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4 因缘了断
地脉产生爆炸，最先受到影响的是整个异空间，随后再传达到风家所在的山地，辉夜立即判断出究竟出了什么事。
灵脉确实遭到了破坏，最起码三分之二都消失了，同时风玥的气息也变得微弱。
而她的战斗则给风岚以及风朔舞当头一棒，还想着消磨风家战力立功的风朔舞立刻缩回了底下，风岚更是震惊，她难以想象强如白姬，会在自己掌控的领域内被击败。
“是母亲做的吗……！”
“肯定是师匠！这么一来，能够解决苍姬的危险，我们可以反击了。”
风霞和风琳从减少很多的黑影兵包围圈杀出一条路，很快风霞就收到了来自昽应和辉夜的消息，同时异空间的控制权再不是鬼神们说了算。
之前被反将一军的苍姬，现在终于回到自己的身体，她立刻一举入侵了风岚极力抢修的异空间系统，过程相当轻松，毕竟只有白姬才能阻止她。
“可恶！”
风岚眼见形势不利，不得不让风朔舞与她会合，两个鬼神全力去搜索白姬。
好好的战略一路出错发展成这样，谁都预想不到，但确信自己这边会胜利的风家士气越加提高，在辉夜的指挥下，黑影兵的威胁降低到最小。
还有个好消息，那就是苍姬在夺取异空间的控制权后，很快就将所有分割的空间聚集到一起，最关键的风澄在昽应的保护下成功与风烈、风捷相遇。
风家父子的伤势都很严重，风捷的头发几乎全白了，而风烈因为不要命地激烈战斗，浑身都在流血，但非常神奇的是他的力量反而上升了两个阶级。
“我手中这把枪、这件灵装是父亲给我的，早在让我出来见识世界时，他就知道我不会辜负他的期待，所以这件灵装是由当年的玉佩精制成的……父亲！谢谢！”
也就是说风烈现在已经超越了自己的极限，掌握了玉佩里隐藏的力量，再不是曾经的他可比。
虽然如此，风烈已经不能继续战斗，昽应叮嘱他先带着风捷和风澄离开这里。
“我？我要回去找师匠，我不能再一次失去她。”
没有明说风玥的灵魂一直都和他在一起，总之昽应护送苍姬将风家三人传送回地面，自己就立刻去曾经的中心空间找两个精灵，她们肯定清楚究竟从哪里可以去地脉下。
————
差不多同一时刻，苍姬主动舍弃了封印，亲自进入这个异空间，而且还阻止了风朔舞。
“咦，怎么会……！”
“小丫头你给我安分点，如果你现在投降我可以对你犯下的错误既往不咎。”
“我……我会相信你吗！阿姨！”
当然风朔舞的反抗完全没有用，苍姬可是初代鬼神，论力量和经验远远超出风朔舞数倍，单单两招就瓦解了第三代鬼神的防御。
然后就和曾经发生的那样，压制着风朔舞一边拖一边前往目标地点。
至于风岚，苍姬已经给她布置了陷阱。
这时候应该碰上了联合起来就无敌的那堆姐妹了吧。
“我一个人就能行。”
“琳，别逞强，我们一起才能省时间。”
风霞的精神依然饱满，风琳经过几小时的休息后也恢复了点力气，现在阻挡住风岚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不过对面的二代鬼神就非常生气了。
她所在的区域被某种结界所阻隔，轻易闯不出去，至今积累的战斗力甚至布下的计策几乎没有成功，这种反差令风岚接近暴怒。
【霸斩·神鬼两断】
【霸斩·风雷之怒】
但在风霞和风琳天衣无缝的联合攻击下，仅仅一个瞬间她引以为傲的攻击愿术就被风霞切开，同一时刻风琳释放杀招破坏了她的身躯。
不论是哪个鬼神，此时的肉体都是临时形成的，一旦破坏虽然可以再生，但碍于构成特殊，需要某些条件才能恢复如初，所以受到重大伤害后，顿时就失去了再战之力。
加上这边逃也不能逃，等于完全战败。
“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明明能够赢的……”
“你太小看风家的觉悟了，那是延续了几百年至今还屹立不倒的人类的力量。”
虽然落幕方式有些突兀，但毕竟是胜利了，接下来只要等昽应救回风玥，苍姬抵达重新封印白姬，那一切都——不，并不能这样，这种方式并不算真正的了断。
————
“………………这是……我做了个梦？”
依然是纯白的世界中，风玥的意识渐渐苏醒回来，脖颈间的项链传来温暖的热意，如此的力量只有一个人拥有，啊，不知不觉中又被弟子救了一次啊。
“唔！”
然而现在她只觉得浑身都失去了力气，仿佛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在海底下不断下沉。
