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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1978奔小康 第78节

  骆谦带孩子们回来,孩子们在人群里穿梭,让大人们咬一口红薯,大人们咬一口红薯,他们可开心了,手中自己挑选的红薯格外甜。
  李谣也开心,当骆谦举起手,手上挂了一个网兜,往兜里有汽水、香蕉,李谣更加开心。
  李谣美滋滋想搓澡搓累了,喝一口汽水,吃一根香蕉,不要太爽哦。
  凌晨四点,李谣把两个奶娃子放进婴儿车里,她给骆韵莹穿上衣服,背起装的满满当当的背篓,她开门,单手抱睡的昏天暗地的骆韵莹,另一只手推婴儿车出门。
  这时,两个小女孩从门缝里钻出来,骆美珍、骆丽珍闪出来小心翼翼合上门。
  骆韵莹揉眼睛:“妈,我下来走。”
  李谣放她下来,骆韵莹咧嘴牵两个小姐姐的手。
  骆美珍接过李谣身上的背篓背在身上,骆丽珍打手电筒,李谣推婴儿车,一行人偷偷摸摸离开。
  骆谦坐在床上抵着额头叹气,他拍醒小哥俩,叫小哥俩自己穿衣服,他到外边敲门,喊孙笃志父子俩、李朋远父子俩起床,他回屋收拾东西:“还剩7瓶汽水,7根香蕉,你哥俩说你妈咋意识不到咱爷们也要洗澡。” 他特意拿了三个老丝瓜瓤,“老丝瓜瓤好呀,比搓澡巾好使,文子、修子,你俩说是不是?”他拿了四套小孩子衬衣衬裤,给自己拿了一套换洗衣服,又挑了两套他穿小了的衣服,拿了三张澡票,又到浴室扛了两个盆。
  小哥俩站在院子里打哈欠,孙笃志、李朋远牵孩子出门。
  骆谦带他们到纺织厂澡堂。
  李谣交了三张澡票,得意自己拽骆美珍、骆丽珍来洗澡,要不然她得怕死,黑灯瞎火的,风呜呜的吹,别提多吓人了。她嘴角上扬掀布帘进去,余光瞥见一个酷似骆谦的男人扛着澡盆进来,骆谦朝她笑,骆筠文、骆筠修牵着小鱼、舟桥跑进来,李谣把婴儿车交给骆丽珍,她放下布帘,跑过去举手托着澡盆。
  骆谦把澡盆递给她,李谣端着澡盆,用后背抵开布帘进去。
  骆谦:“……”
  他抹一把脸,交了三张澡票,带他们进男澡堂。
  李谣在女澡堂可安逸了,淋浴对准澡盆,哗哗哗洒在三个小姐妹身上,两个小奶娃在另外一个澡盆玩水玩的可快活了,三个大人轮换看着两个小奶娃,搓澡、喝汽水、吃香蕉,不要太快活哦。
  李谣一行人出来,天已经亮了,骆谦一行人在外边等她们老长时间。
  骆谦走过去,把手里的脏衣服放到澡盆里,又叫骆美珍把背篓放到澡盆里,他把澡盆扛到肩膀上,跟李谣说:“你带他们到羊肉汤馆,我把东西放回家里,骑车过去。”
  李谣点头,骆美珍、骆丽珍、孙笃志、李朋远推脱,被李谣无视,她组织孩子们排成一排,指派骆筠文喊口号,向羊肉汤馆出发。
  两对夫妻只好跟上。
  李谣庆幸她们在澡堂里把头发弄半干才出来,要不然头发湿漉漉的,多冻头皮。
  一行人到了羊肉汤馆,李谣叫老板上羊肉汤。
  老板刚上羊肉汤,骆谦就停好洋车,掀开布帘进来,他坐到李谣旁边,端起碗就开吃。
  两对夫妻不好意思,吃的速度特别慢,李谣、骆谦吃好饭,就带孩子们离开,走之前,骆谦嘱咐他们好好逛逛县城,一定要用心逛。
  骆谦把三个孩子放到二八杠上,推洋车走,李谣推婴儿车走在他身边。
  现在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好多人手插进袖子里,站在寒风中买馒头或者包子,他们接过油纸包的早饭,捂一会儿手,他们打开油纸,边啃馒头或者包子,边低头走路赶去上班。
  第080章
  到了家门口, 骆谦把三个孩子放到地上,漫不经心说:“猪肚汤, 啧, 比羊肉汤还好喝,喝了猪肚汤,长得又高又壮, 小孩子下年秋天就能上学。诶, 会计叔叔家今天宰猪,爸爸只要了六根带肉的排骨,忘了要猪肚子。”
