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玛塔的夏天 第157节

  凯德尔王子：“呃……穆大师还好吧？”
  泰拉逽：“穆大师很好。”又加了一句，“塔琪兰也很好，他们都很好。”
  凯德尔王子：“嗯……那您……”
  泰拉逽：“塔琪兰不放心吉统大司，所以我必须接受感染，当然，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泰拉逽说他接受感染的时候，凯德尔和苏莱两位王子明显往旁边挪了挪。泰拉逽在心里哭笑不得。泰瑟尔之所以要说出“主动感染”，也是他们几人讨论后的对策。接种的事情要瞒住伊甸方，但不可能永远瞒得下去，他们要做的是保密接种的方法。他们说主动感染，那不明所以的人绝对想不到他们是用什么方式来感染，第一反应肯定是原病毒感染，那当然只有疯子才敢这么做。
  提前做好铺垫，这样既没有欺骗伊甸人，也能解释得通他们为什么要在大后方搭建30顶套间朶帐，部落里还继续使用那么多的药材。不能一点都不对伊甸人透露，只要瞒住最关键的内容就行了。果然，奥拉大公的反应和塔琪兰、穆仲夏他们分析得差不多，认为寨拉穆部落疯了。
  凯德尔王子和苏莱王子完全被泰瑟尔所说的惊悚事件吓破了胆。万一寨拉穆部落没有防守住，痘疮疫病再次扩散开，他们能逃过一次痘疮，那能逃过第二次吗！如果不是不清楚外界现在是什么情况，凯德尔王子和苏莱王子都想不顾一切跑回伊甸了，寨拉穆部落太可怕了，帝玛塔人太疯狂了！而苏莱王子心里那一点点对某位机械师的不可告人的心思，也在帝玛塔人太疯狂的这一认知下，被吓得支离破碎。
  奥拉大公追出来：“泰瑟尔！”
  前方高壮的帝玛塔勇士转过身，奥拉大公满脸怒容地走过去：“你就是这么看待他的？！”把他当成是雌伏在身下的女人？！这话奥拉大公问不出口，可他不能否认泰瑟尔的那句话确实刺激到了他。
  泰瑟尔：“我从伊甸带回来的，只是我的拿笯。他是不是机械师，都是我的拿笯，是我儿子的另一个阿父。奥拉，我很不喜欢你看我的拿笯的眼神。”
  奥拉，不是奥拉大公，这是泰瑟尔男人对男人的说话，不是寨拉穆部落的鹰王对伊甸的大公。
  奥拉大公双眼微眯了一瞬，冷声：“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穆大师是值得被人尊敬的机械大师。”
  泰瑟尔：“你不明白最好。”
  奥拉大公：“你说你不喜欢我敬佩穆大师的眼神，那我也非常厌恶你对穆大师的贬低！”
  泰瑟尔：“在你看来，我疼爱我的拿笯是贬低？”
  奥拉大公双手握拳，他痛恨“疼爱”这个词！
  泰瑟尔：“奥拉大公，亚罕和伊甸，可以合作，可以平和，但帝玛塔人永不畏战！仲夏，只是我的拿笯，他会永远留在亚罕。”
  转身，泰瑟尔大步走了。奥拉大公这回没有再追上去，心中的愤懑与某种压抑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为什么是这个男人，为什么是帝玛塔人！那个人明明值得更好的！例如……
  奥拉大公也转身离开，背道而驰的两个男人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几乎撕破脸，哪怕泰瑟尔那次率领雄鹰卫的勇士攻打爱林郡，在谈判桌上，两人间的气氛也未有如此紧张过。
  面对泰瑟尔的堪比挑明的言辞，奥拉大公选择了装糊涂。回到朶帐，他把自己摔进椅子里，抬手疲倦地搭在自己的额头上。
  而这边，也回到自己朶帐的泰瑟尔却没精力去考虑什么大公。他脱掉皮袄，卷起袖子，开始大扫除。木宰和陌西已经撒欢地跑了回来，泰瑟尔带着两只懂事的大猫一起收拾朶帐。穆仲夏回来前，他要把朶帐改建好。
