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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下雨了。
  感觉好像好久没见过雨了,珊索丝很少下雨,暗夜之湖不会下雨,而且大部分时候我是呆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雨水淅淅沥沥洒下来,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对我们现在的处境来说,不太美妙,雨声会掩盖一些声音。
  我,卡修,维洛,三个人冒雨前进,因为离边境很近了,这段路卡修真可以说是马不停蹄,好久都不提休息的事。我真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想甩掉维洛,但是真要提出休息一下的话——终点越近在眼前越害怕前功尽弃,被什么人追上。而且,从卡修肩头往他身后看一看,维洛的影子虽然忽近忽远,却一直跟着。
  “……抱歉,让你淋雨。”卡修突然说,“我的感知能力练得还不太行,用防水魔法会影响我。”
  “没关系,我不冷。”我说。
  跑路的时候,为了专心跑和观察四周,他的话挺少的。就这样过了一会,我听见他又说:“我会变得非常强的,达到一个全盛时期的圣子该有的水准……那时候,就不必再这么怕瓦尔达里亚了。”
  啊,瓦尔达里亚,所有人心头的阴云,无论是魔界还是人间,首先忌惮的人都是他,好像他才是魔王。
  “嗯。”我说。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真魔啊,或者别的能影响我运气的神啊,让我们顺利逃出去吧,不要遇到瓦尔达里亚。
  我不知道我的祈祷算不算成功。有人袭击我们。
  一根漆黑的箭,这是我第三次见到它。我听见卡修冷哼一声,抬起手,金色的长剑出现在他里,他回旋身体,动作流畅地挥剑砍过去,显然比上一次应对更加自如。但对方也没有那么轻易就能被打倒。他们有来有回地打了几个回合,接着,我觉得是因为卡修抱着我,不能完全发挥出实力——最后一击,虽然他逼退了对方,但自己也被强硬地拦截下来。
  这个漆黑的影子站在那里和我们对峙,他那头金发被魔甲覆盖,但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气息,自己的身份。他紫色的眼睛透过头盔的缝隙看着我。我攥紧了卡修的衣襟。不是瓦尔达里亚,很好,还有生机。卡修和他大概势均力敌,或者凭无限魔力的优势略胜一筹?但是,看上去也达不到把他完全打败的程度,这样的话,我们可没法拖着这个尾巴去和外面的人汇合。而且,要是他用什么魔法方式联络了洛沙卡莱恩和瓦尔达里亚,那我们的时间就更有限了。虽然我们这边多了一个帮手,维洛,但是作用有限。刚苏醒时维洛被阿格利亚斯吊打,只有逃跑的份没有还手的余力。刚刚,卡修和阿格利亚斯对上的那十几秒,维洛一直远远地看着,没有出手帮一点忙,哪怕放个冷箭。他现在也只是站在离我们不远可也不近的树上,一个随时都能逃跑的位置观望我们——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太弱了啥忙都帮不上!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能怎么办?
  我在思考,卡修在思考,阿格利亚斯看起来也在思考。但最先打破僵局的是维洛。
  “阿格利亚斯大人,”他在淅淅沥沥的雨声里说,“似乎,无论是大公阁下还是公爵阁下,都不在近处?很麻烦啊——虽然论经验,您或许比年轻的圣子强,但是魔力的差距很难通过经验弥补,您还做不到瓦尔达里亚大人那种程度。”
  “放下她。”阿格利亚斯说,不是对维洛,是对卡修。他无视了维洛。
  “放我们走吧,假装没有看到,”维洛也无视了他的态度,继续说,“这是陛下的愿望啊,陛下迫切地想离开大公的压迫,到那边去——您不是一直声称,您是最忠诚于陛下的吗?”
