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

  忘记了。
  祝斯宁粗喘一声,干脆拽起宗启颢的衣领,直接吻上去。
  反正都是他的错,宗启颢肯定不会放过他,还不如主动一点,
  绑好的发带再次被扯落,原先还占得先机的祝斯宁节节败退,哼出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
  宗启颢唯一庆幸的,就是第二天不用上早朝。
  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完全不想起床,宗启颢揉了揉太阳穴,昨天这么一闹,祝斯宁骗他一事居然就这么被糊弄过去,不好再追究。
  不过有便宜不占怎么可能,到嘴的肉再让他飞了,他宗启颢也不要做男人了。
  和祝斯宁在一起,时不时就会被震惊到,也能收获很多的惊喜。
  平常祝斯宁就不会早起,现在更是别想,能按照平常的时间起床就不错了。
  宗启颢抬手替他拉好被子,从被子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发带来,昨天这条发带最终还是没能发挥他的作用,祝斯宁最后已经放弃重新把头发绑好,当然没有力气找也是一个原因。
  闭眼睡觉的祝斯宁形象向来乖巧,宗启颢盯着他眼角的红晕看了一会,思考等会祝斯宁起来发现自己现在的模样会不会生气。
  和父兄告别时都没哭过,昨天晚上真是很可怜了。
  要不然还是先帮他把发带绑了,争取能哄一点是一点好了。
  轻轻将祝斯宁的发尾拉出来绑好,宗启颢坐了一会,想起自己还要与几个臣子开会,这才起身下床。
  出了寝殿,值守在外的姜伟弯腰,小声提醒他今天的日程安排。
  他起得晚,有好些事已经顺势往
  后挪了。
  做了略微调整后,宗启颢还是忍不住返回寝殿去看祝斯宁。
  阿宁能起来吗?
  祝斯宁眼睛掀开一条缝,慢慢睁开看清眼前人。
  眼睛空蒙,眼周比上了胭脂还要红艳,粼粼还泛着些许水光。
  动了动,祝斯宁努力坐起来一点。
  你的宝贝已经死掉了。
  说完,他重新倒回床上。
  好吧,宗启颢忍笑,那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去吧去吧,祝斯宁有气无力,好好干活啊。
  皇帝果然是个劳碌命,总期号失笑,不过皇后只要享受他劳碌的成果就够了。
  见人实在疲惫,宗启颢也不再折腾,确定他没有其他不适后才离开。
  祝斯宁直接睡到中午才起来,抬个手都是软绵绵的没力气,下午定的让徐淑妃和范充容来汇报一事也临时取消了。
  宫人在祝斯宁起来后就将宗启颢的行程都交代清楚了,解释说宗启颢不是故意不来,只是事情实在很多,暂时不能过来。
  这都是他说的?
  祝斯宁喝了不少水,声音还是有点沙。
  宫人点头。
  他有事就去忙啊,说这么多做什么,祝斯宁莫名,我又不会去帮他。
  他不需要宗启颢时时陪着,宗启颢不靠他也能处理好所有的事,没有必要解释那么多。
  宫人哽住。
  殿下真是太不解风情了,陛下要不是担心他,都不会再三要他们说清楚这些。
  祝斯宁瘫在贵妃椅上,闭眼挥手让人退下: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不是和以往一样么。
  宗启颢不在更好,他昨天晚上都那么求他了,还不肯放过他。
  真是尊严丧失的一晚。
  祝斯宁一点都不想回忆。
  更气人的是,系统居然才发了两个进度点!
  两个!
  祝斯宁看到系统界面的那一刻,恨不得在床上昏死过去。
  这两个进度点对不起他的付出!
  辣鸡系统,竟然这么小气!
  为什么宗启颢就可以如此轻易完成任务,他就要苦逼地受煎熬。
  祝斯宁郁闷地发了一会牢骚,又在贵妃椅上睡过去。
  等睡够再起来天已经黑了,烛火点点,宗启颢就在另一边侧坐着看书。
  烛光打在他的脸上,描摹他的面部轮廓,五官英挺,目色清朗,犹如一座沉静的大山。
  是祝斯宁很喜欢的长相了。
  气氛实在太过宁静祥和,让人沉醉,不知今夕何夕。
  他躺着看了一会,思绪慢慢放空。
  醒了?
