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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他不肯和离 第210节

  “不会?”
  白悦悦回答他的话,险些让他变脸色。
  “倒也不是不会”白悦悦满脸诚实,“只不过就一面,再怎么一见倾心,也就那样。就算不被我叫人一顿好打,也不至于想到那个地步。但凡吃不到嘴里的,我统统不挂念。”
  元茂这下真的把酪浆给呛在嗓子眼里了,憋不住的咳嗽。旁边的人吓了一跳,连白悦悦也吓得过来,对着他的背就是用力拍,力道恨不得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给拍出来。
  好容易把呛在嗓子眼的酪浆给咳出来,元茂望着白悦悦满是无奈,“你还真是和平常女子不同。”
  “人的本性嘛,有什么同不同的,那个小娘就是男人见少了。多见几个也不会这样。”
  白悦悦两眼突然盯在了他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若是眼前这位郎君这样的,那倒是能理解了。”
  元茂笑出声,一手抚在胸口上,将气息给平息下来。
  “陛下,曲阳子来了。”
  在晋阳猫冬,也是休养。毕竟宫里和大营里要操心的事多,都比不上这会在晋阳有这个空闲。
  曲阳子上来给元茂把脉,手指放在他手腕上小会,眉毛一跳去看元茂。
  元茂自然知道曲阳子为何如此,无外乎是发现他破戒了。
  他刚开始还心虚,后面又理直气壮了。原本就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对着的是自己的妻子,又不是别人,有何不可。他不是庙里的僧人。
  曲阳子去看白悦悦,白悦悦问,“没事吧。”
  “陛下无事,只是房事上要注意不能多,需养精蓄锐。”
  “朕受教了。”
  元茂满脸坦荡,曲阳子起身过去修改药方,药方是过那么几日,把脉之后再做更改。
  白悦悦坐在元茂身旁,轻轻的拿胳膊肘捅了下元茂的后腰。元茂回首对她一笑,活似她也是同谋。
  看着曲阳子的背影,白悦悦都有些同情。
  “陛下,刺史来问,说这年陛下可有什么示下。”
  元茂不回洛阳,自然是要在外过新年。驻守晋阳的刺史不敢有半点懈怠,特意来请元茂的示下。
  元茂看向白悦悦,“悦悦有什么喜欢的?”
  白悦悦摇头,“没有,”
  她看着他就笑,“反正有你在,那么其他的也没什么想要的了。”
  中常侍到了如今,对帝后那些当众的打情骂俏,可谓是见怪不怪了。天子以前还讲究个面子,现如今算是把一套都给丢开了。
  “再说了,民力不易,就不要折腾了。到了宫里,各种庆宴多得都不想去。”
  元茂忍不住笑,“不想去就陪着我好了。”
  他言罢回头,对中常侍道,“你去和他说,一切从简,切记不要奢靡铺张,朕若是知道有任何铺张之处,朕不但不会奖赏他,还会罚他。”
  中常侍应下离开。到了外面对着等候的人把天子的话转述了。见着来人面上浮出难色,“照着陛下的话去做就行了。”
  他才要走,又被人拉住,紧接着手里就被塞了个锦囊,锦囊里鼓鼓囊囊,很有分量。
  “只要皇后殿下满意了,陛下那儿不会有什么错处。”
  中常侍拿了钱,愿意给人一些点拨,“皇后不爱铺张,也不爱奉承,点到为止,若是过了头,殿下反而还会生气。”
  见着面前的人脸路难色,中常侍也没有继续给人解答的意思。反正言尽于此,至于怎么做,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第153章