  “他们就快到了,”阿格利亚斯仍然只对卡修说话,“不想死,就快点放下她,滚出我们的领地。”
  “不要觉得我杀不了你。”卡修说。
  阿格利亚斯的回应是——他攻过来了。
  “阿格利亚斯大人,”我在近在咫尺的武器撞击声中,继续听见了维洛的声音,“或者,要是您舍不得陛下,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呢?也算是……一家团聚了,不是吗?”
  他一定也能听见他的话。他的剑锋没有丝毫迟滞,甚至更锋利了——冲向我。穿透皮肤,穿断肋骨,穿出前胸,刺到那个紧紧抱住我不愿松开的人。
  痛。
  “操——”我听见了卡修的怒骂声,接着什么破碎的声音。那把剑抽出去,还留下了阻碍伤口愈合的魔力。我转过头,看见那头金发出现在雨里——他的头盔被击碎了,魔力正在重新凝聚,遮盖他那张因面无表情而显得表情骇人的脸庞。他现在看起来和大圣子一点都不像了。
  真该死。看来维洛的危机谈判大失败。
  “对不起了,陈诚……”卡修低声用中文对我说,“我可能必须要尽全力杀了他……”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也低声说。
  “……你失忆了,所以你……算了,以后你恢复记忆,再来怪我吧……”
  “就算我恢复记忆也不会怪你的。”我说。我感受到小腹里的卵似乎都瑟缩了一下。“他就是个只会恨我不给他操的该死的只想操妈的东西。”
  卡修笑了起来,不过笑声很快被阿格利亚斯的攻势打断。这次,卡修一改之前积极反击的策略,抱着我四处躲。
  “我接下来会大闹一场,”他说,“会尽可能弄出好大的动静,吸引很多东西过来——哎,真不愿意松开你。总是害怕这次松开,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
  “什么——等等——”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但愿你那个半精灵半魔可靠——但愿他能——带你走完最后这段路——”他说完这些,已经带着我跳到半空中,非常高的位置,比维洛站的地方还要高。他大声喊了他的名字:“维洛!”
  他松手,然后用准备好的魔法挡住想要抓住我的阿格利亚斯。
  我在半空中开始下坠,接着,落入了一个怀抱,眼前的画面迅速改变,是瞬移魔法,半分钟的功夫,我已经看不到那两个人的影子了,只能感觉到那股庞大的魔力突然爆发,往那个方向张望——我看见了金色的光芒。
  卡修最后的意思是,他来殿后以及当诱饵,我来和维洛继续赶路。
  没错,这是唯一的办法,成功几率最高,所有人最可能安然无恙的办法。
  深紫色的触手突然在我眼前绽放,遮住我的视野。
  “接下来的一段路可能有点晕,”维洛说,“请您闭上眼睛吧。”
  天旋地转,似乎我们在触手的包围下翻滚。我感觉自己的脚好像碰到了那些东西,又软又滑,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腿。
  “请您原谅,我不是有意用它们碰您,”维洛立刻说,“很快就好了……只需要忍耐这一会。”
  *
  “请您小心。”维洛说,牢牢抓着我的手臂,似乎生怕我会滑倒。卡修虽然也很小心对待我,但不会小心到这种程度,好像我是个易碎品似的。
  “也没那么滑,我不会摔倒的。”我说,“从这里就可以走到结界外面吗?”
  “是的。”维洛说,“魔界的结界封住了天空,但没有封住大地,到达一定深度后,就不存在那种魔法的阻隔了。人间界的许多走私商人都靠这种办法到达魔界。我们现在正在穿越结界,陛下。”
  一点也没有穿越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和卡修共同走过的地下隧道,不经常看看地图很难感觉出自己已经走了多少路,还剩多少路。除了偶尔的荧光植物照亮的地方,全是一片黑暗。空气又湿又冷,充满泥土的腥味。这样走,感觉时间过得很慢。但是维洛先前告诉我这附近必须用步行,因为这里和某种怪物的巢很接近,用任何魔法,魔力轻微的波动都可能把它们吸引过来。
  一步,一步,心中焦躁。担心卡修的安危,担心自己最终能不能出逃成功。担心能不能踏入那个看起来非常美好的未来——到人间去!和另一个穿越者一起搞基建,建设文明。没有变态来强奸我,或者侮辱我,或者逼我做让我痛苦的事。
  期待,害怕期待落空。什么时候才能走到路的尽头?
