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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定谔的直男_分卷阅读_24

  房间里头搁着一张圆形水床,睡起来特有意思。秦少游刚一屁股坐上去,床便开始轻微晃荡,像乘着船,时刻都处于漂浮之中。他前脚用力弹了弹,荡秋千似的浑身疲惫都被荡走了,通体舒泰,夸这鱼头真会享受,睡觉也搞这么多名堂,下回他在南方烧炕我都不奇怪了。后脚又不禁后悔,想抽他一巴掌,更想抽自己一巴掌——因着鱼头是一个人独占大圆床,绝对的中间地位,想横横着,想竖竖着,不觉得这尺寸哪儿不好。可秦少游和姚若邻两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就不同了,稍微睡偏点,床就短了,光脚丫子露在外面会冷;只能挤在中间那一小块地方,翻身也只在小范围里翻,被窝才会越睡越暖和。
  睡前姚若邻打了两把游戏,一双长腿在被子底下交错搭着,腿侧掖着一条折叠成长条状的毯子,免得秦少游翻身灌风进来。毯子宛如梁祝床上的那沓书,将他们两个不着痕迹地隔开了,秦少游也没什么知觉,拿着手机教姚若邻搭配式神,过秘闻副本的竞速回合。
  “你有好多六星破势啊,我的破势和针女都凑不齐一套,现在还在用五星呢。”姚若邻看他给兔子换御魂,在不降低速度的情况下增加了大量暴击和暴击伤害,一个套圈技能吐出去,能套爆对面的狗头。
  秦少游切换了手动模式,避免兔子吐到镜姬同归于尽:“多刷魂十,多换御魂礼盒,再加上赌魂。”瞥一眼姚若邻的面板,他开着自动模式在寮频道里跟人聊天,便数落他,“你天天就知道闲聊当然凑不齐。这破游戏不费时费力打,根本没法玩,像你这样金框只能看仓库。”
  “没人组队,我一个人打多无聊。”姚若邻同妖仙儿简略说了一下杀人案的事情,妖仙儿惊得一身冷汗,忙不迭下了线,说要订机票来看他。同一时间竞速也过了一层,他便退出来,肩膀撞了撞秦少游,把脸凑到后者眼皮子底下,呵气如兰道,“狗会长,你带我打一个小时呗。”
  他身上总有一股气味偏清冽的香氛,像浸在瀑布里呼吸着水汽卷挟而来的草木冷香,十分清淡空灵,却令人无法忽略。秦少游初次见到姚若邻,在冰面上嗅过这气味,就一直念念不忘,及至公司里那一吻,袖口沾到了余香,更是害得他一连做了好几天奇怪的梦。
  这一刻姚若邻以极亲昵姿势的靠近他,秦少游被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着,脑子竟然有点晕晕乎乎的,好似整个人在云层上飘,尴尬地曲起双腿,遮掩腿间的变化:“你当房主,我领个加成就开始,今天带你刷半个小时,明天再带久一点。”
  姚若邻看准了时间组秦少游,每局打完又喜欢贴过去瞧他得了什么御魂,所以下巴一直抵着他肩头,柔软浓密的头发搔着秦少游耳朵,说话时的热气也喷在了他侧脸上。秦少游浑身不自在,几分钟换一个姿势,并拢着腿在被窝里面动来动去,姚若邻忽然拿脚夹着他,瞪圆眼睛道:“你别乱动,差点顶着我了……”
  秦少游意识空白了一瞬,鼻音重重地哼了几哼,大腿根部的肌肉紧紧绷着,蓦地又放松,被姚若邻夹着一动不动。
  他感觉内裤上有点凉意,但不敢去摸,辛苦忍到打完御魂,关灯哄姚若邻去睡觉。躺在姚若邻身边又装睡了好一会儿,见他呼吸平稳,显然已经入睡了,才蹑手蹑脚地爬起来,进卫生间偷偷摸摸换内裤。
  谁料秦少游收拾清爽后,一进被窝又教姚若邻缠住了。姚若邻也是一个人独占大床睡惯了的,迷糊间将手边热热的、软软的东西当成了他床上的枕头,长臂一展,长腿一伸,像树懒抱着树干一般把自己挂秦少游身上了。
  他看着脸颊往他颈间蹭,膝盖抵着他腿根的姚若邻,心想柳下惠也受不住怀中美人蹭□□那二两肉啊,你这是折磨我,还是勾引我呢?
