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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 第154节

  因此氾河所有的权势出了上京,不如想象中的安稳。
  当时宿枝击退了邻国兵将,正要往正二品提提,听到这个消息,一人一马赶回京中,提着剑拎着国舅的衣领闯入了皇宫,直接在皇后的面前砍死了国舅。
  这事闹大了,长公主出面去了皇帝那里哭诉,要皇上放过宿枝。皇帝虽是糊涂,但很疼惜胞妹,只是碍着皇后不好做。
  正当皇帝左右为难时,一直跟在宿枝身后的越河尊出现了。
  第122章 远山
  白发长须的老者面容慈和,来到关着宿枝的偏殿,对着宿枝说:“小友,我观你骨骼清奇,是个修行的奇才。”
  宿枝擦着剑上的血,面不改色道:“巧了,上一个想要骗我的骗子也是这么说的。”
  越河尊一顿,又道:“你可知我是谁?”
  宿枝擦着剑的动作一停,眯起眼睛回想了一下,对着老人一本正经地说:“上个骗我的人对我说他是薄辉,你也可看着说你自己是谁。”
  越河尊被他噎了一下,脸上有些难看,又道:“我是远山之主,看你是个可塑之才,想要收你入门做我第十一个弟子。”
  “不感兴趣。”
  “你今日犯下了重罪,如果我出面收你为徒,谁也不敢为难你,你也不会有事。”
  “用你多管闲事。”
  “?”越河尊没想到以他的身份,居然收不下一个徒弟。
  论身份,他比邺蛟都尊贵。
  而这样的他想收弟子,竟然被弟子拒绝了。
  这人委实有点不知好歹。
  如果不是看他仁善,经常做好事,也知道来日之事不是不可修改,越河尊早就杀了他了。
  想到这里,越河尊心里来了气,对着宿枝勾了勾嘴角,抬手一变,将面前这不识好歹的人变成了两岁的娃娃,然后封住这个人的嘴,拎着小娃娃的一条腿来到皇帝面前,说宿枝是氾河一支唯一可以修行的人。
  他准备收宿枝做自己的第十一位弟子。
  皇帝知道越河尊身份尊贵 ,心说宿枝学成归来对氾河也有好处,当即应允了。
  皇后恨得牙痒痒,却拿宿枝没有办法,只能不甘心地想着宿枝生来好运,若是做了越河尊的弟子,以后谁都不能得罪他。
  从此天底下就没有一个敢越过越河尊去开罪他的人。
  包括她……
  毕竟越河尊可是薄辉入云后唯一留在地上的尊神。
  思及至此,她火气越来越大,气得直接病倒了。
  长公主一直担心宿枝惹祸,听说越河尊要收宿枝为徒,心中也是十分欢喜。心说若是如此,以后宿枝就不会出去闯祸,即便闯了祸也无人敢为难他了……
  就这样,在谁也不反对,本人反对无效的情况下,越河尊带着宿枝回到了远山。
  因为那个预言,越河尊把昌留的聂泷派了过来,要他时刻盯着氾河的动向,引导氾河一支走向正途,废了那危险的签文。
  而这一切,包括那个预言,宿枝都不知道。
  越河尊回远山的那日,大弟子阿鱼正带着九个师兄弟来到山下迎接。
  阿鱼是远山中的白色锦鲤修炼成精,因为常年卧在清荷之下,是个话少沉稳的美男子。
  他虽不是远山中最能打的,却是远山中最聪明的,与越河尊的二弟子有些情意。
  而他身旁站着的就是越河尊的二弟子青藤。
  青藤也是远山中唯一的女子。
  近日,守在远山中的他们收到了师父的来信,听说越河尊给自己找了个小师弟,名字叫宿枝,也不知这个宿枝是个什么东西,便聚在一起,写信问了师父一句师弟是公是母后,草草地准备了一个迎接的酒席。
  其中,三弟子蓝蝶性格跳脱,因为远山许久没有新人出现,一时兴奋,把桌子上的酒杯变得像是脸盆那么大,非要灌宿枝一“杯”酒,趁着收徒的热闹机会,在一向安静的远山中好好闹一闹。
  等到中午,师父踩着云回来了。
  十个弟子伸长着脖子一看,没有看到他身后站着人,顿时有些茫然,等他再靠近些,他们才发现有什么东西趴在越河尊身后。