  一秒,一秒,度日如年。终于,听见维洛说:“啊,请稍等,这里有个法阵。”
  是到了吗?终于到了吗?我想看太阳,我想看星空,我想看绿草和蓝天。我想看我熟悉的那种世界。
  一阵复杂的魔力波动,他打开了什么,我看见了光——可是很可惜,不是天光,是幽蓝的荧光。仍然不是外边。
  怀着一阵轻轻的失落,跟着他走进这个洞口,没有任何心情欣赏里面的景色——还是挺漂亮的,四面八方的石壁上铺着一层半透明的水晶似的东西,里面流淌着发出蓝色荧光的溶液。脚下长着一种不知名的淡红色植物,踩起来像草坪一样。正当中有一个水池,泛着柔和的白光。我走过去,看见——那是什么?
  这个水池不深,池底是那种水晶似的东西,可是下面不是石头,而是一个看起来很大的空间,远远的能看见许多许多圆形的半透明的东西堆在一起,就是那些东西泛着白光,中间有淡红色的影子。我仔细观察,感觉那些影子就像是……半透明的肢体和血管……这堆东西像是……某种巨型的卵……
  魔力的波动从我身后传来,比刚才开启那个入口更迅速地完成——它关上了。我从这个让我有点心里发毛的水池上移开,环顾四周。我看见,这里没有另一个洞口。
  我转过头去,看向维洛。我经常怀疑他,觉得他是不是骗我,背后在做什么,弄了什么阴谋诡计。但是这一刻,我的心里没有怀疑。不,或许更准确的形容是:我的心里不敢有怀疑。
  “我们要从这里去外边吗?”我问。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陛下。”他说。
  “可是,还有追兵,卡修冒着危险做诱饵拖延他们,我们不应该停下来。”
  “他们找不到这里,陛下。”他说,“休息一下吧。这么多天下来,您一定累了吧?睡一觉如何?”
  “维洛,”我说,“我想先到安全的地方再休息。”
  “这里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他说。
  “……这里是哪里?”
  他灰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我想,还是应该等您睡个好觉后,再给您介绍这里的。”
  “告诉我!”
  “硫海蛭螅巢穴的最中心,”他说,“它们的‘后’的体内,我在这里做出了一个小空间。蛭螅交配后,把卵排到‘后’体内,源源不断给‘后’送来食物,‘后’把食物变成营养液,培育卵——就是那些。我们可以永远呆在这里。”
  我站起来,走过去,指着那个本该是出口的地方。
  “把门打开。”
  “我打不开了,”他说,“这是一个单向封锁法阵,就像魔界的结界一样,只有侯爵以上的魔力才能把它撕开——我,无法打开。”
  我抓住了他的领子,咬牙切齿,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他从容不迫地又开口了:“要是您恢复了力量,轻易就可以打开。”
  哈。哈哈。恢复力量。恢复力量——所有人都在逼我恢复力量——那个人!逼迫得最丧心病狂!!!
  我放开了维洛,一拳一拳砸在那面墙上——它看起来是水晶,然而是软的,里面的液体震荡流淌。我喊:“瓦尔达里亚——够了吧!给我适可而止——放我出去!!!”