  偏偏水床也不安定,秦少游僵着身体不敢动,姚若邻却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在背上挠了挠痒,整个床随之晃荡,他的视野也晃啊晃,盯着天花板感觉有点暧昧,闭上眼睛春光旖旎的虚幻景象亦跃进脑海里,十分之下流,害他一夜没睡着。
  耳边不断地循环着鱼头转述给他听的流言蜚语,说他这狗会长放着水路不走,非得上岸走旱路。百花皆不折,只取后.庭花。
  还吟了一首词,念做: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翌日清早,秦少游微微张着嘴和姚若邻并排刷牙,透过镜子看姚若邻嫣红湿润的唇,糯白整齐的牙,最后刷舌苔时伸出来的一点舌尖,就想到了当初唇相凑,舌相弄的滋味。满脑子淫.秽思想又压过了理智。不免怀疑,我难道真的弃船登岸,不走水路想走旱路了?
  愣了数秒,又见姚若邻吐出牙膏沫子,漱了口,继而把额前的碎发用发卡夹上去,亮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对着镜子抹了一嘴泡沫开始慢条斯理地刮胡子,紧接着是泼水洗去,挤了点洗面奶做整个面部清洁。
  特干净,特麻烦,但也……特别赏心悦目。
  秦少游试着把镜子里的脸换成鱼头那黑黢黢的大脑袋,忍不住干呕了一声,呸出泡沫,狠狠灌冷水漱口。
  姚若邻擦干脸上的水,睨着他那蠢样笑:“想什么呢你?牙刷都快捅进嗓子眼里了。”刚洗过脸,原本就瓷白无暇的皮肤更是水润亮莹。
  “我在想早饭吃什么。”秦少游撒谎道,一看见姚若邻忽然间就特有食欲。
  “公司楼下有辆早餐车,我听秘书聊天说包子和现磨豆浆做的很好吃,尤其是奶黄包。”姚若邻自言自语的嘀咕道,“可惜出摊太早,九点钟不到就卖光了,想了那么久也没吃过。”
  秦少游闷闷地不吭声,却立即把水龙头关上,洗过脸风也似的回房间换衣服,提前了一钟头出门上班。
  作者有话要说:
  秦少游:买买买我这就去买还不成吗?
  姚若邻:我要吃四个,豆浆不要太甜
  秦少游(问老板):你这能包月吗?
  老板:……
  PS.我专栏里开了新文,有兴趣的妹子可以去戳进去看看→全世界最富有的妖艳贱货。这个月会争取完结这篇文,写一个更漂亮的大美人受。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陈秘书领着送水工人将桶装纯净水安在茶桌底下,煮上热茶的同时小心仔细地收拾用具和桌面。姚若邻早间爱喝乌龙茶提神,偶尔在办公室待客也会亲手烹茶与他人喝,是以茶席上时刻得保持干净无尘,除却一些故意做旧的名贵茶盅,茶具上不能留有一丝茶垢。认真打理这一方天地,是她每天清早的功课。
  待纯净水烧滚后,陈秘书取了一把姚若邻私人用的粗陶浅壶,算着他差不多抵达的时间预备冲泡,耳边就听见“笃笃”敲门声。她误以为今天约的客户提前来了,暂时停下手里的活去开门,却看到秦少游一手提着花里胡哨的纸袋,一手提着透明塑料袋站外边,问:“姚总还没来吧?”