  奥拉大公与泰瑟尔的这一场不欢而散暂时没有影响到伊甸访问团在寨拉穆部落的活动。与其说这是伊甸与寨拉穆之间的矛盾，不如说是奥拉大公与泰瑟尔间的私人恩怨。原本，两人间的关系只是普通的合作方，结果那一场疫病，那一场急性肠胃炎……令奥拉大公的心态发生了某种变化，而这种变化，没能逃过泰瑟尔的鹰眼。
  尽管只是奥拉大公压抑的一个小苗头，却被把穆仲夏放在心尖上的泰瑟尔精准地捕捉到了，结果，就发展成了现在这样。泰瑟尔不在乎和奥拉大公撕破脸，因为他很清楚，奥拉大公这样的人，不会因为与他的矛盾去影响到他对于伊甸发展应有的判断。相比之下，泰瑟尔比奥拉大公更放得开，不然奥拉大公也不会装糊涂。
  寨拉穆部落又动了起来，为即将前往威尼大部的勇士准备出发的物资。泰瑟尔当天下午就召集了人手帮忙改建他和穆仲夏的朶帐。塔琪兰陪了儿子一天，第二天就又返回了套间朶帐。穆仲夏没出来不是因为他还有传染性，其实阿木音、阿必沃现在都没有传染性了。后两位仍在套间朶帐里呆着是他们还没有落痂完毕，穆仲夏没有出来纯粹是他这回烧得太厉害，瘦得脱了相，加上泰瑟尔要改建朶帐，他干脆躲在这里养身体顺便避开麻烦。一想到“出去”后会面临的各种事情，穆仲夏也难免有些退却，实在是他很久没有这么好好休息过了，哪怕是生病，也是一种休息。他都发现自己现在懒了很多。
  “泰瑟尔好像和奥拉大公吵了一架，听说还差点打起来。”塔琪兰来找穆仲夏就是为了八卦这件事。
  穆仲夏吃惊极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
  塔琪兰：“昨天泰瑟尔出去后，在头领朶帐。奥拉大公做了什么？听说泰瑟尔对奥拉大公很不客气，似乎很厌恶奥拉大公。奥拉大公对泰瑟尔好像也很不客气。泰拉逽也不清楚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穆仲夏迷茫地摇头：“我不知道，我没听泰瑟尔说过，他们两个人平时也很少会碰面。上一次碰面还是奥拉大公询问泰瑟尔去外面查探情况的事，我也没感觉到两人之间有什么矛盾。”
  塔琪兰嫌弃道：“你也太迟钝了。”
  穆仲夏承认他确实迟钝，不然泰瑟尔和奥拉大公不可能突然就有了矛盾，总是有原因的，可他就楞是没察觉到半点迹象和苗头！
  塔琪兰：“伊甸的机械师很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到他们和你的合作。”
  穆仲夏：“泰瑟尔没和我说，应该不是什么大事。除非两国之间有了激烈的冲突，不然我不会半途叫停合作。等泰瑟尔过来我问问他，如果不是大事，那当然是继续；如果是大事，那就先想办法解决。”
  塔琪兰：“那如果解决不了呢？”
  穆仲夏：“肯定不是大事。”
  晚上泰瑟尔过来陪他的时候，穆仲夏说了塔琪兰告诉他的事，然后问：“你和奥拉大公之间怎么了？怎么还差点打起来？”
  泰瑟尔的一句话让穆仲夏面红耳赤地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你是我的拿笯，我讨厌他看你的眼神！”
  穆仲夏抬手捂住泰瑟尔的嘴，脸臊得不行：“你别乱说，哪有什么眼神，我从来没注意过。”更没发现过！
  泰瑟尔拉下拿笯的手：“我不喜欢他。”
  有没有，他看得清楚。不过他也不会一直在拿笯面前强调这件事，他不会做在自己的拿笯面前一直提别的男人这种事，更何况是对自己的拿笯动了心思的男人。
  穆仲夏赶紧转移话题：“咱家的朶帐要几天能改建好？木宰和陌西瘦了没有？肯定也该洗澡了吧。”