  吃饱喝足、哈欠连连的兄妹仨徒然睁大眼睛:“爸爸,你等着, 我们跟会计叔叔买猪肚子。”
  李谣听得大脑打结,不明白他整啥事呢。
  李谣脚勾着烫呼呼的盐水瓶,把另一个盐水瓶捞进怀里,扭成了毛毛虫在被窝里打滚。她身体猛地僵硬, 脸烫的不像话, 她哼哧哼哧的伸直身体,把头探出被窝。
  爽是爽了, 就是腰酸,腿打摆。
  李谣:“|tot|”
  她眼皮上好像坠了千斤重的石头,她努力掀起眼皮, 结果眼皮子合的死死的。
  “爸,你过来, 我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嘘, 你蹲下来, 我趴到你耳朵上说。爸, 小鱼说他们村的人都说大姑姑家挨着镇上, 被鬼迷了心看上穷乡僻壤的大姑父,大姑姑总有一天会清醒过来,到那天,大姑姑恨大姑父,不要小鱼和文静,大姑姑重新嫁人生儿子。爸,我们拉勾上吊,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哦,要不然小鱼知道我骗了他,他会生我气的。”
  “……爸爸保证不跟任何人说。”
  “那——爸爸,在老家我给你一分钱让你保管,你能还给我吗?”
  “嗷——!!!爸,你干嘛打人家屁股。”
  李谣嘚楞一下坐起来,她懵了几秒,连续打了几个冷战,她快速套上衣服,打开门,就看见骆筠修双手护住屁股怒瞪他爸。
  骆谦维持蹲着的姿势,掏出一分钱摊在掌心上,骆筠修笑着爬到骆谦大腿上坐下来,把一分钱揣进兜里,扑到骆谦怀里,小嘴啪啪说爸爸好。
  李谣:“……”
  “妈,爸爸把排骨卸下来了,”骆筠修从骆谦腿上滑下来,拉李谣到锅屋,抬头指屋檐下六根大排骨,“爸爸说今天不吃它,”他拉李谣进锅屋,“这是爸爸洗好的猪肚子,爸爸说下午炜猪肚汤,把猪肚汤放在炉子上不管它,咱找占贤伯伯学炸猪肉条,吸溜,粉蒸肉,包全是肉肉的饺子。”
  骆筠修来不及吞咽口水,口水顺着嘴吖子流下来。
  骆筠文、骆韵莹关上电视机,冲进来拉着李谣的手蹦跳。
  小鱼、舟桥说他们感觉像做梦,骆筠文也有这种感觉。
  李谣盯着一大盆五花肉,她吞咽分泌出来的口水,撸起袖子做饭。
  吃完午饭,她一刻都没有耽搁带兄妹仨到余占贤家学做肉干和粉蒸肉。
  有不少人到余占贤家学做肉干和粉蒸肉。
  李谣学了两个小时,她带孩子们回来,钻进厨房忙活。
  骆谦到医院跟买红婶了解他娘的情况。买红婶站得笔直,衣服没有褶子,面无表情瞅他:“老太太不好伺候,还是你钱没有给到位。你一天给老太太几块钱,你看看老太太把不把你当成爹。”
  骆谦:“……”
  “老太太一顿饭一碗馄饨,两个包子,上一次厕所就要到楼上跟人说她只吃两口馄饨,我要是偷吃她的馄饨,我倒挂在电线上窜稀。”买红婶高冷撇头。
  骆谦相信自己眼睛,买红婶不是那种占便宜的人:“我信你。”
  买红婶用眼尾偷偷看他,见他一点也不掺假信她,她抿了抿唇,仰着下巴离开。
  骆谦:“咳咳——”
  他借咳嗽掩饰笑声。
  骆谦到楼上看望杜满金,杜满金、马小淑没有提买红婶‘偷吃’的事,也没有劝他和他娘和解,更没有明说或者暗示李谣不好,骆谦坐下来笑着和他们说了一会儿话,走的时候,他带走了杜多思。
  医生说他爹没事,再留院观察四天,就可以出院,杜多思蹦了一路。
  骆谦带杜多思进棚子里,丢给他一堆废木料,只允许他按照自己教他的手法糟蹋废木料,他便干活。
  干了一会儿,骆谦的肚子就:“咕噜噜。”
  不是饿的,是被锅屋飘出来的香味馋的。
  杜多思不仅耳尖子红了,连脖子都红了,他发现四表哥肚子也叫了,他安慰自己他不丑,没人笑话他。