  注意到祝斯宁的视线,大山动了动,朝祝斯宁走来。
  嗯。祝斯宁说话还带着鼻音,饿,我还没吃饭。
  宗启颢一来就听了宫人汇报,中午起来祝斯宁就没吃多少东西,躺到现在,肯定饿得不行。
  将人扶起来坐好,宗启颢手指动了动,将他早上绑在发尾的发带解下来,交由宫人换新的来。
  梳好头发,穿上外套,宗启颢再张开手就要把人抱起来。
  不用,我自己走。祝斯宁轻轻推开他。
  我都习惯了,宗启颢退开一步,不用我抱着了?自
  己可以?
  当然可以。祝斯宁感觉自己恢复了不少,不出去就在里间移动还是不成问题的,我还没那么弱。
  宗启颢跟在他后面:你别走那么快,慢一点。
  脚踏实地的感觉很不错,祝斯宁在殿内转了一圈才坐下来。
  这么开心?
  宗启颢舀了一碗热汤给他。
  今天睡得有点多,现在特别精神。祝斯宁眼睛透亮,清晰映出宗启颢的影子。
  他喝汤的时候,宗启颢就在一边看着。
  你不吃吗?
  今天晚上的菜色有点清淡,还多是流质食物,不过祝斯宁不挑食,只要合胃口他就能吃不少。
  就还挺好养的。
  宗启颢端起碗,掩去嘴角的笑意:我还以为你要到明天才起。
  这话说得,太影响食欲了。
  祝斯宁斜眼睨他:我起不来你很骄傲吗?
  不骄傲,宗启颢咳了咳,看他吃得欢实,唇色还是润泽的水红,又忍不住添上一句。
  下次继续努力?
  这饭没法吃了。
  祝斯宁放下碗:陛下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和我打?
  不敢不敢,宗启颢哄着他,你先吃饭。
  祝斯宁要真想打,他肯定是打不过的,怎么舍得。
  嘴上说着自己还很精神,其实吃完饭祝斯宁眼睛就有些迷蒙了。
  今天几乎睡了一整天,人都没怎么活动过,担心祝斯宁睡多了半夜要起来,宗启颢干脆放下事情,陪他玩起牌来。
  玩的夫妻牌。
  两个人,难度低,再加上祝斯宁精神不济,两人各有输赢。
  祝斯宁打了个哈欠:每次和陛下玩都是只有两个,要是人多一点,陛下肯定猜不到我拿的什么牌,我肯定是赢家。
  以前祝斯宁只是打遍秦王府无敌手,现在是打遍后宫无敌手。
  月上中天,殿内燃了暖炉,整个晚上都不会冷,祝斯宁先一步躺到床上。
  今天晚上好好睡。
  宗启颢替他盖好被角,俯身,蜻蜓点水碰过他的唇。
  算了吧,祝斯宁毫不留情揭穿他,那是因为你明天要上早朝吧。
  我可以不上早朝,更何况这个
  宗启颢笑了声,刚想继续说,就被祝斯宁捂住:很晚了,我累了,要睡觉了!陛下晚安!
  他是真的没有力气再来一次了
  宫人退下,寝殿门悄然合上,角落里几盏烛火如微小的星子。
  宗启颢抱住身边的人,闭上眼,鼻间是清晰的草木香。
  晚安,阿宁。
  第68章
  任务条走了两个进度点又不动了,祝斯宁估计宗启颢这边是再也榨不出进度点了, 后宫其他嫔妃无事, 生活和谐, 王昭仪还提前给祝斯宁送来她的家具罩子。
  非常喜庆的大红色,花鸟鱼纹, 灵动又不失典雅。
  不过祝斯宁怎么看都不太对劲:这个我怎么看着特别红的样子?
  王昭仪点头,得意道:这是肯定的,臣妾特别让莺莺开了库房,选的最正的大红色,还好之前陛下和殿下大婚后还剩下不少, 臣妾估摸着,和别的颜色搭配一下,做一整套绝对够。
  可是这个好像只有一种颜色
  对啊, 只做了寝殿的, 就用这个大红色, 很符合殿下要求, 喜庆!
  祝斯宁觉得别扭, 这些罩子要装上去,他有种梦回大婚夜的感觉:你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王昭仪:哪里不对劲?这个颜色是莺莺也说好的!很适合过年的时候用!
  祝斯宁:
  徐淑妃啊
  祝斯宁肯定她是故意的了。
  王昭仪很热情:殿下试一试, 看看有哪里不喜欢的, 寝殿也不用见人, 可以看哪里不好不合适的, 做正殿才好改掉。
  呃祝斯宁不太想用。
  奈何王昭仪坚持, 她一般都是出的绣样, 没几个见过她真正的技术,到过年时,朝廷命妇会先来拜见祝斯宁之后才能去各宫走动,这是一个绝好的展示机会。
  祝斯宁扛不住王昭仪:那换上吧,换上吧。
  看着宫人手中的红色实在刺眼,祝斯宁有些头疼,宗启颢要是见到这些,搞不好又要借机套路他,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出门了。
  触发任务的关键点就那么几个,祝斯宁转了一圈,去往藏书楼。
  辩论之后,他就没有再去藏书楼了,听宗启颢说萧逸明消沉了好一段时间,而后家中产业受到冲击,又整日忙得焦头烂额,连最基本的工作都不是很上心。
  萧大人在吗?
