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盛宴狂欢下的落魄
坐在我对面的莫征可以毫无保留的看到眼前的一幕，而我却要转身回眸才能看见，未免落下刻意看笑话的把柄，让我左右为难，心痒难耐。
莫征看出了我的想法，顿时笑眯眯的压低了声音：“要不——你过来跟我坐并排？”
我眨眨眼睛：“可以吗？”
“谁让我们俩感情好呢，谁也没规定在法餐里情侣不可以并排坐啊。”你还别说，莫征说起歪理来还真有那么一种令人心动的感觉，这家伙不去搞推销真是浪费了啊。
我当即决定坐到了莫征身边，莫征还帮忙把我的餐盘也挪了过来，这下可以在头等座位静静的观赏这出好戏了。
那边服务生的话说完已有一两分钟，齐芳却强撑着不肯回应，可她确实也拿不出钱来付这些账单。
我暗暗咂舌，齐芳还真是很大方啊，请人吃饭居然来这种地方，那还不是狮子口大开，荷包猛放血嘛。
看这个价位，估计他们也只是吃了基础的套餐，好酒都没上一瓶的，不然的话金额也不会只有区区四位数了。
服务生脸上带着淡淡的无奈：“这位小姐，您总要付清了账单才能走吧。”
齐芳邀请的那些人里面有几个出挑的妹子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娇娇柔柔的说：“哎呀，我说芳芳你就不要跟我们客气了。都说了今天是你请客，我们绝对不会跟你抢着买单的，你就不要担心了，赶紧结了账走吧，我们下面不是还说好了要去唱歌的嘛。”
莫征轻轻附在我耳边说：“这是财务总监的秘书助理。”
我了然的笑了：“看来齐芳请客吃饭也没让这些人对她另眼相看啊。”
“那当然，我公司里都是凭实力说话的。齐芳要想这个位置，我可以给她，但是能不能坐得稳就得看她自己的本事了。”莫征说着，端起酒杯浅酌一口。
想想也对，中层以上的管理哪一个不是名校毕业不是在公司里至少干了五年，并且工作成绩亮眼，最终才能被提拔到这个位置上。
反观齐芳，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新人，仗着从莫征这边连哄带骗得到的公司职位就在同事面前耀武扬威，给我也不会喜欢这样的人，更不要说这家伙还没任何本事，完全走的是徒有其表的空降兵路线。
也难怪齐芳这段时间会频频的请客吃饭了，没办法，人格魅力不到家，工作能力堪忧，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进行团建了。
很可惜，这样的方式效果也未必显著。
那妹子的话音刚落，旁边人就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纷纷应和着。
听起来像是在缓和气氛打圆场，但明显是把齐芳孤立起来，顺便传递一个信息——你不是要请客吗？那你就应该自己付钱，想要我们大家帮你aa？门都没有！
齐芳的泪水在眼眶里转了几圈，最终忍住没有落下，她拿起手机打电话。
这边莫征的手机震动了，我惊讶的看着他。
只见莫征拿起来朝我晃了晃，用嘴型告诉我——齐芳。
我真是乐了，再也没想到齐芳第一个想到求助的人居然是莫征。
大概是想借着莫征答应来帮忙的机会顺便威慑一下这些看笑话的同事吧，只是齐芳万万没有想到，我和莫征早就在现场看着了。
莫征直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放进口袋里，继续坐的四平八稳。
那边齐芳打不通电话，急的直跺脚。
连着打了两三个后，齐芳面如死灰，只能换了一个号码打，这一回电话那头终于有反应了。
她有些不自然的说：“妈，你帮我送点现金来，我现在在天河路这边的法式餐厅。嗯，你多带一点，要差不多五千块。”
齐芳还没说完，就死死的咬住下唇，大概是电话那头的葛常娟在发飙了，她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终于她挂断电话，颇有点骄傲的说：“别急，我这张卡坏了，身上又没现金，我已经打电话让我家里人送钱来了，稍等片刻吧。”
不得不说，葛常娟来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没过十几分钟她就出现在了餐厅门口。
气势汹汹的模样瞪着眼睛瞬间就锁定了人群中间的齐芳，葛常娟立马大步流星的冲过来，对着齐芳就是狠狠一巴掌。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来这种地方吃饭？你现在翅膀硬了啊！以为家里的钱都给你的吗？告诉你，你做梦！”葛常娟上来就展现了非同一般的爆发力。
齐芳直接被打蒙了，捂着半边脸两只眼睛都直了：“妈……”
“你别喊我妈！这账单多少钱以后都要算到你的头上！你爸那个死鬼不争气，生的女儿也不争气，一顿饭要五六千，你怎么不去死啊！”葛常娟越骂越难听，让旁边看戏的同事也一个个面面相觑。
到底还是服务生胆子大，端着账单和发票过来：“您好，这是这位小姐今天晚上的用餐明细和未付费用，麻烦这边结算一下。”
葛常娟拿过托盘里的账单，潦草一眼看过去，顿时一张老脸都涨得通红，反手又给了齐芳一记耳光。
这戏唱到这里，与齐芳共同吃饭的同事也看得索然无趣，纷纷告辞离去，现场就只剩下葛常娟和齐芳母女。
葛常娟从皮夹里极为不舍的掏出一叠钞票，一张一张的数清楚付了钱，拿到手里的发票时，她还满脸的心疼。
看着她们母女离去，我一阵好笑：“齐芳这顿饭可吃的太亏了。”
莫征一语双关：“我们这顿饭还是吃的很值的。”
这时我还不知道，这五千多的饭钱是压垮葛常娟母女的第一根稻草，接下来一段日子，她们会经历前所未有的压迫。虽然这跟莫征预料的日子也些许出入，但明显是提前了，也算好事一桩。
追踪神秘人邮箱登录地点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了莫征，那幅在宋妘手里丢失的画也让我这位弟妹愧疚不已，甚至还说要照价赔偿。
我一阵摆手：“不用了，你只要好好帮我保密就好，万一被画的原作者知道了，我才会倒大霉。”
开玩笑，要是让康乔知道自己精心修补好的画作又给我弄丢了，估计这辈子都会跟我断绝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