  “嗯，等你回去我们一起给他们洗。”
  穆仲夏暗松口气。什么眼神，肯定是泰瑟尔敏感了，这个男人就是太能吃醋。
  这一晚泰瑟尔抱着自己的拿笯照旧睡得很沉，虽然还什么都不能做，但能抱着拿笯就是幸福。相比之下，孤零零躺在地台上的奥拉大公却是辗转反侧。心中有两个小人不停的在互相攻击，一个名为理智，一个名为感情。一夜过去，天快亮前，奥拉大公才勉强进入浅眠。如果他再年轻10岁，如果他在泰瑟尔之前遇到穆仲夏……其实答案一直在他的心里，只是他始终不肯证实。他是奥拉大公，是伊甸当之无愧的实权人物，没有什么能令他求而不得，只要是他看上的，就没有他得不到的。可在亚罕，在寨拉穆部落……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那是对他这一生骄傲、自信的残酷打击。
  第二百三十二章 石桥镇
  寨拉穆部落用故意感染痘疮的方式来达到免疫痘疮，就只为了去威尼大部查探情况。这个消息从伊甸方传出后，就是威尼大部的人也都认为寨拉穆部落疯了。部落的族人们也忧心忡忡，不过随着缪什卡出面“辟谣”——只是前往威尼大部的雄鹰卫勇士会采取这种方法来免疫痘疮，也是为了保障他们的安全。而且勇士应该无畏一切危险，目前接受感染的勇士没有一个有生命危险，这就说明我们的勇士是强壮的、是能战胜痘疮的！
  也不是缪什卡故意忽悠族人。且不说这次只是故布疑阵，放烟雾弹来迷惑伊甸人，根本不是外界以为的那种故意感染痘疮；再者实际上，在痘疮爆发期间，整个亚罕5个部落，被感染的勇士数量远远少于普通的战士和族人，而不幸被感染的勇士，因此身亡的也几乎没有。就足以说明帝玛塔的勇士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也从侧面验证了勇士之所以是勇士，自有他们的优势所在。
  出于对头领的信任，加上头领也透漏出来，这件事穆大师也是支持的，族人们的反应还算平静，不过内心深处还是担忧的，特别是家中有勇士的。可对雄鹰卫的勇士来说，能被挑选去“染病”才是对他们强壮的肯定，落选就说明他们还不够强壮！被选中的喜气洋洋，没在名单里的黯然神伤。缪什卡一早就把锅甩出去了——名单是泰瑟尔决定的，所以你们不要来找我，要找就去找泰瑟尔。
  泰瑟尔之前不在，大家围堵无门。现在泰瑟尔终于在众人的望穿秋水中“出来”了，那自然不能“放过”他。不过泰瑟尔是谁，那是绝不会受威胁的亚罕最强硬的男人。直接丢下一句，谁敢再闹，部落以后升级术法武器就没他的份儿！面对荒蛮象都不会退缩的部落勇士们一个个瞬间蔫了。泰瑟（鹰王）有穆大师做后盾，他们不敢招惹。
  实际在接种痘疮的勇士们却非常庆幸自己能被鹰王选中。用这种温和的方法就能让他们不再害怕痘疮疫病，哪怕让他们再多烧几天都没关系！
  泰瑟尔和穆仲夏的朶帐在改建，泰拉逽是打算等他从威尼大部回来后再改建他和塔琪兰的朶帐。泰拉逽的朶帐内，泰瑟尔和他面对面坐着，塔琪兰在一旁，赫索伦被海奴抱出去放风了，也是塔琪兰故意让海奴把孩子抱走。
  泰拉逽：“额松说，我们手里的痘痂，只够再接种50人左右。如果外界有疫病，我们要想办法能留下足够多的痘痂。”
  泰瑟尔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塔琪兰：“这回我和你们一起去。如果外界风平浪静，那我就先回来；如果外面不安全，我在才更好操作。我母亲留在部落，可以把赫索伦交给她照顾。”
  泰瑟尔：“先派人去石桥镇看看，外面是否安全，石桥镇一定能得到准信。如果外面不安全，剩下的痘痂全部用掉，多派人出去。”
  泰拉逽：“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去。”