  迎着他们的目光,一只肉呼呼的小手伸了出来,就像是白白的包子,抓着越河尊头顶的发冠,似乎在拔蘑菇,对越河尊非常不尊重。
  阿鱼素来很少有表情,见到这一幕只是怔了怔,然后便面不改色地迎上前去,向师父行了个礼,宛如没看到有人冒犯师父。
  青藤女不如阿鱼沉稳,便以一脸说不得的表情看向越河尊的身后,瞧见了越河尊身后趴着的那个孩子。
  那孩子大概两岁,皮肤白嫩,睫毛很长,有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长得十分地可爱。
  似乎是刚刚睡醒,孩子的脸上还有睡觉压出来的红色印子。微张的唇上覆着一层口水,看上去又乖又呆。
  青藤女心说,要是一般人看到这样可爱漂亮的孩子,也许会忍不住心生欢喜,但青藤女和门下的几个师兄弟都是极有规矩沉稳的人,所以并未对此多说什么,甚至问都没问一句。
  只有性子最不沉稳的蓝蝶看了看师父身后的孩子,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盆,酝酿了一下,将盆递给了师父,说了一句:“给你,接尿用的。”
  毫无疑问,在接下来的三个时辰里,蓝蝶都在挨打。
  青藤女又想,一般的师兄弟见到师父暴打同门,都会拦一下,但远山的弟子不一般,他们根本就不会拦着。
  因为他们看重规矩,性子沉稳,师父要打,就算往死里打都是可以。
  所以不拦、不问,一群人就那么背着手站在一边,像是欣赏风景一样,带着沉稳淡漠的表情,看着师父暴打师弟。
  越河尊打了半天,就指望着有人来拦一下,但很显然,他门下没有那么善解人意的人。
  天黑后,越河尊乏了,就对着鼻青脸肿的三徒弟说:“这是你的师弟,宿枝,因为师父觉得他性子不好,需要重新教养一番,所以就把他变成了孩子,在接下来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他,教会他怎么样做人。”
  这话一出,其他弟子都看了过来。
  越河尊有十个弟子,但都是妖族。
  抱着宿枝的蓝蝶什么经验都有,就是没做过人。
  因此,越河尊要妖精教人做人的要求委实难了一些。
  但没有办法,与其他面冷心也冷的弟子相比,蓝蝶是唯一一个不会把宿枝照顾死的人。越河尊没得选,只能把照料宿枝的任务交给了蓝蝶。
  一日后,看着蓝蝶带着小师弟,让小师弟骑在自己的脖子上乱跑,越河尊满意地摸了摸胡子,觉得蓝蝶很适合照顾孩子。
  这件事可行。
  一日后,蓝蝶越看小师弟越喜欢,不辞辛苦,直接以自己的口/器去采取花蜜,采完当着小师弟的面,吐给小师弟喝。
  这是他最喜欢的食物。
  可那孩子盯着面前的汁水却闭上了嘴巴。
  这孩子有点挑食。
  在发现小师弟不喝之后,蓝蝶想起了某些蝴蝶的习性,又找了一些腐烂的果子,吸了吐出去给小师弟喝。
  而后,小师弟小小的巴掌糊在了他的脸上。
  蓝蝶有些为难,想了片刻,扭过头茫然地看向了四师弟。等着四师弟如厕回来,他蹑手蹑脚地露出口/器/往净室里走。
  而在他即将迈入净室的时候,越河尊从后方出现,一脚踹到他的腰间,将他一脚踹进了净室,末了抱着吸着手指,瞪着一双死鱼眼的小弟子去了二弟子青藤女那里。(摘自百度:有些蝴蝶喜食花蜜,有些蝴蝶则喜食发酵的烂水果汁或水果的汁液,甚至人畜等的粪便。)
  此刻,大弟子阿鱼在师父带着小师弟去青藤女那里时,从师父的身边经过,悠闲地走在花海中。
  越河尊没有看向大弟子,心想,他这些弟子中,九个都是男子,只有这么一个金贵的宝贝是女子。
  也许比起那些粗枝大叶的男弟子,青藤更加适合养他的小弟子。
  抱着这个念想,越河尊把孩子放在托盘里,在二弟子喝茶的时候,推着托盘,像是进行什么交易一般,把孩子推了过去。
  青藤女板着脸,正在喝茶的手一顿,斜着眼睛看着那个瞪着水亮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孩子,举着水杯的手没动,但杯子里的水却倒在了自己的胸前。
