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拉下水
“之前来第一区有关实验仓的事我调查了。送你去第叁区的护卫舰上有西亚家族的人，把你关进实验仓的护卫和那两个研究员都是西亚家族的人。可惜他们都被兰斯洛识破身份提前处理了。”
就算你想教训也没办法，那两人早死了。
弗兰克一死，以声势显赫的赫博瑞家族开始，凡是有叛逆之心的贵族都将被重新翻洗一遍。
西亚家族也不例外。
依你对好友老兰斯的了解，他做事只会比你想象中的更狠更绝。
星际维持数百年的贵族政权下，不知道堆积了多少骸骨和腐肉。
有时候想想，没有异能的小少爷能安全长大，真的能算是一个奇迹。
小人鱼被你带到院中巨大的水池边坐下。
“处理掉了？”
他呢喃一声，被你解开发带的银蓝长发散落在背后。
过长的发垂落在地面上，阳光的照射让它看起来去流光溢彩般绚丽。
你点点头，从身后抱住他，揉了揉他的脑袋，保证道：“如果以后还有人敢把我家西莲关进实验仓，我就让他彻底去为科研事业献身！”
小人鱼望着水池中清澈干净的水，唇边扬起笑，乖巧附和：“嗯！”
全身皮肤和血肉被火烧、冰冻、溶解以及割裂的感受似乎还残留在大脑中。
他握住环住自己的手，无比清晰的记得从那两个研究员口中透露出的琴少爷几个字。
那个时候，他没有被带去第叁区，他和母亲就在同一艘星舰上。
琴·兰斯洛……
“德利卡导师说，母亲和兰斯洛的家主是仇人？”他侧头，脸上露出疑惑和担忧。
你咬咬牙，给整天瞎掰管不住嘴的德利卡记上一笔：“别听那个嘴碎的瞎说，我和兰斯洛家主是朋友。”
“德利卡导师还说，母亲曾经和奥尔陛下是伴侣。”小人鱼皱皱眉，脸上显露出一些失落和不高兴。
你这下真是想狠狠揍德利卡几拳了！
“奥尔陛下是……以前的好朋友……”
旧情人能算，伴侣可算不上。
而且德利卡这人！整天在小人鱼面前说些什么？不知道这孩子天生心思就敏感吗！
“那……我有父亲吗？”
蔚蓝色的清澈眼眸锁着你，里面是一片润泽。
小人鱼醒来就在培养液中，他知道自己是基因实验的产物，所以他问你是有吗？而不是是谁……
他的出生就决定了他和其他孩子都不一样……
以为他期盼拥有父亲的你心软塌下来一块，爱怜地抱住他，认真回答：“有，你父亲和你一样好看。”
那是你无意中救下的一个改造人，很漂亮，也很……可怜。
小人鱼的基因虽然混杂，但其中一部分确实是从他身上提取的。
脸颊有吻落下，他似乎有些期待的问：“母亲是喜欢父亲多一点还是喜欢西莲多一点？”
眼下的莹润鳞片像极了光下的露珠。
你想起幼时他常赖在你怀中，连睡觉都要紧紧拉住你的衣服不放的样子。
靠着他的脸，亲昵地贴了贴：“当然是西莲，西莲是我的宝贝。”
是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家人。
他开心地蹭了蹭你，就开始伸手褪下自己的衣服。
你松开手，侧头避开池边逐渐赤裸，双腿转换成鱼尾的少年。
噗通——
入水的声音。
你耳朵动了动，才转回头。
哗——
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突然扑来水花模糊了视线。
“噗——呸呸——”
吐出口中的水，你抹了把脸，无奈地望向池中的人，然后，怔愣住。
长发蜿蜒在修长瘦削的身体上，发间鱼鳍和眼下的淡蓝鱼鳞妖异漂亮。