  泰瑟尔：“我和你一起，明天天不亮就走。”
  泰拉逽点点头。
  雪季石桥堡的守卫就撤回来了。亚罕的雪季，外面的人也不会过来，没有人带路的情况下贸然进入雪季的亚罕无疑是找死，所以石桥堡那边在雪季也不需要留守卫。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泰瑟尔和泰拉逽就顶着雪季末期依然刺脸的冷风骑着战马，只带了厚兽皮和干粮就出发了。路上渴了他们直接吃雪。一路轻装急奔，他们在入夜时抵达了科伦岱部落的头领部落。泰瑟尔和泰拉逽也没去见科伦岱部落的头领尤哈义。而是让接到他们的头领部落巡逻守卫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地方过夜，毕竟已经很晚了。
  路上，泰瑟尔就问了对方穆希在这里怎么样，端瓦齐恢复得如何。穆希来到科伦岱部落后就住进了端瓦齐的朶帐。端瓦齐是单身汉，他被感染后就在自己的朶帐隔离、治疗。穆希被阿必沃送来后拒绝了尤哈义的安排，带着自己的行李直接住进了端瓦齐的朶帐，科伦岱部落的族人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有穆希精心照顾，端瓦齐恢复得很快。痘疮疫病过去，科伦岱部落也恢复了正常的生产生活。不过他们也担心这一场疫病会影响到部落暖季对外的贸易。泰瑟尔和泰拉逽同时过来，接待的人自然要问一问他们寨拉穆部落的打算。
  “你说什么？泰瑟尔和泰拉逽来了又走了？！糊涂！怎么不来禀报！”
  早起后，尤哈义才得知夜里泰瑟尔和泰拉逽竟然来过，而且天不亮他们就走了。尤哈义十分生气，这么大的事，昨晚部落的守卫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来禀报他！
  夜里负责给泰瑟尔和泰拉逽安排住处的塔木基急忙解释：“泰瑟尔鹰王和泰拉逽要赶去石桥镇，他们说等回来之后再来拜见头领您。我看他们确实挺急的，天不亮他们就又匆匆走了，只是让我们帮忙喂了马。”
  “头领！泰瑟尔和泰拉逽来过了？”
  得到消息的端瓦齐大步走了进来。尤哈义立刻说：“正要派人去叫你。泰瑟尔和泰拉逽不知道有什么事要赶去石桥镇，他们已经走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们夜里来过。”
  端瓦齐：“我追上去问问。”
  尤哈义心里一动，可随即他又犹豫了：“你走了，穆希大师那边……”
  端瓦齐：“他支持我去。如果寨拉穆部落有需要，我会先赶回来禀报您。”
  一听如此，尤哈义立刻道：“那你就快去吧。”
  正说着话，端哈兰已经牵着端瓦齐的战马过来了。端瓦齐这次被感染，也是为了端哈兰。端哈兰的长子感染，端瓦齐没有孩子，单身汉一个。为了保护端哈兰一家，他把侄子接到了自己的朶帐去照顾。结果侄子好了，端瓦齐却也被传染了。端瓦齐的下巴上还留着几个未消的痘印。端哈兰已经准备好了路上需要的干粮和厚兽皮，端瓦齐上马直接就走。
  端瓦齐的朶帐里，穆希正在进行大扫除。端瓦齐要去追泰瑟尔和泰拉逽，他一个人在“家”正好大清扫。省得端瓦齐在一旁什么都不让他做，碍手碍脚。穆希带着行李直接住进端瓦齐的朶帐，两人之间算是正式定情。端瓦齐总认为穆希在照顾他期间受累了，所以在他痊愈后，他是什么都不叫穆希做，一开始穆希还挺感动，后来就嫌烦了。端瓦齐本身就不是家务好手，再什么都不叫他做，那两个人的日子要怎么过。端瓦齐这边一走，那边穆希就开开心心地拿起了鸡毛掸子和扫帚。