  “养孩子这件事……”越河尊犹犹豫豫地开口。
  青藤女冷着一张脸说:“我只让我抓到的其他东西生过,自己没生过,不了解。”
  这些话包含的故事太多,让越河尊听得虎躯一震,扔下孩子就跑了。
  一日后,孩子还躺在托盘之中。
  青藤女高贵冷艳地坐在一侧,先是板着脸不理对方,可那双金色的眼睛却违背了自己的心意,时不时就要瞥一眼宿枝,然后又像是怕别人笑她,很快移开了目光。
  一日后,对着落下的树叶,青藤女矜持地抱起了孩子,先是挑剔地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四处张望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人后,她抱着孩子左右晃了晃,好似逗狗一样,发出“嘬嘬嘬”的声音。
  被她抱着的孩子似乎有些无语,连手指都懒得咬了。
  “男人就是不行,干不了什么大事,孩子只吃花汁和粪水怎么能长大,正经的孩子应该去喝正经的奶水。”
  越河尊站在柱子后,露出半张脸盯着二徒弟,听到二徒弟如此说,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青藤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说到什么就要做什么,因此她站了起来,把孩子夹在腋下,大步流星地走向山中。
  片刻后,山中的小妖被青藤绑住,无数藤条缠在小妖的身上,分开了小妖的四肢。
  而下方那冷若冰霜的女人则对着一旁吸着手指的小师弟说:“你等等,撒种很快的,结束之后不到半日就能产卵催……”
  话没说完,越河尊骑着四徒弟白牛从后方一角顶开了说着了不得的话、做着了不得的事的二徒弟,将孩子的眼睛挡住,做贼一般地带了回去。
  又一日,四徒弟白牛对着师父说:“这样下去不行,还是交给我养吧。”
  他们说这话时,大徒弟阿鱼正绷着一张脸,坐在对面的树下看书。
  越河尊想了半天,没找到好的“托孤”人选,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了白牛,把孩子扔了过去。
  又是一日,越河尊站在窗外,在四徒弟越看小师弟越喜欢的时候,露出了安慰的笑;在看到四徒弟因为太喜欢小师弟,决定给小师弟找一个小母牛做童养妻的时候,人又顶不住了,上前带走了宿枝。
  如此辗转了多天。
  在宿枝在五徒弟那里被黏在蜘蛛网上、被六徒弟当作女孩养、在七徒弟那里学打鸣、在八徒弟那里学筑巢、在九徒弟那里被种在地里晒太阳、在十徒弟那里昼伏夜出后——越河尊发现了自己那些话不多,事不少的徒弟可能不适合带孩子。
  他心里止不住地发愁,拎着孩子的腿继续往回走,走了几步,他又看到了大徒弟阿鱼。
  阿鱼是条漂亮的白色锦鲤,有着一张生人勿进的冷傲面容,看起来是最不适合带孩子的。
  也因为阿鱼喜欢独处话还少,在谁适合带孩子的选项里,越河尊永远都排除掉了阿鱼,即便他在这几日遇到阿鱼数次,他都没有动过让阿鱼照顾宿枝的念头。
  只是这么一想,越河尊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他那深居简出,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大徒弟,最近出现的次数好像有点高……
  难不成……越河尊回过头,把手里抓着的宿枝往一边移动了一些,问着身后的阿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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