  李谣刚做好麻辣肉干、五香肉干、粉蒸肉,喊骆谦、杜多思过来尝尝味道,四个孩子跑进来。
  “文子、修子、莹子,是梨哦,可以煮冰糖雪梨喝,超级好喝。”四个孩子开心地举起大大的梨。
  “哇。”兄妹仨跑过来,把鼻子挨到梨上嗅了嗅,“喷香。”
  骆韵莹跑到锅屋,啪一下抱住李谣的腿,仰头眯眼说:“妈,今天喝猪肚汤,明天喝冰糖雪梨。”
  李谣计划放枸杞和红枣,她笑说:“好,你喊表哥表姐进来洗手。”
  骆韵莹推四个小朋友进来,四个小朋友把梨放到案板上,手插进热水里洗手。
  李谣到堂屋,把三个印着大红色牡丹花的搪瓷碟子放到桌子上,倒肉干和粉蒸肉进去。
  孩子们涌进堂屋,李谣出来,装一搪瓷盆肉干和粉蒸肉放到院子里的板凳上。
  骆美珍夫妻、骆丽珍夫妻、杜多思吃了两根肉干就不好意思再吃了,骆谦嘴就没有停过,李谣也只吃了一点就不吃了,她不是不好意思吃,她留着肚子吃饺子喝猪肚汤呢。
  骆谦到堂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出来坐到木墩子上,他试了一下温度,手可以捧着茶缸,他把茶缸递给李谣。李谣捧着茶缸,啜一口茶,眉眼弯弯说:“姐、丽珍,县里商贩子多不多?”
  “多。”骆美珍说。她真的非常震惊,县里的商贩子不仅多,而且他们卖的东西五花八门,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不卖的。
  “我和姐想卖炒板栗。”骆丽珍跟她姐、她姐夫、李朋远商量好长时间,她们没有本钱,干其他生意要大量的本钱,他们做不了,唯有卖板栗可行,“我们那疙瘩什么都缺,就不缺板栗,你只要给他们一点钱,他们就给你一麻袋板栗。我们逛了三圈,没有看到有人卖板栗,不知道是卖不出去,还是没有人想起来卖板栗。”
  “这一片没有板栗树。”李谣思索道。
  “市里有人卖糖炒板栗,还挺受欢迎的。”骆谦说。
  “那,那我们就卖糖炒板栗。”骆丽珍抓住她姐蹦跳,笑着喊姐,不停地喊。
  骆美珍陪着她一起笑。
  孙笃志、李朋远不错眼含笑看他们的妻子。
  李谣把不暖的茶缸擩到骆谦掌心,骆谦仰头几口喝完茶,李谣拽他到锅屋,安排他剁肉馅。
  骆美珍、骆丽珍手拉手进来,推骆谦出门,她俩一个剁肉馅,一个洗葱蒜。
  李谣哼哧哼哧揉面,把揉好的面团放到一旁醒面,她把煮好的猪肚子切成丝,又切了葱蒜放到一旁待用。
  三人围着炉子包饺子。
  晚上七点多,李谣下饺子,骆谦把猪肚丝放到煮猪肚的汤汁里,焖了三分钟,他盛猪肚汤,在每个碗里洒胡椒粉、葱蒜末。
  盛饺子的碗和盛猪肚汤的碗是分开的。
  一群人看着电视,吃着饺子,喝着猪肚汤。
  每个人:“嗝。”
  骆谦留杜多思睡在家里,第二天,他派杜多思送李谣特意留的猪肚汤和饺子到医院,叮嘱他快去快回。
  骆美珍、孙笃志两人乘坐大巴车到市里学习炒糖炒板栗。
  余和平开拖拉机送骆丽珍、李朋远回村收板栗。
  骆谦弄了一个空的铁皮油桶回来,他折腾了一上午,把铁皮油桶弄成了烧锅的灶膛,在上面放一个大铁锅就可以做饭了。
  李谣在店里探头看了一眼,她嘀嘀咕咕回去烤火,手暖和起来,她接着织毛衣。
  “小李,忙呢。”余占贤说。
  李谣抬头:“是啊,占贤叔。”
  余占贤走进后院。李谣挠脸,村支书今儿怎么不穿中山装,四个兜里不揣四包烟,不披军大衣了?改穿大厚棉袄了?
  余占贤蹲在墙根上,呆滞盯着铁皮油桶:“怎么就辞职了呢?”
  “啥?”骆谦从棚子里探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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