自爆般的大招释放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将地脉摧毁了，间接给其他人争取到了机会，而且身体也没有被白姬夺取，这样就好……
再不用去纠结什么感情问题，在这个纯白深渊里坠落下去吧……不……这样真的好吗？
“我……”
“我的半身啊，和我一起走吧，重新回到那个世界。”
“！？”
白姬竟然还在！是吗，在自爆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出了对策，也就是说现在风玥的处境相当危险，再不挣扎的话就会被夺去身体。
“无需担心，我不会抹去你的存在。你心中此等灼热的感情，对我来说太过耀眼、太过沉重——啊，这场战斗是你赢了，你的信念、让我想起了妹妹。”
“你……难道……”
忽然间，风玥似乎理解了白姬。
她所寻求的并非是复仇，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一呆就是几百年，任何人都无从拯救她、也没有任何人给与她希望，同时也正是这么长时间的洗礼，加上风玥的行动，使得白姬从过往的束缚中挣脱开来，此刻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再和妹妹白姬交流一次。
人会改变，鬼神也会。
莫非这就是百年来大家一直想寻找到的最好结局？
“…………”
下沉的速度明显缓慢了，风玥的意识也逐渐清晰起来，她可以看到白姬正在她下方，托着她向上浮起，恍惚间还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过来——
“去吧，吾之半身啊，你有资格去抓住属于自己的幸福，就和当年的苍姬一样。”
咕咚。
风玥想张嘴回答些什么，但白姬没有给她机会，随即到来的身影抱住风玥转头向上浮起。
而代替了风玥，白姬的身影继续沉下，嘴角却微微弯了起来。
“………………”
回忆至今的一生，果然充满了遗憾，到最后虽然放弃了复仇，却失去了见到苍姬的机会。
“不对，我是为了姐姐能够回到我身边才制造的这个空间。等到你真正理解了何为人类，理解了什么叫做正常的情感，我会与你一起回去。”
“——苍姬？”
“嗯，是我，姐姐。”
原本以为再也看不到的妹妹，此时此刻却一起出现在了这里。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刚才的男人非常果断地离开了，就是因为给自己姐妹留时间啊。
曾经同甘共苦生存过的鬼神姐妹，终于在几百年后再次重逢。
或许根本不需要任何前提，只要再见一次就能达成相互理解，她们本来就该是这种关系。
“我也必须向姐姐你道歉，我也有错，我一直以为当时只有那种解决方法。”
“已经够了，我已经……”
面容相似的姐妹俩，相互拥抱着，泪水在浑浊的愿力层中融化，仿佛下定决心一起殉情般，但下一瞬间苍姬就睁开眼睛，她带着白姬向旁边上浮。
还不能死，所有人都是，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呼！！”
随着破开空气般的悠长声响，昽应终于将风玥带出了地脉层，幸好在途中遇到了苍姬，否则还需要更多的时间、过程还会更辛苦一点。
“唔，没想到这个年纪才尝试被第一次公主抱啊，真是特别的心情。”
感受着昽应的火焰传递过来的热量，风玥抬起僵硬的手臂，放到胸前握住了项链。
“说起来，这条项链也是那时候在黑森林决战后给我戴上的啊，呃，这算是临别的求婚礼物？”
还有心情开玩笑应该是没事。
不过昽应现在没办法笑出来。
“师匠，以后别这么一声不响就离开，已经两次了。”
“抱歉……这样，再原谅我一次吧。”
下意识地就道歉了，风玥的脸颊微微红了一下，然后搂住昽应的脖子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
只不过这简单的亲吻倒是燃起了另一种火焰，彼此的感情交织升温，嘴唇再一次接触到一起，同时风玥的身躯越发火热。
“…………？！”
恰好是这个尴尬的时候，昽应与风玥忽然觉察到侧面有人接近。
竟然是风霞和风琳……
而目睹了眼前绝对不是好事的场景，风霞不好意思地装作捂住眼睛，边上的风琳反应更加大，呆愣之后因为无法处理的各种信息膨胀导致大脑宕机，就这么吐着白色的物体失去了意识。
这个，无论怎么看都出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