  祝斯宁问藏书楼内打扫的书童。
  书童摇头,见左右无人,小声道:萧大人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准时来了,殿下若是有需要,可去翰林院找学士大人。
  好。
  祝斯宁在藏书楼内转了一圈,找了几本还算感兴趣的书后,去了翰林院。
  萧逸明手里抱着一摞书,面容和以往相比憔悴不少,见到祝斯宁居然还特意来找他,神色有些不自然。
  与他不对付的世家起死回生,还打着皇室的旗号,这些祝斯宁不可能不知道。
  宗启颢对后宫向来寡淡,在不知道能赚多少前,他只会觉得麻烦,不会想要做这些。
  祝斯宁性格跳脱,会想出这些并不奇怪,哪怕他不会是具体的执行人。
  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萧逸明问道:不知殿下为何事而来,可有需要微臣的地方?
  祝斯宁道:萧大人终于不再自称我了。
  萧逸明抿了抿唇,微微低下头:还没恭喜殿下康复,殿下来得突然,微臣没来得及备上贺礼,还请殿下见谅。
  稍后补上也可以,我不介意。
  祝斯宁对
  萧逸明感官还是比较复杂的,一方面他知道萧逸明能顺风顺水的原因是有主角光环在,没有困难逆境的成长环境让他很难为其他人考虑,另一方面,他也算是萧逸明主角光环的受害者。
  这也是他很长一段时间不来藏书楼的原因。
  当然,他比较幸运,能和宗启颢一起倒带重来,还得到了系统帮助。
  现在萧逸明的主角光环就差一点破解,萧逸明本人陷入停滞不前的处境。
  两人默然不语坐了一会。
  祝斯宁和宗启颢都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和萧逸明更没有,以往相处的时候,更多的是靠萧逸明带动,现在萧逸明不开口,他就更没话说了。
  然而系统半天都没动静,祝斯宁又不愿意就这么走了。
  听说边疆已经全面做好防备,已经爆发了好几场小冲突。萧逸明主动提起话头。
  祝斯宁附和道:是这样,听我大哥提过,有输有赢,
  远离朝堂中心的萧逸明,肯定没有祝斯宁这种能与当事人交流来往得到的消息多,如此,这个话题也就不必再谈了。
  萧大人祝斯宁斟酌道,似乎习惯了事事顺心,而自己总是处于主导地位?
  每当萧逸明做完一件事,世间其他人事必然随之变化,而且是有利于萧逸明的变化。
  萧逸明勉强扯起一丝嘴角:殿下为何这么觉得?
  因为纵观萧大人的人生经历,发现你就没有遇过挫折。祝斯宁道,就算是陛下,在朝堂上也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知道他很多时候都觉得那些臣子对着一个问题车轱辘很烦,但是他从来就没有直接说过。
  萧逸明回忆了一下,每遇到这种状况,宗启颢都不太乐意听,心神不知道飞往哪个地方,等到姜伟提醒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再宣布结束这场争论,大家回去再想想下场继续。
  其实这种方法多了觉得烦的反而是朝臣,因为不管他们吵得多大声,宗启颢就是不劝架也不拍板,就让他们徒劳地消耗精力。
  我就更不好了,要是没有意外,现在可能就不在这里了。他会和祝修永驻守在边疆,和宗启颢只是君臣。祝斯宁接着说:其实我没觉得挫折有什么不好的,吃一堑长一智,因祸得福什么的,这样的话其实挺多的。
  有时候他也想过如果他的腿没有受伤,也许祝广就不会想着把他留在京城了,不过这些也很难说,毕竟他喜欢宗启颢是逃不过的,搞不好他反而会主动留下来。
  太过顺利,所以萧大人最终忘了自己是谁,总觉得自己想要全都能得到。祝斯宁的眼睛里映出萧逸明仓皇的样子,是不是这样?
  萧逸明呼吸一滞:原来殿下也不是毫无所觉。
  我确实没有感觉到,是陛下和我说的。祝斯宁对于这些向来不敏感,不过宗启颢警觉得很,就算知道祝斯宁是无辜的,也要逼着祝斯宁少和萧逸明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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