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欺了你？”

  “谁欺了你？”
  关清瑎抑制不住的冷声，眼底是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
  他脑中闪过无限可能的思量，但是在那一瞬间，他心底更多内疚和无力。
  他恼自己没能早一点把清妤带离霍府，恨自己朝堂之间和霍远周旋之际让清妤被她所谓的侠客救走。
  又一次，又一次和她分离。
  青年搭在少女莹润肩头的手骤然收紧，他低哑着声问她。
  “小妤，谁欺了你？”
  清妤望着他，又避开视线，低下头来沉默。
  颈后的红痕越发显眼。
  “没有人欺我。”清妤轻声。
  关清瑎冷静下来，以为她情绪低落，将她的衣襟拢好，抱坐在怀中，温声细语，在她额上轻吻。
  “小妤，我会保护你，不管是谁，是霍远亦或是旁人。”
  他不断的在她耳边轻吻，修长的手细细地帮她顺着发丝。
  清妤越发低下头不敢看他。
  她知道他误会了，他在内疚自责，可清妤不想说。
  她自己理不清和那两人的关系，也理不清对关清瑎的感情，她犹豫，又退缩。
  清妤环住关清瑎的腰，埋首闷声，“我没事，我该走了。”
  她望一眼外面的天色，距离却玉说的时辰将近。
  两人因为意外的插曲，本来逐渐释冰的关系又僵硬起来，心绪复杂。
  清妤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突然变成哥哥的关太医，从关六小姐口中得知的太突然，一路上到来寻他，清妤都还抱着兴许是误会的侥幸心理。
  直到她挑明，青年骤变的神色让她心底微沉，才真切的去思考该怎么办。
  眼下，她只想逃避。
  她迫切的期待着却玉到来的神色，也都落进了关清瑎的眼中。
  他苦笑一下，松开她，如她所愿地保持了一个兄长该有的距离。
  窗外有细碎的声响，约莫是她等的人来了。
  关清瑎不再去看她，只是沉默着将画卷收起，侧耳听着她将凌乱的衣摆理好，将掉落在地上的玉哨捡起。
  “我每个旬日会来镇国寺。”青年清朗的声音响起，“你见不见，都可以，我会来。”
  清妤看着他，他还是低着头看画。
  少女点点头。
  “那我走啦。”
  “好。”
  然后清妤就一直沉默着，却玉来找她前，让郁江在京城中租借了一辆马车。
  镇国寺在京城外郊野，只有一条官道，来来往往都是去镇国寺的世家大族的马车。却玉和郁江带着清妤太过显眼，却玉乔装扮成车夫，郁江和清妤在马车内。
  有郁江那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帮忙，几人架着马车很顺利的就离了京。
  郁江瞥一眼清妤，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含含糊糊的问道，“刚才那是你兄长？”
  “和你有什么干系？”清妤不痛不痒的刺他一句。
  “我可没招惹你。”郁江忽而笑一下，低声，“我看见了。”
  清妤心一紧，自若道，“什么？”
  郁江微笑，“却玉是君子，我不是。”
  “我躲在梁上看见一对儿兄妹赤裸着身抱在一起接吻罢了。”
  “不知道师父知道以后，是会高兴你们慕家幸存的一对兄妹都找到了，还是为你们兄妹相恋感到耻辱？”
  他话中的恶意昭然若揭，笑吟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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