  “殿下,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请人来诊脉吧。”
  过年转眼就到, 白悦悦其实不太爱过年过节。宫里过年过节,大旦日简直就是受罪。帝后套上大礼服,坐在大殿上接受朝臣百官以及外命妇的朝贺和跪拜。
  白悦悦想起自己在宫里凤冠翟衣, 浑身上下全是金玉,动一动头上凤冠的花树跟着乱颤。天知道帝后正装的时候规矩多得很。天子冠冕垂下的旒珠不能乱晃,皇后也不能脑袋上花枝乱颤。否则礼曹的那些人, 可真的会上言。
  在晋阳就没有这么多的规矩。更不用两人披挂上阵, 和寺庙里的菩萨一样, 面对四方。
  刺史对怎么过这个年,很是头痛。天子下令说不准奢靡铺张, 从中常侍那儿打听来的,只要皇后高兴就成。又去和皇后身边中官女官套近乎。得到的全都是皇后不爱繁琐, 只要轻松便可。
  这可真是能把人给愁怀,天子御驾亲征, 大获全胜,于情于理都应该大办才对。可是帝后都已经说了,刺史也治好照着打听来的去做,只是完全简单行事还是不敢的, 办的比他们自己平日过年要热闹点。
  白悦悦对此很是满意,她只是见了几个前来拜见的刺史家眷,刺史的家眷不多, 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人,说了几句吉祥话, 以及让长御赏赐下东西之后,就算是完了。
  平常人家这个时候, 都是自己在家操办接待亲朋好友。但帝后这儿没有几个人敢上门。
  宗室们过来和元茂用了一顿饭, 白悦悦不和宗室直接见面, 自己和身边的女官们摆上几桌,高高兴兴的说笑。
  吃喝到一半,外面的中官突然进来,满脸紧张的说陛下来了。一下子女官们都吓得站起来,连忙退避到一旁,元茂进来就见到这一片热闹。
  他看了两眼摆放在地上的那些桌子,让中官把那些女官们的膳桌放到另外别间,让女官们过去。
  女官们一走,元茂就径直在她身边坐下。
  “不是和江阳王那些宗室们在一块么,怎么就回来了?”
  逢年过节,男人们在一块免不了要在一块喝酒聊天。
  “看他们个个气色不好,也不想让他们继续劳累,我不能喝酒,也不让他们多喝,说了几句话也就散了。”
  他看向她面前的膳桌,“我不在,你倒是快活。”
  女眷们见过之后,早早的被她屏退了。那些女眷没有外命妇的身份,自然用不着留她们。和女官们说说笑笑,也别有一番意思。
  只是这话白悦悦不会说的,“我还以为你和二郎他们会说上好一阵子。毕竟你们兄弟平日里也很要好,前段日子又下了一段日子的雪。算来都有几日未见了。”
  元茂摇摇头,他望着她膳桌上的膳食。
  白悦悦试探问,“还没用饭?”
  元茂摇摇头。
  “宫里的习惯带到这里了。”元茂长叹口气,“以往宫宴上的膳食不好入口,都是喝酒居多。这么多年也全都习惯了。他们散了之后,我才回神过来。”
  白悦悦听了,让人把膳桌上的膳食换了。换些元茂喜欢的上来,当然也有她自己喜欢的。下面的中官早已经熟悉她的喜好和做派,不用她说,下面人自然会给她安排妥当。
  膳食抬了上来,元茂持箸用了些菜,见到旁边的人持着紫水晶杯喝葡萄酒。葡萄酒的果香一路到他那儿,想要装作看不到都不行。他忍不住看过去,“阮阮分我一些?”
  “不行。”白悦悦拒绝的干净利落,“酒会伤肝,你现如今哪里还能喝这东西。”
  她见元茂望着她,干脆当着他的面把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元茂默然看她,白悦悦被看的岿然不动,半点心软的意思都没有。不仅没有,还叫人把他的药茶给端了上来。
  药茶不苦,里头也都是一些补身体的药。即使不苦,也还是药,喝着总觉得和喝药没有太多的区别。
  “好啦,乖。喝了。要不然我陪着你一块喝?”
