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赶鸭子上架
当时我刚给一个陷入感情纠葛的男孩咨询完，一从音乐室里出来，就见到了坐在旁边长椅上的莫途。
我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了，真是费了洪荒之力才没有当场失态。
送走了客人，我立马转脸对着他：“你来干什么？”
“来收账啊，你不会忘记了吧？”莫途手里还捧着一只电脑，看样子是一边办公一边等我来着。
“你放心，之前的费用我一笔不会少你。至于你说的关于你的人工费，我觉得数目不对。”我又强调了一遍。
莫途冲我眨了眨眼睛：“那要不……我让我的律师过来亲自跟你算一算？这样你也不用怕我多算你钱了。”
律师？莫途是嫌我这里还不够忙的吧！
我几乎要被气笑了：“不用找律师了，你上次说的那个方案，每天过来咨询两小时，对吧？我下午会很忙，所以以后麻烦你每天早上的时候过来咨询，这个时间不容许协商。”
我是咬牙切齿的说完这一番话，没想到莫途居然笑了。
他慢慢的合上电脑起身：“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答应了莫途什么。
天呐！这么一来，我岂不是要每天看到莫途两小时，还得维持很多年？
我顿时有种人生已经终结的挫败感，还好这样的挫败感在店里生意日渐兴盛下慢慢的消退了不少。不管怎么说，人家莫途还帮我打了广告，现在我这里已经成了小有名气的休闲处所以及咨询宝地。
投桃报李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于是，第二天我正装出席，早上八点就坐在咨询室里等着莫途了。
没想到，莫途还不是一个人来的，居然还带了一票人。
看样子都是他公司里的高层，莫途站在门口对他们说：“两个小时，你们就在这里拿出一个方案来，等我出来的时候要看到你们最好的策划。”
“是，老板。”外面两排人站的整整齐齐，喊口号都是这么整齐划一。
莫途走了进来，随手关上门。
“你外面是什么情况？”我忍不住问。
“哦，没什么，我这不是每天早上要来你这里收债嘛。所以，早会也挪到这里来了，正好趁机锻炼一下他们独立工作的能力，这是好事。”他说着，轻车熟路一般坐到我面前的椅子上。
“好了开始吧。”他说，“你可以问问题了。”
我硬着头皮：“莫先生，最近一段时间你有过特别快乐的事情吗？”
“没有。”莫途回答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特别难过的事情倒是有。不过，我能看到你就会觉得心情好很多。”
嗯，敢情我不仅仅是心理咨询师，还是个开心果。
我挑眉：“是吗？我怕你接下来很多时间会看腻了。”
“不会，这一点你尽管放心。”莫途说着，冲我弯起了嘴角。
我：……
跟莫途在一起相处的两个小时是有些别扭的，因为他的眼睛从来没有移开，一直落在我的身上。
这天，我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突然想起之前顾学章跟我说的话，忍不住要跟莫途辩论一番。
我说：“你觉得我哪里好呢？让你能放下公司这么多事情，还要来缠着我。”
我承认，自己的用词确实有那么一点不礼貌。
莫途却一点都不生气，说：“你……其实好的地方有很多，但我说不上来。我只知道我想看见你，少一天都觉得心里难受。”
他顿了顿：“之前……你避而不见的日子，我已经忍耐的够久了。”
我反唇相讥：“是吗？那我怎么看不出来？我就不信了，我哪里好你都不知道？说不出来就想表达你非我不可？”
莫途眸子突然闪动了一下：“是啊，我身边比你好的女人太多了，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非得想着你。你要是想跟我撇清关系的话，恐怕现在也晚了。”
我顿时哑口无言，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和莫途之间竟然萦绕着一种非敌非友非爱人的感情。真说要放弃，却又偏偏能想起；想要不顾一切的在一起，但心底总有根刺在作祟。
我和莫途，注定成不了朋友，也做不了陌生人。
连续在店里差不多半个月，我也习惯了整天在二楼围着的高层们。无所谓，顺便还能推销一楼的咖啡茶点，也算是捆绑销售了。
这一天，莫途明显迟到了半小时。
我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故意说：“你迟到了，这迟到的三十分钟也要算进时间里。”不是我不提供服务啊，是对方迟到，这不能怪我。
莫途脸色有些发白：“苏杭，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怎么了？”我察觉到莫途表情不对，没有平时的自信轻松。
“小泓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其实之前就不太好。自从那一次被裴惠带走后，他的状况就越来越不行了。现在……学校那边也不能去，只能在家。”莫途开口。
我心头一跳，莫泓……那个我曾经很喜欢的小男孩，那个跟我一起掉进河里的小正太……
我只犹豫的几秒钟，飞快的从桌子上收拾了东西：“那还愣着干什么？走啊，带我去看看他现在怎么了。”
莫途惊讶的盯着我，眼睛里迸发出异样的光彩。
我不是什么圣人，也没有心系天下的伟大理想。只是莫泓是我曾经的学生，还跟我共同相处过一段时间，他是个孩子，他本身是无辜的。
莫途将车开的飞快，很快我们就抵达了凤凰山庄。
再一次来到这里，我心情复杂。深呼吸了几下，我平稳了躁动不安的心跳，跟着莫途走进了那栋别墅。
甘姨一脸忧心忡忡的快步迎过来，看她的表情都快哭了：“先生，泓少爷今天又犯病了。哭着闹着不肯吃饭吃药，一直在哭我都哄不住。古医生也来过了，但是于事无补。”
莫途面色凝重：“我知道了，我去看看。”
我一言不发的跟在莫途身后上了二楼，二楼的房间门被推开，里面传来了一个孩子抽抽搭搭的哭声。
很孤独很寂寞，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