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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假千金的嫂子 第159节

  车夫坐在马车,嘀嘀咕咕说着埋怨的话,丝毫没发现,马车上多了一个人,不是受伤的炎影又是谁。
  眨眼一个月过去了,凌羽郡主没有丁点消息,赵瑾泓出去找人也未归。
  汴京突然接到消息,摄政王在南魏和北齐边界遇刺,不幸身亡,消息已传往北齐。
  宣宁帝深感痛惜,招赵瑾泓回京,令他即刻赶往北齐,以女婿的身份参加摄政王的丧礼。
  赵瑾泓觉得事有蹊跷,去北齐或许能遇到凌羽郡主,便也不推辞,接到命令来不及返京,便踏上了北上的路。
  悠然听了也觉心痛,想起那个慈祥和蔼,声音洪亮,满脸落腮胡的老人,忍不住为他惋惜。
  怎么就遇刺了,到底是谁做的。
  颜三郎见悠然伤心,为他分析了北极的局势,小皇帝渐渐长大,想揽权,自然容不得摄政王。
  他有件事没说,以他对摄政王的了解,知道小皇帝的目的,不可能毫无准备。
  这次遇刺身亡,说不得是个局呢!北齐朝堂谁胜谁败,还未可知。
  悠然听了颜三郎的话,还是忍不住伤心,想着,要是凌羽郡主知道了该多伤心。
  白天悠然还在伤心,夜里公主府意外来客。
  悠然望着活生生的摄政王,又惊又喜,半晌说不出话。
  摄政王见她愣住,上前几步,捋着胡子掐着腰,大笑道:“大侄女儿,见到老夫,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老夫又活了。”
  “遇刺身亡果真是个骗局。”悠然长长舒了一口气,也替凌羽郡主高兴。
  没有比亲人活着更令人高兴了。
  摄政王又是大笑两声:“小皇帝想夺权,想要老夫的命,老夫都给他。活了大半辈子,老夫想开了,什么临终嘱托,什么江山社稷,百姓安危,都与老夫无关,老夫只想女儿安好,也想活得长久,看着女儿生儿育女。”
  一路上他看了许多大夫,大夫们都说,他的病已无大碍,只要好生休养,再活二三十年不成问题。
  命都有了,摄政王还奢望什么,立刻按原计划行事,诈死离开,再不管北齐的恩恩怨怨。
  哪怕日后北齐被灭国,他都不眨一下眼睛,皱一下眉头。
  听见他说女儿,悠然想到了凌羽郡主,目光复杂地看下摄政王,不知该如何开口。
  摄政王若是知道真相,会不会大发雷霆,一气之下把小哥杀了。
  可就算她不说,汴京城都传遍了,摄政王看望女儿不见人,也会知道事情真相,还不如他们坦白呢。
  悠然犹豫半晌,对摄政王道:“我有一事想告诉你,您听后千万不要生气。”
  摄政王悄然回到汴京,没去别处来到公主府,自然是有目的,就是为了悠然的人参酒,他对谁发火,也不会对悠然发火,笑眯眯道:“大侄女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
  只要悠然公主管酒喝,他是无所谓的。
  “您……”悠然不知从何说起。
  摄政王是个急性子,见幽然吞吞吐吐,磨磨唧唧的,也跟着急了:“你说就是,我听着呢,不管何事,我绝不生气。”
  生气也是生别人的气,与悠然公主无关。
  恰在此时,颜三郎进来,看见摄政王出现,有些惊讶却不意外。
  果真姜是老的辣,什么遇刺身亡,全是作戏。
  颜三郎朝摄政王拱拱手,算是打招呼。
  摄政王颔首,又催促悠然:“大侄女,咱们继续说,方才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我不会生气。”
  颜三郎默默坐到悠然对面,暗道:不生气?是因为不知发生了何事。
  悠然一咬牙,道:“凌羽郡主离家出走了。”
  “离家出走,为何离家出走?”摄政王以为小两口闹别扭了,神情不以为然,谁家两口子不拌嘴,上牙和下牙还打架呢。
  他是过来人,能理解。
  悠然又道:“您和小哥做的交易,凌羽郡主好像知道了,成婚第二日便离开了,至今杳无音信。”
  听了这话,摄政王哪能忍得住,当即拍桌子大吼:“赵瑾泓个混蛋,竟敢欺负我女儿,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说着就要往外走,幸亏被颜三郎拦住了
  “您先消消气,齐王殿下没有欺负凌羽郡主。齐王殿下已经出去找人,至今未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齐王殿下。”颜三郎看着摄政王,意有所指。
  把婚姻当筹码,是您和赵瑾泓约定好的,怎么出了事,责任全是赵瑾泓的,摄政王这老狐狸,也太会推卸责任了。
  “不怨他怨谁,难道怨我吗,我好好的女儿嫁给他,隔日人就不见了,不怨他怨谁,我非要宰了这小子。”摄政王不依不饶,大吼大叫,非要找赵瑾泓算账。
  看着震怒的摄政王,悠然扶额:说好的不震怒、不生气呢。眼前的暴躁龙是谁?
