的手机，从车上下来后，又盯着他家的车看了很久。
  本来是想等着他走的，可车一直没动，过了一会儿，周野从车上下来了，又走到了她身边，顺手把自己肩上被她睡得有点皱的布料拉了拉。
  “走吧，我送你进去。”
  “我不是想要你送我……”夏瑶只是想目送他走，但周野却牵住了她的手，在燥热的夏季，他的体温显得存在感很强。
  “我想送你。”他在夜色中抬头看着她，说道：“十多天没见了，我很想你。”
  直到现在，他才表现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模样。
  夏瑶看了看他，到底没有拒绝他，她忍着热回握住了他的手，牵着他走了几步后，又把他的手按到了自己的小腹上面。
  “你的手好烫，借给我来暖一下肚子吧。”
  “嗯……”
  周野低头看着她摆弄自己的手，又将目光落到了她的侧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又开始盯着脚下不停变换着的地砖看。
  把她送到单元楼门口，他才总算停了下来。
  再送下去，就只能送到她家门口了。
  楼前的绿化带里有蝉在聒噪地叫个不停，路灯坏了一盏，刚好就在他们的身旁，所以唯独这一小片天地是伸手不见五指的。
  “好了，你回去吧。”
  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软，比盛夏夜吹到身上来的晚风都还舒服。
  少年的手指隔着裙子，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摸了摸，最后停了下来。
  不想走，周野在很短暂的一瞬间，思考出了一件对他来说还很早的事。
  他想名正言顺的去她家，不是用她早恋对象这种见不得光的身份。
  ……而是用她未婚夫或者丈夫的身份。
  这个念头出现后，他自己也有点愣了，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对结婚的事这么认真的产生想法。
  未来的另一条路好像因为她的出现，变得越来越清晰。
  除了她，不知道还能有谁。
  周野没再说话，他目送她走上楼，这一刻像是在心里种下了某颗种子，等待着发芽之后，在未来某天长成一棵树荫足够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
  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不过那些还没发生的事，她也并不需要知道。
  确认看不见她的影子后，周野转身离开，他上车找司机借了手机，给那串已经记住了的号码打了个电话。
  可能是有了接陌生来电的经验，这一次，程远很快就接通了。
  “她刚才到家了，你给她家里打个电话吧。”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直接说道：“我挂了。”
  “是我找你帮忙，她跟家里关系不好，回去晚了要是被爸爸骂，晚上会哭。”
  程远估计在咬牙，声音也变低了，“那你还把她留到现在？”
  “我想她了。”周野靠在自家车上，懒懒道：“半个月没见，想疯了。”
  他说着看向了窗外，开始熟悉起女朋友新家附近的店面和街道。
  “程远，我觉得你还是打个电话去好好解释一下吧，不然她今晚肯定要挨骂，到时候哭了，你去心疼还是我去心疼？她肯定还找我……”
  电话被粗鲁地挂断了。
  周野也把手机按熄放到一边，对自己当了回演员这事并没有多在意。
  前面的司机听他打完电话，开口问道：“现在走吗？”
  “再等等吧。”周野看着窗外，“还不知道她今晚会不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