宛如华丽裙摆的鱼尾在透明的池中飘荡，摆动的鱼尾纤长有力，鳞片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他在池中，仰头笑看你，如海中以美色诱人迷失方向的妖物。
如海般蔚蓝的双眸流泻出乖巧的笑意，掀起飘荡在池中的鱼尾，清澈的水顺着薄纱般的鱼尾倾泻而下，他眉眼弯弯，沾了水珠的鱼尾袭向岸边的你……
看着哗啦啦朝自己扑来的水，你立即抬手挡住脸——
池中的人鱼早已游到岸边人的脚下，他甩了甩有力的鱼尾，从池中带着细密水珠一跃而起，紧紧拥住遮住脸挡水的人，一同重重跌入满池清透深水！
啪——
水花渐起，华丽的银蓝鱼尾裹缠住怀中人的双腿。
你猝不及防被拖入水中，水从四面八方涌来。
一张嘴，就咕噜噜被迫吞了几口水，银白的气泡从池底漂浮向波光粼粼的水面。
空气被夺取，你睁开眼，看着沉在水中，长发飘散美得妖异的人鱼，有些气又有些无奈地推了推他，抬手指指上面。
他直直的看着你，然后轻巧的眨了眨眼，里面似有疑惑。
胸口被憋的难受，呼吸不了新鲜空气的你直接推开他向上游去。
可双腿上被鱼尾紧缠着。
扭回头，你无奈地再次指了指上面，又指了指他缠住自己双腿的鱼尾。
缺氧的窒息感逐渐清晰起来，胸口似乎被什么紧紧挤压，有些痛苦难受。
抱着你跌入水中的小人鱼好一会儿才似理解了，松开你的双腿，看着你向上游去。
供养不足的头开始发晕，动作也越来越吃力。
张张嘴，水中一串气泡飘上水面，你因腿脚失力和缺氧而逐渐往下沉……
鱼尾轻摆，身后的人鱼轻易游到你身前，把你抱在怀中。
如华贵裙摆般的尾鳍飘荡在你腿上，他拥着你，缓缓凑近，轻易地抵开你的唇齿，从自己口中渡了一口气给你。
没有纠缠，像是单纯的贴来渡气。
长发在水中飘散，五官漂亮地如梦似幻。
自体内涌出覆盖到肩颈处的水系异能停滞不前，你睁开眼，隔着粼粼波光看他，刚想要开口训斥，就惊奇地发现自己能在水中自由呼吸了。
神奇！
不用水系异能也可以在水中自由呼吸？
张口，依旧是一串咕噜噜的气泡漂浮上去，你又被迫吞了几口水，急忙闭上嘴。
对面的人鱼笑得眉眼弯弯，眸中潋滟地好看。
他单手抱着你，轻摆鱼尾在水中畅游。
柔和的水流从肌肤上流过，有些像在空中飞翔的自在感觉。
你被他抱着，伸手去感受触碰从掌中流动的水——
柔顺而软滑。
哗啦啦——
两人从水中冒出头。
“呼——没事儿把池子建这么深干嘛？”你畅快地呼出一口气，吐槽。
小人鱼拖着你往池边游去。
你手拍打在水面，看着他肌肤上流泻下的透明水迹，眼眸一转，捧起一把手猛地洒向他！
哗！
水从脸上流下，浓密长睫有水珠挂落，他看着你眼眸深了深，轻声唤道：“母亲……”
你咧嘴一笑，又捧了一把水，洒向他。
水流从他赤裸的肩上流下，池中的鱼尾在不断摇摆。
“拉我下水？嗯？”
“母亲，我错了……母亲，我要看不清方向了……”
“你小子还有让人在水中自由呼吸的能力啊？”
“以前年幼的时候，以为母亲是因为缺水陷入昏睡，所以……有段时间把您放入水里……无意中发现的……”
不知道为什么，你觉得有些冷，惊悚的眼神落在把你送到池边的小人鱼身上。
这……放入水里？
怕不是直接用水给淹了吧！
忽然觉得休眠那些年，能好好活下来的你也挺不容易的。
池边。
银蓝长发的人鱼安然趴在你随意搭下的腿上，绚丽的下半身隐没在水中，偶尔露出的鱼尾轻轻拍打出水花。
你拧完袖口的水后，摸了摸他闭上眼恬静的脸。
似乎，又回到了第九区两人生活时的平静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