  “我这里有新酿的酒,味道不错,要不,您先尝尝压压惊,顺便消消气。”悠然对摄政王好声好气道。
  “那,那,那好吧。”摄政王讷讷道。
  悠然哭笑不得,酒和女儿相比,酒重要一些。凌羽郡主要是知道了,不知该如何想。
  为了平息摄政王的怒火,悠然舍了许多美酒。
  摄政王抱着美酒,心满意足离去。
  他抱着酒坛子,美滋滋地想:女儿离家出走太对了,不然哪有这么多酒喝。
  侍卫看着喜滋滋的摄政王,忍不住提醒:“主子,郡主不知去向,咱们去哪里寻人?”
  摄政王摸索着酒坛子:“还能去哪里,自然是去北齐,老夫死了,唯一的女儿定要前去守孝,你们趁机把人拦下,悄然带回汴京城即可。”想了想又道,“郡主若是不愿意回来,你们莫要勉强,她想何时回来,就何时回来。”手放在酒坛子上,继续摸索着。
  他了解自己的女儿,就算知道真相,也不会轻易寻死,不定在哪个角落里潇洒恣意,等她玩够了、玩累了,自然也就回来了。
  摄政王不着急,女儿回来晚些,自己还能去公主府讹一些酒喝。
  侍卫好似看出摄政王的心思,眼角微勾,替自家郡主不值。
  郡主呀,主子他变了,有了美酒便不要女儿了。您快些回来吧,若再不回来,他把美酒当成亲闺女了,再也不认您了。
  而此时的凌羽郡主来到了颜柳村,她见这里风景好,想在这里住下,于是让宝珠去打听可有合适的房子。
  房子自然有,是楚英宁的院子,她如今是皇后,出宫都难,自然不可能再回颜柳村,于是就托村长卖了。
  看房子的时候,凌羽郡主看中了颜家的院子,村长笑呵呵道:“这房子是颜家的老宅,他们家出了一位状元,将来或许还会回来,宅子也有下人打理,不会卖的。”
  凌羽郡主一听,觉得有些熟悉,颜家,出了一位状元,可是当朝驸马?
  没想到她来到了驸马的家乡,为了隐藏踪迹,凌羽郡主不打算说。
  楚英宁的宅子也不错,凌羽郡主没挑,当即银货两讫。
  看着手中的红契,她唇角微弯暗道,就在这里住下来吧,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是的,她怀孕了,应该是赵瑾泓被暗算那夜有的。
  不管如何,这孩子是她的,她要把孩子生下来,爹爹也想看着她生儿育女,这次终于能如愿了。
  凌羽郡主不知道,现在的她不如酒重要。等孩子生下来,谁重要就不得而知了。
  九月的风有些微凉,白梅从屋里出来,拿出一件披风,一面给悠然披上,一面道:“今儿是书院开门的日子,所有人都等着公主呢,公主今日的打扮未免太素净了些。”
  “我只是书院建造者,又不管管理书院,管理书院的是外祖父和王丞相。再说,书院是读书的地方,太过奢华不好。”悠然站着不动,任由白梅给她整理披风。
  这些日子,书院建成了,再过几日美食街也要开了,颜大郎的庄子也在那附近,听说也弄好了。
  悠然去了两次,悄悄用了异能,如今颜大郎的庄子上硕果累累。可把颜家人累坏了。
  颜三郎从外面进来,见悠然装扮素净,进屋拿了个步摇,簪在悠然头上,笑着道:“这样更好看。”
  悠然唇角上扬,瞪他一眼:“我又不是给人看的,要那么好看做什么?”