  第三天的入夜，三人赶到了石桥堡。端瓦齐是在泰瑟尔和泰拉逽途中的简易驿站休息的时候追上他们的。自从石桥堡建成后，从石桥堡到各部落的主路沿途就修建了简易的驿站——也就是简单的石头房子，里面备有火盆和食草兽的粪便。端瓦齐追来，泰瑟尔和泰拉逽意外也不意外。见到端瓦齐，泰拉逽先问：“你怎么样？”
  端瓦齐拍拍自己硬邦邦的胸脯：“好了。”
  泰瑟尔接下问：“穆希打算什么时候回寨拉穆部落？”
  端瓦齐闭了嘴，泰拉逽的眼里是戏谑。
  泰瑟尔：“不管你们两个人什么打算，写封信给仲夏。”
  端瓦齐马上露出两排牙齿，笑容扭曲地大声说了个“好”。
  三人隔天赶到石桥堡的时候，石桥堡冰冷的没有任何人气。整整一个雪季没有人居住，如此冰冷也正常。三人先去安排累了一路的战马。石桥堡里没有守卫，但该有的基础物资都有。三人找来马料，弄了干净的水喂马。马厩里也点上了干粪。安置好了战马，三人才找房间休息。
  三个大男人也没有那么多计较，就找了一间床多的宿舍，简单清扫一下，就裹着兽皮躺下睡了。反正自己的拿笯不在跟前，三天不洗漱也没人嫌弃。
  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天亮了三人才起来。石桥堡没守卫，术法物品都被带走了。三人随便找来一口锅烧了雪水，喝了热水，又简单擦了擦脸，漱了漱口。吃的还是随身带的干粮。
  准备好了，三人牵了马出了石桥堡。石桥堡的建造并没有完全结束，穆仲夏的设定中，石桥堡要至少能容纳10000名士兵，这样才能起到更好的防守和阻击敌人的作用。想想，10000名帝玛塔勇士守在这里，那对进犯的敌人会造成多大的压力。同时，如果有10000名勇士驻守石桥堡，那随之匹配的还有魔兽伙伴、战马等等这些……
  因此石桥堡建造伊始，每年的暖季都会继续扩建，直到能达到匹配10000名帝玛塔勇士驻守所需。在石桥堡修建之后，亚罕5个部落才发现在这里建立防守城堡的好处和石桥堡对亚罕安全的重要性。也因此，5个部落都愿意出人出力出钱修建石桥堡。
  出了石桥堡，再快马途径狭长的石锁桥，三人就算是出了亚罕的地界。4个多伊时，三人在马上遥望到了石桥镇。石桥镇没有城门，可三人还没靠近，就发现了石桥镇的异常。泰瑟尔抬手，泰拉逽和端瓦齐勒马，三人渐渐停了下来。
  石桥镇外的空地上，凌乱散落着不少的帐篷。空气中飘来某种“东西”烧焦的气味。泰瑟尔、泰拉逽和端瓦齐的神色一个比一个凝重。这种烧焦的气息他们都不陌生。每年雪季阵亡的族人在回归雪神的怀抱时，都会在大火中散发出这样的气味。
  “有人来了！”
  “是帝玛塔人吗？”
  “帝玛塔的雪季过了吗？”
  “我们可以去亚罕了吗！”
  人群渐渐聚集，不少人都从帐篷里面带希望地跑了出来。泰瑟尔从腰间拔出了一柄高级术法长刀，开启，刀身上冒出的红色术法火焰令那些蠢蠢欲动想要过来的人们畏惧地停下了脚步。泰拉逽和端瓦齐都拔出了术法长刀，两人的术法长刀也全部都是高级的。为了这次出行方便，泰瑟尔没有带他的术法长枪，而是从家里的武器箱里挑了一把术法长刀。
  三人刀身上的术法能量令看到他们的人们却步，却也有人大着胆子跑过来，在距离三人安全的地方停下，带着期翼地喊：“你们是帝玛塔人吗！”其实看对方的穿着，和胯下战马的模样，已经可以确定他们就是帝玛塔人。
  泰拉逽策马上前一步，在泰瑟尔身边停下，扬声回去：“你，单独过来！”
  对方吓了一跳，他身后的人立刻鼓噪道：“你快过去吧！说不定我们就可以去亚罕了！你快去！”
  形容落魄邋遢，头发一看就是痕迹没洗过的男人缩了缩脖子，深吸一口气，朝着泰瑟尔三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