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发病

  黑夜的沙滩上，少年旋身一记飞拳，揍得挡在面前的流氓鼻青脸肿，其他流氓不忿纷纷上前围住厉承安，厉承安在中间被瞬间包围住，却依然难逢对手，一一将包围着的流氓们揍得眼泪鼻涕横流，看着他那双俊眸眼底的冷意，那些人全被吓得跑远，厉承安一甩手上的夹克外套至肩膀上，正要回身察看关言言的状况，不料却先听到一记重物落到沙滩上的声响，入目的是少女一脸痛苦的皱起苍白的小脸，揪紧着胸口跌坐到沙滩，最后惨白着昏厥过去，厉承安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让人措手不及，回过神只发觉他早已将言言拥入怀中，耳侧听到传来的脚步声，看到正站在面前的魏一铭。
  魏一铭手拿着塑料袋，里头装着买来的轻便雨衣，看着少女虚弱的模样，当下只觉得浑身发凉，眼底一片黑暗笼罩。
  W市的人民医院急诊室长廊外头，一名精致美丽的少女躺在病床上正被医护人员送进急诊室内抢救，医护人员在推着她进入房后，和身边的医生谈论病情，严重的神情显示出病情不容乐观，外头靠着一侧墙面站着魏一铭和厉承安，厉承安表情怔然，眼前的一切如此陌生，刚才被医护人员推送少女进房时被狠狠撞了一下，肩膀处传来的疼痛告知了他眼前发生的事实，白色的医院，从空气中闻到的刺鼻药水味，再再说明了一切。
  “患者心律低迷。”
  “必须实施紧急抢救！”
  他从急诊室未完全关上的缝隙处看去，只见到医生从助手拿来电击仪器，正一下又一下电击女孩娇弱的身躯，那小小的身体被向上吸起又重重摔下，透过病床旁的扶手栏外，能见到以往都能瞧见的嫩白手臂，此刻无力地垂落到外面，一晃又一晃的摇动，未能见到以往的生气。
  胸口有些窒息，厉承安呆呆的看着，眼角余光转向身边的魏一铭，发现对方也是一脸震惊的模样，只看到魏一铭张开的嘴巴，吃惊又震撼，他们都被眼前的景象吓住。
  魏一铭浑身发冷，他行尸走肉的跟随医护人员推送言言的病床来到一处病房，回神后只看见医生低声交代两位护士后离去，视线停留在言言的身上，眼眸深处一片茫然之色，似在回想，他想起父亲还未成立魏氏集团之前，他还没与父亲决裂之前，母亲还健在的时光，那个时候母亲总会巧妙出现调和他们父子的争吵，童年有她的陪伴总是充满光明的亮色，温暖又温馨，最后母亲病弱离去的身影与病床上的少女重合起来，魏一铭呼吸沉重，怔怔的望着言言沉睡的睡颜。
  那两位护士红着脸一直偷眼瞧着门外站着的两位绝世帅哥，却也是尽责照顾好病床上的美人儿，将她打好点滴与营养剂，一名护士低声说：“这名患者关言言的紧急联络家属栏位是空白一片，刚才在急诊室医生要我联络，但是太忙碌，现在这可如何是好？”
  同事一指门外站着的两名酷少年，小声说：“这两个男生一路从急诊室跟到这里，看起来是认识这名患者的，问问看。”
  她们来到魏一铭和厉承安面前说明情况，两人摇头表示不明白后失望着正想离去，却被厉承安叫住，他愣愣的开口：“请问她是得了什么病？”
  “这是属于患者隐私，除非经过她本人的同意，院方一般不同意公开。”
  “我们和她是很重要的朋友！”厉承安涩然开口，感觉唇瓣有些干，舔拭了一下，“拜托了??”
  语气带着些许的哀求，只是或许他本人并未注意到。
  两位护士感念他们刚才的回答，小声说：“她是患了先天性心脏病，这病是打娘胎带的，绝症。”
  厉承安只觉得胸口压着巨石喘不过气，抱着脑袋靠墙蹲了下来，两名护士点头后离去，有些唏嘘，多么漂亮的女生啊，却是如此短命。
  夕阳的昏黄染倘在病床上，少女长睫如扇挥了挥，缓缓睁开黑曜石般的瞳眸，撞上了靠墙一动也不动颓废坐着的厉承安目光，对方死寂一般的眼底瞬间有了朝气。
  坐在病床边的魏一铭将她的被子盖好，言言摆手想撑起身子，最后还是在魏一铭的帮助下才能好好坐起。
  厉承安：“??你是怎么回事啊？你的身体。”
  言言脸上扯出一抹笑，有些僵硬，“就是生病了，你们知道啦？”
  “谁TM生病会这么严重！你别随便忽悠过去！”厉承安攒紧拳，死死瞪着她。
  魏一铭沉默后朝她说：“??你会消失吗？”
  病房内一片死寂，这句问话言言不知道怎么回覆，厉承安吞咽一下喉咙，瞧着老大的神情，是少有的难受、不舍。
  魏一铭看着她抓皱的被子，起身抱住了她的脑袋，闭眼深吸气。
  墙角落坐着的厉承安浏海遮住的眼下看不清神情，只有唇瓣咬得渗血，压抑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