  元茂面无表情的觑她,见着白悦悦竟然还真端起瓷杯,打算把那杯药茶喝下去,他一手拦住,把药茶一饮而尽。
  “男女脉象都不一样,药开出来也有偏重。”
  他多少有了点平日里的稳重,不过才眨眼的功夫,他又到她面颊上,“闻着很香。”
  元茂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明亮纯澈,嗓音柔软。像是十几岁无意撩拨少女的清质少年。
  白悦悦径直俯身过去,嘴唇擦过他的,舌尖轻轻一扫。瞬间的功夫她又坐了回去,还是方才的端庄姿态。
  元茂轻轻抿唇,“没有尝清楚,”
  说罢头都过来了。白悦悦一手拦住他,“好了,元旦日哪里能这样,正经一些。”
  这话说得,原本不正经的人是她,怎么变成他不正经了。
  白悦悦持起碗箸,开始用饭,对方才一字不提,元茂见状,憋着一口气,只能照着她的意思来。用完之后,白悦悦满是兴奋和他道,“我们出去走走?”
  “外面风大,”元茂还记得方才的事,整张脸都是拉下来的,“就不去了。再说又有什么好玩的。”
  白悦悦毫不气馁,她令人取来披风大氅,“今天都在屋子里坐一日啦,骨头难道不会觉得痛么,出去走走啦。再说吃多了就坐着不动,那可是要变胖的!”
  元茂对此不为所动,“如此甚好,我听说身体虚弱的人才会瘦弱。体态富态一些也好。”
  “可是人富态了,看起来就会老,明明二十出头看起来也和个老头子似的,老糠皮可难看了。”
  元茂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他瞪着眼和她对视。
  白悦悦上来拉住他的手,左右晃晃,“出去看看又有什么要紧,就当陪我了好不好?”
  她话语温软,元茂不可自制的心软下来,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只记得等反应过来,她已经开心的把大氅给他披上了。
  元茂从坐床上起来,看着她开开心心的给他把大氅两边拉拢过来。顿时冒上来的那口气又没了。
  晋阳的元旦日,比起前几日也没有任何的暖和可言。随处可见皑皑积雪,不过好在今日没有起风,所以穿得厚厚的,出来也不妨碍什么。
  元茂被她拉着,一路往前走。到了一个院子里见着院子中间搭起了一个篝火,篝火旁边还堆放着竹筒。
  “这是长御和我说的,说是元旦子时和清晨,全家老小一起把竹筒丢到火里头去。”
  白悦悦有些好奇,“说实话,我在宫里还没见过呢。”
  宫里追求肃穆至高无上,逢年过节也是差不多。热闹也热闹,会有成群结队的侲子敲鼓在宫道里驱赶邪祟。
  至于和平常人家一样的,那就没有太多了。元茂也没有和平常人家一样过过旦日。
  “我也没见过。”元茂道,“以前旦日,和往常也没见着有什么不一样,甚至还更累一些,不管是上朝还是召见朝臣,就是那么两个时辰的事。但是旦日就要在太和殿面见百官。”
  坐在御座上,看着下面的百官叩拜,脑子里也是半点都不消停。
  说是元旦日,也没见到他轻松到哪里去。一日下来比大朝会更累。
  这是过年的往例,宫里的规矩和外面不一样,但行宫里还是办了起来。
  竹筒都是南边运过来的,切成一节节的,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一旁。
  元茂让人把篝火给弄的更旺一些,拿了一个竹筒递给她。
  白悦悦往篝火里一丢,竹筒被火烤得噼啪作响。元茂也往里头丢,一时间竹筒裂开,噼噼啪啪的响成一片。
  这比宫里的那些大礼乐多出许多俗世的烟火气。
  元茂和白悦悦两个往篝火里丢竹筒,丢进去的竹筒被火烤爆,响声不断热闹的厉害。
  白悦悦把手里的竹筒往火里一丢,堵着耳朵就往外跑,元茂回头“你自己怎么跑了。”
  他话语随即被竹筒炸裂的声响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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