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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繁花飘 (14)

  (14)
  冽带着夜剎逛着魔族,夜剎一扫先前的不快,倒是带了不少好奇。许是先前被奉塞了一堆学习,心中又记掛着父母的事,就算出去逛大街,也没放多少心思。
  夜剎蹦蹦跳跳地四处跑着,又或许是他需要多活动,好忘记心中的难受。不过不管如何,冽时时刻刻盯着,也难出什么事。
  冽的剑术是天下第一剑术的奉调教出来的,魔法又是被誉为魔法天才的宵调教出来的,只要冽真的是下了杀心,可比他的两位主子强上不少,冽对敌人也绝对是狠的,因此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冽心中的那块温顺也就只有奉和宵得以享受而已,否则要说温顺,小毕才是那个真正对任何人都温顺的性子。
  夜剎跑一跑突然在礼服店停了下,像是发着愣看着橱窗里的魔族礼服,呢喃道:「真好看。」
  冽上前一同看向橱窗,愣了下又很快回神,对着夜剎解释道:「这是魔族的婚服,黑袍红纹金纹交错,好看归好看,但行走十分不便,也就那天穿那么一次而已。」
  还不管男女服都是,后头皆是有布料拖地,男女有别也就男的拖得没那么长罢了,拖地的那边有着繁复的皱褶,好似拖着的是那种多瓣的花。
  夜剎一听到是婚服,马上转头看着冽,「冽叔叔,你不再向父皇和父亲求一次婚吗?」
  冽一听冒了一身冷汗,他想起的是那天被他的两位主子如同强暴般地整飭一顿,那样子实在有够像小时候在他们面前讨嫌而被他们为难的时候,整个让他后怕。
  冽虽然对他的两位主子没什么怨言,但是他其实不太去想那时候的事,一半的原因是觉得过去了也就不必放在心上,一半是那时候真不是好受的,下意识地遗忘了那段记忆。
  「我一个奴隶说什么把主子娶回来做老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就玩笑话才能说得这么顺口。」冽耸耸肩,那真的就是个玩笑话,他对现在本就没什么不满。
  「但是父亲最近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夜剎偏着头,小孩子对心情变化等比大人更加敏感。
  冽很是意外地看着夜剎,「从哪里看出来的?」
  冽都没发现了,虽说他的二主子简直像个小孩子很会闹脾气,但是只要宵心情不好,他几乎会察觉,但这几日他没看出有什么。
  「父亲偶尔很像要把你吊起来揍一顿的样子。」
  冽在心中默默想着「您父亲想把我吊起来揍一顿的时候可多了」,总之冽根本不认为和宵的心情有什么关係,就是慾火上头。
  冽点了点头,确实这些天被干得兇了点,也确实被吊起来揍了,更是认定宵只是单纯欲求不满而已。
  「我想您父亲只是纯粹想欺负我而已。」冽多半时候也不会在小孩面前胡说八道,都会以最委婉的方式讲。
  夜剎皱了眉,「你怎么就甘愿给他们欺负呢?」
  「从小到大被欺负习惯了,只要他们欺负完觉得心情好便行了。」
  「⋯⋯冽叔叔,你不娶父皇父亲,父皇父亲也不娶你,那我娶你好了。」夜剎小小的脸蛋十分认真的模样虽有些稚气,但眼中却也诚挚无比。
  冽愣了下,随即又一本正经地看着夜剎,「殿下,别在您父亲和父皇面前说这话,知道吗?」
  冽深知他的两位主子心眼比谁都小,这话被他们听到,铁定会被扣一顶勾引他们儿子的帽子,被整飭一顿罢了。
  「⋯⋯哦。」夜剎应下了。
  只是夜剎应的这声一点诚意都没,到了晚饭后,夜剎直接当着奉和宵以及更上一辈的人面前对着冽说道:「冽叔叔,以后我要娶你做老婆。」
  冽刚喝下的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梓丁宫顿时鸦雀无声。当着两位大人的面想勾人简直活得不耐烦,而这人还是他们只有五岁大的义子。
  炎业差点说冽连他的孙子都勾引,但一瞥自己的儿子脸色不怎么好便没说话了。否则火上浇油铁定被清尘教训一顿。
  「你的冽叔叔没人碰得,你也不行。」宵可没管是不是小孩子,只要有人覬覦他的东西,他就是要计较。
  「您和父皇成天欺负冽叔叔,要是我才不像您们一样对他这么坏。」夜剎说得理直气壮。
  宵突然掐着冽的下巴,给夜剎看着,笑得十分艷,「真欺负给你看?」
  「二主子⋯⋯」冽试着出声让宵冷静点。
  宵松开了手,「哼!别覬覦你冽叔叔,不然我永远把他监禁起来,你永远别想看到。」
  奉始终沉默不语,炎业已经开始碎碎唸了,「喂!你已经把我儿⋯⋯咳!不许你胡来!」
  炎业想着家丑别外扬,终究止住话,但还是没少遭清尘瞪视。
  只是炎业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也跟宵有类似想法,颇为认同,「这方法不错呢。」
  「⋯⋯您们别一本正经地说些可怕的话。」冽想了下被监禁的样子,却突然有些出神,喃喃唸道:「好像没被您们监禁过⋯⋯」
  「大政务官,年轻人在想什么?」炎业一脸迷惘地看向清尘。
  清尘用他一贯沙哑的声音说道:「老人家就别瞎搅和,而且我早已卸任了。」
  「⋯⋯父皇、父亲,如果我长大了,您们没娶冽叔叔做老婆,那我就不客气了。」夜剎的表情无比认真,一点也不像童言童语,彷彿真要抢他们的人。
  奉和宵着实不开心了,沉着脸色,但夜剎突然很聪明地将话题牵走,是让他们心火闷着难消。
  这两人心火难消,注定就是冽遭殃。
  夜剎这夜被奉留在炎业那,是奉找了个时机塞的,炎业喜欢这个外来的小孙子,夜剎也挺喜欢这个亲和的爷爷,小孩子也不会多想什么,因此他们都算挺高兴的。
  事情定了,冽突然觉得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虽说隔音好就算有夜剎在也差不多,但差别就在冽不用带夜剎上梓丁宫,爱睡多晚就睡多晚,也就是他们爱怎么来就怎么来,往死里干都没问题。
  于是冽一回到梓丁宫就被宵扒光衣服,双眼还给腰带蒙了起来,就这么被牵到床上。
  只是冽觉得被牵着走的路线好像不太对,直到听到关门声,冽才回过神是被带进房里的调教室了。
  「那个⋯⋯冽惹您们生气了吗?」冽知道他们心情不太美妙,但还是希望他们能保有一些理智稍微待他好些。
  「没有就不能欺负你了?」宵说着舔了冽的耳尖。
  冽从脚底抖至头顶,冽摇摇头,「您们开心就行。」
  没有赌气,单纯顺着他们的意思而已。
  冽因为这句话,隔天没有人看见冽的踪影。大伙儿早已见怪不怪,倒是夜剎真有些担心他的冽叔叔是不是真被父皇父亲监禁了,毕竟他也能懂他的话惹毛了他们。夜剎却也没有任何检讨之心。
  夜剎是认真的,那就是对他的两位父辈宣的战,即便有人因此遭殃。是了,他便是愈发生得像他的父皇父亲,近墨者黑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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