  白梅抿唇偷笑,还说颜三郎的眼光好,只这么一个步摇,让悠然多了三分贵气。
  颜三郎没脸没皮的,凑到悠然耳旁小声道:“不给旁人看,给我看,尤其是晚上,我最喜欢了。”
  “去你的,净胡说。这可是白天。”悠然被他一撩拨,脸颊一热,伸手推颜三郎,将颜三郎推得后退一步。
  “孩子们不在。”颜三郎继续凑上来,“你怕什么,我都听你的,孩子们在的时候,我保证老老实实的,不该说的话一句不多说。”
  悠然不想与这厮纠缠,抬步朝外走,问白梅:“都准备好了,咱们走吧。”
  白梅抿唇看一眼颜三郎,对悠然道:“都准备好了。”
  颜三郎追上来,自然而然站到悠然旁边,一本正经道:“书院的院长是外祖父和王丞相,咱们不去也可以,要我说,咱们去庄子上住几天。”
  上次已经到庄子上了,因为罗夏夏的事,没去成,这些日子心心念念,成天蛊惑悠然,让悠然去庄子上住几天。
  悠然驻足,看他一眼,笑着道:“没空。”
  书院建成,裴太傅给书院娶了名字,男子书院叫沧澜书院,女子书院的名字是王丞相取的,叫婉月书院。
  一个沧澜,一个婉月,立时能分辨出哪个是男子书院,哪个是女子书院。
  两个书院分别立于路两旁,一左一右,左边是沧澜书院,右边是婉月书院。
  两个书院的设计一样,当初为了定书院,裴太傅和王丞相又吵了起来。
  自古以左为尊,裴太傅认为左边就应该是男子书院。而王丞相呢,男子书院的院长你占了,女子书院的位置该我选吧。
  这两个人都是固执的,一个不让,一个偏要。闹得不可开交,最后闹到了悠然面前。
  悠然用老规矩解决,抓阄。王丞相上过一次当,这次学聪明了,让悠然准备笔墨纸砚和陶罐,当场写,直接投入陶罐。
  结果,还是裴太傅赢了。
  裴太傅大喜过望,恨不得放爆竹庆祝。再看王丞相,欲哭无泪,指天不公。
  上次就算了,是悠然公主作弊,老匹夫是悠然的外祖父,为了那点儿面子,和源源不断的好酒,王丞相忍了。
  可这次呢,纯粹运气不佳,能不让王丞相生气吗。
  悠然和颜三郎到时,裴太傅和王丞相都到了。旁边还站着许多人,有各家的家主,也有汴京的贵妇,都是送自家孩子来读书的。
  这些个世家贵族,本不看好悠然的书院的,谁让丞相和太傅当院长了,听闻里面还有当朝的探花郎呢。
  状元郎是悠然公主的驸马,若是得了空,来给学生们上课,受益的可学生。
  这么一想,报名者众多,也幸亏悠然不管这些,不然公主府的门槛都被踩烂了。
  他们知道悠然公主不管事,管事的是王丞相和裴太傅,牟足了劲往太傅府和丞相府钻,不乏带着贵礼走后门的。
  这令太傅和王丞相不胜其烦。
  这次两人难得没吵架,命人出了一些试题,过关者方能进入书院。
  两家门前这才清净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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