  我身边的人笑了起来。起初是嗤笑,后来变成了大笑。我从未听到过他这样放纵地大笑。他笑得让我心里一阵阵发毛。
  像是什么东西破开的轻微响动,我转过头,看见了他的触手。这一次,深紫色的触手之间,夹杂着一根与众不同,从未见过的深红色的触手。它生长,伸长,来到我头顶,张开嘴——粘稠的红色液体浇下来,像是什么东西的果汁。
  下一次呼吸的时候,一股熟悉的甜而刺鼻的味道充斥了我的肺。
  这一刻,说不清到底是什么让我意识到了那个真相:幕后元凶没有别人,只有他,维洛。
  “你——是你——”
  “那个不是我,”他打断了我,“是真的蛭螅们交配留下的催情液——我一个人,哪里生产得了那么多啊,陛下?”
  他伸出手,抚上我的脸。
  “相信我,陛下,我真的不知道您会被影响——虽说,我确实很期待吧,哈哈哈哈——一直都特别想知道答案,到底会不会有效果呢?所以,能不能恳请您再多为我解惑——那个更年轻的圣子让您满意了吗?那种没有教养,不懂礼数,把自己摆得好像和您是同等地位的自以为是的小鬼——他让您满意了吗?您那时候有没有想到我?我总是让您满意的,陛下。”
  我猛然推了他:“别碰我!”
  他没有任何反抗,顺着我的力气跌坐在地上,那些触手懒洋洋地趴在他身边。他仰望着我,微笑着。
  “如您所愿,我的陛下。”
  我转回去,看着这片光滑平整,没有任何开口的墙壁。
  “为什么。”我盯着这片蓝色,问他。
  “陛下,真可惜,瓦尔达里亚没让您恢复任何一点记忆——我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去联系圣子,把您送到他那里——送回到他那里?当初,就是我把你们拆散的。”像是一个凶手在回味自己的命案,他又笑出了声,“利诺·安塔伦——他那张脸,就算在阿格利亚斯那看了那么久,看到本人,果然还觉得——真是与众不同,独一无二啊,不愧是您唯一真正爱着的男人。”
  “我没有要求你这样做!”我说,“我没有主动想去联系圣子——”
  “是啊,您已经逐渐依赖上瓦尔达里亚了,像您当上魔王之前的时候一样。信任他,把他当做最亲近的人,把他当做唯一的依靠,唯一的倚仗,觉得在暗之湖那种地方长住也挺好的——”
  “我只是在求生!”我愤怒地砸了一下墙,“我每天在那里过得那么痛苦——你只知道争风吃醋——”
  “您误会了,陛下,我就是知道您很痛苦,才带您来这里。”
  “你说什么?!”
  “在魔界,为了生存,委身瓦尔达里亚,委身阿格利亚斯。去人间,噢,也许情况是好一些,不会在交媾的时候被撕开,或者不情不愿地被强奸——可不还是一样地为了生存而委身吗?委身那种货色,卡修·阿卢狄——”
  “那现在又是什么?!委身你吗?!”
  “陛下——”他笑着,轻柔地呼唤我,“在这里,没有人可以用暴力、用权力、用生存的压力胁迫您了。我活着或者我死了,对您的现状都不会有任何影响。我也不会用我现在略微比您高了那么一点点的力量胁迫您——相反,我还是会竭尽全力侍奉您,做您的奴仆——”
  “把门打开!”
  “我没有对您说谎,陛下,我打不开。”
  我走过去,抬起脚,朝他的脸踢过去。
  他还是没躲。
  好甜。好热。躁动。愤怒。抓起他的领子,在把他往地上掼。踩那些触手——软乎乎的好恶心!踩那根红色的——又是许多液体喷出来。
  他还在我脚下发出叫床似的呻吟。
  “陛下……怎么样?……有没有……高兴一些?”
  想做爱。好想做。
  我站起来,走到离他距离最远的角落。我盯着水晶似的墙壁上自己的倒影。我会被情欲折磨——他也一定会!我不想让他得逞!我要让他受罪!