  陈秘书点点头,因为送早饭那事对他还挺有好感,笑吟吟地说道:“差不多再过几分钟就来了,通常姚总是二十分的时候才到。”
  “那你等他来了,把这些东西给他。”秦少游把两个袋子交她手里,见陈秘书一头雾水地接过两手吃食,又提醒道,“你就跟他说,人真的太多了,今天先凑合着吃吧。”
  撂下这没头没脑的句话便转身走了。
  须臾姚若邻从电梯出来,陈秘书起身跟了上去,同他讲秦少游送了一份早点和一袋子零食,并复述了秦少游的话给他听。
  姚若邻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秦少游这般要紧,扫了一眼透明袋子里的豆沙、三鲜和一个小小的奶黄包,旁边还有一杯香气浓郁的热豆浆,再拨开纸袋子看,里头居然是各色散装零食,他跟前这位女秘书的抽屉里就塞满了这一模一样的零嘴。
  温温柔柔地笑了笑,睨着茶桌上的粗陶浅壶,朝陈秘书扬了扬下巴:“今天不用泡茶了,你去拟个通知,下午三点全体员工在二楼会议室集合,开个小会。”支走了她,拎着那两个袋子,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一边将零食锁进了办公桌最下层。
  豆浆入口有点烫,怪不得专门用一个袋子和包子套一块儿,以便保温。姚若邻对甜食尚可接受,偏就不太爱吃油腻的东西,三两口咽下了奶黄包和豆沙包,慢慢地抿一口豆浆,咬一点沾了肉汤的三鲜包面皮,挑剔地吃完秦少游送的早饭。
  他午休的时候同方祁连聊视频,方祁连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恨不得打电脑屏幕里钻出来瞧瞧细皮嫩肉的姚若邻是不是缺胳膊少腿了:“那两个挨千刀的碰着你没?有没有哪里受伤?吓坏了吧?”他和归亚南从妖仙儿处听说了杀人案的事,忙不迭翻遍所有相关新闻了解始末,亦是心有余悸。
  姚若邻倒一脸自在地撕开一包盐焗腰果,总结道:“吓个半死,幸好有惊无险。那时候狗会长也在门外,我及时喊了他一声,歹徒忌惮着外面还有一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就没敢对我下手。”
  方祁连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穷乡僻壤就是不安全,你孤身一人在以前那别墅里住了好几年,小区里一样没几个邻居,可跤都没跌过一回。才搬到高新区住了多久?出这么大一个命案。”顿了顿,又状似严肃的提议道,“要不然我陪你住一段时间?想办法明年调回总部,这破公司咱们不管了。”
  “不行,我刚走上正轨呢,哪能说撂挑子就撂挑子的?”姚若邻连连摇头,他没来的时候也挺嫌弃高新区偏僻且荒芜,搬来了却很快就适应了山高皇帝远的状态,满嘴腰果嚼得咔嗤咔嗤响,说,“我妈将近两个月没提要来看我了,估计这地理位置偏僻得她都不想没事走动。冲这点,我宁愿一直住着,等其他小区建起来,换套安全性高的房子便是了。”
  自从命案一出,附近没建完的楼盘连夜打出了“全封闭式小区”的卖点大肆营销,安保团队清一色退伍军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歇监控,还配备了独立的应急供电系统,休说陌生访客,就是一只外来的苍蝇都飞不进去。
  秦少游大学室友是做建筑工程这块的,帮他看了宣传最响的几个楼盘,挑中了一套跃层,就等着开盘预售。
  方祁连一听狗会长的真名,脸就皱得跟包子似的:“你跟他的关系似乎越来越亲密了。上回听你提他还说想套麻袋揍一顿,现在就一口一个少游,叫得亲热。你们不会背着家长,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谈恋爱吧?”
  “好好说话,少用上面那张嘴放屁。”姚若邻不悦道,蹙成川字的眉头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我又不是小孩子,想谈恋爱还背着家长谈?”
  “哦,那你们就是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咯?”
  姚若邻凶巴巴地极力否认:“没有!我们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方祁连翻个白眼,忖道你们两个当同事还没游戏里吵架时间长,你还是一老板,跟新员工走那么近,其中要说没鬼我就立马变阳.痿。咳嗽了两声,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你能别对着我吃零食吗?我为了你的事担心得一夜没睡好,不吃不喝盯新闻盯案件进度,你还有脸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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