  他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而我……我一直在动……我好想自慰……
  “又想做又不愿意做的话,”他建议说,“那不妨随便聊点什么,分散一下注意力,陛下。”
  “为什么。”我咬自己的手,疼痛不再像疼痛,像一种快感。唯一能让我清醒的是我的不甘和愤怒。为什么。哪里做错了。为什么。
  “高傲而强大的大人们,总是那么自负而愚蠢。”他说,每个词都在扎我的自尊,“我从见到那个银发的精灵时就想到了瓦尔达里亚打算弄什么名堂——哈哈,要是我当时提醒一下您,说不定您二位不会闹成那样呢。陛下,您冲动;瓦尔达里亚呢,专断。你们同时又都很高傲。哈哈哈哈哈!你们肯定会闹成那样的,都不用我推波助澜,不阻止就行。然后,然后……这种事情出来后,让您再逃一次,您怎么会说出拒绝?不过瓦尔达里亚做的比我以为的还要好啊,居然不自己上,让阿格利亚斯——哈哈哈。瓦尔达里亚自找的。
  “不过,即便暗之湖自己给了您动力,外援真伤脑筋啊。魔界根本没人帮我。冒险去人间劝诱年轻的圣子,真惊险啊,差点被您最心爱的那个男人杀了。可年轻的国王上钩了,愿意私自行动——多么莽撞而愚蠢,只是因为急于想在您面前表现自己。至于您始终放不下的那位,又是另一种愚蠢了——他居然没有让自己在年轻人心里建起足够的威严,哪怕是恐吓住也好啊?那个小鬼就这么跟我来了……嗯,陛下,您醒着吗?”
  为什么。所有人都犯错了。为什么。每况愈下的只有我。
  “陛下,太累了就睡会吧。要是您做噩梦了,我会把您及时叫醒。”
  “你给我去死吧!”
  “也不是不可以,陛下,只是,您确定吗?我死了,您就要一个人在这里长住了,要是既不能恢复力量,真魔也不收回对您的眷宠——您要永生不死地永远一个人住在这里了。一个人真的好吗?您好像很害怕一个人被困在某个地方等待啊。”
  我大声尖叫起来。我叫了好久,一直叫到自己嗓子发痛,叫到虽然体内的魔力让一切复原,但精神还是疲惫得不行,叫不动了。
  好想做爱。想要高潮。在绝境中,性好像是我唯一能拥有的快乐了。
  感到有人把我翻过来,撕扯我身上披着的布。那些脆弱的布料很快就碎了。一双手在碰我,一张嘴在吻我,一个人在拥抱我。说不清楚他是谁。像是瓦尔达里亚,像是阿格利亚斯,像是卡修。
  最后发现,是我睡着了,在做梦,我还躺在这里,身体在空虚和渴望中扭动,他也还呆在那里,一动不动。那股甜味在我的肺里燃烧,我像是躺在火里。
  “你为什么……没有……”我艰难地说。
  “经年累月,习惯了。”他回答,“也许过一段时间,您也就习惯了。请您放心,没有您的允许,属下绝对不会再碰您了。”
  贱人!贱人!!贱人!!!杂种!贱货!混蛋!妈的恶心人的玩意——人渣!变态!精神病!我不想——我不想——啊!!!
  “啊,抱歉,陛下,还是说——您希望的是我爬过去求您?”
  窸窸窣窣的声音。
  “当然,像您这样尊贵的大人,不是总会把自己的心愿明白地说出来的,需要好好动脑子猜一猜……陛下,”他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带着十足刻意的乞怜的语气,炽热的吐息打在我的皮肤上,“求您了……使用我吧,我会让您尽兴的,我很好用,一直都是,您知道的,对吗?”
  然后,又是窸窸窣窣。那炽热的吐息从我的耳朵上缓缓移动,到了我的脖颈,到了我的手臂,到了我的手边。冰冷的发丝落到我的手指上。
  “我的陛下……”
  我攥紧了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地上砸,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他只会发出低微的轻喘,和我刚苏醒时听到的那种喘如出一辙。
  最后一次,我两只手抓紧了这颗脑袋,把它摁在两腿之间。
  “快舔。”我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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